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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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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婿两人吃的舒爽,可是苦了宁慕韶娘俩,两个人里里外外穿了一层又一层,不能撸袖子,不能扯领子,只能将外衫褪去稍加缓解,但即便是热也吃的津津有味,干爽的帕子擦过额头之后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帕子换了一块又一块,阙宁还在不断的往宁慕韶的碗里夹着涮好的吃食,肉菜相间,营养搭配合理,整顿饭下来宁慕韶甚至都没有把筷子伸向锅子的机会,碗里的吃食源源不断,根本来不及见底就被阙宁填满了。

    阙宁这一副二十四孝好相公的做派让宁夫人看的眉开眼笑的,她们这个年纪的父母所盼望的,不就是自己的女儿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么,现在看着两口子的互动,让她十分的满意。

    宁夫人看阙宁的次数一多就被时刻关注她的宁正影就发现了,一开始他还不理解,还以为自家夫人是羡慕阙宁对自家闺女的殷勤。

    她瞅了瞅阙宁不停忙活的那姿态,不屑的冷哼一声,长筷一伸,菜肉一起被夹起来,塞进自家夫人的碗里,特别豪迈的道:

    “夫人,快吃,吃完我再给你夹!”

    宁夫人看着自己碗里的吃食,愣了愣,抬起头看向宁正影,只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朝他张嘴做了个口型:小气鬼!

    宁正影的心思被拆穿,嘿嘿一笑,也不在意,转头又跟阙宁抢锅子里上下翻滚的蔬菜了。

    对于宁正影,阙宁还算是恭敬的,除了当初把自己留下的方式有点不光彩之外,其他地方真是没得挑,宠妻狂魔,对女儿也很疼爱,对她这个女婿虽然还是有戒心,但也并没有刁难,偶尔还会与她斗嘴,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一个开明又豁达的父亲了。

    所以至少在礼仪上,阙宁规矩的很,礼仪已经学的让人挑不出一丝丝的错误,不管是入赘还是什么,这宁家已然把他当做了这个家的一份子,她自然也会投桃报李的!

    小喜做准备工作的时候,阙宁特意吩咐她多放了姜片、麻椒、辣椒、等食材,还吩咐小喜炖了红枣莲子桂圆汤,整顿饭下来,把两位女士照顾的妥妥帖帖的。

    饭后,宁正影两口子走了,剩下宁慕韶两人,在营地周围缓慢散步,两个人都吃了不少,不走走恐怕夜里要积食了。

    “阙宁!”

    “嗯?怎的了?还是不舒服?下次吃不下就不要勉强,不然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嗯,我晓得,散散步就好多了,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天天给我做饭,不委屈吗?”

    阙宁没想到宁慕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愣了一瞬,又笑了,笑的有些柔和。

    “为什么会觉得我每天做饭会委屈?”

    “俗话说的好,君子远庖厨,你虽不是君子,但也披了一身男子的皮,不怕别人说你些什么不好听的话吗?且你虽自幼长在山中,受教于高人,可现在……”

    阙宁笑着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轻松道:“我若是因做饭就会觉得委屈,当初我就不会暴露我会做饭这件事,至于你说的流言则更是不在乎的,我自己做我自己喜欢的事,外人如何说关我何事?”

    阙宁说的毫不在意,那神情是真真切切的没把宁慕韶说的那些放在心上,洒脱又无惧,宁慕韶还没从阙宁刮她鼻子的讶异中回过神来,便被她这无所畏惧的态度转移了注意力。

    进京的这一路走来,阙宁彻底让宁慕韶见识到了什么叫洒脱,也见识到了曾经故事里,杨过游历江湖时是怎样的肆意。

    她这一路的吃食,没有一次不是经过阙宁那双手的,路途遥远,为节省时间赶路,每日只吃两顿饭,除了夜晚的休息,其他时间都在赶路,阙宁生怕她撑不住,便拎着出发前特意带上的熬药的药罐,带上米粮,策马提前赶一段路程然后开始给她做些奇怪又美味的吃食。

