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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趟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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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折腾一晚上,林岁昭醒来时已经快12点了,阳光透过没拉好的一丝窗帘缝投射进来,落在床尾和地板上。

    林岁昭起身把窗帘拉好,又给旁边的华黎掖了掖被子,带着后脑勺还残存的一点晕晕乎乎出了卧室。

    昨晚帮华黎卸妆洗漱时间花的太多,她后来实在没有精力再去书房收拾那张整理那张折叠备用的床,只好让她和自己睡在一起。

    林岁昭先把醒酒汤煮上才去洗漱,想起自己带回来那盒烟。

    不会真拿错别人的了吧?

    林岁昭想不明白,摇了摇头。

    等陈烬年看过,知道了是不是再说吧。

    “醒了?”林岁昭粥刚煮好,卧室的门被打开,“我还想着让你多睡会儿呢,新的牙刷毛巾在洗手台那儿。”

    华黎洗漱好出来,素颜的脸上挂着两个熬夜后留下的黑眼圈:“岁岁,你看见我手机了吗?”

    “在卧室充电呢,”林岁昭先把醒酒汤递给她,“你先把这个喝了。”

    华黎点点头:“你一个不喝酒的人还会煮这个呢?”

    林岁昭又舀了一碗粥放在她旁边的餐桌上:“刚刚看教程现学的,有味材料家里没有就没放。”

    华黎把那碗汤一口闷完:“你这天赋挺牛啊,我就不会做饭。”

    “其实这个比做饭还简单,就是把东西和在一起加水,”林岁昭喝了口蔬菜粥,想起什么,“对了华黎,你的生日皇冠还在我卧室里呢。”

    华黎昨晚托她保管来着。

    “先放你这儿几天吧,到时候你帮我带来学校。”

    华黎房间特意搞了个展示柜,用来放每年的生日皇冠。昨晚担心场面混乱,就让林岁昭先帮她带回来了。

    林岁昭点点头应下来,浓稠的蔬菜粥滑入喉口,整个胃都是暖的。

    她轻轻搅着碗里剩下的粥,垂着眉眼,很温和的气质。

    华黎在对面开口道:“昨晚是不是吓到你了?”

    林岁昭摇头:“没事,物业值班呢。”

    虽然上次修水管的效率很不够看,但富明苑的安保做的还挺好。

    “你就不能说因为感觉得到是我所以不害怕呀?”华黎听她这么认真回答,逗人玩儿。

    林岁昭笑笑,随口问:“走时候还跟你说要小心呢,一个人跑这么远。”

    “我就是喝多了,又不是没有意识了。”

    林岁昭想起华黎昨天差点站不住的样子,没拆穿她:“我昨晚给你哥哥发消息了,但他还没回我。”

    华黎嘲道:“他比我醉的还厉害呢,今晚能爬起来就不错了。”

    林岁昭听她这么说,只感觉这派对还真是水深火热:“怎么还轮着给人灌酒呀。”

    她想起乔晟拉她玩游戏拼酒,虽然最后说的是换成了果汁。

    不能喝酒的人确实理解不了。

    华黎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其实还成,昨晚是我特意找郑非池拼酒来着。”

    林岁昭手里的勺子好险落在碗沿,碰撞出清脆的一声响:“啊?”

    郑非池不是发消息说走了吗?切蛋糕时候也没看见他,是后来又回去的?

    华黎瞥她一眼,眼皮肿得难受:“啊什么啊,没见过失恋了找人拼酒的啊?”

    林岁昭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来,慢慢点点头,眼神里分明含着担忧。

    “之前你们不是老以为我对男人有ptsd么,”华黎垂了垂眸,平静道,“其实也不算吧,就是觉得挺丢面儿的,也就下意识想离大院儿里的人远点。我华黎从小到大什么都有,为了一个男人搞成这副鬼样子。”

    华黎一双丹凤眼,说出的话依然满是傲气,背挺得直直的。

    风雪压不垮,情爱也压不垮。

    她囫囵吞下一口粥,警告似的,又含糊道:“你可不准说出去啊,丢死人了。”

    林岁昭说不出心里确切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堵得慌。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问华黎:“要喝个酸奶吗?我还是担心那个醒酒汤少了一种材料没用”

    “少了个人都没事儿,更别说少味材料了,”

    华黎头也不抬,只道,“别这么在意细节岁岁,我要是在乎醒酒汤有没有用,那我压根就不敢喝酒了。”

    林岁昭点点头,低头小口继续喝粥,明明正在说的是醒酒汤,却莫名听出了点别的东西。

    喝完粥华黎继续补觉,林岁昭虽然也有点疲,但怕生物钟就此紊乱,晚上睡不着,没敢去睡。

    这么长的假期,再自律如林岁昭,也不会在熬夜的后一天就急着写作业。

    她百无聊赖,索性在客厅背起英语导游大赛的稿子来。

    林岁昭上次出了校赛的线,下周就是市级赛,也就是决赛,恰好是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国庆假放的其实也挺不轻松的,又是聚餐又是比赛。

    决赛成绩来自三部分,一是初赛成绩,二是命题介绍,最后一部分则是随机抽签题目,林岁昭看过上几届的比赛,都是抽签到某个旅游场景,进行五分钟的模拟导游。

    林岁昭初赛成绩不算上游,她的目标虽然不是非第一不可,但既然参加了,怎么都想拿个名次,所以二、三环节的分就显得尤为重要。

    她二轮比赛的稿子已经完成,外教也帮忙修改过,只需要再不停练习,至于三轮,就只能寄希望于平时一直在背的相关词汇和前段时间恶补过的名风景纪录片,希望临场发挥顺利。

    说来也巧,这次比赛的举办场地就在沐礼,这可能也是比赛在假期最后一天举办的原因——恰好高中放假。

    就这么背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华承来敲门的时候,林岁昭正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拿了个苹果啃着。

