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夕阳坠落五台山
滚滚红尘，情缘断，心灰意冷出家五台山。
水生和小燕最终没有走到一起。对于小燕和水生来说，他们已经是死过几次的人了，生死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一场秋雨，绵绵不绝。水生从外面回到家中，一道闪电透过窗户，清晰照在他的胳膊上，只见两个字母，一个在左边另一个在右边。胳膊弯的两侧，一个字母是s，另一个字母也是s ,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事情！
同事问:“水生！这代表什么意思？”水生笑了笑:“没什么？”这是他用香头烫的纹身。为什么是两个“死”呢？
没人知道原因。
尽管水生没有明确回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几种可能，一是水生希望燕子死亡，自己也同归于尽，一种是空间密码里面燕子qq密码的意思，，还有第三种是水生名字的开头字母，和燕子（swallow）的开头字母，燕子和水生生生死死在一起。还有第四种 既然刻在胸口的旁边，就是水生爱燕子。(shuisheng love swallow)朋友问我，还缺一个字母o呢，我开玩笑说，你还是用（心）想想吧。想到最后一种，不禁让人潸然泪下。都说可爱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想每一对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吧。让恋爱中的人自己去思考，会更有说服力的。
或许水生是抱着复仇的目的吧，但是想要赢得感情，都要付出辛苦，直到燕子离去，水生才明白，复仇本身是一种扭曲的爱，一种由爱生恨的过程。
燕子丧失了生活的信心，在父母的逼迫下，只好违心和一个在部队上服役的军医见面定亲。燕子不敢把事实真相告诉水生。但是有燕子空间密码的水生还是从燕子的空间里得知一切：那个网名叫等待的男人在燕子的空间留下的话非常有意思：“燕子！做军嫂你怕吗？”
水生顿时头顶冒汗，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后狠狠吸了两口，然后从嘴里吐出来团团烟雾依然理不出头绪来。于是，水生拿出手机给燕子发了一个又一个信息。
燕子被逼无奈，只好承认自己是违心之言。央求水生网开一面放过自己。水生出于无奈，嘴上答应了燕子，心里却在算计怎么报复“等待”的计划。
燕子出于谨慎，让水生在网上申请一个新的qq以女人的姿态探探“等待”的人品。事已至此，水生只好照办。
……
接下来的聊天中，老奸巨猾的“等待”根本不上水生的当。就在这期间，等待打电话给燕子，说：“自己在军营身不由己，让燕子给其代缴200元手机费。”而此时的燕子身无分文，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水生身上。燕子把“等待”的手机号码通过短信发给了水生，交代说一个朋友在外地出差，手机欠费不方便充值，让水生代缴一下。
水生收到燕子的信息不敢怠慢；下班后直奔公司附近的移动营业厅掏钱给燕子交代的手机号码充值了200元，同时索要了缴费单。
水生手里拿着发票一边走一边仔细查看。忽然客户名称一栏里竟然是“燕飞”的名字。燕飞，燕飞，水生喃喃自语，而这个名字恰好就是网名叫“等待”的那个男人。
水生感觉燕子耍了自己，把自己当灯泡……
水生铁青着脸回到宿舍，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把自己心中的愤恨和不满通过短信逐条发给准备上课的燕子。燕子只看到水生的一条信息就明白了什么。接下来水生变本加厉还在发信息，燕子忍受不了水生这无情的虐待……
水生给公司领导请假后，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来到燕子工作的赣州x小学，但是迎接他的却是燕子同样冰冷的答复。
水生怀着深深地失落感从赣州回到郑州后，就病倒在宿舍的床上。此时，大伟也离开公司回三峡老家了。一个星期后滴水未进的水生奇迹般的又活了过来，大难不死的水生挣扎着从床上来到街上的一家餐馆……填饱肚子后，赌气离家远走高飞它乡。
水生乘坐火车来到山西省运城市永济市的普救寺在莹莹塔下留下自己最后的一张照片，寄给了乡下年过七旬的父母……
