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逆卷绫人：塔顶的戏弄
逆卷绫人对一切事物都抱有强烈的好奇心。
大概是童年时代的成长环境过于严苛，以至于他对目之所及的东西抱有极大的探究、尝试甚至破坏欲。
而作为吸血鬼渡过漫长的岁月，如今能够引起他兴趣的已然少之又少，这让天生精力充沛的逆卷绫人常常感到无聊。
但是，这无法舒缓的烦闷都在那个女人出现后迎刃而解。
对于人类和吸血鬼来说，她都是特殊的存在。
他不曾见过这般气息纯净的人类，也从未被任何事物如此的吸引。
她的血会是什么味道？
她会对自己的捉弄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她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
这从未有过的兴奋感令他乐此不疲的戏弄着她，哪怕景颜已对自己产生十足的抵触亦不曾停止。
区区饵食的想法，猎手怎么会在乎呢？
然而，最近逆卷绫人遇到了个问题。
——他经常找不到那个女人！
按道理说，除了血肉的香气，人类的身体是会沾染复杂而浓烈的味道的。
虽然那些感官迟钝的低级生物通常无法感知，但作为纯血吸血鬼的自己可以轻易分辨，并且能据此分辨人类的活跃轨迹。
不过这轻松的分辨方式，在景颜的身上却丝毫不起作用。
——她的气味本就纯粹干净、所使用的洗护品也都是无味的特殊制品，所以更易被周围的气息沾染而混淆嗅觉！
“可恶，下次抓到她绝对要把本大爷的气味狠狠刻上！”
这已经不知是今天的第几声咆哮了。
车子接送的时间是凌晨四点，那个女人部活之前就不见了踪影。长时间的搜寻无果，逆卷绫人索性无所事事的在学校闲逛。
但在路过学校北边的独立楼栋时，空气中若有若无清浅的微甜令萎靡不振的少年骤然眼前一亮。
“呼……”
总、总算整理好了！
将纸箱底部中躺着的相框放入抽屉，景颜脱力的倚靠在的最近的软椅之中，长舒一口气。
她的体力本就差劲得令人发指，何况从下课起便在特殊教室一刻不停的搬动这些数量庞大的纸箱，如今她连手指都懒得动。
景颜打量着房内熟悉的黑色调装潢，解开固定的发圈，将那柔顺的银发简单梳理后重新拢回身后。
自从有了这银发银瞳后，她对黑色的喜爱成倍增长。除去无法改变颜色的用品外，目之所及的一切皆为沉闷的暗色系。
与银相反的颜色，她全部喜欢。
短暂的休憩后，她将桌上摆放的那边缘由银线勾勒出花朵纹路的木盒打开，静静的注视着其中安躺的小提琴片刻，最终将它放置在陈列柜中。
啪嗒——
郑重的落锁后，了却一桩心事的景颜正考虑是否要将家具蒙上防尘布，身后突然一道熟悉的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终于找到你了，面瘫女！”
“……！”
能如此自然的叫出这怪异的昵称，除去逆卷绫人外不做他想。
可他来这里做什么？
一面忖度他的用意，景颜轻轻颔首以示尊敬，“绫人君，安好。”
“真是无趣的反应。”
逆卷绫人对她冷淡的反应并不在意，瘫倒在窗边的沙发里，顺便在上面弹了弹，“哦～好柔软！……话说，学校原来还有这种地方？”
少年眉头一挑，好奇的打量着奇怪装潢的空间。
虽然风格简洁低调，但目之所及的物品无一不是以暗色为主，显得压抑而冷淡，令人怀疑此处的主人是否有偏执狂的嫌疑。
这间教室，倒更像私人空间。
“这是特殊教室。”
准确来说，是她的备用教室。
景颜解释道，从冷柜中取出一罐果汁放在他身旁的角几上。
她在圣保利亚女校时，景家在学校设立了专门的别栋，旨在必要时将她与其他人分离，保证家族的秘密不被泄露。
在岭帝学院，特殊教室的意义不仅是守护秘密，亦是为隐瞒吸血鬼的存在。
毕竟她的血能够令逆卷家的吸血鬼们趋之若鹜这件事，恐怕景家早就知晓。不愿被普通人察觉，断绝接触无疑是最有效的方式。
可失去了人类的制约，她的处境反而会变得危险
这也是她迟迟不肯来特殊教室的原因。
一辈子都用不到这里就好了。
她想，放下果汁后，与逆卷绫人拉开安全的距离。
