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今后漕运归我所管
“二叔”
两个字如同千斤坠，相当艰难的从符伦口中吐出。
洪钟看向符伦，指着对面靠椅含笑道：
“坐坐坐，坐着说”
符伦近乎是靠着本能反应走到座位处的。
洪钟没再理会符伦，转头看向符永寿，收起笑意，严肃道：
“大哥，虽然今后我们同为一家人，但今天这一档子事后，若是符伦继续司管漕运，恐怕”
符永寿千想万想，竟然没有想到洪钟是为了漕运管辖权而来。
他听过话后，沉默着，直到将新倒满的茶水饮尽，才迎上洪钟视线，说道：
“二弟，今日之事，多亏你替我们做主。”
“振金商行司管漕运事务，今后就劳烦二弟接管了！”
此话一出，坐在对面的符伦神色大变，嘴唇微动，想要说话，结果被符永寿一个眼神，生生堵了回去。
洪钟略作思索，最终颇为勉强的点头道：
“既然是大哥的安排，那我只好接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都是为朝廷、为江安城数十万百姓做事，我管跟你管，有什么区别呢？”
符永寿心头滴血，脸上却是笑容可掬，附和道：
“二弟所言不虚不虚啊”
洪钟视线移向符伦，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轻声问道：
“司管漕运多年，经验应当丰富，可否继续在这个位置上替我处理事务？”
“那你？”
符伦不解，疑声问道。
“我在幕后，教你做事”
符永寿脸部肌肉抽动，迟迟没有把心中话语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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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车拖来的乌黑废铁，被洪钟留在了振金商行总店大楼门前。
前面竖立一块木牌，木牌顶部描有朱砂大字。
首行“警示台”三个大字下方，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
“鲁则徇私牟利，盗卖高品阶铁矿石”
“压榨下属、监守自盗斩首以正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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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造坊院子里，洪钟坐在连廊旁小亭石桌旁。
石桌对面，分别坐着邬元奎跟茅德修两人。
“邬老爷子，新兵器铸造工艺，如今改进得如何？”
洪钟亲自给两人斟茶，轻声问道。
邬元奎摇摇头，叹声道：
“炉具还是差了点，炼钨钢失败率太高了。”
“此外可以炼制钨钢的铁矿石，量太少，新兵器还没办法大批量炼制。”
洪钟放下茶壶，看向茅德修，问道：
“锅炉可能改进？”
茅德修点头，说道：
“炉具问题好解决，只是能烧出更高温度的煤炭不好找”
洪钟不解，皱眉问道：
“这是为何？”
茅德修继续解释道：
“大人你可能有所不知，我们云梦国煤炭储量不高，精品低硫煤产量有限，导致价格居高不下。”
“商行采买煤炭铸兵，名义上是采购精品煤，但实际操作中，他们用高硫劣质煤进行掺杂，从而获取巨额私利。”
“送到我们手上的这些煤炭，燃烧效果就比较差了”
洪钟摇摇头，笑道：
“今后他们不会再送劣质煤了。”
茅德修没有太过意外。
既然今天洪钟声势浩荡的去找振金商行麻烦，而最后含笑走出商行大楼，就可以断定是解决了一些问题。
茅德修久经人事，这些事一看便知。
“煤的问题解决了，还有钨铁矿石呢？”
“精品煤跟钨铁矿石都需要巨额钱财，朝廷分拨的军费，正如你所讲，相当有限的。”
洪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
“我们只管铸兵，军费的问题，就让胡大人去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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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通作为锻铸司侍郎，最近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锻铸司向来都只是幕后铸兵器的存在，从来都没有像这段时间这样，三番五次吸引到全城人民关注。
究其原因，全因洪钟在推波助澜。
就连兵部中书连巢，都派人找过胡大通两次，打探有关洪钟的情况。
胡大通自然不能如实相告，只能编造理由，替洪钟圆了过去。
“莫非这家伙还真是上天派来助我腾飞的？”
胡大通坐在侍郎府小院凉亭中，一边煮着茶，一边琢磨着。
初冬的风，已相当寒凉，好在他身体精壮，未觉不适。
“报，洪钟洪大人求见”
就在这时，有守门小跑进院，对凉亭中的胡大通通报道。
胡大通先是一愣，随即忙道：
“快请他进来。”
这是洪钟第二次到胡大通府上。
上一次来，他借剑斩了鲁则人头。
这一次来，他腰间配了一把剑，手中提了一坛酒。
“哈哈哈，老弟，我正想去找你呢！”
胡大通大笑道，大步走向洪钟。
洪钟跟着大笑，说道：
“大人是想找我喝酒吗？我都给你带来了，你瞧瞧”
说着，洪钟将酒坛递了过去。
胡大通接过酒坛，隔着泥封用力猛吸一口，脸上露出惊讶表情：
“玉灵香泉啊，不过这年份”
语气生出迟疑，有些拿捏不准。
洪钟笑道：
“八十年。”
胡大通大惊，赶紧用力扣住坛底，生怕一不小心掉地上了。
“老弟，这等宝贝，你从何而来啊？”
“符永寿送过来的，可我不怎么好这一口。我想大人你好酒，就给你带过来了。”
洪钟解释道，径直走到凉亭处坐下。
胡大通连忙唤人，准备下酒菜，打算跟洪钟对饮。
洪钟没有拒绝，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说道：
“大人，今日我来，主要是想让你看看这段时间铸造坊铸兵成果。”
说着，他从腰间取下长剑，递到胡大通面前。
胡大通接过长剑，将其从鞘中拔出。
一抹寒光映入眼帘，仿佛斩断冬风，惊得胡大通目瞪口呆。
“这比之前那把刀，更加坚韧轻盈，铸造工艺又提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