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松林魅影12
张老汉，面对儿媳的狡辩，哑口无言。
狄仁杰上前对张老汉言道；村落中可有荒废的宅院，只要能有个栖息之所，我二人就心满意足了。
荒废地宅子？这，有道是有，可是就怕你们有的进没得出啊。张老汉说到这脸上露出些许的惊恐。
此话怎讲。？
村北紧挨着松林的一家大户，两年多以前，一家十三口被残忍的杀死，自那以后，村民们经常在哪看到幽魂呀，现在那里成了人们避之不及的恐怖之地，无人敢接近那个地方。
你可清楚他们到底是因为何事而遭到灭门的。？狄仁杰说着便看向神情有些紧张的少妇。
只见她抱着小孩的手，搂的更紧了一些，小孩在她怀里有些不自在，挣扎着往爷爷这张开双臂，想要到爷爷的怀里来。
夫人啊，这孩子几岁了。狄仁杰面带微笑的来到孩子跟前，一把将孩子抱了过来，少妇险些被他带个趔趄。
三岁了，张老汉上前说道。
狄仁杰顺势将小孩交到张老汉的怀中，道；张先生，我二人决定了，就落脚在那座鬼宅，改日我们再来为老夫人治病，说着从老妇人的腿上将银针挨个的取下，放回到了针囊之中。
哼，当心你们的小命，少妇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张老汉无奈的说道；那好吧，就让我跟你们带路。
以后到了吃饭的时候，你们就来我家吃饭，你们暂且先在那里落脚，我老汉呢，在给你们另寻别处，先生，你意下如何啊。三人往村北的方向走去。
也好，也好，有劳张老先生了，狄仁杰委婉的说道。
说话间，张老汉停住了脚步，用他那苍老褶皱的手，有些颤抖的指着前面那座华丽的宅院说道；就是那里，老汉我不敢再上前勒，先生，你们可想好了呀。
哦，张老先生既然不愿意上前，那就请回吧，卓云我们走。狄仁杰二人送走了张老汉，二人便来到了所谓的鬼宅门前。
这家的确是个大户，一扇朱漆大门上虽然无丁，但是也掩盖不住它的豪气，门上的两个兽首面目狰狞，长安县衙的封条早已腐败，大门没有上锁，从缝隙中望去，宽敞的庭院内，满地的枯枝败叶，正堂的门窗有的从框上掉落斜靠在墙上，平躺在地下，腐烂的窗纸，还有屋内厚厚的灰尘掩盖了它曾经的辉煌过的一切，留下的只是现在的破败不堪。
二人推门进入到了院内，一股阴风裹杂着落叶拂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大人，这地方也能住人。？卓云厌烦的说道。
无妨，收拾一下，还是可以落脚的，今晚我们倒要看看他们所说的鬼，到底有多么的凶恶。
来，咱们收拾一下这正堂，我们就在这里住上几天。
他二人忙活了一阵后，简单的从外面弄了一些杂草，铺在了地上捡了一些木柴准备来应付晚间的寒冷。
这时候只听的张老汉在远远地喊叫他们。
二人出去后，只见张老汉手里提着食盒对他们说；这是晌午的饭食，对了还有些烈酒，留着晚间御寒。
多谢张先生，有劳您还我们还大老远的跟我们送吃食。
哪里话，先生，经过您给我老伴施针以后啊，她那顽疾，似乎有些好转，您没有收取诊费，我老汉心里也着实的过意不去，在不照顾好你们的伙食这也说不过去，不是吗。？
张先生，这柏家庄，有几个姓氏啊。？狄仁杰接过张老汉手里的食盒询问道。
两个，我们姓张的没几户，姓柏的才是这村庄的原住民，我们都是早年间因战乱流落到此的。
哦，是这样。那这家的主人想必也是姓柏吧。
没错，实不相瞒，这家的主人，就是这个村子里的族长，财富在整个长安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咧，可真是没想到财富再多有什么用，到最后却落得这般惨状，哎，。张老汉说完悲伤的叹了口气，补充道；我那可怜的儿子，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呢，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每每想起他都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呀。
