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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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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跟着云穆修行,云引的人生中便充满了许多不可知的被罚。

    字写错了,罚!写的不好,罚!书背不全,罚!剑招漏了,罚!起得晚了,罚!来得迟了,罚······

    最让她生气的是连衣服脏了也要罚!

    就为了这衣服的问题,云引被罚了好多次,虽说“衣冠整,而后道成”是云家的信条,他家法门一沾污秽就容易被禁制,但是,这种小事也不用写进家规里吧!

    偏偏这家的法袍还都是白色的,偶尔有个配饰,也是浅色居多,这不明摆着容易脏么!

    尽管云赫反复强调家里的衣服是蚕城特供的五色丝织的,阳光下是五色而非白色,但在云引看来:都一样!不管是什么颜色,容易脏就是个大毛病!天上的云朵还有黑色的呢,神仙也不都穿白的,凭什么你们家都要穿这么容易脏的颜色!

    云引一直没搞明白其他人究竟是怎么做到随时保持一尘不染的!

    而其他人也一直搞不明白,云庭之境内明明处处都有家仆洒扫,一个女孩子家的也每日都换洗,但衣服上怎么就还是能沾到锅灰、木屑、草皮和池塘里的泥!

    不过,云引虽然凡事不纠结肯将就,但绝不是那种任人鱼肉的人,在她看来她二哥这随便罚人的破毛病是绝对不能惯着的!

    经过连日的观察总结,云引发现云穆虽然真如传闻般没有什么喜愠之色,但由于他长了双凤眼,瞻视平远,所以眉毛也很修长,通过观察眉毛,其实不难发觉他是不是要动手了。

    在一番周密而详细的勘察之后,云引已经计算好了从云穆开始皱眉到他可能行动所需的时间,也计算好了自己从座位上起来到跑出琴庐所需要的时间。

    毕竟云穆还要绕过案几才能追上她,一旦能跑出院子,就有机会逃出升天,几次一跑,云穆脸上挂不住,必定会收敛许多。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可惜的是:她忘了估计凡人和修士的之间实力悬殊······

    事发之时。

    云引刚刚起身,连门框都没有摸到,就被云穆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她甚至于完全没有看见云穆是怎么过来的。

    只记得当时,挡在面前的那张俊脸,颜色不太好看,眉头蹙成了一个疙瘩,牙缝里还挤出了四个字:

    “冥顽不灵!”

    ······

    靖庐中,云引趴在床上抽泣着,门外人来人往。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整个云庭之境上下,已经人尽皆知神惠君的这位小妹妹不仅功课不好好完成,还胆敢抗罚,抗的还是全族最最铁面无私,最最威穆严厉的神惠君的罚。

    真是修士年年有,今年的胆特大!

    平日里弟子们敬畏云晏和云穆都不敢往芸室和琴庐的附近来,但今日居然个个壮着胆故意找借口从这附近路过,想看看热闹,好伺机见见这位胆色过人的壮士。

    一时间,虽然他们依旧不敢在附近喧哗,但靖庐的门口俨然已经有了熙来熙往,门庭若市的感觉。

    好在,景溪已经替云引把大家都拦在了门外面。

    “我说云引,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抗凝寂的罚!别的不敢说,就凭他的修为,放你跑出三四里,他都能在杯子落地之前追上你!”景溪一边忍笑,一边转身调药,腰间的鎏金虎撑传来弹丸叮叮当当的响声。

    平时云庭之境里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景溪奔走时,腰间的弹丸清脆作响,在山间能传好远,听着十分愉悦,云引还挺爱听。

    可此时此刻,这弹丸声,倒像是在帮着景溪在嘲笑自己,云引不禁心中沮丧,哀怨道:“景溪哥,别说风凉话了,真的好疼!”

    舒玉一边上药一边恨声道:“你知足吧!凝寂已经手下留情了,功课交不上,还不知悔改胆敢抗罚,也只不过打了你几藤条。这要换作别的弟子,单是不知悔改一条就足够挨鞭子了!”

    “不是几下,分明是好多下!”云引吸吸鼻子,委屈又问,“话说他手上的戒尺怎么说话间就变成藤条了?”

    景溪道:“你说惩躁啊?”

    “啊?还有名字?”

    景溪笑道:“那可是咱家世代管束子弟的法器,据说是先祖从哪位上神那得到的恩赐,它真形是把乌木戒尺,不过能随掌罚者心意变幻。”

    “哪个混账上神送人这种东西!有碍亲族和睦!”云引恨恨道,眼中迸出愤怒的火光。

    舒玉擦擦手,瞟了云引一眼:“别胡说!惩躁可是上品灵器,专门敦促修行的。历代云氏子弟中只有最为律己精进且天赋修为极高者,才会被惩躁选为戒律长老,凝寂可是咱家几千年来最年轻的戒律长老。”

    “是啊前任戒律长老战死时,他尚未加冠,当时族人中也佼佼者辈出,可惩躁还是直接选了他作主人······”景溪补充道。

    云引不服气的打断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分明是蛮横!”

