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柳絮拜师
“我看前辈也没有什么恶意，絮儿不如就拜前辈为师吧！多学些东西，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高涵见柳絮还有些纠结，便也出言相劝道。
柳絮看了看高涵，总觉得今日的他，与记忆中的他，有很大的不同了。
她也觉得这件事情，隐隐透着古怪 但怪在哪里，她也一时说不清楚。
“嗯，还是这位公子有眼光。”
老者对高涵点头赞道，特别地满意。
柳絮却有些无语地看着老者。她还真没见过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老人家，合着她不拜师， 就是她没眼光，眼神不好呗。
“行，不知道如何个拜师法。”
柳絮也不再纠结，扭捏那不是她的性格，便爽快地直接问道。
“哈哈，好说好说！”老者很满意地大笑了起来，“娃儿只要给老夫磕上三个响头，再给我递杯茶，这拜师礼就算是成了。”
柳絮听了，便也干脆利落地走到老者前面，很爽快地跪下，清脆地磕了三个响头，便起身 又给老者倒了一杯茶，很是恭敬地奉上。
整个流程一气呵成，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看得老者连连点头，他就喜欢这种性格爽利的孩子，看着都赏心悦目。
老者接过茶，很优雅地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嘴里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似乎对自己新收的弟子，极为满意。
“学习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日后你每日抽半天时间，来我这里学习就可以了。”
老者说着便站起身来，拉了拉衣角，面朝着院子站定，对二人说道：
“走吧，现在跟老夫一起去要人！”
说完也不等二人做出反应，便抬腿向外面走去，他腿脚利索，速度极快。
柳絮紧步跟上，高涵也没有多问地直接跟了出去。
三人快速地穿过院子，走出院门，一个右拐，便拐进了另一条小巷子。
这条巷子比二人来时穿过的那一条要更窄一些，仅容一人通过，隐藏在四合院的右后方，如果没有人带路，很难被人发现。
这条巷子，曲曲折折地，很长，每次以为要到头了，却又是一个拐弯，拐到另一条小道上，一直往里延伸。
不知道走了多久，三人总算来到了巷子的尽头。
一走出巷子，柳絮只感到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大片矮竹林，视线越过矮竹林，入目的是一片宽阔的菜园，在菜园的旁边是几间草屋，草屋前面是一个用竹子编制的篱笆。
柳絮好奇地打量着，心道，他们怎么就出城了？这城外居然还有一个这样雅致的世外桃源？
她偏头去看了看高涵，高涵迎着她的目光，竟也是含笑地摇头，表示从小在a城长大的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一个神仙居住的地方。
老者也不解释，只稍停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沿着竹林旁边的小径，向茅屋走去。
就在三人穿过菜园，来到篱笆外面时，一道佝偻的身影从茅屋里走了出来。
柳絮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了起来，几欲开口，但想着自己的师傅在前面还没开口，她这个做徒弟的还是不要造次的好，且听听他老人家是怎么说的，再做打算。
“药老狗，你莫不是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老妪来到了院子里，语气很是不善地看着院外的三个人，高声质问道。
“非也非也，这二人如今是我药某人的徒弟，老夫带着徒弟上门拜访昔日老友，也算不上坏了你我二人之间的规矩吧。”
老者朗声高笑道，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捻着胡须，毫不客气地跨过篱笆，走进了院子，来到老妪身前，低头审视着老妪佝偻着的身躯。
“原来师傅姓药啊！”
柳絮心里嘀咕着，也跟了进去，突然她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高涵，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高涵却也只是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安静地跟了进去，站在一旁。
“药老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两个徒弟，老太婆我居然不知道？”
老妪也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睛打量着柳絮和高涵，语气依然十分不善地对着药老说道。
“老夫收徒什么时候还需要请示您方婆了？”药老言语讥讽地说道。
“原来老妪姓方啊，不知道是她本名就叫方婆，还是只是一个如药老一样，方婆只是一个尊称？”
柳絮在心里猜测着老妪的真实身份，这人一直在幕后操纵着自己的命运，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小命，自己却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也真是可笑。
