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离别见面和等待
“你这点心思，我还是能猜到的。”
“咳咳。”被发现了，花斐生无视尴尬，打开木盒，衣服？花斐生转头看向雾尘，又默默转回去，将衣服提起来打量。
“试试看，喜不喜欢。”
“那你转过去。”
雾尘转过身去，身后人儿宽衣解带，正研究怎么穿。
“阿雾，我不会穿这个，你帮我。”
雾尘无奈，转过身去帮他，“你啊，穿衣服都不会。”
“太复杂了，我都没穿过这种。”
“我教你，你看，这里是这样的，里和外要分清楚，最后系上腰带。”
花斐生恍然大悟，哦了几声。穿好之后，在转了转，自己瞧了瞧。
问道：“好看吗？”
“我家阿斐自然是好看的。”雾尘笑，看着眼前这人，身形修长，红衣墨发，俊美俏皮，眉眼带笑，就是这头发，今早忘了给他束发了，现下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过来，给你束发。”雾尘拉着人坐下，从怀里掏出梳子，整个寺里，唯独花斐生没有出家，没有剃度，这梳子，便是为他准备的，他自己根本不会打理，往日喜欢披头散发，雾尘看不惯，逮到就要重新给他扎好。
雾尘边梳着花斐生的头发，边与他攀谈，“是不是好奇哥哥为何送你衣服。”
“对啊，以前都是送一些小玩意。”花斐生挺正身板，脚在不安分的动着。
“我家阿斐，生的好看，却总是穿着庙衣，五年里也很少出寺，是哥哥管你太严，今后呢，哥哥要在宫里应付很多人，会顾忌不到你，所以啊，阿斐，好好学习一下这些，这样，哥哥不在的日子里，你可以到街上去玩，穿得普通一点，像世家少爷，师父并不会太管你，只要你不出什么大乱子，哥哥会给你善后，而且你那么开朗，肯定可以交到除了哥哥以外的好朋友。”
花斐生捉住雾尘的手，没有往日的嬉闹，神情委屈，眼角带泪，“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胡说什么呢。”雾尘叹气，怎么还真哭上了，抬手给他擦眼泪，“哥哥怎么会不要你，我说好了要照顾你，保护你一生，不会食言。”
花斐生不依不饶，“那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只要你。”
这下花斐生真不装了，从雾尘提回宫一事起，他就知道雾尘一定会回去，他装的不在乎，就算距离再近，朝昔相伴的人说不在就不在，他能那么大度？他之所以化形是因为他，他睁眼第一个看到的是他，教他念字，穿衣，握笔，陪他吃饭，带他玩耍都是他，他如何舍得，但花斐生明白，雾尘心里有结，不解不行，也跟其他僧人不一样，他有身份，虽然是剃度出家了，但实际上是他自己束缚了自己，是，忘却说的对，他生在红尘，注定脱离不了，可他就是贪心，只想要他的哥哥。
“哥哥在呢，不哭了，我不说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那么爱哭。”雾尘拍拍花斐生脑袋，决定不再说这些，再哭真的哄不好了。快速给他束起发，拉他起来，推开门往厨房走去。
雾尘边走边嘱咐道：“哥哥下面给你吃，不许再哭了，听见没。”
“听见了。”花斐生神情有些恹恹，明显没有听进去。
月色很美，庭中被风吹落的树叶也很美，俩个少年也很友爱，除了树上的剑尘，黑着脸，捶着树干，树叶落的更快。
花斐生被拉着走，不看路，眼睛瞟向别处，还好奇，这没到秋天，为何这树叶落这么多，难道树病了？还没想明白就被带到厨房被按着坐下等着。
雾尘挽起袖子，动作利索，下了一碗长寿面，看着花斐生吃，花斐生不干，最后俩人同吃一碗，其乐融融，好不美哉。
剑尘倚在门口，双手抱臂，满身都是怨气，神情狠狠的盯着正接受投喂的某人。烦闷的揉了揉眉心，他来这很多天了，但想必外面才过去不久，这里是梦境，时间流逝比外面快，当时他设好结界，再忍受不住，也随着花斐生晕了过去，再睁眼，便是花斐生的禅房，与他打招呼，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这才发现自己是灵体，除了自己知道自己存在，没有人能看见自己。所以，为了找到破解魔魇的关键，他没急着想办法从外面醒来，而是观察这个梦境，发现这是花斐生刚化形的记忆，应该是很久以前的，毕竟这时候的花斐生很年幼。那叫雾尘是谁？花斐生飞升之前的故人？但他没有兄弟姐妹，难道是认的？这俩人怎么能亲密成这样，虽然兄弟之间很正常，但他这无名火就是蹭蹭往上冒。
他叹气，联想着，现在目前一切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梦魇到底躲在哪里伺机而动，嗯？又变了，场景，先是一片虚无的黑暗，再慢慢变亮，接着转换，先前转过一次，从花斐生与雾尘相视而笑，直接转到了街上，而梦里的花斐生感觉不到异常，非常自然的接了下去，剑尘想自己应当是因为花神丹的关系处在这梦里，虽然不会受到影响，但里面的人也无法察觉到他，这应该就是梦的证明，那这次又会换到哪里。
一阵白光过后，剑尘身处一座寺庙前，抬头看，万华寺？又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剑尘走进去往大殿看去，这是，雾尘要还俗进宫那段。
诵声起，大殿上站满了人，一边是宫女官员，一边是僧人，雾尘与忘却跪在上君像前，说着什么，接着对雾尘交代着什么，剑尘没听清楚，想来应该是花斐生不在，所以对这段非常模糊，但如果他不在，那么这段他又是如何知晓。剑尘四处观望，终于在一棵树上找到了他，他纵身一跃，蹲在花斐生身边，看着他，花斐生依旧穿着那身红装，没有束发，但手里握着红发带，神情哀伤盯着大殿上跪着的人。
剑尘抬手，假装抚摸着花斐生的脑袋，是了，他感受不到他，这只是他的记忆。
画面再转，花斐生回到了往日的生活，却跟之前不一样，以前爱笑，现在不了，对什么也没有兴致，就蹲在万华寺门口张望，累了就坐在树上，等着。剑尘也在，陪着他，不言不语。
这段记忆真的有那么深刻吗？剑尘陪他等了整整七个月，他数了，虽然是他一睁眼，一闭眼就是一天。冬天到了，下着雪，今日花斐生倒是很开心，但穿的单薄，还是那身红装，头发束着，虽然依旧歪歪扭扭，站在万华寺门口张望，时不时哈气暖手，看的剑尘忍不住要把人拖回去好好打一顿，别人穿着棉衣，你穿着单衣，他叹气，站着风口处，至少，这样他心里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