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近来天气转暖，云中的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像是镀了银。
符昭序便是在这样一个天气，来了云中。
身后还背了一个中年男子。
正是江湖上七更残月——段云锋。
之所以被称为七更残月，是因为他独创刀法七更残剑闻名于世。段云锋一直追随渡世盟，算的上是江湖中很有名声的刀客了。
“此剑伤既快又准，看来血暗阁也非等闲之辈。”温景余看了看段云锋的伤口，此前明显已经被仔细处理过，才能吊着一口气活着来云中。
瑶星在一边暗自心急:人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夸别人……
“伤口处理的不错。”
符昭序自然知道温景余是在肯定他：“先生谬赞，我只是做些简单处理，若想让前辈脱离生命危险，还要仰仗先生。”
“客套话先省下，将他移至药室吧。”温景余道。
符昭序背着段云锋走到了药室。
只见温景余不紧不慢的拿出六根银针，分别插在男子致命伤穴中，运功发力。
即使符昭序是行外之人，也看出了温景余行针的巧妙之处。
“我已经用内力为他调息，只是这伤口仍需时日恢复。”温景余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段云锋的伤口，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有劳先生了。”
“蝶儿，劳烦你先照顾段前辈了。”
随后，温景余和符昭序走出药房，来到了连风亭。
“先生。”
符昭序率先开口，但温景余似乎早已料到他想要说什么。
温景余从棋盘间抬眼，看向面前这个少年，他的眼里有着一种光芒，那是一种灼热又坚定的光，让他觉得很有趣。
“血暗阁地处寒醉谷，此地终年迷雾重重，地势易守难攻，想必为你增添不少阻力。”
少年微微叹息:“这便是中原一直处于劣势的直接原因，敌暗我明，总是堪忧。不能找出消除迷雾的关键，任何计划都难以实施。”
温景余随即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道:“将计就计。”
从云中出来的符昭序一直在思索着温景余的话语，他知道温景余言语之间必有深意，就在他思索之刻，接二连三的剑气向他袭来。
符昭序背后长刀出鞘挡住了剑气，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一个男子手持双刃直取他腰腹要害，符昭序转身长刀一甩，刀刃相抵。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几个细微的毒针直奔符昭序而来，感受到周身风速改变，符昭序用力隔开与男子的距离，身法一转，避开了毒针。
这是为他准备的杀阵。
符昭序看着来人，男子头戴兜帽只露出一双狠厉又冷漠的眼神，像是地狱里的厉鬼，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女子身材妖娆，衣着暴露，眼神妩媚，全身环绕着如毒蛇一般的刺青，手执烟斗，正吞云吐雾似乎很享受烟草的香气。
是伤门的点红妆和死门的季雨声。
血暗阁分三部八门，八门即为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之上即为三部，医、武、刑。
符昭序知道这是血暗阁的杀局，此刻段云锋重伤未醒，正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公子，束手就擒吧，看公子生的这般好看，奴家可以让你死的愉快一点~”
点红妆唇角轻挑，眼里满是玩味。
她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白嫩的少年玩玩了。
“或者，如果你答应废去武功日日夜夜囚于伤门，奴家可以向女帝大人求情饶你一命呦~”
点红妆话语越说越不堪入耳，符昭序面色不为所动，而是冷静思考着逃脱之法。
季雨声没了耐性，点红妆看出了他的意图，笑眯眯道:“知道你已经忍不住尝鲜血的味道了，奴家只不过觉得这公子有趣得很，逗逗而已。”
季雨声手中双刃微紧，下一秒便如风一般再次袭向其要害。
他出招既快又狠，而点红妆则在一旁等待机会放出毒针。
就在符昭序挡住季雨声的又一轮攻击下，他忽感手臂一痛，一枚细小的毒针正立在了他的衣袍上，他当机立断拔出针随即封锁几处穴位，但此毒毒发甚快，只觉丹田一顿，身上的力量像被抽走一样快速流逝。
季雨声见符昭序中毒，便立刻双刃出手，刀刃寒光映在了符昭序的脸上，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外力打在了刀刃上，刀气划过符昭序的脖子，流下了一道血迹。
点红妆立刻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的树枝上正卧着一人，那人气质不凡，玄色的衣衫更添几分神秘。
“呦~没想到公子还藏了个帮手。”
符昭序也同时打量着这位救他性命之人:“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是他们打扰到我休息了。”