自从这老妪从安家消失的时候起，她就一直派玉面书生在暗中寻找她的下落。
今日玉面书生来找她，就是告诉她已经发现了这老妪的踪迹，请示她要不要找人将她绑了，但柳絮摇头表示先不用管她，自己会处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玉面书生走后，她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老担心书生遇到了什么意外。
现在在这里看到了她，还是刚拜的师傅带过来的，她心里大慨就有了答案。
现在看来药老非要让她拜师，想要教她医术是一方面，更多的应该是他和这位方婆有什么不成文的约定。
这些老古董总是有些幼稚得让人发笑的行为，还觉得自己老讲究了。
柳絮看着面前一高一矮两个老人你来我往地打着舌战，总算是弄清楚了原来这一对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对欢喜冤家，后来二人一正一邪，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
方婆学了巫蛊之术，到处祸祸人，而药老学的医术，喜欢悬壶济世，一颗医者仁心，便极为看不上方婆的为祸人间，于是二人分道扬镖了。
分开后，二人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就是非亲近之人，不得带到彼此隐居的地方，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居所。
也许是他们对彼此过于了解的缘故，总是很容易就能找到对方的隐身之处，所以他们之间的这个约定，也算是对彼此的一种保护吧。
老人家的幼稚就是对发过誓的盟约总是很在意并坚守着，所以这些年来，药老从未带人来找过方婆。
今日之见，也是药老受人之托，却又不能毁约，便不得不主动收了她柳絮为徒弟。
至于他高涵，早就在他还是光屁股小孩的时候，就被他收为关门弟子了。
只是高涵学的是经商之道与一些奇经八卦的方术，以及一些防身的武功，对医术却一点兴趣也没有。
所以这药老一身的医术一直也没有个合适的传人，他也着实苦恼。
今日高涵找到他，请求他帮忙，在将柳絮推荐给他时，特别提了柳絮酷爱医术。
药老本就能掐会算，自然要对自己感兴趣的人进行一翻推演。
高涵很配合地给了自己师傅一件柳絮送给他的旧物件，药老便对着这个旧物件，一阵推演，便将柳絮的生平过往了解了一个透彻。
但他并没有将推演结果都告诉高涵，这也是他们这一行潜在的规则，非必要，不得向他人透露从被推演者身上推演出来的任何结果，否则会遭天谴会折寿的。
药老对柳絮的推演所显示的结果 ，非常满意，他的医术终于后继有人了，他心里自然高兴，便也乐得配合他高涵，给她柳絮演了这么一曲大戏。
也难怪，柳絮总觉得自己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她前进似的，原来是这师徒二人在有意引她前来拜师的。
柳絮也不是傻子，只要她开动脑筋，便很容易就想通了这其中的一些关键， 便也明白了高涵对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
她心里自然也是感激的，她向来爱憎分明，更不是什么别扭较劲的一根经，她对别人的好从来都充满善意地感激。
“谢谢你！”
柳絮突然歪着脑袋看着高涵轻轻道了声谢。
高涵心里高兴，宠溺地看着她，笑得很开心。
柳絮却慌忙收回视线，不再去看他，而是转头去看师傅与方婆斗法。
她看着二老唇枪舌战了半天，也不见分晓，一时也是无语望苍天，不知道他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要说到猴年马月才能结束。
“拜托，二位好歹也是当年响当当的大人物，却如孩童般，在这逞口舌之快，说出去也不怕坏二位的一世英名？”
柳絮突然见缝插针地，对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二人，高声嘲讽道，也成功地叫停了二位老人的舌战。
“徒儿说得对，老夫不跟你这个老妇人一般见识。”
药老特别赞同自己徒弟的一席话，便梗着脖子，附和道。
“哼，老太婆我才不屑于与你一介莽夫争论呢！”
方婆也不甘示弱地冷哼道，眼看着二人又要开战起来，柳絮忙出言打断，说道：
“方婆，念在你与我师傅旧相识一场，你以往助纣为虐，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今日必须得放了我的朋友。”
“朋友？你是说那个玉面书生？”
方婆看着柳絮，不咸不淡地反问道，她也算是明白了药老带着两个徒弟来找自己的真正原因了。
“正是！”
柳絮点头答道。她也不奇怪老妪为何知道自己人的外号，毕竟在某个领域里，他们的外号，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方婆既然抓了她的人，自然也会做一翻调查，这都是基本常识。
“他一直在跟踪我，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你一句话说放了就放了，是不是太轻巧了些？”
方婆盯着柳絮娇俏的小脸，阴阴地说道。
“老太婆，你做得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是个人都会知道的，还需要保密吗？”
药老不无讽刺地挖苦道，老太婆也不生气，只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那意思就是放人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