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程清和说，那人用了迷烟，但迷烟只会在黑市进行售卖。
穿过一条幽深漫长的甬道，季兮禾发觉这里的市集要比正常商业街混乱许多。这里四处支着棚子，棚子下卖着各种各样的肉类。
相比食肆采买的肉，这里的肉带着一丝异味。
季兮禾头上带着幕离，幕离下的双眸中带着丝厌烦。
若是在她那个时代，这里应当交给警察。但在这个架空时代，似乎没有那么多人会管。
按照铁牛的说法，这个地方应当就是什么东西都能买到的地方。
季兮禾走了一会儿，除了发现这里东西便宜，还齐全，似乎也没有其他不同。
正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眯眯眼，三四十岁的男子。
“姑娘来此，是要买什么？”眯眯眼笑问，“我是这片区域的管事，姑娘买什么，我能给您引荐。”
321突然出声：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啊！
季兮禾：确实。
但她有圣母光环，应当不会有性命危机……吧？
“迷烟。”季兮禾淡淡道。
321：会不会太直接了？宿主，你要不要再装的神秘一些？
季兮禾：不必。
“迷烟？”眯眯眼大量一番季兮禾，这姑娘穿着朴素，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一个普通人来卖迷烟是做什么呢？真是让人好奇。
“怎么？有问题？还是没有卖的？”
“怎么会？”眯眯眼连忙道，“自是有的，请随小的来。”
“真有卖？”季兮禾挑眉，“那为何还会愣神？”
“真有。”眯眯眼先答前半部分问题，又道，“只是这种事情都是托手下帮忙购买，很少有姑娘亲自采买。”
“你怎知我不是被人派来的？”
“因为姑娘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奴仆。”眯眯眼道，“反倒像个普普通通的大家闺秀。”
“哦。”
321：哦呦~没看见你脸，光凭你周身气质，就能猜出七八分了？
季兮禾：你知道此人吗？
321：不知道，之前的主人都没来过黑市。哦……也不对，有一任来过，但那是因为走攻略五号的线……哎呀！宿主，你没走五号线，可别出事了！
季兮禾：我不是有道具？
321：道具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嘛，我也是担心您。快点查完，我们赶紧走吧。
季兮禾：我知道。
“之前有很多人派手下来买迷烟？”季兮禾冷声询问。
“还好还好。”眯眯眼未透露半分，“来人买完就走，我们也不会登记造册。”
321：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一也来过吧？”季兮禾直言。
前方带路之人身子僵了一瞬。
“这我还真不了解，张一是谁？”眯眯眼回头，笑问，“我们一般是不过问客人姓名的。保护客人，也是保护我们。”
“放心，是张一告诉我此处有买迷烟的。”季兮禾淡淡道，“所以我不是打听，而乃知情而来。”
“呵呵~”眯眯眼只是微微一笑。
两人一路缄默，眯眯眼引季兮禾绕了好几个弯，才在一个看似铺子的房前停下。
来之前，她便跟铁牛打听过。铁牛只说知道这里买的东西多，男人也多，很少有姑娘会去，让她小心。
小心什么？虽然他没说，但季兮禾心中已是了然。她刚刚便发现那群人看自己的眼神带着贪婪，黏糊糊的让人恶心，
“请。”
“嗯。”季兮禾手心有些出汗，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走。
不知是不是因为入冬的缘故，她感觉浑身发冷，后背竟然冒出了一丝丝凉汗。
“姑娘要买迷烟？”屋内的男子微微出声，“五十两。”
这么直接？季兮禾一愣，看了一眼眯眯眼。
眯眯眼很识趣的往后一撤，出门不忘把门带上。
321：宿主，我怎么有点紧张？
季兮禾：气氛烘托。
321：……
“姑娘是有什么想问的吗？”男子从箱子中掏出一件东西，“这迷烟只需提前点燃，再打开便会自动放出迷烟。”
火折子？季兮禾静静的看着他手中的粗木棍。
“可以让人昏迷一个时辰左右。”男人继续说，“成分无害……”
“我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季兮禾默默使用“圣母光环”。
一束白光照耀整个屋子。
“你们这有没有所有购买迷烟之人的信息？”
“没有。”男人乖巧的摇摇头。
“那张一是否来过？”
“来过……”
“他来买迷烟可曾打听过什么？当时神态又是如何？”
