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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学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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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彧再返地面,重见天日,只觉得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那一刻如同龙归大海,鹰击长空他意气风发,仰天长啸,一道壮怀激烈的啸声在雪山回响不绝。

    周彧此刻只有两把剑器,一柄骨刀和寒玉盒打成的一个包裹,加上当年留下的五十两金饼就此上路,倒也干净利落。一路打些猎物,进了乡里也能换取极微薄的盘缠,约有几百文钱,正好买了几件换洗衣服,日夜兼程,赶往庐州。

    此刻,再到庐州,周彧未免有点近乡情怯,毕竟离家也有十年,不知家中父母是否安康,两位哥哥是否已经成家。到了当地,他略一打听,没想到父母并未伴奏,周彧再看当年这个院子,原本院中间的钱榆树越发高大,足有四,五丈高。院子里也就打扫地干干净净,只不过没有当年数个孩子的打闹声,略显清冷萧瑟。

    走进内堂,只见内堂拱了一尊佛像,母亲拿着一串念珠,跪拜在佛像前念念有词,父亲凝视着佛像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周彧看父母皆健在,一股酸苦心情止不住得迸发出来,他拜倒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道:"不肖儿周彧拜见父母亲大人。"话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周母程惠母子连心,她一眼就认出了三子,上前抱住了周彧的头大哭道:"彧儿,你可回来了。"

    周宗严看到儿子也热泪盈眶,他双拳紧握,硬生生忍住让眼泪没有下来,但双肩不住地颤抖,显然心情非常激动,嘴里说道:“回家就好,回家就好。“”等母子儿子痛哭片刻,心情有些平复之后,周宗严才说道:“彧儿且你起来说话,把这些年的遭遇好好给爹娘说一说。”此时此刻,除了父母没有外人,周彧把这十年来的遭遇一五一十道来,他的经历过于诡异,其中惊心动魄处也牵动他双亲的心情跌宕起伏。直到他说完,周宗严许久才略有失落地问道:“彧儿,照你如此说来。这么多年来,你文事基本都丢下了,反而练得一身好武艺?”

    周彧知道父亲对自己寄予厚望,就是希望自己靠科举走仕途以光耀门楣,没想到自己走了一条截然不同地道路。此时,再看双亲,两鬓已经全部发白了,可想而知这十几年来饱受多少离别忧思之苦。

    周宗严看着自己的三子,一时半会儿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当初离开家还是七岁懵懂小儿,再回来已经是个风神秀异,英姿焕发的青年。许久,他问道:“彧儿,你自己估计你和沧浪府的庄府宗相比较,谁的武艺高?”

    周彧没想到父亲会问这个问题,他斟酌了一下,才说道:“庄府宗身为一府领袖,乃是武林第一流的高手,不过如若照我离家时庄府宗的情况,我的武功略高一筹。不知爹何有此问?”

    周宗严看了看外面,显然是担心外面有人,周彧说道:“父亲不容担心,这院子方圆十丈内再也没有别人。”

    周宗严点了点说道:“十二岁那年你失踪之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王府和庄府宗都四处寻你,但都没有打听到你的消息。两年前你送来那封家书的时候,我们苦苦等待,你却一直没有回来。谁知三年前,有一个神秘组合来沧浪府掠走了庄府宗的孙子做人质

    ,并且派人来接管了沧浪府。我私下听何叔叔说,这个秘密组合潜藏的力量非常强大,庄府宗要考虑孙子和门人的安全,也只有就范了。眼下,沧浪府已经是这个秘密组合在淮南道基地了,三年来扩建了倍余,也来了许多陌生人,服装奇特,根本就不是中原人。”

    周彧心想难道是大荒寨的那个势力渗透到南方了,他问道:“这其中可有契丹人?”

    周宗严摇摇头,道:”不是,我也隐约打过照面,我看其中不少人更是像是安息人和西域人,这些人略通汉语,但生活习惯和中原迥然不同,很容易辨认。"

    周彧问道:“大哥和二哥分别到哪里出仕?”

    周宗严说到儿子,精神一震,道:“你大哥三年前考了明书科,拜在新任杨州刺史王钦若门下做书记,两年前已经成家了。你二哥去了金陵,投奔了金陵府知事查沁,前年考了明算科,现在是升州府的县卿。“周彧心想大哥今年二十五,二哥二十三,现在都有个好出身真是非常不容易。

    周彧复又问道:”大哥和二哥都离开了庐州,不知庄府宗他们现居何处?“

    周宗严叹了一口气,道:”听说庄府宗虽然还住在当年的望山阁院子,但是一家进出举止都有人严密看守着。说实话,我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庄府宗了,也不知道他近况如何?“周彧暗想,以我的武艺天下应该没有什么地方能放得住我,加之有心算无心,或许我夜里可以去沧浪府探探究竟。

