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烟火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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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混子松了口气，把林默从思绪中唤醒，“给你分类好了，三个文件夹。
一个是组织内部信息分布，一个是我们能用到的武器装备，还有一个是一些常见任务的目标类型和解决方案。”
林默应了声嗯，继续说到：“叫医生拔针吧。”
“拔针？”混子抬头望去，头上的吊瓶早已经空了。
混子急忙在输液器上寻找流量调节器：“啊…对不起，我一工作起来就忘了，”
“不用找了，”林默说，“我自己关了。”
“你怎么不提醒我…”混子懊恼地一拍脑袋，“不对，我真是太大意了，怎么能让病人自己照顾自己…”
“没事，就多等了一会的事情。”林默淡淡一笑，“总不能打乱了你的思绪。”
混子无奈又自责，手忙脚乱的寻找着外面的医生：“你等着啊，我给你叫医生…”
越过门槛时一个不小心，往前踉跄了好几步，以至于差点扑到某个美女病人的怀里。
“对不起！”混子深深地鞠了个躬，一步三回头地对美女表示着自己的歉意。
离开沙发时顺手将旁边的毯子盖到了昏昏欲睡的老年人身上，消失在了众人奇怪的目光下。
林默心中涌现一股暖意，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这人怎么又细心又粗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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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么会肿成这样…”
医生熟练的手法中带着一丝疑惑，他从医多年从没见过哪个病人只是打了一瓶葡萄糖，手背还无端多了几处淤青。
“我没事，”林默此时此刻脸上写满了无语，“你们俩是在干嘛…”
“一定是我的错，”混子握着林默的手背，眼里含着泪水，“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不，”医生拿出手机，在林默手上拍了几张照片，紧紧打量着手背上的淤青，“看来是我的手法出现了问题…”
“那个…”林默平静地说，“这是我自己掐的。”
“为了补偿你，”混子感慨激昂，“你今晚想吃什么，就算是龙肉我混子也全包了！”
林默：……
就面前这两人的情况看来，丝毫没听进林默说的话。
“孩子，”医生说，“你以后得多吃点儿，这小身板以后长大容易讨不到媳妇儿啊……”
“谢谢！”混子对医生鞠了个躬，“我以后一定会照顾好他！谢谢医生的关心！”
医生见状，也跟着深深鞠了个躬，两人互相推搡说着无止尽的客套话。
林默：“………”
“走吧，”林默趁机转移话题到：“混子，我饿了。”
一家小型的诊所在不清楚混子人品的情况下，是不会让自己轻易得罪像混子那样看起来像黑帮大哥的人。
如果林默不转移话题，那么这样的客套大概会持续很久。
“想吃什么尽管说啊，”混子在手机软件上不停翻找着一些高大上的餐厅，“怎么都打烊那么早呢…”
“不用找了，”林默看了看对面的马路，“我想吃的就在前面。”
混子：“远不远，要不要打车…”
“不远，”林默搓了搓有些冻僵的双手，往马路对面走了过去。
南方的冬天没有漫天纷飞的鹅毛大雪，也不能说气候温暖到四季如春。吹来的冬风刺骨又潮湿，夹杂着毛毛细雨。林默身着一件黑色的薄外套，里面只有一件白色的短袖。
“这毛毛雨下了一周了，”声音出现在耳边的同时，林默顿感背上被温暖覆盖，回头一望，混子的外套已经披在了自己身上。
混子继续说到：“事情办完我再带你去添几件厚衣服，这几天就先穿我的。”
“不用…”林默刚想拒绝混子的好意，混子打断道：“别嫌弃啊，”
林默不再拒绝，扯了扯背上的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这外套看起来和自己本身的外套厚度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却比自己暖了很多。
林默：“到了。”
“啊？你想吃这个吗？”混子说。
冬天的夜晚客人很少。
尽管这样，夜宵摊独具的烟火气还是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个晚归的朋友。
“叔，来两份炒饭，”林默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坐在了离灶台最近的地方。“今天我要加肠加蛋。”
“孩子，今天带朋友来吃宵夜吗？”夜宵摊的老板看到林默，眼里闪过藏不住的惊喜。
转眼看到林默身边站着的混子，顿时欣喜中出现了一丝戒备：“这孩子是…？”
“叔叔你好，”混子没等林默介绍，热情地向老板深深鞠躬，继而递出右手说到：“我是林默的朋友，叫我小昆就行，”
“你，你好。”夜宵摊老板犹豫地握了握混子递来的右手。
像个家长一样严肃的用蹩脚的普通话询问着混子的情况：“你家住哪？在上学吗？林默这孩子命苦，你如果想要钱我替他给……”
混子先是一愣，礼貌地半低着头给夜宵摊老板解释着一切。
当然，内容大部分是一些善意的谎言。
林默无奈一笑，他差点忘了混子的优点。
于是不再多和老板解释什么，让混子和老板聊聊也好。
林默以后要是搬走了，这群野生的“家长”多少也能放心些。
人不可貌相，混子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打扮，但混子的教养比起某些社会高层人士来说，甚至略胜一筹。
而林默的那些“野生家长”因为淋了一辈子雨，对比起某些人群来说，也更容易摘下有色眼镜看人。
所以林默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熟练地撸起手袖，收拾起了旁边的桌子。
“叔叔，您的孩子有您这样一个父亲可真幸福，”混子也跟着林默顺手收拾起旁边的桌子，“林默得亏有您这样的好叔叔，不像我早早的就没人疼，只能跑去大桥上讨饭吃…”
“不用收拾，不用收拾，”夜宵摊老板急忙阻止林默和混子的动作，“你们好好坐着就行，叔今天高兴，多给你们加两个蛋，两根肠！”
“好啊，好啊，”夜宵摊老板喃喃自语，眼里亮晶晶的，“这孩子终于找到朋友了，”
热气腾腾的炒饭被端上桌子，米香混合着烟火气格外温暖。
今天的炒饭分量很大，被老板堆成一座小山。
炒饭刚刚上桌，林默和混子二话不说就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不一会就吃了个精光。
“你们俩孩子以后没地方去了尽管到这来找叔啊，”老板欣慰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这一刻仿佛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老板，来份炒饭！”路过的人们也被炒饭的香味吸引，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老板最后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不用担心我们这群老骨头，硬朗的很呢！”
随后眉欢眼笑地走回了他的破三轮。
“走吧，”林默起身，“天色不早了，”
混子：“你不和老人家告个别吗，”
“没什么好告别的，”林默往盘子底下塞了兜里仅剩的那几张钞票，“我还会回来。”
混子点头，在路边拦了一辆车。表情变得严肃：“师傅，去老城区火葬场。谢谢！”
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