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只会娶她
千晴百灵二人心中担忧，一路无话，快步来到银杏院。玉嶂正要出门，见二人神色匆匆，心中奇怪，停住了脚步。
千晴把玉嶂拉到银杏树下：“大哥，你慢一步走。我们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对你讲。”千晴将蔡福山提亲之事跟玉嶂讲了一遍。
百灵很是焦虑：“大哥，要麻烦你去帮我打听打听。”她将和千晴商议的计划也和盘托出。
玉嶂皱眉：“你们还要以死明志，太过胡闹！即便不想嫁，好生说道便是，何必如此！难不成我齐家已经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别人只要求娶，便一定要将女儿嫁过去不成？”
千晴对蔡福山的讨厌不比百灵少：“大哥，那蔡家人做事没有底线，怕不是简单的拒绝就能解决这事。真到那一步，也是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百灵不会做傻事，最多就是做做样子。”
“我等下要去见长老，会将此事问清楚。百灵，你可是因为中意唐计，才想推拒这桩婚事？”玉嶂问。
百灵有些不好意思：“便不是为别人，就蔡福山那德性，我也绝不会嫁。”
玉嶂点头：“我会将你现在不想嫁人的心思告知族长，只说你想多陪你爹爹一些时日。族长还是爱惜后辈的，你实在不想嫁，他不会罔顾你的心意。再者说，婚姻大事，还需你父亲做主。”
百灵道：“大哥你也知道，我爹爹在族中并无地位，说不上什么话，怕是会被那蔡家施压，不能为我做主。”
玉嶂沉吟一下：“此事来得突然，唐计必定还不知道，要告知他一声才好。如果他能出面，你们的压力便可减轻很多。”
千晴一拍脑袋：“怎么把他这个最重要的当事人给漏了？我这就去唐家找唐计，这事不能让百灵一人承担。”
玉嶂道：“别急，千晴，你和百灵到我屋里去，你代百灵给唐计写一封信，将此事说清楚。我等下遣人给唐家送去。”百灵识字不多，玉嶂怕她写不清楚。“你们写好了，给我送到执法堂即可。”
“还是大哥考虑周全。百灵，我们一起进去写信。”
天色一下子阴了许多，狂风大作，豆子大的雨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窗外风雨飘摇，在小春城东南面的唐家内室，唐计跪在地上，祈求的目光看着眼前二人。
其中的男子四十多岁左右，脸方眉浓眼深，很是英挺。女子看起来不到三十四五的模样，眉目舒展，脸色祥和。这二人，是唐计的父母唐襄和许春萍。
唐襄眉目严厉：“计儿，你自小懂事，从未忤逆过我和你母亲。你在别处任性一下也就罢了，怎么偏偏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这般任性！”
唐计道：“儿子此生就任性这一回，恳求父亲母亲同意！”
唐襄道：“别的都可以，就这事不行！那罗家姑娘我见过，长得是有几分娇俏，可是出生低微，一点当家主母的仪态都没有，哪里能娶为妻子？你还年轻，就是被她的皮相迷惑。你放眼看看，这玄界长得貌美又得体大方的姑娘多得是，你看上哪个，爹爹上门去给你提亲。”
唐计道：“我此生要么就娶她，要么不娶。忘父亲成全！”
唐襄青筋暴起：“混账！你不顾自己，也不顾唐家脸面了吗？春萍，你好好劝劝你儿子！”
徐春萍看不得儿子这样：“计儿，那姑娘你要是真喜欢，娶过来当妾室也未尝不可，娘定会好生待她。你毕竟是唐家嫡子，取个齐家脚夫的女儿，日后不能助你一臂之力不说，确实对我唐家声誉有损。娘只会为你好，只要你点头，不管你爹答不答应，娘明日便可为你上门提亲。”
唐计心中为百灵委屈，沉声道：“娘，她是个真正好的姑娘。我娶她只能为妻，否则便亵渎了她。恕孩儿不能听娘的话。”
“春萍，瞧瞧你的好儿子！为那女子是迷了心智了！唐计，你要娶她可以，除非以后不当这唐家族长！”唐襄气道。唐计还有一个弟弟唐算，只是年岁尚小，比唐计小了整整十岁。
唐计思索片刻：“爹爹，如果要这样才能娶她，那我便不当这族长。日后待弟弟当了族长，我全力辅助他就是。”
徐春萍声音悲怆：“计儿，那女子拼死救你的命，我们唐家所有人都很感激她。可她要是真心对你，定然也不愿你为她作出那么大的牺牲。”
“她不会要我这样做，可也不会嫁我作妾。我选择和她此生相守的缘分。”唐计道。
徐春萍道：“你是为了她什么都不顾了，连爹娘都可以不要了是吗？”
“爹和娘我断然不会抛下，非要在你们中间作选择，我谁也不娶便是了。”
唐襄一掌将檀木桌子一角拍碎：“你以为不要这族长之位便行了？你大逆不道，毁我唐家声誉，还要到寒潭受执法长老三鞭。如你有命活下来，再说娶那女子之事吧。”
徐春萍跪倒在地，抱着唐襄裤脚：“师兄，不可！那寒潭的三鞭，从来没有人受了之后，还能活着出来！儿子又不是犯了天大的罪，不能往死路上逼啊。”她转头看向唐计：“计儿，快跟你父亲求情，说你错了！”
唐计此刻只想着给百灵的承诺，听到父亲的话，反而心中升起了希望：“多谢爹爹成全，儿子甘愿受罚。”
唐计抬手要扶起徐春萍：“娘，儿子如不能娶她，活着也没有意思。你快起来，有你和她等着我，我拼尽全力也会活着出来。”唐计心道，就算不能，弟弟比我温顺听话，有他陪着你，我也放心。
徐春萍心中一把利刃划过，嚎哭道：“计儿，你这是要我死吗？”她用力捶打着唐襄的褪：“师兄，计儿族长都不做了，你还要鞭笞他做什么？你是为了面子，就要舍弃儿子吗？”
唐襄起身：“春萍，你没听见吗，计儿执意要娶那女子。他日后做不做族长，都会叫我唐家在玄界抬不起头。如不施鞭刑，对族中长老无法交待。你要真疼她，就祈祷他能挨过那三鞭，挺过寒潭中的三天。”
唐计跟旁边一人吩咐：“你去通知执法长老及各位长老，还有算儿，立刻到寒潭。”“诺。”那人快速离去。
徐春萍知道这父子二人，谁都不会妥协半步，瘫倒在地。
唐襄迈步向前，唐计起身跟在其后，向寒潭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