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失算
既不知彼,也不知己,而对方还是完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在明显的绝对失败面前,还是走为上计。
但他们还不能就这么逃了。
在临走前,江星不得不干的事是,必须确定这个“刘赋”前世是不是“朱起”。
如果是,对方能装作一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是另有隐情,还是在越狱夺舍时丢失了记忆?
有没有可能是失忆后,变成了和江星的这种情况一样,“刘赋”保留了自我意识,只多了一些“杀人”技能。那样的话,江星想要拉拢“共和盟”就要费点工夫了,自己现在已经盘算好的小计划,就需要大改动了。
佐娜拉着江星离开了原来的住处后,并没有走太远,而是在原来酒店的对面不远处,找了一个新住处。
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是否察觉到江星的来意,现在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躲在暗处当老六观察情况,看看这几天会不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如果这个人不是“朱起”,江星可以暂时不去打扰他。如无必要,不知底细的人可以先放一放,等将来有机会拿到关于“意识体监狱”更多资料信息后,自会搞清楚当天一起越狱的是些什么人,被关进去以前,还活着时有过什么样的过去。
江星和佐娜一连又蹲守了三天,他们在守株待兔,等着线索上门。
结果,白等了,什么也没发生。
江星和佐娜完全失算了,这下该如何安全地去试探这个“刘赋”的底细?
无奈之中的一丝机遇是,就在最后一天夜里,临东市又发生了一起集团官员被杀案件。
大概率和刘赋有关系。
佐娜第一时间就到了案发现场,虽然她无法进入警戒区内部,但通过基本的观察和打听,了解到这次被杀的官员也是个治安官,虽然级别不高,但口碑挺差,在他的辖区,只是个小街区内是半个土皇帝,一手管治安,一手收黑钱,属于黑白两道通吃的人。
按说,在东临市这样的四线城市,这种人也不是稀罕品种,像他这样干的全集团多如牛毛,要是都被干掉,估计集团会空缺至少五分之一的岗位。
可是,这类人虽然有些坏,但也罪不至死,都有家有口的,杀手这么干,而且不止一次杀这个层次的小治安官,已经不能用替天行道来完全解释了,多少有点报复社会的私人想法在其中。
而且,佐娜通过警方的一些取证标记看到,这个“杀手”杀人时,用的是一种带毒的小型弩箭,是躲在暗处长期埋伏后,找到合适机会才下手的。通过对以往类似案件的查找,发现这是对方的一种惯用方式。
这就让佐娜有点瞧不上了,她认定这个“杀手”不专业,不是圈内人,这种只玩阴招的方法太笨了,太容易让人发现马脚了。
躲在个四线小城市,小打小闹“拍苍蝇”,不敢去杀集团更高几层里,真正罪大恶极的人;习惯用阴招,手法还不很专业,但胆子大,犯案这么多起还没被抓住,说明他是了解治安官办案手法的,有些反侦察能力。
当然,这个刘斌本来现在的身份就是一名治安官。
从这些方面看,他还真不像是“朱起”那种常年在山上和集团武力公开对抗的游击队“头目”。
结合这些情况,江星和佐娜开始有更多信息来琢磨这个“刘斌”到底是谁?他搞这些是出于什么目的?
难道只是有了新身份后,想玩玩?
最后,凭借对方作案时只身一人,手法也不太专业的基本判断,佐娜认为至少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对方目前还不是很有威胁力。
对方不主动找来,那还得江星和佐娜主动找过去。于是他们决定,还是冒个险正面去试探刘赋一下。
对方如果想接着谈,就试探着往深里聊。
如果他还是顾左右而言它,想继续隐瞒身份,那就先随他去。不过得提醒他一下,别头脑发热把自己给做死了,至少以后江星还等着用他脑波里的信标,去定位那个重要“坐标”呢,他还不能再次落入集团手里。
于是,安排好退路后,佐娜来到了刘赋工作的办事大厅,借办公事的机会坐到了刘赋面前。
“喂,您好!我是号值班治安官刘斌,有什么可以帮您?”面对坐下来的佐娜,刘赋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平常的业务。
“有个朋友,在‘意识体大街’走丢了,不知去哪找?他的家人朱起和刘英非常着急。”佐娜再次用了易容术,打扮得像个男人。
“‘意识体大街’是什么街?……”正当刘赋打算例行公事时,他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氛,但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随口接了一句:“没听过!”
然后,眼神瞬间没有了一直以来的那种热情、单纯感,半眯着的双眼中,露出了些许杀气,这其实才是“恶人”该有的气场,好在佐娜并不害怕。
这种杀气仅持续了不到两秒就消散了。
“您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对了,你的这种困难不是我的业务范围,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至于朱起、刘英担不担心,这个我爱莫能助,虽然我也姓刘。”刘赋再一次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看来他是对那两个人真没有印象。
“关键是我那朋友老杀小动物,扰民啊!迟早会被热心市民举报,头脑清醒的人不会总这么干。如果他真有本事,我们想找到他一起去捕鲸鱼。”佐娜说出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懂的话。
刘赋礼貌地笑了笑说:“先生,您的申诉不符合规范,请您查看一下这些基本要求。”然后,他看了一眼佐娜,挤出一丝微笑后接着说:“至于动物大小,对于打猎娱乐来说关系不大,有人射野猪,有人射狐狸,都是图个乐。”
“噢,也有道理。那我以后就先不找了,祝他健康长寿。这有个联系方式,万一他自己想回来呢。”佐娜把一个临时的电话号码写给了他。
刘赋认真地看了一会儿,但没有接,然后脸上依然出现了职业性的微笑,然后说:“谢谢您的祝福,出来混只要守规矩,多半能健康长寿,爱管闲事就不好说了。感谢您来咨询,再见!”
“再见。”佐娜迅速起身,正要转身时,刘赋叫住了她,给了她一个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