    景溪笑道:“蛮横?还从来没人敢用这个词形容你二哥,凝寂他虽然严厉,但从不以私废公,而且他向来律己比律人更严,莫说族中上下十分敬服,就连各城的玄门都敬他几分。他说要罚,长老们从不言语,你居然敢当面逃跑,真是不可思议!”

    “话说我大哥才是家主,家法不是该他执掌么?”

    舒玉道:“家法的确由凝萃执掌啊,只是咱家子弟向来恪守家训,鲜有触犯家法的,数年都不会开一次祠堂,日常修行的琐事也根本用不着家主出面。谁像你啊!这才没几天,祠堂也进过了,凝寂也招惹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受了压迫总该反抗的!”

    “还有力气反抗,看来她没有受教训,凝寂,你管束的不够啊!”云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云引一扭头,看见云晏、云穆和云弈一起出现在门口,心下一骇,恨不得把刚刚说的话全吞回去。

    云穆没有答话,面无表情地进门,在床头随手放下了一碟蜜饯。

    仇人送的不吃!云引也自觉是个有骨气的,脱口道:“不要!”

    云晏忍笑,故意板着脸道:“打你真是一点不冤,再不许如此胡闹了。这是二叔给你喝药后过口的,是他好友亲制。”

    云弈笑道:“他这好友可是当世制点名家,有钱都买不到,你若确定不吃,那我就拿走了。”

    “慢着,我先尝一个。”一听这么有来历,自然不能错过,云引伸手就去够盘中的蜜饯。

    云弈狠狠拍了她手一下:“都说让你过口的,药还没喝呢!”

    悻悻缩手,云引舔舔指尖沾到的蜜汁,打岔道:“大哥,咱们家男女修士不是怕扰乱气机不混居么?我想跟着云华姑姑和舒玉姐住,有女修士指导,我一定进步的快一点。”

    “不行。”云穆眼皮都没抬。

    云引道:“我问大哥呢!”又弱弱补了小半句,“没问你。”

    云穆斩钉截铁:“不!行!”

    “大哥!”

    云晏笑道:“你随我和凝寂居住是长老们共同商议的,你现在没有结丹,还谈不上扰乱气机,等需要女修士指导时再打扰姑母也不迟,何况离得又不远,不用住在一起,早起去请教就足够了。”

    “可······”

    云弈笑道:“你还年幼,按族中规矩,就得随兄长居住。”

    “我哪里年幼了!”云引不服。

    云弈眨眨眼,故意逗她:“咱家人如无战事寿命可达数千岁,所以咱家女子一般150岁成年及笄,你还差几岁?”

    “······”

    完了,照这种算法,云引这辈子努力活到头,也只能勉强算个早夭,更别提成年了。

    云晏似乎看出了什么,笑道:“你不用担心寿命,华阳帝君已经用太素金精血为你保住形魄了,专心修行尽早得道就好。”

    阿纯在听说了这件骇人听闻的壮举后,赶紧放下手上的活,跑来靖庐看望云引:“你可还好?吓死我了!你怎么敢抗神惠君的罚?”

    “抗都抗了,也没人告诉我他是这么个不好惹的狠角色啊!”云引哀怨道,眼睛直直盯着阿纯带来的点心。

    阿纯见状,便把点心打开,递了过去:“神惠君素来严厉,门生们在他面前从来不敢造次,长老们也都对他敬重有加,我听闻就连许多别家的修士见了他都收敛着呢!我们这些家仆更是平日里连说话做事都不敢抬眼看他的!”

    “诶,事情已经过去了,只怕我日后还有许多苦要吃,你可得时常带些甜的给我补补。”云引狠狠咬了一大口点心。

    阿纯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突然云引想起来一件正事,挣扎着爬起来,从华阳的箱子里随手摸出一颗珠子来:“你看这珠子值钱么?”

    “我也不懂诶,不过,以前来咱们家的仙首们手上好像有类似的,不过没有这颗大。”

    “云朗说这个可市值千金呢!你下次下山时,帮我拿去估个价,卖了吧!”

    “那可不行,我没干过,怕被人骗!而且万一它真那么值钱,我卖的钱放哪呀?”

    “就放你家呗,每次来的时候给我带一点。”

    “不行,我害怕。”

    看着胆小的阿纯,云引又想了想:“这样,你先估个价,若真那么值钱,就卖了买间药铺当我的小金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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