水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真心的付出却换来无声的背叛。抑郁的水生换乘火车来到山西省忻州市五台县出家当了和尚。
五台山坐落在山西，古朴典雅的千佛寺，在夏日毒辣阳光照射下愈加神秘兮兮。燥热的高温下从山顶吹来徐徐凉爽的风，使人感受到它的幽静、清新和神秘。
小燕从大伟嘴里知道水生写下绝命书，抛下年迈体弱多病的父母，离开做了和尚，感觉这一生都无法偿还欠下水生的——债。
小燕为了能让水生脱离佛门返回美好的生活，万不得已和大姐，二姐取得了联系，三人风尘仆仆从赣州火车站购票上车，经过一路颠簸，才来到山西境内的五台县，此时距离水生出家已经是半个月的时间。
相传乾隆皇帝到了五台山，看到庞大的庙群，修造了笔直的阶梯直达“黛螺顶寺院”。这阶梯共1080登，象征着学佛路上要闯难关108个。五台山因为地质古老，地貌奇特，地处华北大陆的腹地，与恒山和太行山连续，相对高差达2400多米，大面积出露了地壳不同层次的岩层和地质构造，展示出中国大陆基底的地质构造和地质组成，是由大于25亿年的世界已知古老地层构成的最高山脉。
下午五点一刻，太阳从正南已移向偏西。小燕她们怀着崇敬和激动的心情经过一番努力，最后才到达——黛螺顶寺院。他们来不及歇息，直接奔进寺院，雄伟的四座大殿，庄严无比地映入她们的眼帘，使其在大佛面前都不敢有半点的冒失。
小燕和两个姐姐相继闻见一种飘逸着芬芳的檀香味，知道那是烧香后留下的余香，更相信这里常年香火旺盛， 一定有出家当和尚的人住在寺院里。他们第一次踏入五台山圣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寻找水生，也不知道水生在不在五台山上。这次贸然行动也是看小燕确实是舍不得，两个姐姐才下决心历尽艰险陪小燕来五台山让水生还俗的。
他们先从天王殿起，找遍北边的玉佛殿、南边的观音殿和东边的正殿大雄宝殿，都没能发现水生的影子。小燕觉得奇怪，在四座大殿佛像前，均铺上了圆圆的布垫子。从这一点判断，五台山的寺院里定有长期住寺的僧人。当大姐和二姐疑惑寺院是否有人时，她们身边的厢房屋门却被一位上年纪的老僧拉开。老僧看见他们二人上前施礼说：“阿弥陀佛！众僧正在大殿做功课请问三位施主，是来拜佛还愿还是要找人呢？”小燕接话:“我来寻找一个叫水生的僧人！”老僧听后，蚕眉微微一皱，开口说道：“敢问施主要找的僧众叫什么？法号多少？”
小燕三人一听，顿时傻了眼。小燕只知道水生的名字，至于法号她们怎么会知晓呢？小燕只好把水生的名字说给老僧听。老僧听后，漠然摇头对小燕说：“这里没有你说的水生这个人。”
老僧转身离开。于是三人走进大殿，三个人拜过之后，发现附近一个身材瘦高的小僧人抖动了一下肩膀，这一情景被凄婉的小燕看见了，于是小燕侧身望过去，二人目光相对的一刹那，那瘦僧人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们很久，霎时眼中聚起盈盈的泪光。而后，那小僧赶紧低下头，双掌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
小燕看到水生的瞬间，惊喜得快要落泪，同时颤抖着喊出了他的名字：“水生……水生哥……”
“女施主！”水生坐在大殿佛像前，手中托着木鱼，听到小燕的声音脸上的肌肉猛烈的颤抖了几下，而后垂下眼睑木然地说“你们找错人啦，我不叫水生。我的法名是空明，施主如不拜佛，请回吧。”
小燕诧异于水生的冷漠，焦急中疾步水生跟前，顺手拉住他的胳膊流泪说：“你不是空明，你是我的水生哥。你干么要出家哩，你真狠心啊？真的不要我燕子了吗？”
忽然，空明的眼里掉下几滴泪来，可他还是把小燕的手扒开，平静的说：“你们要找的那个水生已经死啦！我是受戒皈依了佛法的空明，不是你要找的水生，三位施主请回吧，佛祖会保佑你们的。”
小燕和姐姐更不愿相信空明的话。虽然水生取了个法号，但他的音容笑貌、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腔调、熟悉的眼神以及见到他们后眼中流下来的泪水，让熟悉他的小燕闭上那个眼睛还是能判断出眼前身穿袈裟的和尚就是离家皈依了佛界的焦水生。
她们弄不清楚水生和小燕吵架后为何要出家，过起清淡枯燥而孤独的寺院生活，为啥那般苦痛地割舍下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这让燕子实在大惑不解。