    他担心父母担心,遂不提此事,只谈亲情,周宗严夫妇多年不见三子,要说的话有许多,一时也想不到这诸多情形。周彧把一直未用的五十两金饼交给母亲,乐得程慧笑开了花,需知一两金换十两银,中原缺金银,这五十两金饼就是足足八百贯,夫妻俩一辈子辛苦积蓄也不过二百余贯,而且这是儿子的一片孝心,自然开心异常。

    夜晚,周彧等到双亲睡熟,把墨带剑背在身后,前往庐州城外的沧浪府。明月当空,冰轮高挂,却遮不住繁星满天。以周彧今日之能,已和凡俗口中的仙人无异,鸟翼于空就如同天生本能,只见他双臂一展,整个人就在夜风的带动下凌空飞起,似缓实急。路中虽有三两处暗哨,但都没有发觉有人竟如鸟儿一般从空中飞掠过去。周彧来到望山阁院子,只见树木苍翠,草如菌,花如锦,更有泉石之胜,建设宏伟,有如仙境,似乎比十几年前更显奢华。

    望山阁三层,檐飞角垂,画栋雕梁,周彧就在顶层檐角施施然落下,悄无声息。三层内庭内,两位中年人相对而坐,一位正是沧浪府宗庄震岳,鬓角花白,似是比十数年前老了许多,他们对面是一位白衣中年人,相貌堂堂,不愁而成,双目电光隐现,给人以精明强悍却又城府深沉的感觉。

    庄震岳说道:”衣兄,庄某多谢你这三年来的照顾,总算给我留得一份体面。你上次说的事情我考虑过了,但让我入教绝无可能?”

    白衣中年人说道:“庄兄,非是我狂言,今日武林门户已近半落入我教掌握。只不过祆教称尊西域三十六国,如今东入中原,始终以传教为第一要务,故而在武林和官府中暗中积蓄势力。否则以我教今日实力,如是登高一呼,称霸武林绝非难事。庄兄你武学成就尤在我之上,执掌一方门户,何不加入我教,共同成就一番宏图伟业。”

    显是两人对此辩论过不止一次,庄震岳摇头道:”衣兄,道不同不相于谋,我意已决。你不用再说了。“

    白衣中年人说道:”庄兄,你的孙儿可是被压为人质的,你也不考虑了。“

    庄震岳吐了一口气,道:”今日之事,我洪某但求大义不亏,绝不做为虎作伥之辈。“

    白衣中年人显然是有点不高兴,道:”庄兄,衣某敬重你的气节,不过武林一向以实力称尊。我已给你很长时间考虑,如果还是这个答案。那兄弟我也只能按教里的指示办了,那时休怪兄弟无情。”

    庄震岳点点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沧浪府一力接下了。”

    白衣中年人冷笑道:“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休说教中力量,就是我们堡内的力量也不在武林几大门户之下,何况你小小沧浪府。你若是抬出王家的名头,我尚且顾忌几分,真按江湖规矩来,你真以为我祆教的刀剑不利?”

    庄震岳道:“若是真刀实枪地干,我沧浪府绝不怕你。“

    白衣中年人道:“庄兄,你莫不是真以为你和王府那层关系能帮你”

    庄震岳道:“衣兄不用嘲笑,我知道远水解不了近火的道理。我意已决。“

    白衣中年人终于有点生气了,厉声道:“庄震岳,你早年行走江湖,运气凭好,没见识过真正的高手,方才给你创下偌大名声,也是你妄自尊大。明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言罢他连告辞也未说,就起身来开了。周彧就在阁檐外把两人的对外听得一清二楚,心想原来此间根本就不是一个武林组合,而是一个西域来的教派,难怪行事如此诡异,想来是鸠占鹊巢,威逼庄震岳就范。

    他想了想,一阵清风拂过,周彧已翩然掠入房内。庄震岳乃武林组合掌门人,功力精深,自然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他端详着周彧的样子,很是疑惑,他开口道:“阁下面相如此年轻,一身功力已达返朴归真的境界,不知如何称呼?”但凡内功达一定境界,相貌永驻就不是难事了,故此庄震岳也分辨不了周彧的年轻,但从周彧此番进来他事先却毫无察觉看,来者的功力还在他之上。

    周彧向庄震岳一拜,道:“庄伯伯,我是周彧,此番归来,特来拜访。”

    庄震岳精神一震,只见眼前青年风神俊朗,眼中神光湛然,飘渺出尘,宛若仙人,不似作伪,感叹道:“你是周彧,想不到十几年不见,你竟然修得如此绝技,难道真是天不绝我沧浪府?”

    周彧笑道:“庄伯伯请坐,且听我禀告一下这些年的经历。”由于庄震岳是武林中人,周彧反而介绍得更详尽些,只不过隐去了一些关键地方。

    庄震岳听到周彧于九黎秘境得道时,终于忍不住说道:“好贤侄,没想到你幼时遭劫,却有如此种种机缘,竟有幸进军圣武境界,需知这是古今多少习武者梦寐以求的无上境界。如今你得道有成,称得上是陆地神仙,不生不死,升天能飞,入水能汹,通火不伤。想不到,想不到,天下竟然真有人能练至如此境界。”他突然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有你助我,纵然千军万马也难不倒我了。”周彧见他兴奋异常,显然是这几年心情压抑过甚所致,赶紧说道:“庄伯伯,不知这祆教实力究竟如何?”