    有次给她做名叫煲仔饭的饭食,刚端上马车才发现母亲也才,只好讪讪的将吃食分成两份,给两人吃,从那以后,阙宁再开小灶,就要做三个人的饭食了。

    阙宁不止做饭,她还救了不少的人,赶往京城的路上也是有灾民的,他就将提前买了驮在马上的米粮都散了出去,惹得不少人都对她磕头行礼的指着她叫大善人、大恩人。

    也有碰到山匪的时候,她抓了一个山匪头子,将人打了一顿然后当成了马前卒,专门捣毁沿路的匪徒,然后押解至地方府衙,靠着这件事,那个马匪头子还换了不少的赏钱,比他们平常出去抢劫得到的钱还多,到最后还差点赖上阙宁了。

    这件事队伍里的人都不知道,是她自己提前策马出去煮饭的时候碰到的,一人便解决了,没有惊动任何人,若不是自己看出了她身上负了伤,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的。

    这样的阙宁比刚成亲时的阙宁增添了许多不同,从一开始她就从来没有掩藏过自己的与众不同,她的强大,她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深厚的底蕴,计算器那般重要的东西就像玩一样就那么丢给了自己,刻骨铭心荡气回肠的故事信手拈来。

    现在这一路上,又见识到了她的恻隐之心,她的担当,还有这一路上她纵马狂奔时身上多了的那一股子宁慕韶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或许就是她所讲故事里面的江湖气?

    宁慕韶突然发现,阙宁虽然是女子,但很多时候却比男子更出色,这样多面的阙宁,倒是让她对她越发的好奇了。

    而阙宁则是将手掩在袖子里,大拇指摁着刮过宁慕韶鼻子的那根手指搓了又搓,隐在夜幕里的嘴角也一翘一翘的止不住的上扬,神情破天荒的有那么一丝丝猥琐。

    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伸向宁慕韶的手,生怕突然牵人家的手会唐突了人家,再把人给吓跑了,手都开始抖了,她有些贪恋刚刚的触感。

    也就是这一刻,阙宁才开始明白,从她见到那副宁慕韶的画的那刻起,随着时间流逝一点一点堆积在她心里的东西是什么了,这种叫做股悸动的东西在此刻最为明显,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撞得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这样失控,就,想要再摸摸宁慕韶。

    系统:噫……这个人太猥琐了!

    这是阙宁与宁慕韶两人成亲以来第一次的亲密举动,在这之前两人肢体接触都很少,唯一的接触便是在必要的时刻阙宁拉过宁慕韶的手腕。

    明明是已经活了几百岁的老妖怪,手都不好意思拉人家的,两个人明明都已经成亲了,却还搞得像是纯纯的初恋一样。

    宁慕韶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是真的脸皮薄,可阙宁都活了几百年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她不知道的事了,可也搞得这么纯情,惹得系统没少喷她。

    “阙宁,你与我讲女将军与长公主的故事吧!”

    这是两个人洗漱完毕躺到床上的时候,宁慕韶主动提出的要求。

    阙宁属实没想到宁慕韶会提出这种要求,震惊两秒钟立刻借着调整姿势靠近宁慕韶,小心的挨住了她的胳膊,提着的心在没有感觉到宁慕韶的反感之后,放回到肚子里。

    “从前啊,有那么一个女孩子,她所在的村子地处边境,经常遭遇战争,有一天敌国军队入侵烧杀成性,将整个村子的人屠戮一空,就只有她因上山玩耍逃过一劫,回来之后只看到了满地尸骨,爹娘幼弟都倒在血泊里,她发誓报仇,便用了幼弟的名字入了军营……”

    要说别的故事阙宁或许要费神挑选一番,可要说到百合小说,啧,不是她吹,某江里收的书单比她前世的腿都长,资深书迷。

    从给宁慕韶讲故事开始,所有的故事都被阙宁删减了,只有这个,阙宁一点点都没删减,甚至还添油加醋的讲,一点都不担心人家作者冲过来告她侵权。

    宁慕韶本就感性,阙宁这一讲把人讲的泪眼八叉的,大半夜哭湿了三块帕子,搞得第二天眼睛又红又肿,宁正影拽着阙宁火冒三丈的去一边算账,发誓要打死这个小王八犊子,宁慕韶都没来得及出声制止。

    没一会儿人们就看到气冲冲的宁正影又回来了,怒气冲冲的一头扎进宁慕韶的马车里,没一会儿就红着脸出来,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而阙宁则是毫不在意笑嘻嘻的钻进了宁慕韶的马车,这是出发以来她第一次放弃了骑马,上了马车。

    “父亲没有为难你吧?”宁慕韶看着一上来就坐没坐相有意无意朝她这边蹭着的人。

    “没有,父亲大人又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那不是搞清楚原委之后就回去了嘛,也没怪我!”

