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变动
如果他的梦境是真的，那为什么梦中的林言秋跟他所看到的林言秋有所不同？
最起码，梦中的林言秋似乎不会一点医术，而他所认识的林言秋，医术可以算得上是高明了。
可如果梦境是假的……
那青岩郡主入京，除夕夜的混乱，还有混迹在人群中的刺客，以及那些大大小小能对应上的事情，又作何解释？
端王睁开眼，眼神幽深。
林言秋在端王府待了足足三天，确定端王伤口愈合良好，已经完全退烧之后才离开的。
她这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回去之后先是让田婶子帮忙烧了一大锅的水泡澡，然后又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第二天才神清气爽去药香阁坐诊了。
田晋元见着她双眼一亮，笑着道：“这是忙完了？”
林言秋点点头，问田晋元那一天她拿走的各种药多少钱，回头开个单子她送去让病人派人过来结账。
田晋元倒是没客气，直接开个账单递过去。
林言秋看了忍不住心肝发颤。
饶是她现在也有些资产了，还是觉得这药太贵，只觉得田晋元大约是个奸商。
田晋元倒是看明白了她的眼神，笑着道：“我只问你：药，好用吗？”说着不等林言秋回答就继续往下说：“这可是我田氏的秘方，更别提这其中用到的珍贵药材了。再算上人工……”
他说着摇头：“就这给你的还是友情价呢，若是旁人来买，还要再贵些。”
林言秋只笑了笑，道：“回头就让人来结账。”
她去了自己的诊室，把出诊的牌子挂上，不一会儿就有病人来看诊了。
“林大夫这几日是去哪里了，你不在我这心里多少是有点没底的。”第一个病人是来复诊的，一见林言秋就问了起来。
林言秋笑着示意她把手腕放在脉枕上，笑着道：“家中有些事情要处理，耽搁了几日。我先看看你这几日恢复得如何？”
她给病人重新开了一张方子，笑着道：“这张方子吃完，应当就断了病根了。到时候，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再过来一次。如果不需要再抓药的话，我免了你的诊金。”
病人闻言喜笑颜开，给了诊金之后拿着药方笑着出去了。
大约是因为有几天不在的缘故，她重新坐诊的第一天忙碌了一整天，一直到医馆闭门才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
今天来接她们的是田大同，见到林言秋他先是一笑，道：“今日有人把药费送到了家中，说是托我们一并送来药香阁的。”
他说着从车上拿下来一个匣子，直接交给了林言秋。
林言秋笑着转手给了田晋元：“掌柜的看看？”
田晋元当场打开了匣子，看了眼里面的银锭子，下面还压着银票，笑着道：“倒是够数的。”
林言秋只笑了笑，与田晋元告别这才上了马车。
回家了她才发现，田大同还瞒着事情没有说。
端王府不止送来的药费，还给她送来了诊金。
不同于给田晋元单纯的药费，她这边除了一下子的银锭子做诊金之外，还送她的有礼物。
两套从里到外，做好的衣衫。
几根簪子，还有耳环等首饰。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孙嬷嬷准备的。
林言秋笑了笑，倒是没有拒绝，只吩咐田馨和吕大宝把东西造册，然后收好。
至于银子，当然是直接放进她的钱盒子里了。
那里面还有之前叶书明让人送来的约定好的银两，再加上林言秋这些日子出诊和在药香阁赚的工钱，零零散散加在一起，也算得上是数目可观了。
只可惜，本朝女子除非立女户，不然是不能买房买地的，不然她这点钱倒是可以考虑在京城的外城买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了。
至于立女户，也是很麻烦的，林言秋的条件明显不合适。
她未婚。
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是上辈子和叶书明一起外任的时候，有一个寡妇要立女户才研究的。
当时林言秋可怜她被族人欺负，见她还算满足立女户的条件，这才帮着她吹了枕头风，给她立了女户。
要知道，女户不好立，哪怕是各项条件都满足，只要审核的人一句不合适就能轻易打回去的。
她如今的情况，连条件都不满足，就更不要想了。
因此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林言秋并未多想，只把钱匣子重新锁上，就洗漱一番休息去了。
隔了三日，她才又去了一趟端王府，给端王诊脉，顺带检查了下伤口的愈合情况。端王身上其他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只有腹部的伤口，因为又长又深，加上中毒的缘故，还是微微泛着红血丝，并未结痂。
林言秋皱眉，先给他换了药，然后又斟酌着给他换了一张药方。
端王见她眉头紧锁，只笑着道：“林姑娘放心，它如今已经没那么疼了。”想起林言秋之前给他小腹针灸止疼的模样，他话微微一顿，然后才若无其事道：“我久不出门，不知道林姑娘在京中可听说了什么没有？”
林言秋抬头看了一眼端王：“并未听闻端王殿下遇刺受伤的消息。“
端王讪讪一笑，丝毫没有试探被戳破的窘迫，只道：“如此甚好，我只担心会牵连了林姑娘。”
林言秋扬眉，深深看了端王两眼，然后才道：“我不过是个大夫，有什么好牵连的。”
上辈子这个时候，端王并没有受伤。而且在端王府的那几日，她根据偶尔听到的消息，也推测出来，端王是出京了。
他为什么要出京？
上辈子……
林言秋认真回忆过，上辈子端王除夕夜遇刺受伤，当时并没有中毒，只是伤势严重。到了三月间，他一直都留在京中，并未离开。
这一次，因为她的提醒，端王谨慎小心了些，甚至重新安排了除夕夜的防卫布置，没有大范围的混乱和踩踏。他本人也没有受伤。
可，避开了除夕夜之后，事情却与她知道的不太一样了。
是因为她改变了除夕夜的事情，才导致的一连串的变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