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机四伏世路险
瑶星本来打算连夜离开的。
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折腾了一天，趴在床上就睡着了，天亮了才起来。
推开窗户，一群小团子在田野中放着风筝。他们跑来跑去的，时而高兴的呼喊，时而兴奋的追逐。
瑶星看见他们，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走啊，出去走走？”宿离卿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跑了过来，二话不说拉着瑶星就去了一个山丘上。
“这是我昨天刚发现的地方，好吧……”
站在这，可以看见村庄的一切景象，暖暖的春光，织布的妇人，铲地的农民，还有一群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们。
瑶星和宿离卿坐在草地上，初春的风温柔的拂过两人的发间。
“上回那个和你一起的人呢？”瑶星见他这回孤身一人道。
“他呀，害怕被罚，不愿意跟我溜出来。”宿离卿躺在地上，暖春嫩绿的小草软软的扎在脸上，痒痒的。
“你也是跑出来的？”瑶星问道。
“是啊……家里管教很严，我想出来走走。”宿离卿望着天空中的云朵道。
“既然会受罚，为什么还要出来？”
“大概是，人各有志吧。”宿离卿拿手枕着头，道。
“那你呢？见你的刀是北域所制，是北域的人？”宿离卿实在是想不出来这样干净利落又细皮嫩肉的少女怎么就出来行走江湖了呢？
“我义兄是北域的人。”
“义兄？那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
瑶星没有八岁之前的记忆。她的所有记忆，就只有云中，主人和义兄。
宿离卿一见自己好像问错了话，瞬间笑嘻嘻的凑到瑶星身边，手搭在瑶星的肩头：“没事的，没有家人，可以有朋友嘛，交个朋友，我这个人很好的……”
于是又吧啦吧啦说了一堆。
“多条朋友多条路”一向是宿离卿的行为准则，所以他上至隔壁家年逾八旬的老人，下至四五岁的孩童都是他的“朋友”，当然，这个“朋友”可能只是单方面的，不过这依然不影响他乐于交友的行为，他坚决认为自己魅力无边！
至于为什么只是单方面呢？当然是因为，他有一次想要帮隔壁的老大爷抓鸡，本来是看着老人家上了年纪，抓个鸡很麻烦的，就好心帮忙，他想着抓鸡一定是为了吃肉啊！虽然他很喜欢吃鸡腿，而且他觉得自己帮了忙，老大爷一定会感激他的，但是想想这位老大爷年老体衰也不容易，就不要任何回报了，鸡腿还是留给大爷吃吧，鸡是抓到了，他觉得帮人帮到底吧，顺手把鸡毛都给人家拔没了。老大爷看见没毛的鸡，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还感动的不行，觉得这老大爷得多感谢自己啊，然后他被老大爷追着满院跑，老大爷一边撵着揍他，一边大喊：“你个小兔崽子！那是我养了五年的宠物啊！！！看我不打死你！”
至于为什么小孩子也是单方面的，你见过一个二十岁的人和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抢糖葫芦？你见过自己看地摊破烂书籍就算了，还拿来忽悠小孩的人？整的那些家长看见他就指着他，告诉自己的孩子：又是这个大骗子，你以后要好好学习，不然就会像他一样，只会骗老弱病残，被众人指责。还有一些家长看见他就追着他满大街跑，说着要他还自己孩子上次的糖葫芦，棉花糖，鸡腿，面包，还有泥娃娃……
很长一段时间，他就是众人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你不好好学，就像他一样只能坑蒙拐骗，知道吗？引用这个反面教材百试百灵，孩子们都出奇的听话。
惊鸿逐月·宿离卿成功以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个名剑天下的风评，所以经常惹得怨兰曲像个老妈子一样追着他满屋子跑。当然，这些“光鲜亮丽”的事迹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师弟”阿叹。他们两个就是整个名剑天下公认的“事精”。
不过对于这一点，宿离卿和阿叹似乎丝毫没有感觉。
瑶星无语。
宿离卿又叽叽喳喳叭叭啦一堆，瑶星就安安静静的听着，她知道了宿离卿来自剑宗名剑天下以及总爱逃课……
少年的笑容明媚灿烂，好像眸中藏着星星和月光，瑶星突然想起来他的江湖称号“惊鸿逐月”，想来还是真符合他。
用完午餐，瑶星辞别了村庄，虽然村庄里的大爷大妈大叔大婶大姐大哥都坚决不同意她离开，但是因为有任务在身，也不能再逗留。
本来宿离卿也想离开，但是小风小青那一堆小团子非要让大哥哥传授他们剑招，说什么也不让他走，无奈，只好留下了。
她这次出来最重要的目的便是探清符光晏到底是不是被血暗阁所囚，但血暗阁绝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让人探到消息的。
