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小禾，你这就生分了。”梁氏笑笑，“怎么说，我也是你娘啊。”
“可也是你亲手将她赶出来的。”莫玄挡在她身前，“就这，还有脸找她？我可记得清楚，你不光给她扫地出门了，还差人找她麻烦！”
屋内有些许客人好奇的朝着三人张望。
人都是爱看热闹的，有八卦，就会自动观望，倾听。
“哎呀……”梁氏顿时就觉得脸上躁得慌，她顺势俯身，跪在地上，拿着张手帕擦了擦脸，一股温润的泪水喷涌而出，“都是误会啊……我哪敢赶小禾？小禾是季郎唯一的亲骨肉，我哪里敢呢？”
“你不敢？”莫玄歪着头，“那我看到的、季节先生告诉我的，都是假的喽？”
此时，人群中就有人问——“告诉你什么了！”
真是上道，莫玄弯唇，“告诉我，季大姑娘到底不是梁氏所出，难免不会有二心。若是他没了，梁氏驱赶季大姑娘，就要麻烦我多加照顾。”
人群中传来一阵息息簌簌的声音。
季节怎么说，也是一个秀才，经常到县城抄书以维持家用。因此，人群中不乏有认识季节的人。
“呜呜呜……”梁氏顿时小声抽提起来，“我家大姑娘心悦于你，情愿与你私奔……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倒反打一筢？”
一时之间，当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小禾，你虽然离家了，但我少给你钱了吗？”梁氏小声道，“你从前那个铺子，不就是从家拿钱租的？”
“那钱可是季大姑娘一步步挣来的。”莫玄朗声道，“咱老板可是从摆地摊开始做起的。从买菌菇、买红糖、买酸梅汤……一步步开了铺子，由小做大。在场的，多少都是从咱老板还是小摊厨娘开始就在这吃的？”
这般一问，还真不少，呼喊声一浪接着一浪。
其实，季兮禾长相并不惊艳，无法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反倒是莫玄这个白白嫩嫩，能说会道的小伙子，经常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讲些趣事。又是古典名人的野史，又是有头有尾的故事。令他们打过一次交道，就印象极深。
“你……”分明就是从家中拿钱开的，梁氏咬唇，眼中似有火焰喷涌而出。但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不能发作。眼看着舆论的天枰倾向对面，她干脆跪倒在地，可怜巴巴道，“往事如何，我不想多说。可是现在，家里就剩我与你妹妹两个人。吃饭都成问题。求您看着往日的情谊，就赏口饭吃吧……”
“……”
可能是她表现的太过可怜，人群中顿时又有人向着梁氏说话了。
“墙头草。”莫玄撇了撇嘴，用只有他与季兮禾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嗯。”若是以往，遇到这种事，她肯定不会过多解释。但今日莫玄却护着自己，生怕自己被吞了。她抬手，拉着他的衣摆，一颗心软软的，暖暖的。
“怪不得小禾跟你走，你真是能说会道。”梁氏幽怨的看了莫玄一眼，“能让我家温顺闺女跟着你走，你也是真厉害。”
……
“那小子真的是能说会道，不会真是拐人女儿吧？”
“都没怎么看见季老板说话，几乎所有事情都是莫小哥干的……不会是，下蛊了？”
“不能吧？莫小哥人挺好啊……”
一时间，众说纷纭。
阵阵言论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耳中，季兮禾小脸逐渐变成了菜色。她不介意别人怎么说她，但她不希望莫玄受争议。
“没事。”莫玄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笑了一下，“说也不掉肉。”
季兮禾眸色一沉，面色发冷：系统，使用圣母光环。
321：ok！
一束属于圣母玛利亚的光环自她头顶而出，季兮禾一脸柔和，从莫玄身后走出，来到梁氏身前。她半蹲下￥身，拉住梁氏的双手，“母亲，快起来。都是女儿不好，竟为了当日你给我爹带绿帽的事耿耿于怀。现在，我就把我手头仅有的钱给你。”
“不用了……”梁氏在光芒的照耀下，眼泪也收，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是我不好。家里其实有钱，你爹当年抄书挣的钱，全在我手里攥着呢。但听闻你过的好，还开了铺子。我心中有些不得劲罢了……还有就是为刘大户来。他想跟你合作，你以后都从他那进货好吗？他还能算你便宜。他卖的肉虽然不好，有点还腐烂了，但一点也不影响吃。当年我还给你吃好几回呢……”
“臭婆娘！你说什么呢！”本来站着看热闹的刘大户顿时毛了，他扒开人群，挥着大手。但刚一触碰到那耀眼的光芒就停下了。他缓缓将手放下，一脸悔恨道，“确实，但我也是为了挣钱。那肉没什么毛病，虽然我也没吃。只是每次卖，都没人来找我……我想，应当就是没事……”
“啧啧啧~真是两个害人精。”莫玄突然开口，“各位，可要做个人证啊！”
光芒一收，季兮禾连忙起身后退。她嫌弃的擦了擦手，复又钻到莫玄身后。
“我！”刘大户大吼一声，“我中邪了！”
