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偷袭
西山大营。
准备出发燕子口的士兵们已经在校场集合完毕！青阳，安庆，马量三人站在了前面。青阳也换上了军服，外面套着盔甲。安庆身材太高大，没有合身的，赶制也来不及了所以还是穿着绣姑斋买的衣服。
段之秀站在高台上给出发的将士打气：“弟兄们！京都已飞书三道要求出兵燕子口，如今领军将士也已选定，趁今日这黄道吉日便出发燕子口。虽只选定你们五百勇士，但对付西蛮族却是绰绰有余的！你们要听任林校尉的调遣，马量为参军谋划！此去只许胜，不许败！我等在这西山大营等你们凯旋归来！”
“必胜！必胜！必胜！”
校场上集结的士兵齐声喊道。
“接令旗！”司仪官大声喊道。
青阳走上高台，从段之秀手里接过令旗，拱手一拜！
“到了燕子口多问问马把总！切记不能怀有侥幸，前几日跟你讲的可要记在心里！”段之秀对青阳缓缓说道。
青阳点了点头回道：“诺！”
“出发吧！”
“出～兵！”司仪官又大声喊道。
校场两边鼓声大起！青阳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向大营门外走去。马量和几位副官跟在其后，士兵成两列也紧随其后。
“安庆，青阳！你们要大胜归来！可不能给我丢脸！”
青阳刚出大营门外，梁颜玉在营门上的望台上对着几人摇手喊道。
青阳回头点了点头。青阳骑着马沉思着，此行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才刚进军营就要前去打仗，自己并不是害怕，而是这次前去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这样将五百士兵的性命交到自己手里，如何才能担当起这个责任！青阳不由得暗皱眉头。
“林校尉，你可是在担心这后面的事情？”马量驱马上前问道。
自青阳和安庆去了马量的营帐后，青阳治好了马量的伤，连往日的旧疾也一并给治好了。再加上几日来几人的相处，也了解青阳的为人，虽然青阳为先锋官，但他不虚荣自大，在营中也给足了自己面子，所以两人现在也算是惺惺相惜。
青阳有武力加身，又能行医用药，这次前去带上青阳和安庆两人比自己带五百人过去不知要强上多少！他自己也知道此次明面上虽讲的好听，但真的要打起来自己才五百人，要对付西蛮族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加上后面的粮草供应问题，此番前去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唾手可得！段之秀选青阳这样一个新兵担任先锋官，大胜是幸，小胜是险，败了也有个借口回复朝廷。如今大游泽一战几乎损失了西山大营三分之一的兵力，只有内部知情的人才知道现在哪还有兵力抽出来管那鸟不生蛋的地方！
青阳摇了摇头回道：“排兵布阵有马参军安排我自是不担心，我只是想着段将军先前说的速战速决不知要如何应对！”
“战场上瞬息万变，自然要先到了燕子口摸清了敌人的底细再来谋划！此时想那么多也是空想！”马量表现自信的说道。
说话间队伍已经到了西山附近的村庄，附近的村庄都没了人，害怕西蛮族的人杀过来都搬走了。就这样走了三天，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一座石头山下，山底下只有一些耐寒的矮树丛和一些青苔植被，山上已经被白皑皑的雪盖住了，只有一些大石头还裸露在外面。
“爬过这个山头，再走上几十里就能到燕子口附近的石桥，过了石桥就能进去燕子口了。”马量搓了搓手说道。
“马参军你来过这里？”青阳问道。
“刚进军营的时候，跟着来这里送过几回粮食，但都是春夏季节过来，冬天大雪封山着实没来过。”马量笑着回道。