老先生不必悲伤，只要没有发现公子的尸体，就还有些许的希望，或许他被什么人给掳走，这也未可知啊。狄仁杰安慰道。
两年多了，要是他尚在人间，总也得有些消息吧，先生不必再安慰我老汉了，我心里早就有了准备，还好在他消失前，媳妇给我们生了一个孙子，保住了我张家的血脉，我老汉就知足了。
狄仁杰听闻眼珠子一转问道；不知您这位儿媳，可是本庄之人吗。？
不是，她是我儿从外边领回来的，我们也曾问过她的家境，可是她不愿意说，我们也就没有在问过，我这儿媳不能说是多么的贤惠，但是对我儿还算的上是情有独钟啦，在孝敬老人这方面，也没得说，只不过自从我儿失踪以后，她好像受了什么刺激，这说话就没有了分寸。
哦，那么你可知道这家可否有位叫翠红的女人否。？
翠红，翠红，没听说过，但是据传闻这鬼宅里的幽魂，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两位，你们可要万分的小心呀，好了，此处甚是恐怖，我老汉还是赶紧走了。张老汉说完，迈着小碎步就跑了。
狄仁杰二人莫名的感到这老头有些好笑。
七夜坊，红花楼，
一个翩翩公子在月莹的闺房内与之闲谈笑语，此时的她和月梅互换了身份，月梅与那位翩翩公子相谈甚欢，从琴棋书画，到闲情雅句，诗词歌赋，再到水墨丹青，黄月梅也被眼前的这位马公子的举止优雅所打动。
一旁伺候倒酒的月莹，见二人聊得情投意合，便借着倒酒的机会对那位马公子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可是在等她的天命之人呀，算命的说过，她生来具有克夫的命，要想化解此命，只能到这烟花柳巷中屈身，还说他命里的哪位郎君是一个胸怀大痣的人哩。
两个女孩均用黑纱半遮着面容，让面前的这位公子脸上增添了些许的愁容。
马公子听闻后对着黄月梅言道；月莹小姐，果真如这位姐姐所说吗。？
黄月梅娇羞的点了点头。
马公子站起身，将酒杯里的美酒，一饮而尽豪言壮语的说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某虽然是一无用的书生，但胸腔内，也流淌着报国为民的宏图大志，如蒙小姐不弃，我愿意倾家荡产换的小姐的自由身，与小姐白头到老。
你这叫什么胸怀大志，你都倾家荡产了，难不成让我们小姐跟你去喝西北风呀，这样吧，等你功成名就的时候，再来和我家小姐谈婚论嫁尚也不迟。
马公子从腰间解下一块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在黄月梅的面前立誓道；我马元良在此立誓，考不上功名，绝不再来与月莹小姐相见。
马公子。黄月梅见他立下毒誓，起身便要阻止。又被钟爱林按住了。
好，公子好气魄，我家小姐看好的就是有如此气魄之人。钟爱林给黄月梅用了一个眼神。
黄月梅顿时领悟道；小女，身心疲惫，公子请回吧。
马元良，将玉佩捧在手心，哀伤的道；这是我家传之物，而今送于小姐，等到他日，某功成名就的时候，再来相取（娶）现在就当是个纪念吧。马元良将玉佩放到黄月梅的面前，一扭身推开屋门悄然而去了。
月莹姐姐，你看你。黄月梅埋怨道。
怎么了，月梅妹妹，你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再说了，我这样做只会激发他心中潜藏的意志，这样对你们而言，只不过是短暂的分离，如果不用激将法，到最后，他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脆弱书生，既然他心中有了你，也就相同于有了人生中的目标，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做到的，到时候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可别把我这个媒人给忘啦。
