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庆佳会第章 祝绵长

    绵延长廊，红灯高挂，一排排绵延过去，昏黄的红光照的廊下一片阴暗，凄厉的哭喊声还回荡在国子监府内。

    叶念与杨照和李傲阳一起坐在马车内，三个人都沉默不语。

    听得马蹄声哒哒，渐渐远离了那凄厉的哭声，隐隐还听得附近深宅大院里婉转的戏腔和锣鼓声。

    清冷得月光照进马车内，映在杨照的脸上，暗晦不明。

    叶念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好陌生，刘大人用尚方宝剑自刎的那一瞬间，叶念清楚地看到太子脸上并没有惊慌失措和恐惧，有的只是一片死寂，黑得发亮的眸子如一潭死水。

    他好像早就见过这一幕了一般，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刘忠躺在血泊中，右手还握着剑，左手攥着先帝赐的玉牌。

    上镌：赤胆忠心。

    叶念没有想到，刘忠会自刎而死，在他六十大寿的今天。

    双燕归飞绕画堂。似留恋虹梁。云衫侍女，频倾寿酒，加意动笙簧。人人心在玉炉香。

    庆佳会、祝绵长。

    这首词，杨照想了好久，请教了苏先生一次又一次，只是想听到刘大人夸奖他终于有长进了，但是还是没有机会念出口。

    他似乎早已安排好一切，临行前不知道给太子说了什么，太子面色平静的点头应允。

    叶念觉得这一切对于太子太残忍了，害怕他承受不了，却见得他一路不言不语，面色平静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

    袖子上染着刘忠刚刚自刎时四溅的鲜血，星星点点连成一片，很像当初杨照初学丹青水墨时误染的红梅，朵朵开的明艳。

    到了宫外，一声长一声短的打更声和着清冷的月色胶裹住宫宇长廊，个别个宫人提着宫灯匆匆而行。

    叶念和李傲阳将杨照送入宫门口，本来还想再说什么，杨照却冲我们摆摆手，然后一个人落寞的向宫门走去，叶念正要赶上去，却被李傲阳拉住。

    “你还不如让他一个人呆着，这些是他迟早一个人要面对的，没人能陪他。”

    叶念沉默了，心中暗自道。

    是的，我一直害怕杨照受到伤害，但是他是太子啊，这些伤害，这些明枪暗箭，血肉模糊残忍争斗，他都是要面对的，我的微薄之力，怎么可能保护他一辈子呢。

    叶念默默地上了马车，让李傲阳送她回家。

    一路上，平时爱讥笑的李傲阳也没了平日嬉皮笑脸的样子，死气沉沉。

    突然马车停下，二人没有防备，磕到了头，李傲阳正要发怒。

    “谁啊，找死吗！！”

    车夫已经怒气冲冲的开骂了。

    李傲阳一把掀开帘子，看到歪倒在路边的姚云刚。

    “姚将军？？？”

    然后赶紧吩咐车夫把姚云刚搀扶上了马车。

    “快！改路去定远侯府”

    车夫点头便立刻开始驱车。

    叶念连帮忙把姚云刚扶好，姚云刚一身酒气，头发也散了，衣襟敞开着，双目涣散，落魄的像路边的乞丐。

    李傲阳看到叶念想张口询问，便摇头，率先开口，

    “等回到我府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