点红妆似乎看出那人来历不凡，也不与他多做纠缠，只是邪笑道:“中了我的毒也是必死无疑，季雨声我们走吧。”
随即便消失在了符昭序的视线中。
“多谢阁下相救。”符昭序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谢道。
“路见不平而已。”
“敢问阁下大名。”
“鬼影无踪·纪长潇。”
纪长潇走过去扶住身子不稳的符昭序:“你中毒了我扶你回去吧。”
瑶星大概没想到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又下了一趟山。
那日主人和符公子谈完之后，主人便又叫自己下山，不过，这次依然带着任务。
探查符光晏的消息。
她从前只是听说渡世盟是武林的中流砥柱，而其盟主符光晏更是武林的领导人，一生所救无数，是侠义之士追随的英雄。
她顺着路走下去，也不知道顺着哪条路，根据上回经验，反正不走小道就不会迷路了。
按照瑶星的猜测，血暗阁既然可以在武林作乱多年，想必除了血暗阁本营之外，应当还有不少临时据点之类的地方，她这次出来最重要的目的便是探清符光晏到底被关在哪里，血暗阁本营虽然更加森严，但是难免不会为了混淆视听将他放在别处关押。而且血暗阁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让人探到消息的。
万事还是需要小心。
沿路走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脚步声又轻又疾、整齐有序，像是经过某种严格训练，正快速朝她这边靠近。瑶星轻轻地皱了一下眉，虽然不知来者何人，却下意识遵从了自己的直觉，侧身闪进旁边树丛中。
片刻后，几个黑衣蒙面人飞身而至，每人背上都扛着一个麻袋，神色肃穆的朝密林深处疾驰。
是血暗阁的人。
瑶星屏住气息，打量黑衣人背上的麻袋，这里面装的什么？
观他们形色匆匆的样子，像是在执行某项秘密任务，而血暗阁在中原恶行累累，这任务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黑衣人很快走远，恰在此时，其中一个人背上的麻袋扎口微微松开，露出一丝缝隙，瑶星凝眸望去，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只手，一只羸弱苍白的小孩的手！
脸色骤然一变。
方才没留意，眼下再细看这麻袋大小，正好是足够装下一个小孩的容量，她一惊，难道麻袋里面装的全都是小孩？血暗阁抓这么多小孩做什么？
心中瞬间冒出诸多疑问。
血暗阁若是在进行一些不伤人性命的事情，她也许就不会选择插手，毕竟温景余尚且还在隐居，这江湖俗世也轮不到她来行侠仗义。但这是一个个弱小鲜活的生命，她无法置这样的性命于不顾。
她眉头一蹙，果断拎刀追了上去。
荒郊野岭人生地不熟的，这心是有多大才敢独自追查血暗阁。
瑶星没学过追踪术，完全凭借一身轻功无师自通，一路追得磕磕绊绊，不是差点被发现，就是差点被甩掉。好在周围荒僻，黑衣人逐渐放松警惕，她借着沿途树木草丛掩蔽，有惊无险，好歹没有把人跟丢。
她一边追一边思索，此地距离血暗阁老巢尚远，她猜测这附近应该有个临时据点，这批黑衣人十有八九是正往据点赶回，若能一路尾随寻到据点所在，或许就能顺藤摸瓜弄清楚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这想法是好的，判断也大致正确。
但架不住山多路杂，黑衣人在山间小路七拐八拐，她跟在后面东绕西绕，本来方向感就不怎样，很快就晕头转向找不着北。迷宫似的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黑衣人突然放缓了脚步，瑶星一顿，瞬间躲进旁边的草丛。
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山洞，目测约两丈宽，深不知几许。洞口两侧有人严关把守，那批黑衣人出示腰间令牌，扛着麻袋鱼贯而入。等他们都进去后，瑶星纵身一跃，利索地攀到树上，蹲在枝头观察了一下前方的情况。
她猜的没错，这里果然是血暗阁的据点。
瑶星望着前方，此处地势狭长、而且偏窄，山洞夹在两座断壁之间，极为隐秘。除了洞口有人把守，外围也有不少岗哨，三五成群地四处巡逻，将山洞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戒备森严。
有风声呜呜咽咽地从洞中传出，以她的耳力，隐约捕捉到风中夹杂的小孩哭泣声。但她的位置离山洞太远，听不真切，需想办法靠近一些。
关键时刻，她并没着急贸然行动，一般而言这种地方都会暗藏埋伏，她耐着性子排查了一圈，果然在路边和洞口发现了些陷阱的蛛丝马迹，远处的山洞上方还架着一排弓箭，都是张开弦的，一旦她行踪暴露，恐怕当场就被射成马蜂窝。
这画面感有点太过强烈。
那是山洞外的一棵大树，距离她约莫十丈远。
这树的位置很好，位于洞外斜前方，旁边恰好有一块山石头遮掩，而且枝繁叶茂，既可以观察洞内情况又不容易被发现，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她要去那棵树上。
如果运气够好，速度够快，也不是没有可能。
