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宁州侠影3
薛文怡先刀疤脸一步逃走后,刀疤脸随后便来到了县衙的后堂,正好把他的管家堵在了后堂内,他满脸横肉怒目圆睁,亮出利刃威胁道;说,薛文怡在什么地方。?
管家见他露出一脸的凶光,颤抖的伸出手指着南方道;他,,,他 ,,出去办公去了。
放你娘的狗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老子他娘的活剐了你。刀疤脸说完抬手一刀就把管家的一只耳朵割了下来。
管家一声惨叫,心想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索性跟他留个记号吧。在他痛苦之余张开大嘴一口咬在了刀疤脸的右耳上,用尽全力往下一拽,硬生生的将他的耳朵给撕了下来。
刀疤脸一声惨叫,抬刀对着管家的咽喉顺势一抹,鲜红的血液噗噗噗的从他的脖颈刀口处喷涌而出。
他捂着耳朵龇牙咧嘴的看着躺在血泊之中面目狰狞的尸体啐了一口唾沫转身便走出了后堂,出门之时便正好遇到了个衙役。
刀疤脸捂着耳朵,抬刀威胁道;识相的话,给爷爷闪开。
衙役抹了一把八字胡冷笑了一声指了指后门。
他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个衙役是自己人,是来提醒薛文怡逃跑的方向的。
刀疤脸向他点了点头,捂着耳朵从后门追了去。
三天后午时。
金昌县北,五十里之外小树林中,
树木密集林叶茂盛,如火如荼的烈日射下来的光芒被树叶遮挡,林间就像是阴天了一般,这里充满了犹如薄雾一般常年不撒的瘴气,刚一进到林子深处,他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从背上滑落下来的包裹摔在地上里面的书籍散落了一地。
薛文怡顾不得眼前,急忙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地上划拉终于还是力歇陷入了暂时的昏迷。
入林处来了一个人,手里握着长刀步步跟进,刀疤脸总也是个有经验的杀手,他从腰间取下一块黑布,蒙上自己的口鼻想必他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情,知道瘴气吸多了会对自己不利,远远的就看这一个身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心生欢喜暗自说道;最好是你薛县令看来这是老天爷对我的大力相助,让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你最好被这里的毒雾给毒死,因为那个时候你到了阎王那里,也不会去告我的恶状了。
他说着就自顾的走上前去,走到他的身边,一脚将把他撩平。
正是,薛文怡,刀疤脸看了看地上的书籍,这些都是他平时记录下来的账册。
刀疤脸捡起其中的一册,随意地翻看了一下,上面记录着宁州刺史府,一次又一次贿赂他的金银数额,还有金昌县里的出入账目。
刀疤脸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心想;这真是个发财的好机会,有了这些还愁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吗,薛县令,既然你享不了这人间富贵,那么就由我来替你享受吧,而你,就让我来大发慈悲送你重入轮回吧。
刀疤脸盘算过后,举起大刀,对着昏迷的薛文怡的脖颈狠狠地砍将下来,噹啷一声,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长枪,挡住了锐利的刀锋,刀疤脸惊慌失措,回望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隐藏的人,索性一脚将长枪踹开,重新调整角度,再一次对着薛文怡的头砍了下去,此时的薛文怡已经苏醒,他缓缓的张开眼睛,就见大刀向着自己的脖颈砍来,不由得大叫了一声,脖子一缩,大刀正好将他的发髻砍断,披头散发的站起身来,惊慌逃窜。
薛文怡,往哪里跑。刀疤脸愤怒的吼道。
薛文怡一边跑,一边往后看,留意着凶手踪迹。
就当他即将撵上薛文怡的时候,在自己的右手边窜出一条身形纤细的身影,只见她,右手提着长枪,头戴飘纱斗笠,与刀疤脸并排疾行。
你是什么人。?刀疤脸在疾行中问道。
只见那个女人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一挥右手紧握的亮银长枪,只对着刀疤脸的面门刺来。
刀疤脸紧急停住飞奔的脚步,头向后一仰,长枪的枪头直刺进了刀疤脸的衣衫内。
女人右手用力一转,刀疤脸身上的衣衫,随之爆裂开来,露出了他胸前的护心毛。
刀疤脸愤怒之下,将剩余的衣衫撕扯殆尽,挥动手里的长刀便向着女人攻击而来,大刀的锋刃对着女人的斗笠砍来,女人神情自若的回身一转,刀锋紧贴着斗笠的边缘砍了下去。
由于用力过大,且又空砍了一刀,刀疤脸发力不稳,庞大的身躯硬生生的趴在了地上。被女人一脚遏住腰眼,她微微一用力,疼的刀疤脸大喊大叫起来。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呀。刀疤脸求饶不止。
饶了你不知道又会被你害死多少人,女人冷冷的嘲讽了一句,脚尖稍微的一个用力,刚要废了脚下的刀疤脸。
女侠,且慢,刀疤脸再次无奈的阻止道。
怎么?你还有遗言要对我说嘛。?
