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羽村若头
八神收起钱正准备出门，只听海藤说道:“对了，听说天下一番大街的便利店有卖盒装限定铜锣烧的嘿,你可以去看看。”
“钦”
“源田律师不是出了名的热爱日式点心吗“
“原来如此，那就买那个当伴手礼吧，谢谢海藤哥!”说完，八神推门走出了房间。
从事务所出来，辗转来到附近的便利店，经过与店员的确认，还有限定版铜锣烧礼盒仅剩最后一盒，八神在感叹自己运气好之余，赶紧掏钱购买了这仅剩的货品。
刚刚走出便利店大门,听见身后有人叫道:“喂，小哥，你给我等等。”
八神转过身，是三个穿的很嘻哈的青年男子，为首的那个青年留着短寸，一副痞气的押头说:“你刚刚买了铜锣烧是吧把铜锣烧给我留下。”
“哈啊凭什么”八神一脸诧异的反问。
“那是最后一份了，都是你不好，在我们想吃的瞬间给买走了。”青年弯腰押头有些愤怒的说:“没错吧,哥儿几个”
三个青年朝八神围过来。
“喔……喔喔喔……你们脑子不好是不是……”八神有些意外。
“你说什么!”刚才发话的青年说完，助跑跳起就是一脚。同时两侧的两名青年也展开夹击,八神瞬间陷入被围困的境地。
可惜他们找错了对手，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之处，就在打出了几拳，踢出几脚以后，他们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打架水平不是他们能力所能触及的高度。
先是踢出那一脚的家伙，就在被八神闪过的一瞬间，只觉得膝盖一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便摔了出去，过了几秒钟之后，剧烈的疼痛感从膝盖传遍全身，他没想到,就只有一下，便被这个男人放倒在地。
那位抱着膝盖在地上的同时，随着两声闷哼，紧接着传来噗通通的倒地声，剩下的两位一个捂着胸口，一个捂着面门,同样在地上蜷缩成婴儿状。
八神走到话最多的青年面前，将他从地上拽起来，那家伙一条腿已经完全不敢落地，只能被八神提留着单腿蹦趾。
后背被重重的砸在坚硬的电线杆上，青年发出一声闷哼，八神抓着他的衣领子，问道:“还要打吗“
“喔~!”一个男人声从背后响起，八神松开拽着衣领的手,转身看去。
“你在干嘛阿隆。”说话的是一位身穿白色西服套装，内搭黑色衬衣，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男人,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是一脸流里流气的人。
“羽村头子。”八神声音略显惊讶的自语。
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是东城会松金组若头羽村京平，他一脸恶笑的朝八神隆之走来。青年男子一看羽村头子走了过来，嚎叫了一声:“放开我!”八神也没有再继续抓着他不放，于是顺势而为，让青年挣脱了束缚。
羽村站到青年人跟前，对八神说道:“阿隆不可能找小混混的麻烦嘛所以…”他转头看向一条腿站在那儿的青年,说道:“你们知道自己在对谁出手吗“
年轻人一怔，随口答道:“欸不知道……”"
羽村伸出手用大拇指指着八神说道:“这家伙几乎等于我们组长的亲儿子…懂我的意思吗”他的目光变的更为凶恶，虽然嘴上还挂着一丝微笑，但反而更让人畏惧。
八神赶忙插嘴说道:“请你别这样，没什么事儿的。”他知道，如果他不插嘴，这个青年的下场会怎样。
羽村头子转身朝向八神，面容瞬间松弛了不少，他说:“关系可大了。”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他一拳打在青年的心窝，一口鲜血不声不响的喷了出来。
青年哼哼了两声，缓慢跪倒在地。
“这种事情……”羽村说道:“是松金组的威严问题。”
青年捂着肚子，拼命爬起来，一瘸一拐的从羽村身旁跑过，用嗓子眼儿挤出几个字:“实在……非常…抱歉!!“
羽村与八神的目光同时看向逃走的三个青年。
两人收回目光，八神望着羽村，之见他转身对身后的某人说道:“建吾，你还没见过阿隆吧"
一个身穿花衬衣，白色长裤的男人来到羽村头子身旁，羽村拍着他的肩膀，向他介绍说:“这位是侦探八神先生，你要好好的记清楚他的长相。”
“是!请多多指教!”建吾一脸严肃的鞠躬说道，他虽然打着耳洞，穿着也十分的痞，但在面相上，虽然有些凶神恶煞,但总让人感觉这个人不坏。
羽村头子待建吾说完，接着说:“以前是组长替这家伙出学费，让他当上律师的，他的辩护手腕他优秀，哼哼…”他一脸坏笑的讽刺道:“优秀到连真正的杀人魔都能无罪释放呢……
羽村身旁的建吾惊讶的感叹:“真的吗!好厉害啊!!”
