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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突来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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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合计了一阵子,但苦于没有太多的线索只能作罢,庄震岳念及姚天寒远道而来,就让众人早点回去休息了,只留下了义弟千幻剑陆逵。

    众人走后陆逵才说道:“大哥,可是觉得白马帮之事,可疑点颇多。”

    庄震岳道:“我思量难道攻陷白马帮的不是武林道的人马,而是其他方面的势力?“

    陆逵点头道:”西北之地情形最是错综复杂,西北人民风彪悍,悍不畏死不仅本地的党项羌族势力极大,亦是突厥、吐蕃等势力的交汇地,故而历来是官府最难治之地。如果是武林道上以外的势力出手,那就很难追查了。“

    庄震岳道:“两年前河北境金刀堂的内乱,一年前北地的慕容世家满门覆灭,如今又是西北白马帮,或白道或黑道,但都是武林一等一的大门户,只怕武林从此多事矣。”

    陆逵道:“大哥也无需过虑,我觉得这几家门户帮派的相同之处就在于皆在北方险要之地,胡汉混杂,不免受制于我朝与胡人蛮族的各种冲突,而我府位于南方,则没有这一层风险。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远的不敢说,在东南这一带,敢算计沧浪府的,也得估摸一下自己是不是那块牌子。“

    庄震岳道:“二弟,我们现在不比出道之时,为了在江湖上闯出名声,我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如今我们打拼了一分基业,上上下下千把号弟兄,算上家里老小,几千口靠着沧浪府的招牌和生意讨生活,再不容我们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了。”

    陆逵赞同道:“是啊,创业难,守业更难,大哥的教导我记在心里了。”江湖上的盛名,得之不易,维护更难,无不需要付出无与伦比的代价,无数血泪斑斑,皆有许多往事可见证,更何况眼前就有白马帮这个现成的例子。

    庄震岳道:“二弟,天色已晚,你休息去吧。“

    陆逵道:“大哥也早点休息。”

    庄震岳笑了笑道:“我知道,容我再坐一会儿。”陆逵心知这是庄震岳宽慰他的说法,庄震岳身份一府之宗,带领千余弟兄在江湖打拼,时刻有覆灭之危,他每日思考如江海浪潮,从未休息,一个人承担偌大的压力。二十年来可算得没有片刻宁静,实际上已经大大地背离了修身养生之道。陆逵向庄震岳一抱拳,走出房外。庄震岳看着陆逵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没有告诉陆逵他这三五日来一直有点心神不宁,总感觉会有什么祸事发生,须知修为到了他这种境界,隐隐之中已经有了一种对危机的预知能力。

    第二日一早,陆逵刚刚起身,就接到府内的管事密报,府宗有重大事情相商。陆逵悄悄问管事:“究竟何事?”管事小心地看了看周遭,低声道:“排教递来消息说湘西排教林教主遇刺失踪,生死不明。”

    陆逵心神一震,排教乃是武林最大的帮派之一,排教教众数以万计,至今已有数百年的道统,不仅具有非常强大的凝聚力,排教中真正是藏龙卧虎,几乎囊括了中华所有法师流派的道统,可以说是武林实力最强的帮派,纵然昆仑少林这等白道领袖门派也无法媲美。更难得的是排教当代教主林仁德乃是排教十数代以来罕见的杰出之士,他励精图治,力改排教以往留给他人的争强斗胜,好凶斗狠的印象,带领排教成为武林举足轻重的力量。不过最让陆逵震动的是排教当代教主林仁德乃是庄震岳的儿女亲家,沧浪府能在当今武林这般地位,亦受益于这门亲事良多。

    管事道:“府宗骤闻恶讯,震动甚剧,听说他得到消息之后,全身都在发抖,多少年来,没见他这般激动了。”陆逵听到消息,当下加快脚步赶往府内。

    陆逵一入屋内,只见庄震岳一个人背手面对墙上的清风细雨图,背影十分落寞,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陆逵怔了一怔,道:“大哥,请节哀。”

    庄震岳转过身来,他此刻的心情已经不像刚刚听闻噩耗时那么激动,说道:“我心神近来时感不宁,而且惊兆频生,然而做梦也想不到会应在仁德兄身上。哎,排教出事,武林从此再无宁日,恐怕这股风波越来越大,不久恐怕无人能够置身事外了。”

    此时,文狐何不礼进入屋内,他急切地问道:“府宗,这消息可确实?”