女侠,您且听我一言,在杀我不迟呀。刀疤脸满脸汗水,声音急促的说道。
只见女人的脚从他的背上抬起放在地上,对他说道;说吧,我倒要听听你能有什么让我不杀你的理由。
女侠开恩,莫非阁下就是江湖上传闻的,千里不留行,那个专爱打抱不平劫富济贫的银枪燕玲娘不成。?
真想不到像你这样的鼠辈也听说过姑奶奶的名声,这么说你是非要我杀死你喽。?燕玲娘冷冷的威胁道,说完抬起亮银枪 枪尖对着刀疤脸的喉咙。
女侠暂且息怒,我这里尚有些宁州府的绝密,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讲这些东西如数的交于你,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呀。?刀疤脸紧盯着枪头哀求道。
你说的是哪些账册。?
不,不单是那些账册,那些对于宁州府来说,那就是九牛一毛,当然这些也不能成为你不杀我的理由,我这里有绝密,是关于刺史府上下一干人等,勾结突厥的绝密,我想这些足可以保住小人的性命了,也是让你不能杀我的理由。刀疤脸坐在地上双手护住脸谨慎的说道。
哦,那你就说吧。燕玲娘收回手里的长枪问道。
我才不会那么傻,如果我现在对你讲了,你随时都能取了我的性命,拿我当三岁孩子那可不行。
好啊,那么姑奶奶现在就了结了你。燕玲娘不耐烦的道。
我的话已至此,你若不信,那就请动手吧。无可奈何的刀疤脸闭起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今日暂且留你一条狗命,还有,不要再为难那个人了,你的绝密我今日没空去听待到来日我自会找你。
刀疤脸听完张开双眼,眼前的燕玲娘和薛文怡早已没有了踪迹。
刀疤脸长叹了一声道;嗨,还好这个女人相信了自己的话,不过今后行事需加上万分的谨慎,如果要是在遇到她的话,想必就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想到这里他急忙跑到散落在地上的账册前面,收集到包裹中,挑了一本最重要的用布包好压在了一块青石下面,匆忙的返回了刺史府,将其中的一部分献给了长史,彭经山。
彭经山一一过目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刀疤脸苦笑道;我说你怎么弄的如此狼狈,还自夸说你是什么江湖头号高手,就这,这也叫头号?下去领些赏银医治伤情去吧。
面对彭经山无礼的嘲讽,刀疤脸愤怒的握紧双拳,略加提醒道;长史大人,你可知道我这一身的伤情是拜谁所赐?如果我讲出她的名讳你听完就不会觉的奇怪了。
谁。?