刀法是墨子霖教给她的，墨子霖有时希望她不要舞刀弄枪，做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就好，有时又希望她有些武功在江湖上可以自保，所以他教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过她的天赋不错，将他教的那些都学了过来。
既然要打探消息，自然人越多，地方越大的所在最佳。于是她来到了最大的酒楼——碧轩楼。
碧轩楼是江湖中最热闹，人流量最多的酒楼，碧轩楼并非孤楼，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景色极佳，一向是游人登高饮酒的所在。
踏上二楼，寻一处接近轩窗的位置坐下，随即便有酒馆伙计过来询问。
小伙计看见瑶星身背利刀，态度立刻恭恭敬敬起来，江湖所在，遇见背刀耍剑之人太过寻常，在这样的酒楼遇见拿刀剑之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小伙计看起来年纪不大，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的稚嫩还未褪去，态度倒是极为恭敬，想必应是被这江湖俗气磨练出来的。
“这位姑娘，有什么需要吗？”小伙计问道。
“来杯秋露白吧。”
女子声音动听婉转，长相清秀，竟使小伙计一时走神，瑶星转头看向他，小伙计恍然，连忙点头，慌忙跑掉了。
“居然有这么好看的姑娘。”小伙计觉得脸上烧的通红。
“你听说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
“血暗阁的伤门，死门，惊门三门近期在江湖活动起来了，武林中颇有声望的门派家族的领头者都被他们暗中除去了。”
“啊？”
“然后被除掉领导者的门派家族，不久之后要么都投靠了血暗阁，要么就是无一生还。”
“这么吓人！”
“我看啊，武林要完了，迟早被血暗阁统治。”
“嘘！小点声！不要命啦！？”
“对对对，不说了。”
隔桌传来两个男人讨论的声音。
伤，死，惊是八门中的三凶门，队长主掌暗杀之能，利用杀掉首领然后在众人慌乱无措时，收买人心。这一招倒是很有效，他们在扩大血暗阁的人数。
正当瑶星思考着刚听来的情报时，那个小伙计已经将酒放在了她的桌上：“姑娘，请用。”
瑶星回神，对他道：“多谢。”
小伙计挠了挠头：“好久都没见过像姑娘一样礼貌的客人了。”
这江湖动荡多年，江湖中行走的人早就多少带了些戾气，确实少有人会在意这些礼节了，每一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活。
“小顺子，过来招呼客人了！”
“来了来了！”
一声呼喝，眼前的少年又跑过去招待其他的客人了。
瑶星从宿离卿口中了解不少关于血暗阁的事情，将这几日所得到的线索做了一个整理：八门中三凶门暗中掌刺杀的任务，杜，景中平门掌情报，开，休，生三门没有专门掌握的项目，所以这三门最为灵活。
对于那些被暗杀的家族门派，她虽然有想救的心，但是此次任务在身，她不好多插手，万一暴露身份就麻烦了，何况她对血暗阁还不是很了解，贸然行事只会有害无利。只能期盼那些正道能够阻止血暗阁这般猖狂的行为了。
寒醉谷虽然环境特殊，但如果孤身一人进入，行动反而不易受其所制。
经过一番思索，她心下已有腹案。
一路走来，沿路上遇见不少流离失所的百姓平民，他们一个个瘦弱不堪，地上还有不少饿死的尸骸，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瑶星取下腰间的一个绣着蝴蝶的布袋，里面装着些可以充饥的食物，便将所有的食物都留给那些可怜的人了。
从前，她隐居云中，对外界的一切事物从来都是耳闻，不曾目睹，她只知道她的义兄墨子霖经常走踏江湖，也经常听他说，乱世最苦百姓。从前的那些话，她也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如今却是真真正正看见了众生惨像。
果真是，苦不过众生苦。
看她将所有的食物都拿了出来，一个瘦骨嶙峋年过半百的老人颤颤抖抖地问着她：“小姑娘，你把粮食都给了我们，你怎么办啊？”
瑶星告诉他们不必担心，自己有办法不会让自己饿着的。然后就看五六个人纷纷向她下跪道谢，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般情况，不免有些慌乱，连忙将人扶起。
“这些金子，可以帮你们度过很长一段时间了，你们收下，找一个安全可以避风挡雨的地方，好好活下去吧。”瑶星将剩下的黄金给了他们大半。
“多谢姑娘，姑娘真是活菩萨，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一群人又是道谢又是鞠躬的。
这世间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可挥洒千金，就只为寻欢作乐，有人拼死挣扎，用尽一切想要活在这世上，都是痴心妄想。
行了不知道多久，她渐渐接近了寒醉谷的地界，开始警惕起来。
刀削双壁似的深谷若祥龙盘曲蜿蜒,涧内常年有淙淙泉出。