    庄震岳道:“是江陵萧府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陆逵接口道:“排教这等门派出事,不知道将引起武林多少风波,实在不可思议。”

    何不礼摇头道:“林仁德为人刚正不阿,排教树大招风,他执掌排教期间固然声望极高,却也得罪了多少武林人士,至刚易折,不知修身之道,终有今日之祸。”庄震岳知道何不礼对五行星卜奇术皆有涉猎,故而不语。

    庄震岳叹道:“不礼,你曾经说过万物皆流,万物常在,天命不可持的道理。”何不礼听出庄震岳的话中隐隐有颓丧的意味,尽然开始相信气运之说,乃是一个不好的征兆,但这个话题永难分辨出一个结果,故而道:“浮云聚散,星辰明灭,何况你我凡人,气运之说不足道,我们尽力而为,对得起本心足矣。”

    庄震岳道:“不礼,从今日起,通知各堂口暂停各路行走生意,总坛及各地堂口生意明暗哨人手加倍,另外你把姚天寒安顿好,他也是一把好手,这等时节,多点助力总是好的。”

    何不礼道:“府宗放心,飞鹰堂已经接应到姚天寒老母亲以及家里七口人,再过半月就可以送到府内。我之前也和他沟通过这件事,如今武林一片乱象,咱们抱团取暖,他也求之不得。”

    不多时,玄虎郭虬,八臂金刚王山重,闪蛇鞭魏宏,囚龙棍霍祁刚等虎豹鹰狼四大堂堂主齐聚内堂,沧浪府的高层一起商谈如何应对排教之事。须知此前无论是金刀堂,慕容世家,白马帮毕竟都是北方武林的门户,永在千里之外,终究不如排教这般尽在咫尺的祸事让人感受如此深刻,更何林仁德和庄震岳还有亲家这层关系在。

    玄虎郭虬执掌白虎堂,是沧浪府四大堂主之首,他道:“府宗,我们都已听闻林帮主的消息,感同身受,请府宗节哀。”

    庄震岳施了一礼,大道:“兄弟们的情谊我都了解,今天一早就招集大家来就是想商讨一下我府后续的防范措施。”

    何不礼接口道:“府宗一早已经有了指示,各堂口暂停各路行走生意,总坛及各地堂口生意明暗哨人手加倍。但这些都是被动的措施,还请大家献计献策,是否有更佳的应对之计。”

    飞鹰堂主闪蛇鞭魏宏道:“启禀府宗,飞鹰堂凤阳堂口来报,凤阳的集英堂总坛近日从淮南道和江南道召集了各地人手,目前总坛已有形色各异的好手三百余人,目前还打探不到他们的下一步行动。不过,据探报的兄弟说,其中不少武师不似南方人,更像是北方的武林人士。”

    八臂金刚王山重粗豪威猛的音调扬起道:“集英堂一直不受我府节制,如不是府宗仁慈,我早就上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淮南的霸主。他们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囚龙棍霍祁刚道:“集英堂此举未必就是针对我府,但集英堂离我府不过三百余里路程,若是日夜兼程两日可达,不能不防?”

    玄虎郭虬道:“单单是集英堂的那些人手并不可畏,就怕他们有外面的帮手,打探的弟兄不是说生面孔中有北方武林人士。”

    今日的何不礼神情似乎颇有不预,他突然打断道:“凤阳堂口的消息是几日前的消息?”

