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弱者
林天也没再看秃头老大。
他低下头思考着什么，没再给秃头老大一个眼神。
嘭！嘭！
秃头老大连开两枪，怒吼道，“看着我！不准无视我！”
他始终有着疑惑。
为什么这两个人始终如此冷静？
明明现在主导权在他手上？
他愤怒到了极致，他从来没有被如此的轻视过，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黎洛冷笑着，轻蔑地瞥着秃头老大。
秃头老大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他的食指猛地扣动扳机，“你们！去死！”
嘭！
火花一闪！
子弹破空！
夺命的子弹最终抵达了目的地——黎洛的额头。
而子弹打在黎洛的额头。
居然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子弹则是被自身的动力压扁。
扁平的子弹掉在了地上。
叮叮作响。
“唉？”
秃头老大的表情瞬间凝固，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似乎都已经不属于自己。
想象中，这个女人应该被子弹贯穿，惨死当场。
她的血液应该溅满这个黑屋！
就像他的同伴一样！
而男人应该跪下来求饶！
让他割下所有有用的器官！
而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然而，现实很残酷。
女人没有被子弹贯穿，男人也没有跪下求饶。
他们仿佛都挑衅似的看向他，似乎在说——
你是弱者！
嘭！嘭！嘭！嘭！嘭！
秃头老大对着两人疯狂开枪，不停地怒吼着。
“我不是弱者！我不是弱者！”
“我不是弱者！”
打到黎洛身上的子弹，一个个被压扁，掉在地上，叮叮当当。
连黎洛的皮都没有擦破。
黎洛没有任何感觉。
“小孩子的玩具而已，你指望用这个打死我？”
“玩具？哈哈哈！哈哈哈！你疯了！”秃头老大癫狂地笑着，无力地跪在地上。
枪是玩具？
玩具？
玩具！
打向林天的子弹，在距离他一只手掌的地方诡异地停滞着，漂浮在空中，就像点了暂停键。
我到底惹了什么魔鬼！？
怪物！！
都是怪物！！
都是魔鬼！！
秃头老大狠狠地砸着已经打完了子弹的手枪，把手枪砸到弯曲变形。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是弱者！”
他狂笑着，精神崩溃。
林天身旁停着的子弹调转了方向。
昏黄的屋子里，暗金的子弹朝向倒在地上的秃头老大。
嗖！
嗖！
嗖！
子弹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划破空气。
袭向秃头老大！
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胳膊，把他完好的手臂砸得粉碎。
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肾脏，把他的内脏绞得稀烂。
一颗子弹打碎了他的膝盖骨……
子弹一颗颗打在他身上，巨大的痛苦毁灭了他的自尊。
“呜呜呜……”
秃头老大呜咽着，他已经没有发声的能力了。鼻涕、眼泪、血液混合在一起，将他那丑得像一桩冤案的脸变得更加扭曲。
最后，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脑袋。脑浆四射。
他那千疮百孔的身体躺倒在污水里，与污浊混为一体，将污水染上暗红。
秃头老大死不瞑目，在无比的痛苦中死去。
“很遗憾，你并不是一个强者。”
林天踏过了秃头老大的尸体。
“走吧。别看了，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林天走向门口，对着角落里的黎洛说道。
此时，林天原本血肉模糊的脸部已经完好如初，只是脏兮兮的。
带着不少的血液和污垢。
[这家伙！又是恢复型序列！他到底有多少序列！]
角落里的黎洛扭头看向林天，看着林天的脸部愣了一下，手上还拿着把染血的尖刀。
“比你想象的多。我们去清理一下。”
林天端详着黎洛。
[那是挑脚筋用的。你确定要拿着？]
黎洛意识到心声再次被林天听到，丢下了尖刀。
黎洛此时半个人像是浸泡在血里，衣冠不整，破破烂烂。
林天也好不到哪去，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完全消失了。
“怎么处理？”
黎洛对着小黑屋里的三具尸体抿嘴。
一个没头的尸体倒在门口，一个肚子被踹烂的死在角落，还有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倒在板床上。
这要是不处理，过几天就够吓人的了。
“烧了。”
“哪有可以烧的东西？”
黎洛表示疑惑。