“很优秀吧!呆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浪费了”羽村头子笑着说道。建吾附和着:“对啊!对啊!”
“呵呵…而且没想到，那个杀人魔一出狱…”羽村头子顿了顿挑动着一侧眉毛，用惊讶的语气接着对身边的小弟介绍说:“就把自己的女朋友给杀了哈哈哈哈…”似乎像是讲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说完，他仰面朝天大笑起来。
建吾则一脸严肃的附和:“额……是……是啊。”
羽村头子变换成一脸愁容的表情,继续说道:“最后，那家伙被判了死刑，话说，他已经上了绞刑台了吗”
“还没有行刑。”八神回答。
“早点儿执行，你也能早点儿解脱……”羽村转头问旁边的建吾:“对吧!”
建吾还没搭话，八神便伸出手，他手里捏着一摞钞票说道:“呐，这个拿去，从那个侦探身上讨来的钱。”他盯着羽村的脸接着说:“我已经拿走了我们事务所的那份，剩下的请收下。"
羽村接过钱，边塞进口袋边说:“喔喔，你这个讨债人，越来越有模有样了呢。”
八神一脸严肃的说:“托你的福。”
羽村头子“哼”了一声之后问道:“海藤那家伙还好吗“
“嗯。”
“那你帮我问他,”预存脸上浮现一抹诈笑，随即变的怒不可遏:“被逐出我们组的人，到底要待在神室町到什么时候!"
八神眉头紧蹙，只听对方接着说:“你也一样，看在组长还是很中意你的份上，我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松金老爹还好吗”八神问道。
“外人少多管闲事了!”羽村低声说完，随即招呼身后:“喂,我们走吧!“经过八神身边时，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八神一脸严肃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用余光撇着最后从他身边走过的人。
“羽村头子还是那么讨人厌呐……”走向源田律师事务所的路上，八神隆之这么想着。
来到熟悉的街口，源田律师事务所几个醒目的大字依旧贴在朝向大街的窗玻璃上，三年未变。
乘电梯来到二楼，八神推门走了进去。
他看着正在低头忙着录入电脑的纱织，打了一声招呼:“嘀!纱织小姐。”发现她并有抬头或者应声，八神便走到她身旁，举起手里的限量版铜锣烧袋子，说道:“这是铜锣烧，好像是限定商品呢。”
纱织打字的双手瞬间停滞在空中，眼神从额前的碎发中透出一束光。只停顿了一瞬间，她继续低头敲打起键盘。
源田律师事务所是八神的老巢，和三年前他辞职时相比，这里的成员有些不同了。一位年纪很轻的青年从座位站起身，招呼八神说道:“你好!八神先生。”
八神脸上浮现出笑容，冲着青年回应道:“星野，怎么样已经习惯这里了吗”说完他离开纱织的办公桌,朝星野走去。
星野笑着说:“嗯，大家都很照顾我呢。”
星野全名叫星野一生，是源田律师事务所的见习律师。
八神不解的撇着嘴角问道:“你不是很优秀吗司法考试成绩好像也是最顶尖的……”他走近星野的身前，在他耳边低语着:“应该可以去更大的事务所吧“
星野一脸紧张的往后撤了一步，说道:“那啥，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咧!”
“我听到了喔!八神!”远端传来源田所长的声音。
八神立刻立正站好，双手叠放于身前，恭敬的鞠了一躬，说道:“源田律师，你好。”他直起身子，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
加上八神隆之的生父，他视为‘父亲’的共有三人，源田律师就是其中之一。此刻他正坐在办公桌前抽着烟。在他当上律师之前,源田就让八神在事务所工作
八神缓步走向源田律师，经过新谷正道律师的座位时，他看见座位是空的，而且人也不在事务所里，他在源田律师办公桌前站定，问道:“新谷律师去哪儿了"
源田依靠在椅背上，将夹着烟的手放在办公桌上，缓缓说道:“从黄昏开始，就没看见他了。”他抬眼望向八神接着说:“这不正好吗你就不用跟他打照面了。”
八神一愣“欸”了一声。
源田说:“你们不是都讨厌对方吗因为你们两个都认为对方是笨蛋呐。”“怎么会…”八神说:“他是我很尊敬的同门前辈，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他呢!”