瑶星隐隐感受到这里并没有这么简单，尚未全面了解这里，她不能妄动。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时，突然一阵规律的脚步声传来，瑶星立刻躲在一株草丛之后，她暗自观察周边环境，发现有两支巡逻的部队，一队大概十人。
瑶星又仔细观察了许久，发现周围暂无别的人马，便心生一计。
一阵微风拂过，只闻一个又一个身影倒下的声音，瑶星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这昏迷不醒的杀手们，最终眼神落在了一个身架最瘦看起来年纪最轻的杀手身上。
年轻的杀手醒来时脑子仍有些昏沉，他只记得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两眼一黑，紧接着就失去了所有意识。
他睁眼想去看看自己的同伴们在哪，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结果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坐在一旁捶着肩膀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看着这么轻，怎么拖起来这么重……”
似乎发现了什么，瑶星回头果然见年轻杀手醒了，正盯着自己，她缓步走向他，唐刀出鞘，刀刃精准的落在那人的脖子上，年轻杀手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便感脖子处一阵寒芒。
年轻杀手想要反抗却感觉身躯沉重，明显是穴道被封。
“说出符光晏的消息。”
没想到年轻杀手却反而很冷静的道:“你动了巡逻的人，血暗阁马上就会知道有人闯入。”
瑶星唇角一勾，刀刃又贴近他脖颈一分:“二十个人同时受到袭击，却只有一人不在，你猜你的同伴们会怎么想？”
瑶星又道:“两种可能，一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二是那个人就是叛徒，而我已经在现场做足了准备。”
年轻杀手闻言一愣。
“你已经是叛徒了。”
瑶星蹲下身，与他视线平齐，威胁道:“想保命就照我说的做。”
寒醉谷迷雾重重，瑶星行动极为不易，需要一个对此熟悉的人，她必须借助这个年轻杀手的力量找到血暗阁所在。
而同一时间，被瑶星袭击昏倒的众人也纷纷转醒，为首的面带疤痕的中年杀手看着满地狼藉就知道是受了伏击。
“妈的老大，阿强那小子不见了！”
中年杀手看着地上留下的痕迹，咒骂了一句:“妈的这小子，之前就有想跑的心，果然是他妈叛变了。”
“老大那怎么办？”
“呸。”中年杀手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还能怎么办，当他死了，继续巡逻。”
年轻杀手被瑶星胁迫着，将她领入血暗阁附近，瑶星觉得他出奇的听话，又见他似乎年纪还没有自己大，便好奇问了一句:“喂，你这么小为什么加入血暗阁？”
年轻杀手转头看了她一眼，道:“小时候杀了人，只有血暗阁愿意接受我。”
“杀了人就该赎罪，而不是在这种地方继续堕落。”
瑶星随口一说。
“我没有再杀人了，从加入血暗阁之后我就一直是巡逻兵……”年轻杀手急急的辩解。
眼看迷雾似乎有了尽头，一座孤殿坐落于此，那就是血暗阁了。
“带我进入血暗阁。”
瑶星见年轻杀手没有答应，以为他是在抗拒:“犹豫什么？”
年轻杀手看了看她的装扮，摇了摇头。
瑶星也似乎发现自己的装扮有些不太合适，血暗阁都有统一的制服，但现在并没有条件给她准备一套。
年轻杀手在瑶星的又一次胁迫之下，带她进入了血暗阁。
本部不比据点，这里的一切都是危险而又陌生的，森严的防卫和压抑的气氛都在警示着瑶星更小心更谨慎。
血暗阁的入口有两名守卫把守，年轻杀手出示了令牌后道:“大人，这是想要加入血暗阁的新人，司空大人让我带进去的。”
守卫道，“请出示开门护符。”
瑶星心下一紧，这少年真是不带打草稿的，这回可完了。
没想到年轻杀手却很顺利的拿出了一个护符，守卫检查过后点点头便放他们进入了。
“血暗阁内中布局我便不知道了。我的任务在巡查，没来过这里面。”年轻杀手道。
瑶星知道进了里面，就要凭自己了，她看了一眼年轻杀手道:“血暗阁已经视你为叛徒，你也不宜留在这里了。”
年轻杀手似乎很意外:“你不杀我？”
瑶星浅笑:“我们之间，本就没有恩怨。”
年轻杀手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其实本来就想走了。”
瑶星想到他变成叛徒其实是因为自己的行为，便不由得多问了几句:“离开去哪里？”
“也许你说的对，杀了人就该赎罪，而不是在这里待着，去助长更多的罪。”
少年的眼里有一种瑶星看不懂的向往。
“去渡世盟吧，那里也许会是你追寻的地方。”
“我记住了。”
瑶星点点头，道:“我要去完成我的任务了。”
“好，那我也离开这里了，珍重。”
瑶星看见年轻杀手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按照少年离去时交代的步骤，去领了血暗阁的服装和护牌，那是每一个血暗阁杀手身份的证明。
她潜伏在血暗阁之中寻找着关于符光晏的存在证明。