“不需要。”
林天伸出食指，忽的，他的手上冒出一簇火苗。
“出去吧。”
林天说道，黎洛猛得一惊。
[这家伙！还有序列！元素类的！？]
那簇火苗从林天的指尖离开，飞向了房间里的黑暗。
接着在到达房间的中央时那簇火苗瞬间爆发出猛烈的火焰，变成一团巨大的火球。
大火淹没了整个房间。林天缓缓地关上门。
“别关！我还没出来！”
黎洛大叫到，紧紧地抓着门，不让门关上。
林天松开手，黎洛打开门出来，背后是被火淹没了的屋子，火舌挣扎着想向外喷涌，却被黎洛关上的门阻挡在身后。
炙热的空气从门缝里透出。
透过门缝，黎洛能看见里面的火光。
[可怕的力量。]
甚至能看清三具尸体在燃烧，以这样的火势，要不了多久，所有的证据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完全不同情那三个男人。
他们做的事，够他们下地狱了。
但是，那里面除了三具尸体，还有那三个人各种犯罪的证据。
黎洛相信，这一定是一条黑色产业链，
那么多的眼睛，不是散户可以消化的。
以这里的隐蔽程度，只要源城上层愿意查，很快就能找到证据。
但是他们却如此明目张胆。
而且这个小黑屋显然存在了很长时间，遗留下来的血迹至少说明这里存在了1年以上。
这说明有保护伞。保护着他们从事着各种各样的犯罪。
器官买卖、人口拐卖、拷问……
而这三个人，只是这条产业链的最下端。这里隐藏着巨大的黑影。
那药瓶里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据。但是现在，这些证据都在火里，很快就会被烧得干干净净。
“你想做正义的伙伴？”
林天看着黎洛，冷冰冰地问道。
他又听到了黎洛的心声。
[我想要摧毁这条罪恶的产业链。]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不会去做正义的伙伴。”
黎洛低着头，不敢直视林天的眼睛。
“希望如此。希望你还记得组织的目标。”
这不是我们该做的事。
以她的力量，当然可以很快的拔除这个产业链。
至少也可以摧毁很大一部分。让这个产业无法运行。
然后呢？
难道源城就这一个黑色产业？
不，源城的黑色产业是打击不完的。
水源的污染会影响下游的水质。
只要源城的体制还在，这些黑色产业就会不断的滋生……
杀了又来，来了再杀……
这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死循环。
要终结这个罪恶的循环，光靠制度也不行。
制度是人制定的，有天生的局限性。
这些罪恶最根本是“人”的因素。
改变“人”。
这就是“世界之手”一直在做的事。
而不是拘泥于底层片刻的改变。
“改造世界，重塑人类！”
黎洛眼神坚定地看向林天，眼里是饱满的信仰。
“还不错。”
林天能看到她信仰的真诚，他转身离开。
此时两人就像刚刚打完仗一样。
他的上半身已经一丝不挂，裤子也破了一半，剩下的布料也脏兮兮的。
而黎洛还被火烧了几秒。
虽然这火焰不会对黎洛本人造成伤害，但是毕竟只有黎洛自己是特级，她的衣服可不是特级。
她的衣服已经够惨了，活像个乞丐。不过，是个漂亮的乞丐。
黎洛看了看自己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又想起自己被咸猪手摸了那么久，有些委屈。
[大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完全不知道他在干嘛！还有，他为什么要这么久才让我出手？要是我出手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绑得住我！这明明没有意义！]
“你的大脑过于活跃了。”林天没有往巷子外走，而是往更深处走去。
“对不起，大人，实在是控制不住。”
黎洛低着头，不敢乱说话。
[这，我完全没有秘密啊。]
“我做事，不需要和任何人报备，你只需要服从命令。”
“是的，大人。”
黎洛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她深知这个男人的恐怖，但是脑子里就是不由自主地抱怨，根本控制不住。
她想起执行官对她说的话。
“你运气很好，本来这件事是轮不到你去的，应该让首席执行官去做的，但是会源城语的他们暂时都没办法脱身。现在只有你合适。”
“零大人是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存在，哪怕是分身，也不是区区特级可以撼动的，你要绝对服从零大人的一切指令。”
“你不如其他候补人冷静，这里面有我的原因，不要让我知道你违背大人的旨意，要不然我会亲手解决你。”
她当时完全没有想到，一向对她特别好的执行官居然会对她这么说话。
甚至说要解决她。
其实，她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