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沉寂的过往
俩人说话,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剑尘不答,神情受伤的看着花斐生,活像一个受欺负的小媳妇。花斐生有些心疼,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脸啊,以往好生护着,逗着,就为之一笑。而现在,自己倒是让这脸摆出他最讨厌的样子,心疼归心疼,但莫名爽的厉害。
“你摆出这样子给谁看,我可没龙阳之好,也没病。几百年不见,剑神君倒是变的不是一点两点,怎么,我说错了?呵,以前我没反驳你,现下反驳了,你还反倒不乐意了?我倒记得你讨厌我的很,现下离我这么近,不犯恶心了?”花斐生小嘴叭叭个不停,越说越让剑尘难受心烦,那本不是他的本意,花斐生说的没错,他不乐意听,想解释,又说不出口。
剑尘上前将人从椅子上抱起来搂在怀里,花斐生被突然腾空吓了一跳,虽然说接触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但生理上的不舒服让他直接拳脚相向,骂道:“你做什么,你大爷,放开我,离我远点,你不犯我犯。”
身为小孩模样的花斐生现下没有一点神力,跟人界五六岁小孩差不多,踢打在剑尘身上,挠痒痒似的,剑尘没半分感觉,只是越抱越紧。花斐生挣扎着,气极:“你干什么,剑尘,你这是要灭口吗?”
“睡觉。”剑尘抱着人往床上走去,完全不理会怀里的人怒气。花斐生边使力气让自己离剑尘远点,一边谩骂道:“睡觉你睡便是,你抱我做甚,还抱怎么紧,恶不恶心,你是不是真有病?”
剑尘听见怀里这人口无遮拦,骂的难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生气的很,下手没个轻重,直接将人扔在床上,发出重重的声响。花斐生惨叫一声,捂着屁股,眼里有些泪光,一脸控诉看着居高临下站在床边的剑尘,道:“你神经病啊你,你扔我做甚,不想抱你就别抱,抱了还要扔我,不知道我身娇体弱吗?”
捂着屁股的花斐生内心非常不爽,真的痛死了,肯定肿了,这个剑尘脑子肯定被狗啃了,简直不是人做的事,跟疯狗似的。等自己恢复神力以后一定要离的远远的,这辈子都别见了。
花斐生将脸埋在被子里,双手揉着屁股,越揉越委屈,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了,该还的都还了,两不相欠,干什么又要相见。明明先说恶心的是你,明明你说我有病在先,明明是你讨厌我在先,明明是你先惹我生气的。想着想着真的委屈上来了,就真的哭起来了。
花斐生本来不是个爱哭包,顶多算个娇气包,但自从遇见剑尘以后就变了,变得越来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飞升上来,失去最重要的人他没哭;很多事不顺心,培养的花没开也没哭;捡来养了几年的小孩偷偷摸摸背着他离开了,他没哭;就算被神界的人说他是娇气包,他都可以不在意;还有那献丹之痛他都可以忍着。唯独面对剑尘,他控制不住自己,可能是因为太喜欢他那张脸,虽然性格属实不讨花斐生的喜。
花斐生这人有个特别大的坏毛病,特别喜欢好看的东西,不管这好看的东西长在哪里,他都馋,想摸摸,想据为己有,但有些长在别人身上的,花斐生还真没那个胆子敢怎么样,他虽做为一届花神,但神力实在不怎么样,但这人运气又好的很,眼光也高,也极少有他特别喜欢又得不到的东西。
见剑尘第一面的时候花斐生就觉得剑尘那张脸让他感觉亲切,喜欢,想靠近。本来花斐生就随性随心的很,便巴巴的凑上去,就算热脸贴冷屁股,被剑尘时不时的惹生气,他都可以看在别人那张好看的脸上原谅他。
后来花斐生真就得愿以偿的跟剑尘做了好朋友,关系还算稳妥,可错就错在一起出了个任务,发生了些许事情,让本来挺平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而花斐生还乐在其中,变本加厉,那时又正值剑尘魔气四溢之际,俩少年像因为某事大吵一架。
往前时间线一推,众神只记得花斐生像往常一样开开心心找剑神君,最后红着眼,白着脸,嘴角还破了,身上还挂了几处彩,跌跌撞撞回了花神殿,一连病了几十天,那剑神君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往后百年再未相见,期间花斐生倒还和往常一样,只是嘴越来越毒,不像之前那么说话好听,洁癖越来越重,从原本的物直接上升到人,越发娇气,连神力都涨了不止一个度,想骂骂不过,想打打不过。
众神本来还想查探其中的原由,无奈根本无从下手。后来俩当事人终于见了面,众神觉得终于要结束了,没想到花斐生连个眼神都没给剑尘,跟不认识一样,挂在嘴边最多一句话,对剑尘说的最多的话就是:
“干卿何事。”
“与你何干。”
“离我远点。”
“简直碍眼。”
“看着想吐。”
“闲杂人等。”
众神懵了,完全不知道情况所在,想劝和都没机会,再后来俩人越演越烈,见面就打。基本都是花斐生先动的手,剑尘都没敢还手。最后可能是花斐生打累了,不想打了,便开了口,下了个赌约,说只要剑尘赢了自己,自己就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本来是个台阶,毕竟花斐生放水放的严重,明明是个必赢之局,没想到剑尘竟然输了,震惊整个神界,连带花斐生都被笑了几番,说剑尘故意让他难堪。最后花斐生红着眼,红着眸子,提着战败的剑尘衣领,拉向自己,一字一句,冷漠至极,诛心至极。
“剑尘,如你所愿,再不相见。”
再后来,俩人当真再没见过面。还是神魔大战结了尾,往日毒舌的少年为了战败的少年献了丹,救了神界,消失在世间。少年永不见,留人空自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