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西域迷雾20
此时的二女在屋里谨慎的探头出来钟爱林问卓云道；卓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看大人怎么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你快去安慰一下狄大人呀，你不是挺能安慰人的吗。？白玉娟对着钟爱林道。
上一边去。
够啦，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开玩笑也不分场合。卓云说完向着狄仁杰的厢房走去，他站在门口想要举手叩门，但是他又放弃了。
此时狄府内充满了压抑，天空中吹起了冷风，夹杂着雪花悄然而落。
又下雪了。卓云伸出手向着天空叹息道。
臭丫头，你看那是谁来了？白玉娟指着停在门外的马车道。
只见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贵妇模样的女人，五十多岁，身边有五个锦衣丫鬟伺候，其中一个身着男装，头戴乌纱幞头帽，模样小巧俊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不清楚？哎，你叫谁臭丫头呢。？钟爱林回过味来准备要打白玉娟。
这个时候卓云上前拦住他们问道；请问夫人有何贵干。？
住口，这是天后娘娘，尔等还不下跪迎接，一边的力士愤怒道。
三人一听顿时脸色骤变，二女赶紧从屋里出来和卓云一起跪在了武后的面前。
不知是天后娘娘驾到，还望恕罪。卓云行礼道。
好俊的两个丫头呀，行了你们平身吧，狄仁杰呢，让他出来见我。武后语气微沉的说道。
卓云迅速起身，将武后让进了花厅，吩咐钟爱林上茶，自己便去请狄仁杰了。
白玉娟趴着门框向内望去，只见那个着男装的少女，眉间刺着三片梅花，甚是好看不由的忘记了身在何方了，她进一步走了上去，给武后行礼完毕后问道；这位姐姐眉间的花瓣甚是好看，娘娘千岁，这是她自己发明的吗。？
武后面带和善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一时间被她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了。
哦，是的，婉儿相貌俊美，聪明伶俐着实是自己发明了不少好看的妆容，等有机会你可以进宫去，跟她好好的学学。武后强行解释道。
嗯，多谢娘娘。白玉娟退出来，
狄仁杰脚步匆忙的撩着官服的一角，进屋就跪；不知天后娘娘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狄爱卿，平身吧。武后双手抚平示意狄仁杰起身回话。
多谢娘娘。狄仁杰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袖，恭敬的站在一旁。
婉儿，武后给上官婉儿使了个眼色，上官婉儿明意，便带着屋里的人退了出去，随手关上了花厅的房门，守在一边。
狄仁杰眼神瞟了一下上官婉儿，不由得心生怜惜之情，此女生的貌比西施，貂蝉难赛，果然是一副天人般的好容貌，难怪会把穆长山迷的神魂颠倒甚至不惜为她献出生命。
天后娘娘，想必这位就是，上官仪的孙女，当世才女上官婉儿吧。？狄仁杰指着门外谨慎的问道。
武媚娘满意的点着头走到狄仁杰身边道；嗯，狄爱卿，钦差卫队案侦破的怎么样了？这三个月的期限可是马上就要接近了，你这次返回长安意欲何为呀。
回禀娘娘，这次回来微臣就是想要对陛下和娘娘汇报案情的，可没想到的是，陈王殿下他？哎，陛下的身体无恙否。？
他就是老毛病了，索性北方战局扭转，我大唐的兵马所向睥睨，攻破了叛逆的首府，忠儿在这里面首当其功，只可惜了他英年早逝，本宫心中实为难安呀，好了狄爱卿谈谈案子吧。武媚娘一番假惺惺的感慨后，又将话题转向案情上来。
狄仁杰心里明白，陈王李忠的蹊跷而亡，定于天后脱不了干系。
他捋了捋胡须道；娘娘千岁，此案主谋乃是境内天阴教勾结域外势力所为，案情涉及外来民族众多，，目下一干人犯均数被羁押在敦煌大牢，带微臣阐明缘由后再交于大理寺按刑律处置。
狄仁杰，就这么多？那死了的你怎么没有提及，古丽托雅兄妹呢？你打算欺瞒本宫吗。？武媚娘愤怒的指责道。
娘娘，古丽托雅兄妹在这件案情中，有功与我大唐，不是微臣不说，实为是还没有到点上。
哼，有功与大唐，那是他们没有能力得逞，狄仁杰，一直以来本宫就很欣赏你的为人，你在大理寺这段时，整理冤假错案无数，这一点着实令本宫感到欣慰，接下来你要怎么处置他们兄妹二人及其部下呢。？
娘娘，实不相瞒，此案中也涉及到了您的秘密机构，为首者就是诈死的幕若升羽林卫大统领，但也正是这个幕若升为我们提供了不少的帮助，帮助朝廷将乱党一一剿灭，想必此人对他以往所做的一切感到无比的愧疚，所以自裁当场了。
真是其心可诛，罪不当赦，本宫要灭了他的九族，以儆效尤。武媚娘愤怒的指责道。
说到底这案情的始末就是因为两个人而兴起的阴谋，一个针对娘娘的诡计。狄仁杰说完垂头拱手。
我明白你说的是谁，上官仪，和他的儿子上官庭枝对吗。？武媚娘冷冷的看了看门外。