    庄震岳一听周彧提到祆教,心里明白他刚才已经在窗外听到自己和祆教的对话,他说道:“我听祆教人士陆陆续续提到过一些祆教旧闻,祆教原是西方大国贵霜塞尔柱等国教,后受大食回教的影响,迁至西域草原、北域荒漠甚至南方天竺等地,如今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国教。百余年前,祆教东入大唐,自称光明神教,祆教潜伏多年,积蓄势力,在武林和官府中都有涉足。说实话,祆教明面上实力究竟多大我不知道,但仅仅看它潜伏我沧浪府内的淮南坛高手之多,财力之足,渠道之广,就足以媲美武林几大门派了。而且祆教在武林各大门户都潜藏有密探,探听门户机密,暗中也威逼利诱许多武林高手入教,据说许多武林门户都已经被祆教暗中控制了。我真不知道武林中还有没有能阻止它的力量了。”

    周彧劝解道:“但凡武林大门户,传承数百年,都有一套严格的道统,不会那么容易被控制的。就连沧浪府在您的领导下,不也没有屈服在祆教的威势之下吗?”

    沧浪府苦笑道:“我府内都已被渗透如此,连孙子都保不住,我自己都门不出户,哪还有什么力量抗拒祆教。只不过,我庄某虽然一届武夫,但也知道内华夏而外夷狄的道理”

    周彧问道:"不知刚才那人是何许人也"

    庄震岳道:“此人姓衣名平,人称绝刀,西北武林一个黑道组合的头目,也是独霸一方江山,出了名的桀骜不驯的人物,没想到也投靠了祆教"

    周彧道:"黑道人士虽多快意恩仇之辈,但也不乏骑墙草,不足为惧。"

    庄震岳又把把陆逵、何不礼二人召集而来,周彧见到何不礼赶紧深深一拜道:“拜见何叔叔,还久不见了。

    何不礼方一看到周彧,丰神如玉,温文儒雅,却又神采非凡,潇洒若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一种惊疑未定的眼神打量了周彧许久,才感叹道:“周贤侄,没想到多年不见,你也终于成长为经天纬地之材了,总算不辜负宗严兄的一片苦心。”

    周彧赶紧谢道:“若是没有何叔叔当年,我哪有今日的成就,恐怕还是懵懵懂懂一少年。”

    何不礼摇头道:“你当年早慧,早早就显露出不凡的天资才情。你就像一片璞玉,需要高门名师的精雕细琢,反复打磨,才能彰显宝玉辉煌,当然其中你自己的不懈努力与奇遇亦是关键。你能成就这般武学造诣是天命所钟,绝非人力所及。”

    庄震岳笑道:“你们多年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我们且把明日的安排仔细研究好,以后有的是时间。”

    庄震岳何不礼周彧陆逵四人反复商量,沟通细节,愈发有了信心,周彧走后,庄震岳一时无眠,来到窗边仰望星空,只见星河璀璨,浩瀚无垠,多年被压抑的雄迈之气油然而生。

    第二天刚蒙蒙亮,庄震岳就把沧浪府内的所有坛主卫士都召集到了自己的院子。自从三年前祆教来沧浪府发展淮南坛以后,他们就被严密积监视,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庄震岳也把不相干的卫士仆人人等一一遣散,免得殃及池鱼,身边的弟兄也因此走失了大半,只剩百余人聚在一起好互相照应。万幸的是,也正是这种不利局势下,大家心无旁贷,苦练武功,武功反又精进了一步。

    所有门人集合后,庄震岳把自己和祆教摊牌的事情说了出来,绝大部分人非但没有担心,反而摩拳擦掌,毕竟被如同囚禁一般呆了三年,是人都有火气,更何况多是练武之人当然也有熟人眉心不展或是低头沉思,庄震岳也一一看在眼里不过他更看重的是高层几个兄弟的态度,毕竟他们才是沧浪府的支柱

    祆教的反应也很迅速,沧浪府刚刚集合不多时,衣平就带着二十余号人手赶来,直接进了望山阁院子。他看人手都已经站定,上前一步,运足底气说道:"庄兄,既然你也心意已决,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把场子摆下来了。只要你能接得住,我们掉头就走。“

    庄震岳这时候也走出了望山阁,道:"衣兄,你是要文比,还是武比"

    衣平说道:”文比怎么比,武比怎么比?“

    庄震岳笑道:”武比就是大家蒙头厮杀,也最简单,最后站着的自然是胜者。文比就是你我各自派人,一场一场较量。“

    衣平看了看庄震岳身后三十余号门人,虽然人数不少,但终觉不如觉得己方高手如云,把握很大,犯不着和对方玩命,就说道:”在我们西北武林可没有文比这个说法,不过我们几人入了淮南道,入乡随俗。文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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