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进组的前一天，时夜茉凌晨艰难地起了床，洗漱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她简单到只刷了牙和洗了脸，戴着帽子便提着行李匆匆出门去了。
身为近身助理，她要早点过去接温轻婉。
到步了，温轻婉己在铁闸外等候了，她走过去，微微斥骂：「都说了我到了妳再出来，等了多久？」
她接过两个大行李拖过去车尾箱，放好后回身又见着温轻婉跟着她身旁“碍事”。时夜茉啧了她一记，把后车箱啪一声关上「干嘛不上车。」
「打算帮妳……行李有点重。」拍摄的地方有山上的，加上现在入秋了，她预算拍到差不多气温会下降的，特别上山拍摄应该会更寒冷，所以她收拾了不少预寒的衣物和物品，特别多带了些发热贴之类的。
时夜茉嫌弃地摆了摆手赶开她「我是妳助理，暖暖姐警告我，跟妳进组，粗重的事不能给妳碰。」
暖暖姐不知道哪来收到消息的，她怀疑是李素荷告诉了她，在时夜茉心想陪进组而已，没甚么吧，随便呗，谁知道没几天收到暖暖姐的来电，问她进组准备了甚么，哎，她就回答准备衣服之类的啊，暖暖姐听完后在电话骂了她十分钟，然后说教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的速成教学，如何伴着明星进组拍电影。
里头都是些很细微的注意事项，听得时夜茉脑袋都涨了。
温轻婉淡淡啊了一声短的，轻叹道：「我没那么娇贵啊……」
「没那么娇贵也没有明星自己拖行李上车，赶时间，别废话，上车。」时夜茉走过去后座把车门打开，尽好责任还伴着她上车再关好门，飞快座回去驾驶座把车开走，一气呵成。
凌晨时份天色灰暗朦胧，也许时候太早，人也不是别清醒，时夜茉开车后并没主动说话，选择打开电台，车箱里充满了电台主播磁性的声线，在报导今天的天气状况，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测，过后，主播播放了适合凌晨时份的柔情歌曲，带着属于秋天特有的淡淡伤情。
去机场的路上，灰蓝的天色逐渐光亮，时夜茉把车停在停车场，李素荷跟她说过停好拍一张照片，之后她会找人把车开走，到了她们回来会派人来接的，时夜茉觉得这个安排满贴心的。
从停车场走去机场的路上，温轻婉与时夜茉各自都戴了口罩与帽子，而且双双都压得十分低，温轻婉更加戴上了墨镜，只不过机场没太多人会这样装扮，难免她俩走过的时候，路人都不自觉看她俩一眼。
幸好温轻婉包装得严实，穿着十分普通休闲，没被路人试出来。
时夜茉难以想象被试出来会不会做成机场骚动？她是人气不及前往，可往往带她出去吃甜品被认出来的时候也挺多，包围起来也难以应付。
她们到了登机柜台办理手续，服务台的地勤空姐输入时夜茉数据的时候不自禁咦了一声。
瞅了时夜茉几眼后，带了恭敬小心地问「时小姐……向妳确认一下，妳是订了商务客位？」
时夜茉抬眼看她一脸奇怪，也奇怪回问：「是啊，怎么了吗？」
「没甚么，只是我们数据上显示妳过往都是包机的，这次……所以向妳确认多一遍。」空服员温雅地笑了笑。
包机？温轻婉闻言有些以为自己没睡醒听错了……
空服的话堵得时夜茉一阵尴尬，她看着对方哑言不知道该怎么响应，久久的才嗯了一声。
「那……时小姐要不要升级做豪华客位，我查了正好还有几个座位。」日常出门都包机的人……会习惯和别人挤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吗？至少豪华客位的空间宽敞一点，人也少一点，质数也高一些。
「不必，按现在来就可以。」时夜茉黑了一脸，觉得这空服泄了她的底子。
拿到了登机证又寄好了行李，两人的手乐得清闲，同样照正常程序排队过关出境，轮到时夜茉，关员把她的证件一扫，扫出了特别的注明，关员手都抖了，怯怯地问了她一点问题。