娘娘，说句大不敬的话，只因他父子二人在陛下面前进言反对您干预朝政，之后便有人诬陷上官父子阴谋反叛伏诛，民间传闻四起说是娘娘让人设计的阴谋，以此来排除异己。
狄仁杰，你大胆。武媚娘指着垂首恭敬的狄仁杰道。
狄仁杰听闻后心想，如果再这样激怒她的话自己定会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但不说不快，就算是自己身陷囹圄，今天他也要把案情的始末讲给武媚娘听。
娘娘千岁，狄仁杰跪地道；所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狄仁杰如果不把真想讲出来的话，那么就不配身穿这身官服，麟德元年，有不臣之人，引术士入宫行厌胜之术，被王伏胜告发当时陛下被您的权威所压制，他对您极为不满想要把您废掉，上官仪在陛下面前诉您专横跋扈，海内失望，应该废您为庶人以顺应人心，于是陛下听了他的谏言，开始起草诏书，后因陛下留恋，不忍将您废黜，便把责任都推到了上官仪的身上，同年十二月末，娘娘的亲信之人许敬宗诬陷上官仪王伏胜图谋叛变，他与王伏胜以前都是李忠殿下的幕僚，上官仪下狱后，他的儿子和王伏胜一同被处死，而那时的婉儿，还尚在襁褓之中，家产抄没，太子李忠被废，虽然微臣不知道你把上官婉儿留在您的身边处于何意，但微臣明白，娘娘为了排除异己可谓是机关算尽，不择手段了。
门外的人们听见屋内的争议后，大惊失色，都以为这次狄仁杰是在劫难逃了，可又不能进去劝说。
上官婉儿，恭敬的站在门前，一言不发。
婉儿，你进来。武媚娘冷笑了几声并没有太大的举动，对着门外说道。
上官婉儿推门而入，反手关上花厅的房门跪在地上道；娘娘千岁，唤婢女何事。？
婉儿，刚才你都听见了，看见没有，你眼前的这位青天大老爷，要为你做主，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对他讲一讲吧。
是，娘娘。狄大人，你所说的，包括你还未讲出来的天后娘娘其实早就一清二楚，没错，我就是这件案子的主谋策划者，现在婉儿什么都明白了，盲目的复仇只会让一个清醒的人，变成魔鬼，还会给氏族带来灾祸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我的祖父，还有我的父亲，他们怀有揣测之心去向陛下进言，到最后落得个罪及自身，实难宽恕的下场这也算得上罪有应得了吧。
我本以为天后会因为这起案件，来将我上官一族尽数的定罪，可没想到娘娘她宽宏大量，仅仅给我用了黥面之刑，让婢女牢记今日之因果，每天都要面对铜镜重新做人。
天后娘娘，这，，。狄仁杰指着上官婉儿，欲言又止。
狄仁杰，你刚才那些顶撞本宫的话，本宫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如今婉儿的这番话，你可知其中的含义呀。？
上官婉儿，我来问你，你深居幽宫是怎么与那些域外之人联系上的，是不是穆长山替你去跑的腿。？
上官婉儿听到穆长山的名字后眼中湿润起来，看的出来他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滑落下来。
不错，就在前天他来宫内与我接头，劝说我让我就此罢手这一切的罪责就有他来为我承担，已死来证明他对婉儿的真诚。
穆长山，，真是一个痴情人啊，不错，他许给你的诺言，没有改变，而且他也做到了。狄仁杰悲叹的说道。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得知天阴教这个域外教会的呢。？
婢女是从花粉一个商人那里听说的，宫娥们现在流行使用一种牡丹花粉其异香迷人令人陶醉，实属胭脂中的上品，所以她们就托我在宫外行走的姐妹们上了一批，慢慢的就和商家熟悉起来，从中才知道，他也是天阴教的人，于是我在外边的姐妹们，就将商人暗自带进了宫中，我用暴利 利诱他们为我所用，至此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所以，娘娘的亲信幕若升就成了你行动不便为由的代替品，对吗。？狄仁杰问道。
不错，我和他早就相识，大人不要多想只是他经常出入麟德殿，一来二往我们就达成了协议，而他的身份也是除了娘娘本人，我是第二个知情者。
就在这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告诉了你，自己要担任陛下亲授的钦差前往北庭时，那时候你们的机会便来了。狄仁杰补充道。
是的，图谋西域是我们计划的开始，为了扩大势力必须得有落脚和容身之地，而控制住了西域就等你与扼制住了大唐贸易的咽喉。
那后来，幕若升是因为什么原因和你们产生矛盾的，当然，如果不是幕若升此举，你们也不会暴露的这么快。
不错，他曾向我提过一个无礼地要求，说什么事成之后要我嫁给他，与我一同经营西域，要不然他就撒手不管，无奈之下，我便随口答应下来，穆长山得知此事后，气愤不过还托人给他带话，以他身家性命相威胁，迫使幕若升让步，可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个与案情毫不相关得举措，让他对我们彻底心灰意冷，最终导致了他的背叛，和我们全盘计划的覆灭。上官婉儿说到这里看了看坐在主座上的武媚娘。