“绫人君为什么会来这里？”
“当然是找你，”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慢条斯理的凑近不断后退的猎物，苍白的唇角挑起恶意的弧度，“……的血。”
“……！”
在他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景颜当即冲向门的位置，早有预料的逆卷绫人身形一闪堵住逃生的入口，绿色的瞳仁放肆的睨着逃脱的猎物。
景颜猛地停下脚步，迅速向相反的位置移动，直到脚跟踢到了墙壁才迫不得已的停止。
糟了，
她的呼吸骤然沉重，眼角的余光向身后望去，大脑瞬间当机。
好高！
这几十米的高空，哪怕有防护栏阻挡，身体产生的晕眩感使她四肢僵硬，即刻脚软。
“怎么，你恐高吗？”
逆卷绫人自然不会错过她一瞬惊魂未定的模样，好整以暇的调笑着，“这样啊……嘿。”
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兴奋的翘起，隐隐可见的虎牙为他俊秀的脸增添几分活泼的神气，“本大爷想到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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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最为阴寒的日出之前。
某处被废弃的塔楼上，降落了一位天使。
那妖美的容颜因镀上的圣洁月华而朦胧不可分辨，她的肌肤是不属于人类的莹白，透出冰雪的光泽，显得纯净而透彻。
少女的神色淡然而平静，但不断颤动的睫羽似乎正诉说隐秘的苦楚，使人不禁臆想那紧闭的双眸下会是何等惊艳的光景。
连愁绪都如此动人的少女，吐息间也应有花香。
……
“哈哈哈哈，像一只贴墙的企鹅！”
宛如油画美好的景致下，红发少年不合时宜打破平静，抱着笑得发痛的肚子不遗余力的耻笑着她。
“你的表情也太严肃了吧，被吓得不敢动了吗？”
“……”
受到嘲笑的景颜依然沉默，只是后背愈发的紧贴着六十度的倾斜面，细嫩纤白的指尖竭力抓扯着石砖的缝隙，在脚掌宽的落脚地上不敢挪动半分。
除了竭力贴近身后的墙壁，她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仅仅微风吹过，对此刻的她来说也犹如丧钟的前奏，可指尖早已泛白僵硬，除去维持现状外无法再加重分毫的气力。
少女紧紧的闭着眼睛，唯恐窥见脚下的空落双腿脱力从塔楼坠下。
比起如临大敌的她，逆卷绫人可谓是闲庭信步。他一面欣赏她可笑的状态，一面在高度紧张的少女身边捣乱。
他走近那不断颤抖的娇躯，她敏感的耳边呼出一口气，“呦～”
“……！”
失去视力后，触觉和听觉的敏锐度直线上升。逆卷绫人的气息仿佛不仅停留在她的耳蜗，更是灌进她的脑子、流遍每个神经末梢。
少女僵直的身体不可抑制的剧烈的抖动一下，唇瓣轻启，发出无声的尖叫。
“哈哈哈……真有趣！”
逆卷绫人再度亢奋的大笑，数次的逗弄后，眼前的少女已经双腿虚浮、精神和体力皆接近崩溃。
虽然他还没有尽兴，但有趣的玩具一次性坏掉就暴殄天物了。
他惋惜，对精神恍惚的少女朗声道：“睁开眼。”
“……”
一秒、两秒、三秒。
她照旧保持滑稽的姿势纹丝不动，逆卷绫人的耐心却消耗殆尽。他高高的挑起眉，发出最终通碟，“难道你要一直待在这里吗？本大爷是没什么意见。”
“……！”
不，她不要！
在这里再多一秒钟，她就要崩溃了。
他的话仿佛给了景颜一线曙光，使她有睁开眼睛的力气。少女努力集中起涣散的视线，勉强注视眼前的吸血鬼少年，干涩的喉咙断断续续的发出勉强分辨的细弱音节，“……请、……拜托绫人……君。”
“哼，终于懂事了。”
如愿听到她的哀求，逆卷绫人搂住少女纤细的腰身，将她从近乎直立的墙壁带离。在景颜轻声的吸气声中，二人的立场互换。
——他的后背紧贴着墙壁，而景颜被少年固定在身前，他们之间仅靠他的手臂维系。
“……！！”