「时小姐……怎么排队了，妳可以走特别通道的，是甚么原因了吗？」
「突然想排队。」时夜茉没好气地回答。
突然……突然想排队！？！？！？
关员汗都冒了出来，他嘴唇都颤着，不明白资料上写着需特别照顾的超级人物为啥要体验民间生活……
「不容许我排队了？不要废话，快点啦，我还没吃早饭！」时夜茉催促。
关员吓得颤了颤，赶紧替她办理，时夜茉以免留下温轻婉在后面，反正这家伙看到她身份特别，便转身抢了温轻婉手里的证件交给关员一起办理。
温轻婉并不是艺名，关员瞧见温轻婉三字又是惊讶，以前他还喜欢过她的呢，见到偶像，关员顺便说；「小婉，我喜欢看妳的电影。」
小婉……
时夜茉挑了挑眉，有些不爽，粉丝都叫得那么亲密？
「谢谢。」要过关，温轻婉早己拉下了口罩和脱掉了墨镜和帽子，她对关员弯眼一笑。
「好了好了，快点。」时夜茉再度不爽关员一直盯着温轻婉看。
关员原本还想多说点支持的话拖一点时间，多看偶像几眼的，他被吓到有些委屈，抿了抿嘴俐索地做了该有的程序便把二人的证件归还。
时夜茉离开前厉了关员一眼。
后面看到的温轻婉浅浅地笑了出来。
「笑啥。」时夜茉侧一侧身瞪她。
「你做甚么凶他？他又说了甚么让妳不高兴了。」据温轻婉对她的了解，时夜茉无端生气是听到别人心里说了些甚么话。
「他一个大男人，在心里唧唧歪歪，又说我凶，说他只想多看妳几眼，在工作看甚么啊，浪费我们时间！不过他也有赞妳好好看之类……」时夜茉说到最后扭过去，脸颊有些发烫。
温轻婉又浅浅笑了出来，被人瞪了瞪才收敛，乖驯地跟在时老大后面。
经她观察，时夜茉身份似乎相当特别，单是人家空服员说她以往都是包机的……就令温轻婉错愕，一时间觉得汐暖让她做自己的助理是屈就了她，而她日常透露出她不差钱的说话是千真万确的。
人家……真的不差那点助理的薪水。
身份特殊的时夜茉终于不再废话用了特殊身份要了一间套房等起飞，时间还有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她主张点了两份轻巧的早餐，不多久服务员送了进来。
时夜茉点的着实是很轻便的三文治，她俩早起还吃不多，点了一份一人一半，再配了杯特浓咖啡和一小碗蓝苺，解决了主食，二人慢悠悠地享用着咖啡。
「妳……跟我坐商务座会不会……不习惯？」温轻婉用牙签叉了一粒很大的蓝苺。
享用着咖啡，玩着手机游戏的人顿住了手指，眉头皱着，因为她顿住的一刻角色被人杀死了。
「不会。」她头也没抬，开了新一局继续玩。
「那……做我助理会不会觉得屈就？」温轻婉如闲话家常，却叉了一颗蓝苺倾前，递到对座的人的嘴边。
说到尾，人家有钱有身份呢，让她来照顾自己……有点说不过。
时夜茉抬了抬眼皮瞄她一眼「妳说呢」她不客气，把蓝苺吃掉，往碗里挑了挑眉，示意想多来几颗。
温轻婉弯了弯唇，没白目回答，用继续喂食的行动来告知“我知道了，是屈就的。”
她一颗颗地喂，偶尔自己吃几颗，终于在差不多要上飞机前把一碗蓝苺吃完，时夜茉和她一起到洗手间洗手，顺便在上机前上一趟厕所，时夜茉有点小洁癖，除了长途飞机，短程的飞机她基本上不太急都不愿意在途中上厕所的。
她俩是商务位，去到闸口不一会便听到空服广播可以上机了。
机程三个多小时，二人吃过东西都选择省掉飞机餐，让空服员在途中不要唤醒她们，全程她俩各睡各的，睡得可熟了，到了一阵比较猛烈的颠簸才震醒了她俩。
时夜茉是特殊人物，是航空公司的特级类的vip，自她上机后，其实机上的空服员都被吩咐了要格外小心服务她，即管她与温轻婉全程睡着了，空服人员还是每隔十分钟看她俩一眼。
直到降落，然后十分恭敬地送她俩离开。
她们睡得惺忪，迷迷糊糊的离开机仓，才踏出机仓没几步，有一位身穿海关高级队目制服的男人上前拦下她俩。
「时小姐，走这边。」男人有礼地做了请的手势。