银枪燕玲娘。
是她,她怎么会在宁州呢。?彭经山惊讶的问道。
怎么样长史大人,惊讶到了吧,我还要对您说一句奉劝的话,具我所知,燕玲娘已经对你们所做的感到不满,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掺和进来,还有她以前可是朝廷大内的侍卫高手,曾在高宗皇帝麾下效过力的人。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你对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从本官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吗。?彭经山略加试探的问道。
彭大人,不管你怎么想,我只不过是在提醒您,现在虽然我屈身在您的门下,为你卖着这个不值钱的命,但你要清楚地是,我不是属于任何人的工具,我只在乎金银,谁给的好处多,我就是谁的人,彭大人这些您都清楚,不必我多言了吧。刀疤脸踱步在彭经山面前提醒道。
哼,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在为我做一件事,报酬吗很高。
多少钱。?
彭经山伸出右手,比了个二指。
两千两。?刀疤脸喜悦的问道。
不错。
说吧,让我干什么。?
彭经山凑近刀疤脸的右耳,看了看缠着纱布渗出血的伤口厌烦的转向左耳旁密语了一番。
什么。?你要我去皇宫大内查有关她档案?我看你是疯了,小小的一个燕玲娘我都无法对付,更何况大内高手如云你竟然让我之身送死,莫说是两千两就是两百万我也做不到。
嘘,你说话那么大声不怕隔墙有耳吗?彭经山提醒道。
你去查?就你这两下子你也配?我知道你没有这样的能耐,再者你没让我把话说完,所以才不会让你这蠢货独自来做这件事情,这次让你去东都洛阳,去见一个人,并且带话给他。
说吧,你让我去见谁。?刀疤脸轻声的问道。
礼部尚书,武三思大人。
见他。?
没错,想要弄清这个燕玲娘的身份,就只有他可以做到了。
为什么?刀疤脸不解的问道。
你不知道没关系,武三思大人担任礼部尚书以来专修国史,他对于高宗时期的事情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这个燕玲娘真的在高宗麾下效过力,国史文案里一定会有记载的,这个女人在最近的这些天内没少给我们找麻烦是该给她点苦头吃了。
一个飞贼而已,彭大人干嘛要废这般周哲,不如我们设下一计引此贼前来,将其杀死岂不更加妥当。?
放屁,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她就不是燕玲娘了,你可知道皇宫大内的高手们都是些什么人呢,岂能跟你们这帮江湖绿林之人作比较。
啊,这。刀疤脸被数落了一番无言以对。
不必再说了,对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情就不必来刺史府了,新的刺史大人就要来了,有事寻我自可到长史府衙,还有你这幅模样叫人一见就会留下很深的印象,必须乔装打扮才行,知道吗?彭经山嘱咐道。
知道了,那我什么时候动身。刀疤脸问道。
越快越好,最好以宁州百八里加急火速赶往洛阳,见到武三思大人,这是加急文书,官驿自会与你放行,换上驿卒的衣服这就去吧。
刀疤脸下去之后,彭经山独自在花厅暗想;这件事情得赶紧让赵思远知晓,不排除燕玲娘是朝廷派出来协助狄仁杰等人查察的密探。于是彭经山来到书案上,从白纸上撕下半寸来宽的小纸片上,写了一行字,;神宫下凡燕玲娘,乔装飞贼探忠良,洛阳武曲星君府,三思而行莫惊慌。
他将纸条卷成一条,来到外面饲养的鸽子的笼子旁,从里面抓出一只信鸽,将纸条筒放进信鸽脚下的信筒子内,右手用力往上一抛,信鸽怕打着翅膀朝着南边飞去。
城南二十里。