源田抬起夹着烟的手在空中指了指八神，一脸无奈的表情说:“如果想接我们这里的工作，你就应该和他好好相处。”说着他双肘撑在桌上，表情严肃起来,接着说道:“你应该更尊重前辈……"
八神打断了源田律师的话头，说道:“啊!源田律师，要不要吃铜锣烧“
源田一脸诧异的望向八神的脸,只听他说:“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他转身来到纱织的办公桌前，朝铜锣烧的袋子里望去，却惊讶的“啊”了一声，袋子里空无一物，视线随之看向纱织的办公桌，一个眼熟的食品盒打开着，里面空空荡荡。
“啊咧!”八神一脸的惊讶的看着纱织，见她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镜和眼镜。“全部…吃完了”八神小心翼翼的问道。
纱织抬起右手，手里掐着只剩下半个的铜锣烧，她翻着眼睛看向八神，缓慢的说:“要的话,还有半个。”
八神看着纱织手里的半个铜锣烧,只能无奈的尴尬一笑。
走回源田律师面前，八神开口问道:“那个…请问,有没有什么工作，源田律师”
源田抽着烟，眯眼抬头看着他:“工作啊我倒想问你，你想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侦探到什么时候啊”
八神回答:“侦探在和平的地方可是没工作做的。”“讨债是侦探的工作吗”源田有些生气的反问。“比没工作要来的好多了…"
“那才不是侦探该接的工作，根本就是打杂的。”“我原本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开始这份差事的。”“喂，八神啊。”
“什么”
源田律师的眼神认真的郑重问道:“你已经不打算回律师这行了吗“八神回答很干脆:“不打算了。”
“无论如何都不要”
八神双手撑在源田律师的办工作上，弯下腰，一脸郑重的说:“你看看我的这双眼睛……““嗯”源田看着他的眼睛听他说道:
“我这双眼睛，完全没办法分辨人的善恶啊,怎么能让我这种人来当律师呢。”
源田律师说:“如果你是指三年前的那件事那不是你的错。那是…因为你的辩护太优秀,才发生的‘意外’。”
“即使那是意外”八神说:“我还是再也不想遇到那种事了。”他再次询问:“没有工作吗源田律师。每当我闲下来，就会想起那一天，眼前浮现出汇美的遗体…所以什么工作都好，我想一直保持忙碌。”
源田律师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替离婚官司收集证据怎样啊依照案子的情况，可能需要埋伏在宾馆拍证据照，还有跟踪或者翻垃圾桶…你要做吗”
八神高兴地说道:“不错耶~!我当然很乐意!”
“唉……真拿你没辙，待会儿资料传给你。”源田无奈的叹道，他抽了一口烟，慢慢的接着说:“下次来的时候不用带伴手礼了，除非你钱多到没地方花再说吧。”
八神松开撑着桌子的手,站直身子说:“我知道了。”
反正过会儿源田会把资料传给自己，于是八神没多考虑，转身就往回走，就在此时，纱织手边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这里是源田法律事务所，欸是的，他在我明白了。”
扣下电话，纱织拦住了正要打道回府的八神,她说:“八神先生，是新谷律师打来的电话。”
“嗯“
“他好像想拜托你替诉讼收集证据，是一起命案。”
“命案 …"
“什么我们有接这种案子吗”源田在里面问道。
纱织望向源田，回答说:“没有，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的。”
源田律师神情严肃，郑重的说道:“八神，刚才的离婚官司你就忘了吧，去帮帮新谷的忙吧。我们事务所也已经三年没有替命案辩护了。”
纱织接过话头补充道:“新谷律师似乎在泰平大街的酒吧，希望你立刻过去。”
八神低声询问纱织:“泰平大街的酒吧……是tender吧“
“没错，bar tender。”纱织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