「……」时夜茉瞅了男人几眼「干嘛要跟你走，我们去排队。」
「……」男人尴尬了，是上面吩咐的……怎么人家不愿意啊，他这样放行，倒头来怪罪下来得失她的了。「可是……」脑袋灵光一闪，男人瞥向时夜茉右手边的温轻婉，压声道：「温小姐……是明星，刚好有几辆航班到步，外面排队的人很多，我们怕引起混乱，走特殊通道比较方便。」
「没问题吧，温小姐？」男人改为向温轻婉入手，向她同样有礼微笑。
温轻婉瞅了他俩一眼，有些不忍让男人为难，她对人冷疏，却不代表她心肠不好的，汐暖常说她外冷内热，而且有点软弱，最不好了。
「小茉……他说得有道理。」
「……」时夜茉轻啧了她一声，对男人摆了摆手，改为走向男人所带指的方向去了。
温轻婉跟在身后，浅浅地对男人一笑，男人心口噗噗跳了跳，他摸摸心口，以前不觉得她有吸引力，现在他决定要做爸爸粉了！
能走特殊通道没几人，花了几分钟她们走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她们的行李都被专门提了出来，还是那个男人亲自交给她们。
本来温轻婉要提一个的，但身为助理的时夜茉在她手要碰到手把前厉了她一记凶巴巴的眼光，害她吓得缩了回手，时夜茉一手拖住温轻婉的两个大行李，另一手则拖自己的那个。
海关男惊恐万分，快步上前「时小姐，有车来接吗，我帮妳拖过去吧。」
「不用，你回去上班！我现在身份是温影后的助理，你想抢我饭碗？」时夜茉怒了，她根本没想搞特殊的
「不是不是……」海关男摇着头，人家又是不愿意，他只能眼睁睁目送她们离开了。
走了几步，温轻婉掩着嘴角柔柔地笑了出声。
笑了过后又打趣地道：「助理这饭碗妳这么想留着吗？」
时夜茉在她笑的时候己没好气瞅了她一记眼波，再听到她的话，莫名心里有认真地思考过几秒……
答案是意想不到的……想？？？
「妳想我留着么？」一时冲动，时夜茉反问她。
嘴角上扬的弧度忽地僵住了，她是始料不及时夜茉会反问她的。
她的答案……显然在早前就知道了。
两人互问的问题并没在对方嘴里得知到答案，她们似乎在问对方，实际上可能是问自己的。
剧组安排了接载的车，出到去后便见到有人举牌，是一个外表阳光，笑起来有酒窝的男生，看着像大学生那种年轻人，她们跟着他走到过去停车的地方，男生接到她们的时候见到时夜茉拖着三个行李箱，主动替她拖走两个，是剧组工作人员的话，时夜茉反而没客气的，让他拿过够。
男生边走边想，第一次见到传闻得了精神病的温轻婉，看着就很漂亮啊，不像流传说的那样神经质，而且安安静静，没架子似的，还有……她好香，是女人特有的香味吗？
还是喷了香水？
来到车旁，时夜茉让温轻婉先上车，她与男生一起到后车箱把行李放好，关上车尾时，时夜茉瞅瞪了男生一眼。男生被瞪得莫名其妙，觉得温影后倒没大问题，有问题的是她的助理有些凶啊。
时夜茉有些气的上了车，温轻婉察觉出她的低气压来。
「怎么了？」她低柔地问。
「他说妳香！妳以后不要再喷香水！」时夜茉把怒意迁在对方身上。
「我……」这就冤枉了，温轻婉很轻很轻地回嘴「没有喷香水………」她这位大牌助理管很宽啊……
「没喷？香味哪来的？」时夜茉靠过去闻她，是香啊……
「呃……衣服柔顺液的味道？」她也低头跟着闻了闻。
两人同时闻完抬头，脸颊之间靠得相当近，近得彼此一呼一吸的热息也交织成一丝的暧昧，烫热了双颊，清透的眼眸里看到了对方错愕的神色。
实时反应过来的是时夜茉，她猛地往后缩回去，温轻婉很自然往里再坐开一些，各自心跳加快得有些剎不停。车开走了，男生上车后向后面的温轻婉讲了些酒店和进组的安排，把缠绕着她们不明朗的暧昧氛围稍微驱散了一些。
时夜茉不自知的醋意，温轻婉不抗拒的靠近。
似乎环绕两条轨迹而转的两颗星，渐渐地绕到同一条轨迹里，正一点点地向对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