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尊严

    “我，我，这个方光程每次来我们店里看完书走后，我店里都会丢书！每次！”

    看到钱婶面红脖子粗的扯着嗓子喊，林婉白轻笑了一声，摇着头说。

    “就这？每天你这书铺进出那么多人，怎么就确定就是他拿的？你一无证据，二无当面抓住他行窃，就凭你红口白牙凭空捏造，就要毁掉他的清白名誉。”

    钱婶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看到旁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竟无一人帮自己说话，恨得咬牙切齿，又不好发作，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方光程，咬着牙威胁道。

    “行，你个小白脸，今天有人给你撑腰，算你走运，以后，这城里，你要是敢踏进任何一家书铺半步，我就嚼碎你的骨头下酒。”

    方光程听完，顿时脸上褪去了血色，嗫嚅着苍白的薄唇，却没说出一个字，如皓月皎洁明亮的双眸，也瞬间黯淡无光。

    林婉白看到方光程整个人都颓废下去的样子，皱起秀眉，从手上取下了那枚金錾牡丹纹镶翠戒指。

    “钱老板，何必咄咄逼人，不就是书么，往后只要是他在你这看上的书，我都帮他买了。”

    林婉白示意身旁的小丫鬟将这枚戒指拿给钱婶，钱婶迫不及待地接过，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俩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高兴的合不上，都能看到里面的大金牙。这个戒指别说能买下方光程能看一辈子的书，买下她自己的店铺都绰绰有余。

    “好得很，好得很，还得是大小姐您侠肝义胆菩萨心肠啊，世间这哪个寒门学子要能遇到您这个救济菩萨，真是祖坟青烟都冒炸了。”

    钱婶迅速把金戒指收入袖中，止不住的跟林婉白边作揖边赞不绝口。旁人也发出赞叹的声音，感叹林婉白的慷慨解囊。

    然后一个箭步来到方光程身边，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

    “方光程，不，方兄弟，以后，想看什么书想要什么书都尽管来，那楼上有个雅间，兄弟你在那看书，要使唤谁，吩咐什么，尽情开口啊。”

    叶念看到这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甩手把帘子放下。

    回头看到谢霄尧刚才也在一直默默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忍不住开口跟他抱怨道。

    “这都什么人啊，无奸不商嘛？这也太奸了吧，变脸也太快了。”

    看到谢霄尧不说话，叶念又接着愤愤不平地说。

    “卖书的老板就是个欺软怕硬的。那书生也太可怜了，被人这样欺负。”

    谢霄尧闻言，看向气鼓鼓的叶念，眉毛一挑，笑的如沐春风，眼底却冰凉一片。

    “我倒不觉得那个书生可怜。”

    他单手撑着下巴，依靠在软枕上，突然开口反驳道。

    “这还不可怜？尊严被人践踏，他都被人诬蔑偷书按在地上打了，要不是有个好心的富家小姐救了他，他指不定还受什么屈辱呢。”

    叶念握紧了拳头，觉得谢霄尧过于冷漠，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他一分钱没花，白得了一辈子看不完的书，一句话没讲，以后就有了太守这个势力撑腰。”

    说完，谢霄尧直起身子，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狭长的凤眸眯起来，似笑非笑地开口，继续说道。

    “尊严？他的尊严和这些东西比，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