黑衣人的巡逻路线是有迹可循的，瑶星观察了半晌，大约掌握了其中规律，就在他们换防的缝隙，她瞬间闪身而出，跟个猫儿似的，轻巧灵敏地在林中穿跃。
前方的黑衣人似有所感，敏锐地回头。
瑶星当机立断，瞬间矮身缩回去，手脚并用的抓住树干，整个人仿佛薄薄纸片一样，悬空紧贴在树杆后面。
这一下好险，倘若她再壮一点、高一点，手脚再无力一点，抑或是树干没这么粗，就万万不可能把自己藏住。
好在她骨架纤秀，反应迅速，险险躲过一劫。
黑衣人没有发现异状，又继续往前走了。
一口气憋得胸口生疼，单薄的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就在黑衣人转身的瞬间，她脚尖一蹬，轻飘飘地从树梢间掠过，将自己的轻功发挥到了极致，所经之处，枝头只是极轻地震一下，叶片上沾的露水都没有掉下来。
足落无声，快若闪电，转眼就钻进目标中那棵树上。
自小聪慧敏捷是墨子霖和温景余一致对她的评价。
而她本身就带着干净利落的行事作风，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畅通迅速。
她抬起头，现在的位置可以清楚看见洞内的情况，只见一批黑衣人进进出出，将麻袋里的小孩子全部拎了出来，她大概数了一下，约莫有十几个，都是不足十岁的童男童女。小孩们被绑住手脚，关押在山洞之内，中途有人送饭送水，暂时没有性命危险。
这些人抓这么多小孩子回来，又将他们圈养在山洞中，瑶星越琢磨越觉得诡异，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如果要救出小孩，必须先将这群黑衣人处理掉。
她趴在树枝上，开始思考最佳方案。
她居高临下地盯着树下来来往往的黑衣人，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他们。
她对自己的刀法非常清楚，但不确定对方实力。
不能冒进。
就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身后寂静无声的树枝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按住了她的肩头。
瑶星心里“咯噔”一声，差点直接拔刀。
一回头，却看见有人正笑盈盈地坐在树枝上看着她。那人冲她眨眨眼，竖起食指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瞳仁里笑意流转，熠熠生辉。
是宿离卿。
瑶星一开始以为被黑衣人发现了，结果她一转头，看到一张笑嘻嘻的脸，反被吓了一跳，脚一滑差点从树上栽下去，好在宿离卿眼疾手快地将她拽住。
然而不幸的是，人虽然稳住了，刚才的一番动作却让两人所在的树枝晃动，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突兀的动静把俩人都吓了一跳，顿时大眼瞪小眼，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周围巡视的黑衣人立刻警觉，快速往他们这边靠近，每个人的手都按在了兵刃上，气氛陡然肃杀。
瑶星将手放在刀鞘上，正准备先下手为强，刚出鞘就被人按了回去。
“？”
宿离卿朝她轻轻摇了摇头，也不见慌张，一手按住她的刀，另一只手就近摘了片树叶含在嘴里，高高低低地吹了几个音，竟然模仿出了惟妙惟肖的鸟啼声。
清脆的鸟鸣划破了林间，几只山雀扑簌簌地飞过，不远处的黑衣人发现原来是鸟儿，神色一松，转道往远处去了。
……还能这样？
瑶星愣了一下，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宿离卿。
见她看过来，少年立刻勾起嘴角，叼着叶子一脸得意的冲她挑眉眨眼。那过于生动的表情，无一不在说：我厉害吧？崇拜我吧？
瑶星：“……”
她怎么有种想把他一脚踢下去的冲动……
危机尚未解除，两人就这样蹲在树上面面相觑。
宿离卿靠着树干思索了片刻，伸手探入怀中，努力地摸索起来。
瑶星看见他动作，以为在找什么至关紧要的东西，睁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结果等了半天，看见他费劲扒拉地从怀里摸出一枚干巴巴野果递到自己面前。
瑶星：“……”
这野果看起来不甚新鲜，估计也不会太好吃，真难为他一直带在身上。
瑶星神情冷淡，不为所动。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宿离卿也没有半点碰壁的尴尬，笑嘻嘻地将野果收了回去，吹了吹上面的灰，拿在手中随意抛了两下。
瑶星皱了皱眉，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上上下下，生怕这货手抖将野果掉下去。周围的黑衣人并未走远，他却一脸轻松笑意，好像对这危机境遇令然不放在心上，一点也不耽误他欣赏小姑娘脸上的表情。
宿离卿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跟逗猫儿似的，故意将野果抛得险象坏生，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野果一揣收入袖中，见好就收。
