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收服
林言秋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恹恹的，洪青岩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道：“早知道昨夜就应该让你跟我一起睡才是。”
林言秋摆手：“我倒不是吓的，就是想事情想多了，睡得晚些。”
她没做噩梦，也没半夜惊醒，这会儿虽然精神不好，不过洗了个脸之后人也清醒了。
洪青岩拉着她一起吃了早饭，又喊了小丫鬟给林言秋装扮了下，遮盖脸色，拖延到时辰差不多了才出门。
“这会儿过去，端王大约也从宫中回来了。”洪青岩很有经验。
林言秋闻言笑了笑，两个人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走得不快，慢悠悠到了端王府，果然她们两个前脚刚坐下，后脚端王就也回来了。
林言秋行礼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端王两眼，察觉他眼底有着细细的血丝，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郡主，林姑娘，不用客气，坐下说话。”端王声音都有些暗哑，听得林言秋耳朵忍不住一动，开口道：“王爷这是长时间说话，加未曾休息好吗？若是这样，我给王爷开一个药茶的方子，王爷喝一些，对喉咙和身体都好。”
端王闻言轻笑：“让林姑娘费心了。”
药茶的方子不麻烦，林言秋简单说了，一旁平安记下之后就立刻去筹备。
平安很快给他们换了茶水，他这边才换了茶水，辛月那边就带着几个人的口供过来了。
“事情并不复杂，这几个人都是听命行事的。今日一早，我们就按照这几个人的口供把人给抓起来了。倒是被抓的这个自称吴管事的人，嘴巴有点硬。”辛月把东西交上去：“一开始还说我们滥用私刑，等着见到大理寺的宋少卿之后就老实了。”
不过这个管事知道的也不多，还是得继续抓人。
端王扫过口供之后，直接递给了林言秋，道：“这也不过是表面的功夫罢了，若是继续查下去，人就得正式移交大理寺。”
“为何是大理寺，而不是刑部？”洪青岩问。
端王看了她一眼：“昨夜遇袭的人，不是青岩郡主吗？既然是青岩郡主，自然是该大理寺来查的。”
朝中官员权贵的案子，素来是交给大理寺来查的。这倒是没错，更重要的事，大理寺里有端王可以用的人。
洪青岩闻言扬了下眉，笑着道：“原来如此。”
端王只瞥了她一眼，转而把目光落在了林言秋身上，低声道：“林姑娘，虽然还不曾有口供和证据，可我心中也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此事由我而起——”
他说着站起来，拱手郑重朝着林言秋行了一礼。
“我在这里给林姑娘赔不是，林姑娘若要责怪，我无半点怨言。”
林言秋连忙起身，听到这话顿了下，到嘴边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她看着端王，半晌才缓声道：“不过是无妄之灾，归根结底，王爷也是被我牵扯进来的。”若不是她与叶书明有过婚约，戴青青怎么可能会如此忌惮她，一次对付她不成，还拉上了杨仪娴。
偏偏杨仪娴是个比戴青青还疯的，为了端王，几次出手对付她。
可杨仪娴越是对付她，端王就越是护着她，几次三番，终于让她失去了耐心，这才做出落下把柄的冲动之举。
端王听她说“无妄之灾”，唇角动了动，硬生生把话给忍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此时此刻，杨仪娴正在宫中陪着太后说话，听太后问起林言秋与端王的事情，她立刻按捺不住，把从戴青青那里知道的，以及她派人打听出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原本臣女也只是有所怀疑，可娘娘第一次召林言秋入宫的时候，仿佛就是端王殿下在侧陪同。”杨仪娴说着抓紧了手中的帕子，眼底透着几分嫉妒。
更别提之后端王几次若有似无的维护了。
若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她大约也不会多想。可正是因为知道，她才敏锐地察觉，端王对林言秋的种种与众不同。
特别是前日和昨日，端王亲自送她入宫，甚至还在宫中过夜，第二日又亲自把她送了出去。
这越发让她心底发狠。
恨不得咬上林言秋两口，毁掉她那张勾人的脸，坏了她的清白，让她无颜苟活在这个世上。
昨夜，应当已经事成了吧？
太后倒是没有杨仪娴那般在意此事，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女医，没有什么家世，没有什么背景，除了一身医术之外，也就那张脸长得好而已。
这样的女人，纵然是端王喜欢也是做不了正妃的，不要说是正妃了，连着侧妃她都够不上。
太后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一来是防备着端王利用林言秋对她、俪妃、小皇子，甚至是皇上做什么。
二来就是，她能不能利用这件事情，反过来牵制端王。
太后缓声道：“说起来，林姑娘确实长得好，又有一身好医术。若不是她，俪妃和小皇子如今也不见得能安然修养。她性格也好，沉稳大气，谋定而后动，哀家倒是有些喜欢。”
若是她给林言秋几分体面，让她能够嫁给端王为侧妃，能不能收服林言秋呢？
至于正妃的位置，自然是要给杨家的姑娘留着的。
杨仪娴并不是唯一的人选，杨家十四五岁到十七八岁的姑娘里，合适且未订婚的还有三四个，也并不是非杨仪娴不可的。
更何况，杨仪娴如今还闹出了和庄家的婚约……
想到这里，太后心中一阵恶心。
庄家怎么突然就翻案，回京了呢？
她问起庄家的事情，杨仪娴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只能强撑着笑着道：“都是我幼时爹娘的戏言，谁知道他们家竟然当真了……”
“如今京中闹得沸沸扬扬，此事得当机立断才是，拖延的越久，对你的名声越是不好。”太后还是喜欢杨仪娴的，忍不住提点了两句。
杨仪娴低声道：“我听娘娘的。”
结果，第二日青岩郡主就入宫告御状了。
杨家管事杨旭日收买人手，半路拦截她，意图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