“好在今年的雪下的晚，人马还能过，要是往年这里连路都看不到，就是一座大雪山！”旁边的副官也附和着说道。
“要是雪下的早，大雪封了山，恐怕朝廷也不会那么着急让我们去燕子口了！西蛮族人常年都是在雪地里打滚的。他们可比我们耐寒！”马量接着说道。
“马参军说的也是！这西蛮族已经占了燕子口十来天了，也不见要南下的意思！不知道他们到底搞什么名堂？”那副官回道。
“以他们的时势绝对不会是主动出兵我朝的，虽然咱们现在无暇顾及他们，但他们要南下必然要全军出动！这时全军出动，待冬天过后，雪水消融，落仙湖水涨起来，他们就没了退路，这是鲁莽之计！我不信他们也会想不到！”青阳接着缓缓回道。
“嗯…看来林校尉也知晓如今这战场形势啊！”那副官吹捧道。
青阳笑了笑，翻身下马。到这里马也不能骑了，要是马打滑人也会跟着摔下山去。众人都下了马，拉着马往山上走去。
马量在前面安排了几人用长矛把在雪地上捅着探路，确认路的位置。要是走错了踩到了深雪层和断崖，仗还没打就要命丧于此了！
终于翻过了石头山，马量又向队伍挥了挥手，几位士兵赶紧跑上前来。
“你们先前行探路，有情况及时回报！”马量对着几人说道。
几人脱掉盔甲，从随行的马背上拿出白色棉布斗篷裹上，就向前面分散跑去。
“我们在后面慢些跟着，先让探子确认一下前面的情况。也不知道西蛮族到哪里了？如果没出燕子口就应该在落仙湖附近。只有那里适合扎营！”马量向青阳说道。
燕子口。
落仙湖旁边的村子外面驻扎着几十个帐篷，帐篷外面的空地上钉了十几个木桩，每个木桩上拴着一排穿着军服的男子，有老有少。靠近村子外面有一个石头砌的牛棚，里面关着的都是妇女儿童！有两队士兵在周围看守。
西蛮族的士兵正在外面烤着现宰的牛羊，地上堆满了牛羊的头颅，看样子这里的牲畜都被他们吃的差不多了！
“那耶多！我们在这待了上十天了也不见武梁有什么动静，他们会不会觉得这燕子口无关紧要不会来了？”火堆旁边一个秃头的中年男子跟旁边带着牛角头盔的青年说道。
“我们只在这里待着就好了，不用管他们来不来，要是不来我们吃完这里的牛羊就回去！”那个叫那耶多的人转动着手里的烤肉回道。
“就是！等阳天来了，雪水融了这湖水上涨我们就回不去了！”旁边另一个中年男子也附和着说道。
“我们就带了三百人，要是武梁大兵发来我们也不是对手，我看咱们早些回去也无妨，反正我们的目的达到了！”那秃头男子又说道。
“头领说了，既然要做戏就要做的像一点。要不然大游泽那边也是说不过去的！只要武梁发兵过来了我们就退！只要能牵扯到武梁就行了！”那耶多说罢闻了闻手里的肉块。
“给石桥那边的兄弟多送点干牛粪和生肉过去，免得他们躲着不愿出去，要不然武梁来人了我们还都不知道！”那耶多又指着杀牛的士兵喊道。
此时青阳他们离燕子口的石桥还有五六里地，现在天也暗了下来，不知道前面的状况，只好原地扎营等天亮再出发。刚扎好营帐，探子就回来了。
“报！西蛮族在石桥那设有看守，人数在十人左右！”
“看来我们要提前出发了！趁天黑摸过去清掉路上的哨岗，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马量用手搓了搓冻僵的脸笑着说道。
青阳也点了点头：“想来西蛮族也没有察觉我们已经过来了，大家抓紧休息，咱们赶在寅时前到石桥，那时正是人容易犯困的时候，不容易察觉到我们靠近！”
“哈哈…林校尉还真是有领军的智谋！看来段将军选你还真是没看错。”马量大笑着说道。
士兵听后都跟着大笑了起来。青阳摇了摇手，示意大家赶紧去休息。马量又安排几个士兵在前面轮流看守，以防不测！
此时天开始下起了小雪，这一片片的没过多久帐篷上也覆盖了一层雪花。一路赶路都有些疲惫，睡着时间过得也快，刚躺下不久轮守的士兵便回来喊醒了众人。青阳立马让士兵们整装出发！