一个僻静的楼阁内,清凉的风从敞开的花窗内吹过,把里面垂下来的白纱吹起然又缓缓落下,着实有一副阴森恐怖的景象,里面的布局显然是一副灵堂的设计,虽然棺木早已经下葬,盈门的供桌上摆着逝去之人的灵位,两旁分别站有纸人男女的仆人,它们煞白的脸上,一边点了一块红红的胭脂,空空的眼睛好像紧盯着跪在地上那个思绪不断的人,他就是停职守孝的宁州刺史赵思远。
他一筹莫展的看着自己父亲的灵位,但是心中却没有怀念这个故去父亲,而是在盘算着自己以后的退路,他们做了这么大的一见令朝廷为之震怒的大事,怎么可能心如止水,就算熬到了最后又怎么排除不会被当成替罪羊的可能性呢。
一声声怕打翅膀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落到了自己的身下,不由得吓得凝神思索中的赵思远一个激灵趔趄,他犹豫的拿起信鸽,从它的腿上取下信筒,随手放开信鸽,任由它飞走了。
上面的意思,赵思远一看便知,暗自道;燕玲娘,宫里派出了她? 化身为飞贼以做掩护,前来暗中调查?洛阳武曲星君府?三思而行莫惊慌?这么说彭经山已经派人去找武三思了、?嗯还算此人有些远见呐,要是我,我也得先弄清楚来人的目的与身份。
父亲大人,您若是在天有灵的话就请您保佑儿 能够闯过这一场毁家灭门的劫难吧。
赵思远将纸条吃进肚子里,对着父亲的灵位暗自祈祷。
所谓的八百里加急,就是每隔二十里就有一个驿站,刀疤脸所持的是宁州府递交的飞递字样的文件,以每天四百里的速度加急传递,如果是战时也有必要提升时速,六百里,或者是八百里,驿站中的马匹都是上好的军马,快马加鞭跑上二 三十里不算是难事。
所谓的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那其实就是比喻,根本不切实际,能一口气跑上三 四十里的马匹,已经算是宝马良驹了,如果超越了自身的极限,那它定会炸肺而亡。
就这样刀疤脸在路上以每日四百里的速度疾驰了四天一夜才抵达东都洛阳。
来到洛阳的当天去驿站换了马匹,已加急文件叫开了城门,第一时间赶到了武三思的府邸。
武三思披着长袍,由下人引灯来到了西花厅,他那修长的胡须杂乱的铰接在一起,看来是入睡后被叫起的匆忙没来得及梳理。
来人现在何处,让他来见我。武三思吩咐后,简单的梳理了一下。
下人退去后,稍时片刻,就带着刀疤脸来到西花厅。
你就是彭经山派来的人。?武三思看着满身狼狈的刀疤脸问道。
回大人,小的正是彭大人派来的。
他让你给本官带了什么信息,可否有信函。?
武大人,彭大人处于安全考虑,并没有书写信函,只是让我给您稍话前来。
嗯,这个彭经山还算是处事机警之人,说吧,是不是北边有什么消息变动?还是说他们对我们的货物有所不满呢。?
都不是。?
那是什么?少废话快与本官讲来。武三思不耐烦的道。
武大人,宁州最近出现了一个女飞贼,对我们宁州府内的情况甚是好奇,所以彭大人怀疑。?
他怀疑是大内派去的密探对吗。?
不错,具卑职以往所了解的情况,这个人叫燕玲娘,他的前身乃是高宗皇帝的贴身侍卫,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今再次出现在江湖上,不得不令人生疑呀。?
你说什么?她叫燕玲娘。?武三思满脸惊讶道。
是啊,武大人您怎么了。
没什么,此事不用再查了,我知道此人你连夜赶回去,告知彭经山等人,不必在乎她找个好机会设下埋伏将其杀死即可,她早以不是朝廷的人了,与朝廷这边毫无联系,现在你们最为关注的人,就是狄仁杰,而不是什么女飞贼,你回去吧,以后没有关于北面的情报,就不要再到我的府上来了。
大人,还有一件事。?刀疤脸躬身道。
说。武三思不耐其烦的斜靠在椅子上。
就是那个被赵思远等人收买不通的金昌县,县令薛文怡携带者大量机密被这个女飞贼给救走了。
混蛋,他们是怎么做事的,如此重要的人怎么会不提前灭口,反而与那个贱人成了一道,这下可坏了。武三思急的踱步在堂内。
你回去之后告诉彭经山赵思远先暂且与北边断绝联系,组织计划应对狄仁杰,我这里不方便让你携带书信之物了,你且将我的意思传给他们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