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教徒弟
林言秋闻言只笑了笑：“看得多了，记得多了，自然就习惯了。”她说着揉了下吕大宝的脑袋：“以后你也会这么厉害的。”
吕大宝有些娇憨地笑了笑，把今天病人的脉案和病症在林言秋的帮助下都记好，这才跟着她一起去吃午饭。
下午的时候，林言秋因为要在后院接诊，所以自己的诊室门口就挂了休息。
吕大宝跟田馨一起整理上午的记录，把林言秋开的药方找出来，再对着脉案和病症，挑选合适的药方给夹在那里，回头让林言秋检查。
这也是林言秋教学生的一种方式，对于田馨和吕大宝来说，又好玩又有挑战性。
至今为止，她们还没有全对过，最好的成绩是错了两个相似的病症，可林言秋的用药有细微的不同，她们两个人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弄错了。
两个人一开始干活，不忙的学徒、药童，还有大夫都凑了过来。
不过，都是没有人给她们出谋划策，都只安静地看着两个小姑娘干活。
医馆里看病的病人，一般而言都是相似的那几种病症，在这一定程度上加大了难度，也增加了趣味性。对于两个人快速掌握药性和用量，以及对病症细微变化导致的用药变化也都有帮助。
连田晋元都觉得林言秋带徒弟的方式有意思。
不过，这也是因为林言秋愿意全心全意教他们。不然，看看医馆里的其他大夫，想当学徒就要先打杂三到五年，之后才会偶尔指点两句。
纵然田家对自家的子弟，也没有林言秋这般大方。
田家子弟也是要从学徒做起，最起码要做足一年的学徒，才可能接触药材，在父兄身边帮忙，听他们给人看诊耳濡目染个三年，把药材、药性什么的都学透了，才能正式开始学摸脉。
若是遇到笨的，摸脉之前就要耗费个七八年，甚至十年。
这已经算是快的了。
若是收的学徒，那蹉跎个二十年也不奇怪。饶是如此，师父也不会尽心尽力教导。更别提如同林言秋这样教学了，简直是闻所未闻。
不过，这两个徒弟里面有一个田馨是他们田家人，所以田晋元只在一旁看着，并不多嘴。
林言秋也是学医之人，他相信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
只能说，林言秋是真心实意在教田馨和吕大宝的。
而另一边，林言秋已经在后院的私密诊室里见到了胡大奶奶。
相比在大衍寺偶遇，还有春节生产的时候，胡大奶奶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虽然化了妆，可还是能看的出来她眼睛下面的乌青，双眼也是暗淡无神。
林言秋先诊了脉，问她症状。
胡大奶奶是标准的产后崩漏。
这是女子产后常见的病症之一，主要表现就是月事不尽，一直有出血。而出血的多寡也算是病症是否严重的指标之一。
胡大奶奶的病症不算十分严重，可她拖延的时间太久了，她是新年里生下的孩子，如今已经是三月间了。
“你早就应该看的。”林言秋摇头，示意她随身的丫鬟去打水，给胡大奶奶净面，这样她才能看清楚对方的面色。
这也是很重要的。
胡大奶奶洗脸完回来，林言秋看得心中只叹息。
她这病纯粹就是拖的了。
不过，倒是还不算无药可医。林言秋正准备开药方，胡大奶奶突然开口：“林大夫，我能不能不吃汤药。”
“你如今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不吃汤药怎么能行？”林言秋摇头：“只靠药膳调养是远远不够的。”
“我……我如今的情况，不适合吃汤药。林大夫，我是说，你能不能给我做些药丸来吃，没有什么气味，也方便。”胡大奶奶说着眼眶微红，连忙低头避开了林言秋的视线。
林言秋一愣，联想到胡大奶奶看诊都要偷偷摸摸，最终应下了。
“只是制作药丸需要时间，三日后，我托孙大夫帮你捎过去？”三日后，孙大夫还得去胡家给婴儿回诊。
胡大奶奶连连点头：“有劳林大夫了。”
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前给林言秋塞了个红包：“还请林大夫替我家大奶奶保密，她如今艰难……”
林言秋原本想要推辞的，她并未出诊，拿红封似乎有些不对。可丫鬟死命往她手中塞，她想了想干脆手下，道：“那我再给你开两个药膳的方子，你平日里有机会可以让厨房里坐着吃。”
见胡大奶奶欲言又止，她笑着道：“都是常见的食物，不用担心。”
开了两份药膳的方子，另外把药丸的药方也给开了，备注上做成蜂蜜药丸，这才让人拿去前面抓药结账。
等送走了胡大奶奶，林言秋在后院吐了口气，看了看人迹稀少的后院等着胸口憋闷的感觉散了些，这才起身去前面，把自己诊室前休息的牌子取下来，一边等着病人一边检查留给两个徒弟的作业。
两人这次还是错了三个相似的风寒病症的药方，林言秋把开方的思路解释了一遍，这才让吕大宝去把给胡大奶奶做药丸的药去抓了。
“你自己亲自抓，正好多认认药材。”林言秋嘱咐。
吕大宝苦着一张脸应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手中拿着抓好的药材。
这时候，林言秋已经忙碌起来。她见状双眼一亮，连忙偷偷叫田馨帮她确认下抓的药有没有错。她基础比田馨差，在认药材上经常弄错相似的药材。
林言秋让她去抓药，那自然不能在前面药柜里去抓。吕大宝去的是后院，抓的是晾晒在后院的药材，只能自己分辨。
田馨一动，林言秋就察觉了不对，正在叮嘱病人注意事项的她扭头看了一眼，两个徒弟立刻就乖乖各司其职了。
一旁的病人已经算是林言秋的常客了，看得是需要长期调养吃药的病症，见状笑着道：“林大夫这两个徒弟，真的是乖巧懂事。”
“都是装出来骗人的。”林言秋笑了笑，“私底下调皮的紧，一个不注意就要让她们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