先前探路的探子在前面带路，青阳和马量他们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因为燕子口那里也不需要骑马冲杀，又怕马匹会发出声响，所以马匹就全部留在了原地。到了石桥附近，看见石桥上有星星火光，能听见西蛮族的士兵在闲聊。石桥上有五个士兵围坐在那点点火光旁，可能久不见武梁派兵过来，所以都很懈怠！
往燕子口那边的石桥边上，西蛮族的士兵用自己的长矛搭在一起，上面披着两张牛皮做了个简易的帐篷。
这石桥就是一些大石头搁在一起堆成的，没有护栏，石桥底下是一条冻住了的小溪，只有到了夏天雪水消融时才会有水流动。
马量在队伍中挑了几个身手矫健的士兵，拿着弩箭悄摸摸的爬过去，又让眼法准些的弓箭手到石桥附近的山坡上见机行事！马量果然是身经百战的人，一看当前的情况立马就安排妥当。青阳看着也觉得马量这反应速度确实让人佩服！
两队士兵同时出发，偷袭的士兵已经到了弩箭可以完全射杀的位置，这时弓箭手也到了山坡上，早已搭弓上箭！
偷袭的士兵举起弩箭对着桥上的西蛮族士兵一番猛射，西蛮族的士兵几乎是应声而倒，没有半点挣扎喊叫。
马量见偷袭的士兵已经得手，立马招了招手，带着后面的士兵跑了过去。
石桥上西蛮族的士兵突然没人说话了，牛皮帐篷里面正在休息的士兵察觉到了异样，连忙钻了出来。这时山坡上的弓箭手早已瞄准。
“嗖…嗖！”
两发长箭直接命中那士兵的胸部，士兵应声而倒！这下就惊动了在牛皮帐篷里面还没出来的西蛮族士兵。他们推倒牛皮帐篷就向着燕子口的方向跑去，边跑嘴里边大声的喊叫着给燕子口里面的西蛮族士兵报信！还没喊上几声，便一一被山坡上的弓箭手射杀。
青阳跟着马量到了石桥上，查看了一下周围有没有逃跑的人。马量手里也举着弩弓，向燕子口方向跑去，看见地上没有新的脚印才转身回来。
士兵清理了石桥，清点西蛮族士兵的人数刚好是十人。
“还好这雪下得也及时，把他们之前的脚印都给盖住了，要不然真有一两个漏网之鱼我们也不清楚！”马量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高兴的说道。
“看来这是老天也在助我们啊！”旁边的副官也应和着。
青阳看着地上西蛮族士兵的尸体，不由得皱了皱眉。自己转生前虽然也是道教的人，不同如阐教和截教他们杀伐果断！上天自有好生之德，不同于上次遇见的山贼，这些士兵还不知他们心怀有没有恶意就将其杀害，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马量似乎也察觉到了青阳的异样，上前问道：“林校尉是没有见过杀人吧？”
青阳强笑了笑：“我只是心怀仁慈，不忍看这杀人取命的场面！”
“无妨！看多了自然就习惯了！战场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你若心有仁慈，下不了手，死的就是咱们这些弟兄了！”马量上前拍了拍青阳的肩膀安慰着。
青阳听完也是认可，如今是也管不上忍与不忍，要不然自己带出来这五百将士都会死在自己不忍的手里！
青阳点了点头，坚定的问道：“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先让探子先去探查吧，毕竟我们也不清楚里面的地形，还有他们的位置！直接杀进去怕是只会打草惊蛇！”
那些探子又继续向着燕子口跑去，留下来的士兵就地掩埋了西蛮族士兵的尸体。
马量让队伍重新集结，自己也拔出了腰上的钢刀。此时正是敌竭我盈的时候，就等着探子们回报了消息后就杀进去！
没过多久，燕子口里面传来躁动的声音！里面喊杀声四起，似乎他们已经察觉到了青阳他们的到来！但也不见西蛮族的士兵往燕子口这边过来，出去的探子也没回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