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那人只在记忆里
洞内，剑尘一声闷哼，嘴角流出一抹鲜血，神识归，一个惊坐起来，看向躺在旁边的花斐生，他双目紧闭，全身泛冷。剑尘顾不上其他，赶忙从识海里拿出混着寻梦草的神水，抱他起来，喂他喝下，但花斐生咬紧着牙关，全身都在用力抵制。
剑尘别无他法，一手揽住花斐生的肩膀，盯着他看了几秒，以唇为媒，喝下药水，一手抚上花斐生的脸庞，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一连几次，俩人嘴里充斥着血腥味以及草的清香味。最后一口，花斐生咽下，剑尘却迟迟没有离开，挑逗着花斐生的舌头，惩罚似的咬了一口。
随后，剑尘执起花斐生的手，查看着，果然脉象混乱无比。剑尘将神力分成细丝一点一点渡他经脉，半响，脉象平稳，只剩下等待。剑尘舒了口气，从识海拿出袍子铺设在地上，解下花斐生的斗篷，将人放上去，再细心盖好。
做完这一切，剑尘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想着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便收了神魔剑，往洞外走去。
还是晚上？才过去几个时辰吗？剑尘重新设法藏住洞口，拾了几根木材。忽然想到什么，不对，看这夜色，应该已经过去一天了，遭了，今日还没有吃药，剑尘急忙返回洞口，拿出药丸，以神水化之，饮满一口，味道很是苦涩，开始还当他说苦是借口，原来是真的。剑尘蹲下，温柔地扶起花斐生，以之前同样的方法再渡过去。
药入口，花斐生眉头紧皱，想抵制，被剑尘按了个结实。许是见不得花斐生这幅皱眉可怜模样，剑尘从怀里掏出蜜饯，自己吃了个干净，再欺身上去，苦味得到缓解，嘴里蔓延着甜味，花斐生面色逐渐归为平静。
剑尘生起火来，坐在花斐生的身边打坐。火在噼里啪啦响着，入夜有些冷，火光很暖，映在花斐生好看的脸上。
梦境里，花斐生感到一阵清明，恢复了神识记忆，站起来，暗骂自己没点防备，差点着了这东西的道。
“怎么样，还觉得不是你的错吗？来吧，把自己交给我，我还你一个美好的结局，你永远可以跟你的好哥哥在一起，无忧无虑。”
这次，花斐生看清楚了，是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冷哼一声，“就凭你，也配？”
黑影一顿，“你……”
花斐生打断，恢复那幅桀骜不羁的模样，“你什么你，若不是我转生，让你这小东西钻了空子，就凭你，也配扰乱我的心境。”
“哈，恢复了又怎么样，你敢说那不是事实吗？你没有害了你的好哥哥吗？”黑影立马反应过来，簌簌笑着。
花斐生凭空唤出一把折扇，扇绯红，明面正常极了，却暗藏银器满目，下方挂一红穗，一扇便铃铃做响。花斐生轻扇着，勾唇笑答，“是又如何，我与他的事轮不到你这鬼东西评头论足，滚。”
花斐生往黑影扇出一扇，六把银器同时飞出，带着风扫去，黑影来不及躲避，惨叫一声。
“骨扇，你怎么……。”
“怎么，好奇？”花斐生迈着步子走向黑影，走过之出，皆为光明。花斐生居高临下回道：“小东西，你可听过安神梦寻草？”
那黑影若有眼睛，肯定是震惊的，不可置信的，可惜了，他没有，就算有，花斐生也看不见，因为他将那水全数浇在了黑影身上，就这样，黑影慢慢消散，黑暗又回归到浅蓝，是他的识海。
花斐生收了扇，低着头，想在思考什么，耳边在回荡着，那温润好听的声音，虽然断续着，但那一字一句，脆生生砸在花斐生的心口。
“阿斐，你终于肯叫我哥哥了。”
“阿斐不哭，这是哥哥的命。”
“以后去了神界，莫要在任性了，多交些朋友。”
“哥哥乐意，不哭，阿斐，我答应过你要照顾你一生。”
“乖一些，阿斐，不要生气，不要动用妖力，听话，马上就好了，哥哥看着你走好不好。”
“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你相信哥哥。”
花斐生合上眼帘，遮住那份思念，抬头，呼出一口浊气，哥哥啊哥哥，你让我如何是好。
没伤心多久，花斐生感觉到嘴里蔓延的味道。“嗯？”怎么又是那茶味，好苦，花斐生吐舌，定是那狗剑尘给他喝的，说了他不要喝这个，还灌，可恶。
花斐生立马入坐，心想着等回归本体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忽然又感觉到甜味，蜜饯？
睫毛轻颤，花斐生慢慢睁开眼，面前的火堆正烧的旺，映得他暖和极了。他呆愣一会，往旁边看去，是正打坐的剑尘，周围围绕着金色的神力，不同往日，现下像睡着一样。
花斐生拍拍自己的小脸，差点又被勾了去，这脸果然祸国殃民，不过为何要长在讨厌的人身上，哼。
“醒了？感觉如何？”
正拍着自己脸蛋的花斐生，完全不知剑尘已经醒了，被这么一出声，吓了一跳。
花斐生立马咳嗽几声，掩盖脸上的不自然。
“梦魇清了，识海恢复了。”
“那就好，等天一亮我们就走。”剑尘往火堆里加着柴。又道：“你想回神界，还是想在人界在呆几天。”
花斐生撑着头，慵懒道：“我现在充其量还是个妖，还是呆在人界吧，你呢？要回去吗？”
剑尘添材的动作不停，“不回去，陪你。”
最后俩字说的轻，花斐生还是听清楚了，小心脏有些扑通扑通响，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何况他俩曾经发生过那种事，他怎么一次一次，像忘了一样。
“神界没事吗？你有那闲功夫陪我？”
“没事，我告了一个月的假，现在才过去七天，怎么？不愿意我陪你。”剑尘挑眉看他，意思很明显，你不愿意也没用。
花斐生用手指挠挠嘴巴，小声反驳，“那倒没有，你乐意就行。”
算了，一直在意的是自己而已。反正剑尘在他也方便许多，至少，生活起居有人照顾，还有那绝尘咒，他现下也用不了，这么一想也释然了些。
“嘶，我这嘴怎么肿了。”花斐生用指腹轻轻摩挲，怀疑的看着剑尘。
剑尘脸不红心不跳，正经的凑过去，端起花斐生的下巴，瞧的仔细。
“嗯，确实肿了，不是你自己咬的吗？”
剑尘用眼神打量着，嗯，脸上泛着红晕，眼神闪躲，嘴唇红肿，欲娇欲滴，勾人心魄。
花斐生被这动作吓的不轻，慌忙打开剑尘的手，坐了起来，“看就看，动什么手。”
“太暗了，看不清。”剑尘笑。
笑个屁，花斐生再次抚上自己的唇，真自己咬的？他怎么不信，那也不能是别的东西咬的吧，咦~花斐生一阵恶寒，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
花斐生看向洞口，被滕蔓遮了一半，夜色正浓，出声问道：“现在何时了？”
剑尘扒弄走火堆，漫不经心回道：“大概率是正子时。”
“饿了吗？”剑尘重新把目光投向花斐生。
花斐生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当然饿了，你看。”花斐生掀开盖在身上的斗篷，向剑尘展示，语气还有委屈道：“你不提还好，你一提就更饿了。”
花斐生觉得自己很失败，做神这么久，这是第二次把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