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101
长着三个脑袋的源厄用利爪划下了另一个源厄脑袋，而后被三条腿的源厄拔下一个脑袋。
接着这个三条腿的源厄被另一个源厄咬下一条腿，然后被三四个源厄分裂成七个大大小小的部分吃下去。
这是一场大混战，也是一场属于他们的狂欢。
整个超市血肉横飞。
一个长得像是松鼠的源厄被大巨抓在手里。然后被直接塞到肚子里。
“吼——”
大巨嘶吼着，平时你们可不是这样的！然而并没有源厄在意此时的大巨。源源不断涌去的源厄们把大巨越挤越远，逐渐远离晶体的争抢范围。
大巨不停地嘶吼着，妄图唤醒源厄们对它的恐惧，然而并没有源厄理睬它，它们都疯了。
四手源厄看向大巨，眼神中带着些许警惕。它位于抢夺的边缘，几乎不会被其它源厄所波。
但是它始终保持在边缘，以便随时加入战场。
抢夺中心堆砌起一座尸山，而且越堆越高。虽然源厄们还在一个接一个扑上去，但是数量明显少了很多。
源厄大量死亡，只剩下少部分精英，战斗即将进入最后阶段……
大巨顶着一个大货架，缓慢地前进着，它的想法没有任何问题，以货架为盾牌推开其它源厄。
可问题是，它的前面已经几乎没有几只源厄了，它的面前是一条坦途，而货架将它的速度再一次放慢。
在尸山之上，源厄几乎绝迹，一个两脑袋的源厄立在尸山之上。
七只手中的一只手死死地握着墨黑晶体，其它的手要么护卫着晶体，要么就提着其它源厄的脑袋。
威慑力十足。
它高昂着头，宣誓着主权——现在我就是这里的王！
它原本有16只手，经过残酷的厮杀，现在只剩下七只，失去的部分有些掉到了尸山之上，变成尸山的一部分，有些到了源厄的肚子里，被别的源厄吃掉 。
它嘶吼起来。尸山下稀少的源厄跪俯着，附和着嘶吼起来。
“吼——”
“吼——”
四手冷冷地看着它，同其它源厄一样跪俯着，嘶吼起来。
嘭！！
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货架把它砸飞出去。
只在一瞬间，本来在尸山一角嘶吼的四手猛地飞扑向被砸飞的七手源厄。
然后四手并用，飞快地卸下了七手源厄的四只胳膊，黑血飙溅。
乘着双头源厄还没反应过来，四手疯狂地扭下了源厄的脑袋，发出嘎吱的骨裂声，同类的黑血溅了四手一脸。
很快双头源厄在无力的抵抗下死去，一只手无力的松开了晶体。
四手抢过晶体，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迅速地放进嘴里吞了下去，然后隐藏进黑暗中，逃进了阴暗的深处。
剩下的源厄们追了过去。
大巨异常愤怒地看着四手逃走的方向。
明明是我的功劳。
可恶的家伙！
然而四手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还带走了剩下所有的源厄。只留下大巨一个人看着尸山不知所措。
看了好一会，大巨感觉有点饿了，于是它缓缓走向了尸山，开始大快朵颐……它不时把破损的尸体塞到自己嘚嘚的肚子里，肚子越涨越大，像个几吨重的孕妇。
另一边，逃到深处的四手很快就被一只小型源厄追上了。
这只小型源厄长着一只兔子的脸，却有着不属于兔子这种生物的锯齿状牙齿和利爪。
它很快追上了四手，不假思索地扑了上去，死死地咬着四手其中一只手，像是钉在四手的身上一样，任凭四手任何攻击它都不肯松口。
它严重拖慢了四手的速度。
在短暂的挣扎过后，看着越来越近的源厄们，四手立刻锯断了这只手，往后面的源厄堆扔去。
不少源厄停下追逐的脚步，争相啃食着四手的断臂。
更多的源厄则是继续追逐着晶体。
只剩下三只手的四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跑着，它能感觉到，在它的腹部，某种力量在溶解，从腹部蔓延到它的四肢和头部。
黑血从断手处飙溅而出，四手一只手捂着伤口。
另一只手握着最后一只手的手臂，又有源厄追上来了。这次是三只小型源厄。
没有再犹豫，四手拔下了自己的手，往它们的方向丢过去。
三只小型源厄被断手吸引，停止了追逐。后面的源厄步步紧逼。
现在它只剩一边一只手了，黑血染满了身体，它仍然在奔跑，越过货架，跨过倒塌的箱子，不停地把什么东西往后砸去。
四手感觉到它的腹部越发炙热起来——快了。
马上就结束了。
它无比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
一只与它差不多大小的源厄躲过了四手往后丢的货柜，将四手扑倒在身下，用自己的体重压着四手。
一时间，四手居然没能挣脱。