小燕和她的两个姐姐从下午一点钟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空明离开佛门回到尘世间。但是任凭他们好话说尽，空明如磐石不动丝毫。
小燕说：“劝不回水生我就死在这苍松翠柏丛中。”她们三人接着从晚上苦口婆心地对……相劝，最终未能从空门把水生拽回到现实中。一直劝到第二天的下午四点，但是铁了心的水生躲在大雄宝殿后面的那间平房里——避而不见。
任凭小燕泪流满面，嗓音哭哑，结果水生还是不为情动。
直到老僧出来说，空明下决心断尽尘缘，已经剃度绝无还俗的可能。
小燕绝望了，水生的绝情让小燕肝胆俱裂。大姐和二姐搀扶着悲痛欲绝的小燕，来到殿后面的那间平房里再一次凝望专心念佛的明空。明空用冷漠的眼神看了看小燕姐妹三人，然后背转身旁若无人的念起佛来……
小燕三人扫兴走出正殿大门，小燕想到昔日的恋人如今变成了冷漠的“机器人”。不觉悲从心来，小燕哭嚎着说：“俺的水生心真狠啊！水生哥！我不要房子了，我把工作辞了，给你一起回三门峡发展好吗？我是你的，今生唯你不嫁。”
水生心里陡然一惊，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水生感到心里刀剜一样难受，他撩袍走出大殿。
只见从墙角的松柏之间飞出一只灰黑色的燕子，嘴里嘶哑着发出似悲似哀的叫声，拖着沉重的翅膀飞向江西赣州的方向。
燕子走了，水生感觉到有一个个清晰的画面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水生哥！抱抱我啊！你是我的哥哥，我出嫁那天，你得给我买红嫁衣。我不要房子了，我是你的唯一，今生唯你不嫁。
以上是男人喜欢看到的结局，不希望自己的喜爱之人走进别人的怀抱，但是还有一种残酷的现实，也会毁灭人的梦想，把现实叠加起来，林林总总会出现第二种结局。
水生醉酒，雨后，郁闷，出来透风。水生摇摇晃晃地走到离大殿稍远的地方，本想站到栏杆边上吹吹夜风，心中千头万绪，因为栏杆年久失修，加上最近雨水多，有些腐朽，虽然抓住栏杆，但是抓了半天，还是断裂，顺着崖边上的地方滑下去。因为半山腰的石头挡住了水生的快速下滑的身体，酒醒之时，才知道自己不想过早失去生命，尽管红尘纷扰苦痛难耐，他还是顺势抓住崖壁上的茅草。可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少有人经过，等到燕子等僧人慢慢寻找过来，看见断裂的栏杆，人们呼喊，水生听见声音大声呼救，燕子别抛弃我，燕子，我要回家，我要和你回家，我不能没有你，因为拼尽力气所以，水生脚下的石头还是在逐渐松动……燕子凄凉的喊叫在山谷里回荡：水生……别放弃……等到大家找来绳索的时候，水生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燕子……燕子……
“水生！水生哥……生哥！生……生……生……”开始是水生呼喊小燕的声音，最后是小燕悲痛欲绝的声音……
生而何欢，死而何乐。此起彼伏的回音在盘旋，燕子也想纵身跳下悬崖，可是生病的母亲，心脏病的父亲，自己走了让他们怎么活下去，姐姐紧紧抓住燕子，不让她做傻事。
之后燕子一直抑郁不得终日，姐姐对燕子说，妹妹哭出来吧。可是燕子每天守在电脑旁边，每时每刻盯着电脑。
三个月后，失望、悲伤、孤独的燕子终于唱歌说话了。可是大家发现，因为情感压抑太久，燕子最习惯说的就是：“水生哥……抱抱我……水生哥……我是你的燕子妹妹……”
“你答应做我的哥哥……哥哥！我要哥哥……”
再后来最让人最困惑的是燕子演绎的歌词：我的要求并不高，我的要求并不高……
还有就是潘美辰演唱的脍炙人口的“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
这两首歌是燕子和水生喜欢唱的，如今燕子因爱疯狂。被感情所困的燕子时时在唱，凄惨悲凉的声音经常徘徊在大街上，徘徊在二人一起走过的街道和漫步的小径。
燕子凄凉、悲壮的爱情故事让熟悉的人们伤心落泪，任凭亲友千呼万唤，燕子终日睡在水生给她买的裙子里，浅吟低唱：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
这个世界真奇怪？是香水有毒？还是爱情有毒？还是网络有毒？
（作者郑重声明：因文中人物涉及个人隐私 所有人物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