“神态自若，买完就走。”
看来张一确实来过，还买了这迷烟，那么汪佳的死……必定是跟张一有关系。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真有这般能耐？不……应该说，两人会有什么过节？还是说……真正有过节之人是卓不凡？
这样看来，这两人是都脱不了干系的。
光芒一敛，男人突然回过神，他拍拍脑袋，自己刚刚在干嘛？
“老板既然不诚心做生意，那便当我没来吧。”对面女子突然出声。
“啊？”男人一愣，“我怎可能不诚心呢？”
“但刚刚老板一直在发呆，我问什么，都不回答。”
发呆？难道刚刚那些都是幻觉？男人表情凝重，细细思考下，也不得不承认有这方面的原因。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说出那些话？要知道，虽然没有帐本，但他心中都有数有谁买了迷烟。而这些都是客户信息，他是绝不会出卖的。
“老板，张一在你这买过？”
“没。”男人连忙否认，难道刚刚的幻觉是预知？他感觉大脑浑浑噩噩，心下更是十分迷茫。
季兮禾见他眼神越发茫然，但好歹没朝自己投来怀疑视线，心下微微放松，转身离开。
“姑娘，您不买了？”
“不买了。”季兮禾冷声道，“你一直发呆，我怕我用完迷烟也跟你一般。”
“怎么会？”男人还想再说什么，眼前那人已经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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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没想到宿主你还是这般大言不惭。
季兮禾：哪有？
321：……
居然泼脏水给那老板，身为系统，它也只能默默竖起大拇指。
季兮禾：房内只有我和他，他只告诉我，而我也不会往外穿。我们都没有损失。
321：……
她无力反驳。
眯眯眼原本是想跟上她，打算再介绍点什么，给黑市拉拉生意。但一转身的功夫，季兮禾已匆匆离去。
她记性好，这条路虽然复杂，却也走一遍就记住了。
只是，还未出黑市，前方突然窜出两名壮汉。
这两名壮汉身上穿着黑色衣服，脸上还蒙着个脸罩，颇有山匪气势。
不，想起山上那群山匪，季兮禾觉得，这两个比山匪还要山匪。
321：啊！吓我一得瑟！（一声）
季兮禾：得瑟（四声）？你有什么可得瑟的？
321：……我的得瑟是害怕，惊吓的意思！
季兮禾：哦……
经此小插曲，321反而镇定下来，“这两人什么意思？不会真被铁牛那小子说准了，遇到……采￥花贼？啊~宿主抓紧逃，我给你加油！”
季兮禾：能否给我一个聪明的系统？
321：……
那两个壮汉可能深知“反派死于话多”，全程一句话未说，上来便举起麻袋准备套人。
“圣母光环。”
话音一落，这两人动作一滞，下一刻又将手中的东西撇去——
“呜呜呜——我怎么能干这种事？这不是伤天害理吗？”
“可不是？都怪卓大人！非让我们害季老板。我还听爱吃她家的薯片呢~”
两壮汉相拥，抱头痛哭。
321：额……圣母光环居然还能被宿主你这么使用，宿主你真是牛。
季兮禾没回，她趁这段时间，捡起地上的绳子，将二人缠在一起，用手帕堵上他们的嘴。
圣母光环效用消散之时，正好是她将两人捆好扔进麻袋之时。
可能是饭做多了，大勺颠多了，她纤细的双臂格外有力。
将两人装入麻袋后，季兮禾脱着麻袋走了一路。她无视布袋中的乱动，径直走出巷子。
巷口，铁牛正带着几个小乞丐守着，此时见她出来，立马笑脸相迎。
“季老板你可算出来了。”
“你在这干嘛？”季兮禾看他。
“等你呗。”铁牛道，“黑市有太多腌臜，我怕你受欺负。”
“多谢。”季兮禾朝他点点头，“但你还小，你不怕我没遇到腌臜，你先遇到了吗？”
“额……”
“我可听说……”季兮禾缓缓道，“很多大户人家，有些特殊爱好，最喜稚童……”
铁牛一愣，忽感后背发凉。
“走吧。”季兮禾勾唇，“帮我一把，回去给你们做吃的。”
一提吃的，几个孩子顿时忘了她上一句话，纷纷上来帮忙。
“这里是什么啊？这么沉？”铁牛抱着布袋末尾，“好像脚？”
“嗯。”季兮禾回应，“两只猪。”
“猪！”铁牛双眸一亮，“我能吃大肘子吗？还有红烧肉？”
“我想吃烤猪蹄！”其他小乞丐们纷纷起哄。
猪蹄贵，他们就吃过一回，还是分着吃的。季兮禾做的烤猪蹄，软糯咸香，外皮焦焦的，里面是满满的胶原蛋白。筋也是相当劲道q弹，瘦肉也是十分紧致。
几人默默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