瑶星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人，不敢有一丝的懈怠，生怕露出破绽。
她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单从外表看不出什么端倪，除了，她那纤细的身材。
她自小便瘦弱，被温景余捡到时，虽已有八岁，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墨子霖一度以为她都活不下去了，于是天天往云中里送各种名贵药材，经过温景余精心调养下，才渐渐好转，身形也高挑起来，但是看起来依然非常瘦弱。
刚准备离开去寻找符光晏的消息，正迎面走来一队人，瑶星与他们擦肩而过，她要伪装好自己，才能有足够的机会查到符光晏的下落。
“哎？你是新来的么？”一个小侍卫突然叫住她，瑶星心头一紧。
“是……”
小侍卫看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瑶星这才抬眸看向他。
“我也是新来的，你怎么这么紧张？”
“我初来乍到，对此地还不熟悉。”
小侍卫看着她单薄的身子骨，有些好奇，这身板能舞刀弄枪么？
“也是，我比你早来几天，要熟悉一些，你是负责哪里的？”
瑶星被问住了，她根本不知道内部的环境，只好答道：“我刚来不久，还没分配到任务。”
小侍卫想了想，拍了拍她的肩头：“这样啊，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好几天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她想问这人点什么，但是小侍卫突然来了任务被叫走，她只好自己去找了，突感一道不寻常的气息正向她靠近。
迎面而来的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吸引瑶星注意的是他身后的配剑，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刃如秋霜。
瑶星知道，这一定是非比寻常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开门首领——司空颜玉。
因为他身上散发的剑气与段云锋身上伤口留下的剑气十分相似。
瑶星低头与他擦肩而过，突然被人叫住：“喂，你是哪里的？见到司空大人居然不行礼？”
瑶星满脑子都是快点逃离，哪有心思去给他行礼？再说，在云中的时候她不怎么给温景余行礼，到了这要给这帮家伙行礼？
不过，瑶星也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好汉不吃眼前亏，标标准准给他行礼：“是属下怠慢了。”
瑶星余光瞟了一眼司空颜玉，显然，他并没在意这些。
“行了行了，下次注意。”那人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在血暗阁周折了几天，瑶星才查到了一点消息，听说有个重要人物被关押在地狱门，她想去看看也许真的是符光晏。
又是几番周折，她才找到了地狱门。翻身一跃，步似轻燕，不多时，便来到了里面。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那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那里就是无人关注的地宫。
阴森又潮湿，瑶星突然头皮发麻起来，她有些恐惧这无边的黑暗，压下心头的不安，她发现地宫里竟无人把守，这太不寻常了。
来不及多想，她尽快的寻找符光晏，凭借着武者的敏锐，她感受到了一股雄厚的内力，还有不凡的刀气。
寻迹而去，便见一男子披着头发，双手双脚被锁链锁住，身上无数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流着鲜血，就像是一个厉鬼，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是符光晏前辈吗？”瑶星被这股血腥气压迫着，沙哑的问道。
男人似乎有了反应，想要抬头去看来人，却是力不从心。
“委屈前辈还要多受些苦，恕晚辈无能，无法救你出去。”瑶星知道自己救不出他，便欲先离开。
“小心。”符光晏沙哑的声音传来，听在瑶星的心里却是这般难受，她听闻过不少他的事迹，知道他救过不少人，为这个武林付出许多，如今看着他这般，真是心痛不已。
瑶星也不拖延，立刻转身欲走，就在这时，地宫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道刺目的光照入这昏暗的地宫。
在司空颜玉与瑶星相遇之后，他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她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是常年抚琴而留下的，根本不是一个小兵该有的痕迹。
“凭你，可带不走这个人。”
一道冷冽的声音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