源厄们扑了上去。几乎就在四手被压住的一瞬间，源厄们就跟着扑了上去，疯狂地撕咬着……
形成了一座小山。
紧贴着四手的源厄感到莫大的诧异，它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源厄的皮肤刺不穿，不仅刺不穿，而且还把它的牙齿崩断了。
被死死压住的四手的断手处，黑色的肉芽蠕动着……
然后，三秒过后。
无数只手从小山上冒出，然后从源厄们的嘴里冒出，接着是身上，地上……
聪明的源厄此时已经感到不对劲了，愚笨的源厄也已经动弹不得。
它们的身上长满了不属于自己的手。
下一刻。
小山崩解。
源厄们身上的手集体发难，在它们的体内，搅动着它们的脑部，搅动着腹部……
这些手把源厄们从小山拖出。
四手从地上爬起。
它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看到四手的源厄都会意识到这一点。那与它们不同的猩红瞳孔不断提示着源厄们——它已经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
源厄们张着昏黄的瞳孔齐刷刷地看着四手。
一只源厄不甘心地扑向四手。
下一秒，脑袋崩裂。
一只手从它的内部长出，在它起跳的那一刻捏爆了它的脑袋。
四手踩在它的尸体上，傲视着所有源厄……
……
尸山处。
染满黑血的天花板上一只眼睛始终注视着这一切。
大巨的身体越发涨大，还在不断地往肚子里塞着，像是没有极限似的。
这只眼睛很小，只不过有着三个猩红的瞳孔，三个瞳孔轮转着，做着规则的三体运动。
妖异而恐怖。
“意外的收获。”
眼睛神奇地发出了声音。
它仔细看了看大巨，然后开始在天花板表面上移动起来。
不一会，眼睛找到了四手，四手的上面两只手提着两个破损的脑袋，像是战利品似的。
源厄们向四手跪俯着，其中不乏七八只手的源厄。
没跪下的，在四手手上。
“果然是它吗，已经吸收了核。还差一点就到特级了。”
眼睛里的三个瞳孔轮转一次，紧紧地盯着四手，这只源厄明显强壮了不少。不过看上去与其它源厄还没有过大的区别。
他丢的晶体可以帮助源厄进化，不过效果与源厄的资质挂钩，同时可以恢复源厄身上的伤势。
很显然，这只四手源厄属于资质不错的类型。
它进化了，从一只弱小的八级源厄，跨越了整整7个等级，到达了一级之上，距离特级临门一脚。
四手似乎发现了眼睛，马上对着眼睛跪下来，俯下自己的脑袋。
“感谢大人的恩赐。您赐予了我智慧，让我恢复了两只手，小的不胜感激，愿为大人赴汤蹈火。敢问大人尊名。”
声音听起来很沙哑，但明显能感觉到诚恳。
四手感到莫大的压力，它能清楚地感觉到，哪怕这只眼睛的身体不来，就只凭这只眼睛，也足以秒杀它。
那恐怖的气势时时刻刻地压迫着它，让它第一反应就是跪下，完全没有反抗的想法。
“我叫零。你很聪明，已经学会说话了。”这很少见，不夸张地说，说话是源厄最难学会的部分。
三个猩红瞳孔朝着四手。
一只源厄抬起头直视着眼睛。
下一秒，这只源厄脑袋身体分家，一只手从它的尸体中冒出，黑血溅了一地。
猩红的瞳孔轮转，看着从源厄尸体里冒出的手。那是一只漆黑的手，仔细观察后，零发现了一些东西。
这与四手的手长得一模一样。
不管是肌肉线条还是骨骼，就是四手的其中一只手。
但是四手的手还在自己身上，也就是说，这只手是从死去源厄的身体里长出来的，而不是转移到身体里的。
这说明了一点，这只源厄在吸收了“核”的力量后，已经至少掌握了一个序列，而且这个序列力量不弱。它的实力爆炸性增长。
很不错的天赋。
其它的源厄身体更加下浮。
“大人，手下不懂事。要全部杀掉吗？”
四手连头都没回，扯着嘶哑的嗓子说道。
周围的源厄把头俯得更加低了，虽说源厄没有多少智慧，但是好歹有着类似于动物的本能。
现在，它们的本能告诉它们。
绝对不要跑！
会在一瞬间被杀死的。
“不需要。”
“你很有前途，一下就从八级到了一级之上，距离特级只差一步。一个月后，你会完全吸收核的力量，晋升为特级，届时，我会派人来接你。你以后叫鬼手。”
“多谢大人赐名。”
鬼手磕着头，四只手贴在地上。
眼睛里三个瞳孔默默地看着鬼手磕着头，没有阻拦。
“大人，我可以杀了收银员和那个巨型源厄吗？”
鬼手抬起头，视线却不敢朝向眼睛。
“留着它们，我有用。记住，一个月后。”
“好好干吧。”
说着，眼睛变淡，逐渐消失不见。
鬼手说道。
“都滚吧！”
源厄们四散而逃，它们没有看见的是鬼手的眼睛里，带着肉眼可见的恐惧。
“那是深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