随着门外传来议论声不断有人说道；哎你们看嘿，就连马才子也没能留下来与月莹姑娘共度午餐。
这里面的月莹姑娘果然是才华出众呀，马才子都落败而退了，你我也就别指望什么了，哎，快看，快看，于大少爷进去了，哈哈哈。
这个于大少爷，是大理寺少卿于文远的二公子，此人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强抢民女，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干的，街面上处于对他的身份，没人敢招惹他，人人避而远之，这下有好戏看了。
只见他歪戴着帽子，嘴里还叼了一根牙签，很悠闲地就推开了月莹的闺房，砰的一声你反手关上了房间的门。老鸨见势不妙，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房门前偷听起来。
你是何人甚是无礼，难道你不知道进别人的屋子先要敲门吗。？钟爱林上前张开双臂，将他拦在门前呵斥道。
嘿，他奶奶的，一个丫鬟都长得如此迷人，待会老子再收拾你，你给我起开。于公子一把将钟爱林推开，就要向着黄月梅扑过去。
钟爱林灵机一动，把刚才对马公子说的那些克夫的言论又对于公子讲述了一遍。
胸怀大志，胸怀大痣对吧，今天就让你看看，老子的大痣。他说着将自己的领巾一扯，露出了他前胸的那颗黑痣，钟爱林眼前一亮，心想，就是你小子，今天姑奶奶就要将你法办了。
于公子说着，就朝着黄月梅扑了上去，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又亲又啃，老鸨见势不妙，一下子将房门撞开，哀求道；于公子，于公子，请您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呀。
钟爱林刚要上前，被老鸨一把将她拉住。
妈妈，你松手，我不能眼看着月梅妹妹被他凌辱。黄月梅在他怀中拼命地挣扎着，喊叫着。
月莹姑娘，你可惹不起他呀，就连大人也得让他三分呀，于公子的父亲，是大理寺的高官。
老鸨说着就跪着挪到了于公子的脚下，哀求不止。
去你娘的老龟婆，爷爷我不是付过钱了吗。于公子，一脚将老鸨踹开，老鸨无助的看着自己的侄女，哭泣连连。
慢着，她不是月莹，我才是真的月莹。钟爱林说完，将脸上的黑纱除去。
于公子眼睛往钟爱林身上一扫，觉的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比在自己怀中的女子，要稍微的俊秀一些，便一把将他怀中的黄月梅推开道；小妞，你们唱的这是哪一出啊，把本公子都弄糊度了。
说着上来就抱钟爱林。钟爱林抬起右腿就是一个重脚，一下子将于公子踹到了榻上。
哎呦喂，好凶的小妞，看大爷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妈妈，你快带月梅妹妹出去，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钟爱林说完，老鸨赶紧拉着受惊的黄月梅跑了出去。
众人只听得房间内叮当作响，不一会平静了下来。钟爱林已经将于公子制服，将他反绑着，押了出来。
小妞，你知道我是谁吗？识相的快把爷爷放开，否则的话，，钟爱林一用力往上抬了他被反绑的手，疼的他大叫不止。
否则怎样，嗯，说啊。钟爱林质问道。
哎呦，姑娘，您轻点，我的手要断了，轻点，轻点。这个时候，于公子先前的嚣张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的他，就像是被人捏在手中的臭虫一般的无助，哀求不止。
于公子看见自己的跟班后，给他们用了一个眼神，跟班马上就跑出了红花楼。
月莹，你快将于公子放了吧，他的手下，去叫人了，一会我这红花楼就会被夷为平地的。老鸨上前哀求道。
平就平了，反正这种地方，越少越好。钟爱林不屑一顾的说道。
这可怎么是好呦。无奈的老鸨急的在原地转圈。