    华承是提前发过消息过来的,林岁昭听到门铃声,起身把果核扔进垃圾桶里,抽了张纸巾,边擦手边往门口走。

    拉开门,确实是华承。

    但华承后面还有个人,陈烬年。

    林岁昭轻轻抿了抿唇,侧身到旁边让他们进来:“请进吧,不用换鞋。”

    华承连忙道:“没事儿没事儿,穿着拖鞋呢。”

    刚刚去超市帮陈烬年买东西,清单里恰好有拖鞋。

    林岁昭轻轻点了点头,视线不着痕迹往下看了一眼,他们确实穿着拖鞋。

    早知道先看一眼再说了。

    “妹妹,华黎在哪呢?这是我妈给她收拾的衣服。”华承进了客厅问道。

    应该是昨天听到乔晟这么喊,华承也顺口喊了出来。

    “我去喊他一下,”林岁昭倒没介意称呼问题,接过袋子来,“你们先坐会儿。”

    林岁昭敲门进了卧室,华黎还在睡,听见她进来的动静,把眼罩拉下来。

    林岁昭拉上了卧室门,跟她说:“你哥来了。”

    华黎揉了揉眼睛,声音有点哑,嗯了一声。

    “衣服我给你放在这里了,”林岁昭把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在飘窗上,又叮嘱道,“你洗漱好再出来,陈烬年也在外边儿。”

    华黎清醒了一点,不解道:“他来干什么?”

    林岁昭没说应该是来拿回烟的,只含糊道:“华承他俩一起来的吧。”

    外边,华承听着他妈一条接一条的语音轰炸,长叹一口气:“儿子就是不值钱啊,夜不归宿这事儿她应该去教训华黎啊,骂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教唆的。”

    陈烬年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没理会他的抱怨。

    酒量再好的人宿醉后都不会舒坦,华承看着没喝几杯的陈烬年,一脸藏不住的艳羡和不平衡:“乔晟那孙子,非玩什么骰子,别的好歹还有还手之力。”

    他表面说的是乔晟,其实是借着说乔晟在隐隐埋怨陈烬年。

    会玩骰子是一回事,但陈烬年平时其实不会故意这样玩,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听到是玩骰子后还敢上。

    但昨晚乔晟那孙子不知怎么惹到了陈烬年,这玩的哪是骰子,明明是玩他们好吧?偏生三哥还擅长心理战,时不时又故意输两把吊着人,充分拿捏了赌徒思维,让人脚都挪不动。

    陈烬年面无表情瞥他一眼,华承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装作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毕竟投骰子被灌醉这事儿,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挺小学生的。

    陈烬年坐在沙发上,瞥见林岁昭放在茶几上的稿子。

    顶头是加粗的英文字体,翻译过来是——第十三届京市全英导游模拟大赛,参赛选手:林岁昭。

    陈烬年挑了挑眉梢,收回视线。

    这姑娘还挺注意格式。

    林岁昭从卧室出来,拿了干净的杯子来给他们倒水,把稿子收拾到桌子的角落,也跟着坐了下来。

    华承是屋里那“麻烦”的直系亲属,想起陈烬年转述的敲门盛况,他面上就觉得火燎一样,这会儿也来不及抱怨什么了,先和林岁昭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妹妹,昨晚喝的有点多,让华黎打扰你了。”

    他说的喝多是切了蛋糕之后和别的朋友又喝了一轮。

    林岁昭摇摇头:“没事儿,我昨天睡的挺晚,华黎也提前和我发了消息。”

    林岁昭抬起自己那杯水喝了一口,她平时在保温壶里都放得适合直接饮用的温水,也不觉得烫。

    华承手机又是一连串的消息进来,他没忍住,对着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声:“姑奶奶,您好了没,咱们都快把我电话打爆了。”

    华黎手机昨晚自动关机了,今天又一下都没碰,到现在还是关机模式。

    眼见华黎还是没动静,华承只能道了个歉,先出去接电话。

    客厅里只剩下陈烬年,一时间有些安静。

    林岁昭其实还隐隐沉在昨晚,陈烬年可能是因为她不开心的氛围里,虽然知道他可能是因什么而来,也没先主动开口。

    华承应该是不想麻烦人再给他开一次门,门只是虚虚的掩着,并没有合上。

    林岁昭听着走廊尽头顺着风传过来的模糊声音,摩挲了下手里的杯子。

    陈烬年看着斜对面单人沙发上低着头的林岁昭,主动开口道:“可以把烟给我看看吗?”

    林岁昭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倾身把杯子放回茶几上:“包放在卧室里了”

    陈烬年神情淡淡,点了点头。

    又是沉默。

    林岁昭找了个特烂的话题开口道:“水凉吗?太凉我给你换一杯。”

    陈烬年抬眼看沙发上坐得笔直的林岁昭,背薄薄的,扎着丸子头,空出细白的脖颈,风一吹就断的样子。

    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因为晚上的饭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堵,反正就挺压人的。

    陈烬年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没凉。”

    挺简单的两个字。

    话题开头本来就挺贫瘠的,他这样一接话,更是没法往下走,林岁昭小幅度地点点头,也没有再说话,拿起书来再喝了一口。

    陈烬年看她一副无波无澜的样子,突然感觉心里堵得更厉害了。

    他伸手拿了杯子起来,仰头喝了一口。

    温热的水液滑入喉口,陈烬年道:“我刚说错了,这水还是挺凉的。”

    林岁昭抬头看他。

    陈烬年面不改色:“感觉昨晚的胃病又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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