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番外篇危险邻居（二）

    莉莉走到课桌旁，扶着椅子坐下来，面向窗外。她将自己的经历和书里的知识联系在一起，发现自己早该学会拒绝。

    一年前，莉莉还是三岁的时候，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也就是可以和其他小朋友玩闹的年纪。每天放学后，奶奶就会把莉莉放在小区楼下，任由住在同一个小区的邻居们带着莉莉玩闹。这时候，奶奶就会趁这机会去厨房，等到忙完了，在窗口喊一句莉莉的名字，就会有邻居亲自把莉莉送回来。莉莉就是在这个年纪，明白了天生丽质的重要性，因为这样的容貌容易勾起别人对自己好感，所以莉莉几乎每天都能得到邻居们赠送的零食。就这样，每天放学后，莉莉就会和邻居们玩耍，但有一个邻居的做法让莉莉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天傍晚，莉莉和同龄的小邻居们在小区楼下，用粉笔在地上涂鸦。

    这时，一个猥琐老头从楼梯口走下来。就在那一瞬间，有几个男孩子看到猥琐老头就像看到一个可怕的歹徒，立即散开跑回自己家。莉莉和其他小伙伴看到这一幕，不明所以，因为那几个男孩子从未将躲避猥琐老头的原因说出来。莉莉猜测，原因是这个老头相貌猥琐吓到了那几个男孩子，她起幼儿园老师的教诲，不能以貌取人。这时，猥琐老头走过来，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果分给小朋友们。在这些孩子眼里，这个猥琐老头是个大方的老家伙，口袋里总会有零零碎碎的小糖果和小饼干，见到孩子就拿出来送。他们兴高采烈地享受着零食，不明白那几个男孩子为什么要躲开。

    猥琐老头分完零食，缩在一张石凳上拿着手机看视频，一边看一边用手摩擦着自己的裤拉链。莉莉的玩伴臻臻刚满六岁，是个好奇心强的男孩子。臻臻凑过去，想知道猥琐老头在看什么。猥琐老头等到臻臻靠近了才抬起头，仿佛是刚注意到臻臻走过来，直接热情地拉着臻臻的手一起观看视频。莉莉发现，臻臻看得眼睛都直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紧接着，猥琐老头拉着臻臻走进自己所住的单元楼。莉莉没多想，认为猥琐老头只是邀请臻臻去家里做客，仅此而已。

    半个小时过去了，孩子们用完了一整盒粉笔。正当他们商量着要不要去买一盒新的，臻臻衣衫不整地从楼梯间跑出来。臻臻一手扯住外套一手拿装着零食的袋子，莉莉走过去想问问发生了什么，臻臻直接无视了莉莉朝自己家跑去。

    这时，猥琐老头从楼梯间走下来，猥琐的脸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扫视了一下手指上粘着粉笔粉末的孩子们，看准了容貌可人的莉莉。猥琐老头从口袋里掏出小糖果送给孩子们，趁着孩子们在享受糖果的甜蜜，这老头牵着莉莉的手往自己家走。莉莉早就习惯了被邻居们这样牵着，她认为，猥琐老头与其他邻居一样，即将把自己邀请到家里做客，对自己说：“吃点零食。”

    猥琐老头把莉莉带到自家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锁上防盗门，拉上窗帘。当屋子陷入昏暗时，猥琐老头打开了沙发对面的电视机，在影碟机里放上碟片。现在，屋子里唯一的光亮来源于电视机屏幕，把莉莉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莉莉看到视频中，有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女孩被一个胡子拉碴的成年男性按在床上。视频中的小女孩在哭喊，这声音对于莉莉来说很刺耳，但猥琐老头拿出遥控器把音量调大，大到可以穿过隔音质量很普通的墙。大约过了几分钟，猥琐老头站起来，眼神里全是对违法犯罪的渴望。这老头脱掉上衣，拿出遥控器把音量调小，来到莉莉面前，对莉莉说：“脱掉裤子。”

    之后的事在莉莉的记忆里变得模糊，她只记得全身被猥琐老头的手弄得很痒，很不舒服。她没有反抗。在这之前，莉莉被面生的亲戚触碰时，莉莉觉得不舒服想反抗，家人为了让莉莉接受那些亲戚的触碰，直接把莉莉抱到那些亲戚怀里，并嘱咐莉莉“这是哪个叔叔”“那是哪个姨姨”“让长辈和你亲近一下”。就这样，家人拒绝了莉莉的反抗。所以在莉莉的记忆里，自己被家人认可的人触碰时，没必要反抗，也不可以反抗。而这个猥琐老头，因为经常送孩子们零食，所以早成为被家长们认可的安全熟人。

    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事后，猥琐老头将一袋零食塞到莉莉手上，莉莉发现这袋零食和臻臻手里的那袋一模一样。最后，猥琐老头蹲下来，在莉莉耳边压低声音说：“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你每次来帮爷爷做这件事，爷爷就会给你一大包零食。”这老头伸出充满罪恶的手：“拉勾勾，做约定。”这时，窗外传来奶奶的呼唤，猥琐老头知道该送莉莉回家了。猥琐老头亲自把莉莉送到家门口。奶奶听到敲门声出来看到了莉莉手上的零食，急忙向猥琐老头道谢。猥琐老头装作和善的样子与莉莉奶奶寒暄了几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之后的无数次。莉莉在这一年中，隔三岔五就会被猥琐老头带到那昏暗的房间里。她不知道这种事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这样的肢体接触让自己不舒服。她猜测，那些和自己一样被带去昏暗房间里的同龄的小邻居们，经历了和自己一样的事情。她开始思考，这种事情究竟是好是坏？当自己觉得不舒服时能不能反抗？为什么那猥琐老头嘱咐自己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现在，莉莉看懂了《关爱自己的身体》《不能被他人触碰的部位》这两本儿童绘本。她有了两个决定，反抗和诉说。下一次，猥琐老头对她做这件事时，她一定会拒绝。今天下午放学之后的傍晚，她会等到奶奶在厨房忙完，就把这件事告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