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做饭
廖席狐疑地看了苏轻一眼,发觉她神色正常,的确不像被迷了心窍一般,这才稍稍放心。
没有在她眼中看到预料的结果,奚迹困惑地打量着她。
五年前,只要他扯出一抹轻视的眼神,不用多说一句话,她就能失了方寸,越做越错,而且嘴巴也笨拙起来,他更嫌弃,只顾弹着琴,心中思索着怎样解除婚事。她为了讨好他费尽心机,却屡次被他挑刺得体无完肤,大大伤了她的自尊,终于在被他当场宣布解除婚约后,她脸上的表情可是丰富多彩,没有像被抛弃的小绵羊那般楚楚可怜,努力维持着她高傲的自尊,倒是让他生出一抹赞赏,不过也没有改变他的决定。
她从来都是情绪外露,喜怒哀乐从不掩藏,所以他才那么快找到机会,最终摆脱了她。
他是冷情的,知道自己的目的,谁也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这种靠着算计和利用成全的感情他更是排斥,不给丁点机会,哪怕是知道了她的真心。
她从来就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所有的意外都将结束,回到正轨。
他走到她身边,冷笑道:“你最好是她,不然我会让你挫骨扬灰。”
又是威胁。
苏轻倒是不怕,就冲着火烧莲花楼这一项罪名,她就活不成,既然是死,哪管是挫骨扬灰还是其他什么的,又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亲了他一下嘛,有必要如此发狠?她悻悻地撅起嘴巴,就算要为谁守身如玉也不至于如此吧!
再想他的话,似乎哪里不对。
她细细一琢磨,明白了。想必五年前他俩定亲后也少不得有肌肤相亲之事,嘴唇早就被玷污了。所以他方才的那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是:容忍她是被他悔婚的人,却不能容忍她是冒牌货,好歹付出的真心不会骗人。
苏轻扬扬眉,做无所谓状。她还没嫌弃他与他的新婚妻子有过什么亲密行为呢。
再看这间密室,很多精巧的玩意摆放在各处,墙上还挂着他的画像。
看到这,苏轻再次撇撇嘴,他还真自恋。
不过这里既然是密室,想必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那钥匙也极可能在这。
苏轻兴冲冲地开始翻动起来。
廖席跟着帮忙,苏轻嫌琵琶碍事,将它丢给廖席,也不管另两位就在跟前,嘱咐道:“看好,别被抢跑了。”
靳东岳看着奚迹的嘴唇,尽管已被仔细擦拭过了,仍觉得一方净土被玷污,不过对于公子的这么放过还是不甘心,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若是别的姑娘,您早一剑杀了,这次为何就这么放过?”
“谁说我会放过,既然早晚是死,何不等到她恢复记忆后再死,不过她做下的事我可都一笔一笔记着呢,到时候一起算。”
靳东岳跟着奚迹坐在一旁,悠闲地冷眼看他们忙活,也不帮忙,饶是这样,还透出一抹嘲弄的眼神。就听到苏轻这话,他不禁翻了个白眼:“要抢早就抢走了,谁稀罕。”
廖席待要反驳,被苏轻一把拉住:“找钥匙。”才不要跟他斗嘴浪费时间。
几张繁杂得看也看不懂的图纸肆意摆放在桌子上,各色的香料还有稀奇少见的晶石装在一个个盒子里,并没有上锁。架子上的书倒是不多,不过有一本倒是引得她的注意,她拿下来,翻看。
上面记录着所有的宝物,凡是她见过的宝物上面都有,还有一些她压根就没看到过的。一页页看过去,上面还记载这些宝物的都是由什么材质制成,又是放在哪里才能有灵性。
据她所想,凡此宝物,又是这么多,不会是靠着吸收天地灵气所造,而是有天赋的高人还有条件有材质诸多因素都集合起来,方才能制成。
至于楼主是怎么样拥有这么多的宝物,她知道他是不会说的,她也一时没兴趣,她有兴趣的只有圣灵珠,拿到它,爹爹的身体就会好的。
不过翻动了片刻,她大失所望。并没有任何钥匙一类的东西。
冷眼看着依旧仔细寻找的廖席,苏轻深思,是她忽略了什么细节吗?
望了望坐在一旁手拿琉璃瓶,眼睛却专注审视着闪电珠的奚迹,琉璃瓶中盛放着流光溢彩的液体,他那漆黑的眸子里又不知在思索什么阴险的主意。
苏轻轻咳了一声,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尽量让自己可爱一些:“楼主,厨房在哪?”
从闪电珠上收回目光,奚迹朝着她看过来,面无表情地问:“你认为我会将钥匙放在那?”
“不是,找钥匙不急于一时,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我做两个菜,可有酒?”
他扬眉:“你会做饭?”
他记得她一大早起来,为了做条鱼给他吃,生生杀了十几条,身上还带着水草味,从寅时忙到卯时,手上带着各种伤,还大言不惭道善于下厨,他怕被她下药没吃,直接丢在地上,被猫吃了一口,就跑出去了。
苏轻点头道:“是呀,我跟着爹爹,不做饭就要饿肚子了。”
没有怀疑真假,不过:“要酒做什么?难不成是灌醉我,好从我口中套出钥匙的所在吧?”
她的心一激灵。的确,她确有此意,不过不是想套出钥匙,而是他身上自己被拿走的宝物,再顺便将他绑了,送到孟良跟前。
虽然有他在,在别人看来似乎近水楼台更容易得知钥匙的下落,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告诉她的。再说,即使他说了,她就真的信?
不把她诱到更危险的地方,将她翻来倒去的折腾个半死才怪。
“哪有。”她满脸堆笑。
他冷哼一声,看她满脸心虚的样子,旋即起身,将闪电珠揣进怀里,慢悠悠道:“也好,不过我想吃鱼,厨房没有现成的,池里倒是有锦鲤,可以捞出一条来。”
也就是说还要她去池里捞鱼。想到那条又长又黑的大蛇,她至今浑身发麻。所幸大黑蛇死了,没有什么危险。
“也行。”她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