钟爱林押着衣衫不整的于公子，走出了红花楼，往大理寺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就好像示众一般，于公子猫着腰痛苦的惨叫。
路上的行人们见到这为祸一方的于公子被人制服后，纷纷的朝着他的头上扔鸡蛋，菜叶，甚至还有狗屎。
人们议论着他接下来的下场，还有各种辱骂声。真是大快人心的场面。
钟爱林跟在于公子的身后，被众人捧成了无上的荣耀，正义的化身。
就要到大理寺的时候，一队人马拦住了钟爱林的去路，从一顶轿中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声音；来呀，将这不成气候的东西，给我带回去。
说罢，便上来了两个卫兵，一左一右就将于公子架了起来，从钟爱林身边把人带走了。
且慢，你是什么人，竟敢从大理寺手中将人犯抢走，难道你就不怕触犯王法吗？这可是天子脚下。钟爱林愤怒的与其理论道。
大理寺？说着从轿子里走出一个身着紫红色官服的老者，约摸六十岁左右的年纪。
老者对着身边的管家言道；与这位姑娘说一声，告诉她本官是谁。
一旁的管家上前指着钟爱林高傲的道；这位就是大理寺少卿，于文远于大人。
钟爱林一听，顿时打了个寒颤心道；不好，眼看到手的人犯，这下算是白费周折了。
你口口声声说大理寺办案，不知道你是何人的下属啊。于文远高傲的问道。
我是大理寺丞，狄仁杰狄大人的侍卫。
狄仁杰，于文远深知狄仁杰的秉性，上前来到钟爱林的身边轻声的说道；我与狄仁杰，素来关系要好，这样吧，犬子先让本官带回去，回去后本官定以家法训教，姑娘你意下如何呀。？
此时的于文远并不清楚自己的儿子所犯何事，还以为就是平日里那些游手好闲打架斗殴的琐事，所以就在钟爱林面前，企图化解。
大人，您的儿子与一起凶杀案尚有牵连，不过今日我将他交给你，也不是没有不妥，只不过，贵公子不得离开长安半步，这事您能担保吗。？钟爱林态度坚定的问道。
凶杀案？于文远听闻后，额头泛红，青筋显露怒目圆睁的走到自己儿子的身边，愤怒的问道；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瞒着我都在外边做了什么啊，你说。
父亲，，您别听她的一面之词，孩儿从未杀过人呀。于公子畏缩着在士兵的中间，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正脸，狡辩道。
这位姑娘，本官做保先将他送到我的府上，等本官问清缘由后，在亲自拜访狄大人，向他说明在请对他另行处置。
好吧，大人，我希望您说到做到，在下告辞了。
钟爱林说完再次的返回了红花楼。见到老鸨后言道；妈妈，请您把梦娇和月梅妹妹叫来，我有事情要和你们商谈。
老鸨听闻后，匆忙的让人把自己的侄女和小梦娇领了来，三人找了一间僻静的屋子走了进去。
什么事呀？月莹小姐。月莹姐姐，你这到底是做什么？我怎么好像感觉你在利用我们呢。聪明的黄月梅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上。
钟爱林见状，也不再隐瞒了，既然已经找到了凶犯，便狄仁杰和自己的计策说给了她听。
你的姨母也知晓其中的一二，不告诉你，是怕你走漏了风声，这也是大人嘱咐过得，现在凶手已经找到，告诉你也无妨了，我不叫月莹，我是狄大人的侍女，我叫钟爱林。
黄月梅黯然一笑；是这样呀，你说的凶手就是那个于公子吧。
没错，还有，妈妈，我问你，那日狄大人问你话，你好像是在刻意的隐瞒什么对吗，而且在我看来，你那不是出于对大人的畏惧，好像是在恐惧着从中让你能够感受到威胁的什么人吧。
老鸨一听到这里，双腿一软的瘫倒在地颤抖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还有，和你在阁楼上说话的人是谁？是不是威胁你不要讲真话的那个人。？面对钟爱林的盘问，老鸨的神情越发的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