    魏宏解释道:“五日前的消息,堂口的弟兄才探知消息,生怕消息不准,还是在集英堂蹲了一日一夜的点才回报的这个消息。“

    何不礼道:”魏堂主,飞鹰堂的耳目十分灵敏,足够我府有充裕的时间应对,只不过现在武林的情势不比往日,我方才有点心焦,语气多有冲撞,还请府宗和诸位堂主海涵。”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复又解释道“我观今日我府及诸位隐隐有煞气涌现,非是吉兆,除非有贵人相助,方可逢凶化吉。”众人面面相觑,在场只有何不礼精通奇门术数,也只能姑且听之。

    就在此时,侍卫来报,府外有一人自称杜人杰据说有关系到沧浪府生死攸关的大事求见府宗。庄震岳看了一眼何不礼,何不礼左手掐指一算,突然口气沉重了许多道:“我府大劫临近,大家齐心协力或能度过难关。”何不礼在沧浪府已有十五个年头,从来没有说过这么严重的话,在场的人心里不免沉重许多。

    庄震岳默然片刻,才说道:“我们兄弟闯荡江湖二十年,历经多少风雨和危机,我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走吧,我到要瞧瞧是何方神圣?”

    以庄震岳为首诸人步入会客厅,只见凝目望去,只见那人穿着一件黑衫,赤手空拳,未带兵刃,一张白中透青的脸色,双目中却闪动冷厉的神光,此人面目陌生,竟是从未见过。

    他看到庄震岳进来,上前一步作揖下去,道:“杜人杰拜见庄府宗。”

    庄震岳也还了一礼,道:“杜先生,不知所来何为?”

    杜人杰也不客气,单刀直入道:“庄府宗,不知是否听闻排教林帮主遇刺之事。”

    庄震岳道:“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但不知具体情形,莫非杜壮士知道一二。”

    杜人杰盯着庄震岳看了一会儿,这本是极为不礼的举止,不过庄震岳与沧浪府众人不愿再惹事端,故而没有说话。杜人杰道:“久闻庄府宗坚忍不拔,百折不挠,杜某佩服。我想请教庄府宗一事。”

    庄震岳虽然心中极为不快,但他知道对方即将图穷匕见了,故而还是沉声道:“请赐教。”

    杜人杰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道:“如果我是林帮主,在总堂外执行帮务之时下属背叛,突遭不明人士围攻,力战之后受伤逃脱,我是赶回帮内待援,还是向拥有强大组合的亲家求援?”

    庄震岳道:“若是按照人情常理思量,不难选择后者。”

    杜人杰道:“不知庄府宗是否知道林帮主身上有一个隐秘?“

    庄震岳摇头道:”杜先生,如今情势很明显了,你不用故弄玄虚,有话直说吧。“

    杜人杰脸色一整,冷声道:”既然如此,杜某也不绕圈子了,林帮主牵扯关系极大。请庄府宗交出林帮主。”

    庄震岳道:“首先,我暂未得到林帮主的任何消息,其次我就是有他的消息,杜先生,你我异位相处,你觉得我能答应吗?”

    杜人杰道:“容我提醒庄府宗,排教的实力十倍于沧浪府,林仁德也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金刀堡,慕容世家,白马帮其中任一门户的实力也不在沧浪府之下,如今也都灰飞烟灭了,庄府宗,情势比人强,不容你不低头。“ 众人闻言震撼不已,难道金刀堡,慕容世家,白马帮以及排教的变故都是眼前杜人杰所在的神秘组合策划的。

    庄震岳道:“杜先生,请问你如何知晓我有林帮主的消息?”