只见她凝眉冷目的盯着自己，冷冷的说道；索性你们的计划被狄仁杰给识破了，不然本宫岂不被你这个小贱人给害死。
娘娘恕罪。上官婉儿应声跪地求饶道。
婉儿，你一错再错，本宫也再三的原谅你，为的就是能够在你身上去弥补当初本宫对你祖父和父亲的罪过，难道这些还不能化解你我之间的恩怨吗。？武媚娘质问道。
奴婢该死，奴婢有罪。上官婉儿不住的在地上磕头认罪。
狄仁杰此时真的没有必要在说下去了，武媚娘一昧的呵护上官婉儿，就算是得知真想了，他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将眼前的这个少女法办呢，况且武后已经对她行过黥面之刑了。
娘娘那李忠殿下。？狄仁杰谨慎的说道。
狄仁杰，你想说什么。？武则天问道。
李忠殿下去时生龙活虎，回返之际怎么会突染疾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狄仁杰你够了，婉儿，起驾回宫。武媚娘满脸的怒火，吩咐上官婉儿道。
从地上站起身来得上官婉儿，扶着武媚娘走出了花厅，众人皆跪地送别。
送走了武媚娘后，卓云擦了一把冷汗道；大人，您可真冒失，卑职这让您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人，你今日顶撞了天后娘娘数次，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会不会一会。？钟爱林担心道。
一会会不会传旨将我狄仁杰法办，对吗。？狄仁杰微微一笑道。
狄大人，你还能笑的出来。？白玉娟道。
不错，刚开始我是想要有所隐瞒，可是天后她貌似比我这个办案人知道的还清楚，你们说，在那种情况下，我还有必要去刻意隐瞒与她吗。
如果后面我不执意的去顶撞与她，那么我的形象在她那里将会是个随风倒的墙头草，那样只会引起她对我们的怀疑，天后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越是顺着她的意愿去做事，她就越对你有疑心。
您的意思是，天后也是个顺毛驴喽。白玉娟道。
唉，不可乱讲，你说这话可是大逆不道。狄仁杰赶紧制止道。
大人，那这件案子，算不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了。？卓云问道。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因上官婉儿一时的复仇心切，为她的私心又枉死了多少生灵，上官家族虽然含冤抱屈，但是事以人为如果他们不去像陛下谏言，就没有了这些嘈杂的案情，世上哪有那么的如果呢。狄仁杰说罢，冷嘲了一番。
这天是这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明日便是新春佳节了，街上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不绝于耳，小孩子们也都穿上了崭新的棉衣，手里提着灯笼在大人的陪伴下，嬉闹不止。
天空中落下了轻盈的白雪，给瓦房上披上了一层银霜，好一番瑞雪兆丰年的景象。
钟爱林和白玉娟在卓云的身后抱着买来的年货，跟着狄仁杰在街上漫不经心的闲逛，看一看买花的，买画的，剪纸窗花，风筝 春联，压抑了许久的狄仁杰，此时脸上才露出了那久违的笑意。
大人，你看写春联的，您要不要过去献上一笔呢。？卓云道。
卓云，看来你对我狄谋还是有些成见呀，也罢，索性就应你一回。
狄仁杰和蔼的接过摊主手里的狼毫思绪了片刻写道；瑞雪罩京都，和安天下乐。
他写道这个时候，大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传旨声，他们来到狄仁杰的身边停了下来，力士一跃从马背上跳下来从怀里取出圣旨道；大理寺丞狄仁杰接旨，这一声宣读，街上不论男女老幼皆跪在冰冷的地上，口念吾皇万岁万万岁。
狄仁杰跪地恭敬的叉手道；狄仁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理寺丞狄仁杰历任以来屡破重案其功在当下，为朕安民于水火，为此表彰擢升狄仁杰为内阁待侍郎，钦此。
力士宣旨完毕后卷起圣旨道；恭喜狄大人再升高职呀。
有劳，力士传旨，狄谋谢过了啊。狄仁杰叉手问候道。
陛下的身体现在如何了。狄仁杰追问道。
不乐观，眼睛都看不清人了。
哦。狄仁杰送走传旨力士后心想道；陛下病情告急，这么一来武后必定会大权在握，当今太子李旦软弱无能，他虽然是武后亲生但实属是一个无才之人，哎，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大唐盛世吗？这大唐的支柱还能维持多久呢。？
众人都围在狄仁杰的身边为之祝贺，但是此时的自己确实愁容满面，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