后背骤然的空落令景颜蓦地感受到濒死的威胁，下意识的攀附住逆卷绫人的肩膀以求身体的稳定。
“哈哈哈！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吧，本大爷在这里。”
少女近乎索求的姿态彻底的愉悦了他，逆卷绫人拥住她瘦削的肩膀，两人紧贴的躯体让他能够感受到从少女灼烫的□□传来的、那急促的振动。
这瞬间，仿佛是他的心脏跳动一般。
“不过，这样也不错。”
他舔舐着她的耳垂，用沙哑的嗓音诚恳的提出建议，“再抱紧些是不是更好？嗯？”
“啊……！”
他的舌头是那么放肆舔舐她敏感的耳廓，味蕾摩擦皮肤而产生的颗粒感随着每次的□□而愈发清晰！
肌肤上的濡湿感和他冰冷的吐息要让她疯掉了！
□□和精神双重的刺激使无助的少女轻声呜咽起来。
她想躲开，但她没有推开逆卷绫人的勇气。唯有倚赖这始作俑者，才拥有渺茫的逃生机会。
“求……你，”
银发的少女抓紧他的衣衫，颤声祈求。
“抱紧……我。”
“很好，这张求饶的脸本大爷很满意。”
施虐心得到空前满足的逆卷绫人爽快的称赞道，搂抱住少女轻颤的身体，尖锐的獠牙在那细软的皮肤上滑动试探，“本大爷也差不多忍耐到极限了……你的气味似乎比以往更能煽动我的欲望。”
“……！”
景颜混沌的脑子还来不及有所反应，那寒凉的獠牙便急切的刺破她光滑无暇的皮肤，无餍的吸食着蛊惑神志的芳香。
鲜甜的血液在舌尖萦绕，甘美的味道在填满所有欲望的同时，又激起更厚重的渴求。
逆卷绫人不断噬咬她的脖子，似是欲索取殆尽的疯狂。
这个女人是他们的‘新娘’
被作为祭品献出，成为逆卷家的宠物。
她本住在纯白的伊甸园，现在却被肆意羞辱，依附于魔族，在深渊无力挣扎。
人类没有反抗吸血鬼的力量，她是这里的奴隶、饵食，以及所有能宣之于口的低贱的词汇。
他们践踏她的尊严，否定她的人格，诋毁她的名誉，嘲笑她的骄傲，却无一不是她血的禁脔。
“……血的味道变了。”
他将沁出的血珠尽数舔去，又在新的地方印刻上自己的痕迹。
极端的恐惧会使血的味道染上微苦，这是他最为钟爱的味道。
“不要……！”
“绫人……君……”
“……”
攀援着他的手指逐渐脱力，怀中的少女随着血液流失而慢慢虚软。逆卷绫人抬起头，将獠牙刺破她的耳垂，“不再抱紧的话，就要摔下去了哦？”
“……！”
她轻颤，瘫软的手臂重新环绕收紧他的脖子，二人的身体再次紧密贴合而亲密无隙。
他得逞一笑，再次俯身吸食着她的美好。
就算是强迫也无所谓，她是他的东西！
逆卷绫人想着，继而愈发残暴的啃咬毫无反抗的猎物。
一次次、无止境的
放纵的施暴。
“……”
黑蓝的天边不知何时挑起几分微亮的色泽。
餍足的吸血鬼舔去唇边的绯色，看着意识模糊的少女，将她横抱起。
“嗯？”
这家伙，竟然还抓着他吗？
他将那微曲的手指扯下，无意识的景颜又重新拉住另一处的衣服。
多次尝试无果，逆卷绫人便任由她贴近自己。
接送的轿车早已离开，于是他便抱住她在空中飞跃。
剧烈的风侵略似的刮来，少女秀眉轻蹙，显出挣扎的神色。逆卷绫人拥住她的肩膀，以减少她失去重心的不安感。
他盯着怀中脸色苍白的少女，略一施力，昏迷中的景颜被他的手指捏的有些疼痛，眉间的褶皱更了些。
“呵。”
逆卷绫人放肆的笑着。
没错，就这样感受着他，无论是疼痛还是快乐。
只要沉溺于极致的享受之中就好了。
然后，一起堕入地狱吧。
〖非正剧：逆卷绫人之安全感〗
很久以后。
塔楼中，逆卷绫人看着身旁神色平静的少女，“本大爷记得你恐高，怎么会同意在这里约会？”
“我从未改变。”
她笑道，清澈的银瞳坦然与他的对视，“只是有绫人在，我才不怕。”
“……！”
突如其来的直球告白让逆卷绫人少见的怔愣一瞬，为了遮掩脸颊羞红的嫌疑，他即刻将抬手把她揽入怀中，刻意拔高的声音带着某种慌乱的意味。
“本、本大爷当然会在，你一辈子都无法从我的身边逃离！”
噗嗤。
景颜对他孩子气的宣言莞尔一笑，并不拆穿，只轻轻拥住他的腰身，细声软语的应道：“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