    杜人杰道:“昨日,你的飞鹰堂护送了一个外人进府。我这个消息没错吧。“

    庄震岳心想,看来沧浪府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对方监视之下了,只不过对方没有想到自己寻来的是天刀屠魂姚天寒,想来是阴差阳错导致对方误会了,不过他也不欲解释给对方。因为对方显然还在追寻林仁德的下落,自己这样不给对方虚实,或能迷惑对方的判断,帮助林仁德脱险。

    庄震岳道:“那是庄某在西北道的一个朋友,与林帮主无关。”

    杜人杰道:“庄府宗,明哲方能保身,速速交出林仁德的下落方是万全之策。“

    庄震岳心中怒极,头上的自发,突然无风自动,片刻之后,忽然开始自行卷起。似乎是每一根头发,都像活的一样。

    他对面的杜人杰心中暗暗震动,心想力贯发梢,可以伤人,已是内功极高的表现了,像这样的舒卷自如,实是从未听闻过的事情,庄震岳的内力修为似乎比传闻的还要高。他这么想,神情不免有些变化。

    庄震岳在江湖打拼数十年,大小恶战数十场,自然懂得打夺先机,他见杜人杰面露疑色,突然一伸右

    手,抓向杜人杰的左腕脉穴。庄震岳手指触及杜人杰的左腕,立刻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外面膨胀,手指握住的左腕,突然开始发热。庄震岳一皱眉头,提聚真气,五指紧收。杜人杰脸上突然变了颜色,运功抗拒,不多时杜人杰脸上,开始滚落下汗水,片刻工夫之后,汗水湿透了长袍,显然他的内力比庄震岳逊了一筹,但是,杜人杰确有一股狠劲,虽然人已大感不支,但仍然咬着牙,一语不发,这不仅需要一个人有绝佳的定力,而且更要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方能做到。

    冷眼旁观的何不礼等人在身后看的,心中震骇不已,他们深知庄震岳的成就。虽然不知道杜人杰如何被人擒住左腕脉穴还能运功,但凭他这身内力和定力功夫,在江湖上绝对可以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但是江湖上却丝毫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号,殊为怪哉。

    庄震岳心中也极为惊讶,但还是没有放手,只见杜人杰脸上己然开始扭曲变形,双膝已经开始打颤。

    这才松开杜人杰左腕脉穴,退后一步道:”杜先生,庄某极为佩服你的定力,不过你这身功夫似乎不足不如你的口才那么惊人。"直到此刻话毕,两人周遭一股潜力强大的暗劲突然散开,有如一阵旋风,波荡不息,似若阵阵涟漪。

    杜人杰调息了一会儿,这才略带恶意地笑道:“杜某在我门内不过是个跑腿的,功夫远在我之上的数不胜数,而贵府有我这身功力的人恐怕屈指可数吧。”

    庄震岳似是不信,摇头道:“杜先生,妄言无济于事,武林有武林的规矩,你我真刀实枪地干一场让人心服口服。”

    杜人杰露出讥讽的神情,道:“我也算接触不少绿林道的高手,他们的通病就是自视甚高,其实不过是坐井观天而已。庄府宗,我说实话,你的修为虽然比我们预估的要高一些,但如果我说我组合内功夫稳胜你的不少于十人,不知你信不信?”沧浪府众人第一反应先是不信,须知淮南一鼎庄震岳虽然不敢说趋至武学的无上的境界,但在江湖上已经是绝顶高手了,否则也不至于能打拼出沧浪府这偌大的基业,纵然显赫一时,称霸一方的排教教主林仁德,白龙尊者冯羽生名气虽高,但论其功力修为也不过和庄震岳在伯仲之间,该因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在前进一步都很困难,天赋,机缘,师承等众多因素,缺一不可。但紧接着,众人也想到金刀堂,排教,白马堂连番祸事,说明对方这个神秘组合的实力确实可畏,但也不完全是妄语。

    庄震岳不愧是一府之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镇定自若道:”既然如此,庄某也想见识一下杜先生降龙伏虎的手段。“

    杜人杰一看就知道庄震岳内心极为坚定,非言语能够打动,道:”不到黄河死心不死,不到南墙不回头。庄府宗,既然如此唯有刀兵相见了。“说罢转身而去,庄震岳亦未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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