瑶星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人不太靠谱，救人的事还得靠自己。
瑶星仍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手扣着刀，一手撑着树干。
上面有弓箭手，下方有巡逻兵，双方配合攻守兼备，不得不说血暗阁的排兵布阵颇有讲究。
宿离卿看了看四周，然后向她招招手。
瑶星看了过去，宿离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处在外围的黑衣人，双手交叉比划了一个打斗的动作。紧接着指了指她，又指着守在洞口处的一群，比划个抹脖子的手势，乱七八糟的瞎比划一通，完了还用嘴型无声的问道：看懂了吗？
瑶星：“…”
她能看懂那就真见鬼了。
不过，连蒙带猜，大致能推测出一二。瑶星心想，宿离卿的意思是兵分两路，他负责巡逻兵，她负责去砍对面的弓箭手，双管齐下，联手一起把这群黑衣人灭了。
至于最后那个躲藏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她实在没想明白。
但眼下不方便开口，便只好简单地点了个头。总之，见机行事吧。
随即，宿离卿比划着手势，示意同时行动。
“三！”
“二！”
“一！”
瑶星先他几秒直接向一个黑衣人袭去，唐刀出鞘，一击致胜。
宿离卿疑惑半刻“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随即血暗阁之人开始慌乱起来，原本有序的队列也渐渐散乱。
宿离卿才恍然“那个人是这群人的头头，她这是擒贼先擒王，让对方阵脚自乱，更容易成功。”
他开始有些欣赏这个看起来话不多，出手利落，思维敏捷的女子了。
宿离卿摸出袖中的野果，朝山洞左侧扔了出去，一招“声东击西”引开黑衣人的注意，下一刻，他蓦地拔身而起，凭空落在几丈之外，身法快得让人看不清来路，径直冲着巡逻兵而去。
上方的弓箭手率先察觉异常，立刻拉紧弓弦对准入侵者，只听噗噗几声，数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取宿离卿。
就在这时，锐利的刀气飞快掠出，与箭矢相击，将这锋利的箭雨打得七零八落。
弓箭手瞳孔一缩，骤然惊觉这附近还藏着其他帮凶，本能地想提醒同伴——
电光石火间，一柄唐刀悄无声息地从后面伸出，自他脖颈上抹过，血如泉涌似的喷了出来，弓箭手震惊地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吭出声，转眼便抽搐着倒下。
另一边，宿离卿拔剑击杀了一个守在洞口的黑衣人，被他引开的黑衣人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掉头折回，蜂拥般地围了上来，话不多说，直接开杀。
宿离卿手中的剑锋一划，迅速挑飞几个黑衣人的兵刃，随即剑身又游鱼似的滑开，一触即走，并未恋战。他的思路很清晰，围攻的黑衣人暂且可以先放一放，眼下最关键的，是必须尽快解决山洞上方的弓箭手，以免混战之时被暗箭偷袭，腹背受敌。
宿离卿两个轻巧的后翻，迅速拉开自己与黑衣人的距离，抬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瑶星正猫在山洞上面利索地拧人脖子。
纤细的手扣住刀柄，毫不犹豫地一刺一拧，最后一个黑衣人应声倒下，蒙面黑巾滑落，露出一张惊惧且难以置信的脸。
刀拔出来的时候，胸前的血溅起老高，瞬间染成一片喷薄红雾，她冷静地后跳了一小步，轻巧避开血迹，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动作。
看到瑶星那边已经完事，宿离卿也不在有任何的顾忌。
宿离卿长剑出鞘，电光石火间，剑锋游走过处皆鲜血淋漓，无一不致命。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鲜红血。
宿离卿护着瑶星，瑶星进入洞中救人，正当她安抚孩子们的情绪为他们松绑时，一个弓箭从她背后袭来，她身轻如燕，立刻闪避，但弓箭却径直向其中一个女孩子袭去，瑶星心下一惊，立刻上前为她挡住羽箭，那女孩一下子被吓哭，哆哆嗦嗦的颤抖着身躯，瑶星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了，姐姐带你去找你的家人，好不好？”
小女孩听她这么说，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没再哭了，只是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颤抖着身子，听从着瑶星的指挥。
瑶星看见这个小女孩这样的坚强懂事，似乎有所触动。
两人身法迅速，不一会儿就将这一群人都给消灭掉了。
“姑娘，既是再会，可否告知芳名？”
瑶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再会了，当然可能谁也想不到。
“叫我瑶星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