“我看是你心虚，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莫玄哼哼着。
“我……”梁氏一脸不可思议，她伸手使劲拍了下脸颊。火￥辣辣的疼，不是梦。她怎么可能将真心话说出来？她也中邪了？还有刚刚季兮禾的神态。那般温柔，肯定不是她……梁氏惊恐的抬起头，却没看见季兮禾的人影，“你是谁！是人是鬼！”
“我自然是人了。”莫玄双手叉腰，一脸看智障的表情，“这位大婶，赶紧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梁氏被说的毫无血色。
“我看你们两……”莫玄点了点两个人，“就是心虚，方才将真话脱口而出。”
不对！不对！梁氏咬唇，想起上次自己与刘大户也是这般，将一切托盘而出。一次是巧合，两次绝对不是。而且，这两次，季兮禾都是那副神兮兮的表情……她肯定是被妖精附体了！
“你不是我家大女儿！”梁氏肯定道，“乡亲们！此人定是鬼怪变得！”这两次丢脸丢的都不小，她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
“鬼怪？”莫玄嗤笑，“鬼能大白天行动？”
四周的人也嗤笑，虽然他们相信鬼神论，但这人根本毫无异常啊。
若是鬼，人家可在白日行动。
若是妖，县城从未出过人命。
“行了！”刘大户看不惯她这般丢脸，直接拽着她冲出人群。期间还撞倒了个姑娘。
“妹妹。”张怀瑾连忙扶起张瑜，“可伤到了？”
“没。”张瑜朝着他笑，“那人可真坏啊。”
“嗯。”张怀瑾点点头，忽又想起刚刚季兮禾温柔似水的脸庞。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以往，她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没想到，还能笑得那般温柔。在继母对自己根本不好的情况下，也能好生善待，好生与她沟通……
“哥哥？”张瑜喊了他一声。
“嗯。”
“哥哥是不是对美女姐姐有点喜欢？”张瑜对着他笑，“那我来帮哥哥一番？”
“不用。”张怀瑾摇头，“缘分天注定。”
他也没有太喜欢，只是觉得合适。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子，很适合帮忙照顾自家妹妹。
人走了，群也就渐渐散了。
季兮禾准备回店，忽感裙角被人拉住。她转身望去，竟是一个乞儿。
这乞儿看着不大，此时正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
“……”
一时，相对无言。
“小孩，你干什么啊？”莫玄问道。
“吃饭。”小孩将手中的碗超前凑近了些。
“要饭呀？”莫玄蹲下￥身，“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来，看上去有些坏坏的。
“我是乞丐。”怎么可能没有免费的？
“你是乞丐怎么了？”莫玄拍了怕他胳膊腿，“有手有脚，健康的很。干嘛做乞丐？”
“……”小乞儿被他怼的委屈巴巴，都快哭了。
“你要吃什么？”季兮禾问道。
“我什么都行！当然最好是来一碗狮子头、一碗白米饭、一碗蛋花汤、一叠黄瓜小咸菜……”
“你报菜名呢？”莫玄吐槽。
“可以，但你需要用东西换。”季兮禾大量了他一番。
“什么换？我是乞丐啊。”
“你帮我抓鱼。”季兮禾报了桃村的地址，“那条小溪不深，你帮我抓鱼回来，我给你饭，还给你钱。”
“给多少？”
“一条鱼最低两文钱。”季兮禾道，“也需要看个头大小。”
“……”小乞儿思考。
“你可以慢慢想。”季兮禾道，“但在我这，空手套白狼，还是想想就好。”
“好！”小乞儿点头，“我这就去！米饭管够吗？”
“看你表现。”
“好！”小乞儿转身，跑了。
叮——圣母光环1
……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莫玄笑嘻嘻的抬起头，正好与季兮禾澄清的双眸对了个正着。这一相看，他便又开始傻笑了起来。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真是开心啊~
“美女姐姐！”张瑜跳到她身边，笑嘻嘻的拉住她的手，“美女姐姐你们这是缺人吗？我可以来帮你吗？”
“不用。”季兮禾一如既往的冷漠脸。
“那姐姐，我有话说……”张瑜压低声音。
“嗯？”
“跟我来嘛……”张瑜牵着她的手往店里走。
刚一进店，季兮禾便察觉到，四周审视的目光。而张瑜早习以为常，头都不抬，拉着季兮禾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姐姐。”张瑜压低声音，“上次我哥哥不是有意要打架的。”
“嗯。”
“是因为，那个哥哥是害死我爹的凶手。”张瑜一本正经，“所以我哥对他恨之入骨，才每次看到他都要杀他……”说着说着，变成了碎碎念，“有次我哥差点就要了他的小命，结果还是被他逃掉了，真是命大……”
原来第一次见到李云衡，他身上的伤是这么来的。但……李云衡明明说，自己亲手放了的张家老爷……为何张怀瑾觉得，李云衡是杀父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