    不等宁慕韶搭话,阙宁又冲小喜道:“小喜,你总坐在车厢里也挺闷的吧,要不你去找庄海学学赶车?”

    小喜:……

    宁慕韶:……

    阙宁说着依然没停下距离宁慕韶越来越近的步伐,把自己的小算盘明晃晃的摊在主仆两人面前,小喜满脸通红的坐到外面去和庄海一起赶车了。

    没了外人,阙宁就没什么忌讳了,放任心脏疯狂的鼓噪,一步到位的挪到了宁慕韶旁边,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宁慕韶也很紧张,昨天在阙宁面前差点哭的没了形象,那人温温柔柔的拿着帕子给自己擦眼泪,距离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全都扑在了自己耳旁,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吸引人的故事忽然就不好听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讲故事的人身上。

    讲到后面,向来规矩从没触碰过自己的人,竟伸手搭在自己身上,轻轻拍打,故事换成了小曲,宛转悠扬把起伏的心都给熨平了,自己竟然就在那小曲中入睡了,早晨醒来,是被人抱在怀里醒来的,宁慕韶看到两个人的姿势,脸烫的像是被塞进了一炉子炭火,趁着人没醒,偷偷摸摸的像是做贼一般从那人怀里出来了。

    现在这人又径直坐到了自己身边,鼻尖萦绕的全都是她的味道,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将自己的心搅扰的不得安宁。

    “眼睛还疼吗?”阙宁手抬了一半又收回去,似乎觉得不太妥当,笑眯眯的盯着她。

    “没事,不疼了!”

    “啊!那就好!”

    一问一答过后,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陷入了莫名的沉默,阙宁的眼神四处乱撇,并不是很好用的大脑飞速旋转着想要找个话题缓解,扭头就跟宁慕韶的眼神对上了。

    两个人对视片刻,忽然又一起笑起来,开始只是为了缓解尴尬咧嘴笑笑,结果越笑声音越大,宁慕韶还好,矜持两个字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抬手挡着嘴巴,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阙宁倒是没那么多顾忌,直接笑趴在椅凳上,声音之大外面赶车的庄海与小喜都听见了。

    其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真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越笑越想笑,笑到肚子痛,两个人才慢慢停下来。

    “柳思,你笑什么?”

    宁慕韶整理了以下略有些凌乱的衣服,优雅的反问:“那你又在笑什么?”

    “我笑你可爱啊!”阙宁快人快语,说出来的话成功的让宁慕韶整个人狠狠的抖了一下,缓了好一会儿,大脑才开始重新运转。

    “我,我自然也是笑,笑你可爱!”宁慕韶本是想用阙宁的话来回怼她,却没想到阙宁还没怎么样,她自己的脸反倒是率先红了起来,惹得阙宁新一轮的哈哈大笑。

    远处难以察觉,但阙宁离得近,看的分明,宁慕韶说完那句话之后,两个嫩白的脸蛋开始浮上一团粉嫩,慢慢加重,然后慢慢扩散出去,最后脸耳尖都变得通红。

    宁慕韶皮肤本就白皙,脸上稍有变化就特别明显,现在她的脸就像已经熟透的苹果,看上去滑嫩嫩,红彤彤,引诱的阙宁体内的悸动在疯狂的叫嚣,心里因着她这幅样子软的不成样子,控制不住的想凑上去。

    事实上阙宁也这样做了,她盯着宁慕韶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像是有了魔力,吸引着阙宁情不自禁的接近,两人过往相处的一幕幕也穿梭于阙宁的脑海。

    这一个月里,两个人几乎没有分开的时候,虽然宁慕韶一直都是在马车里,但她的目光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阙宁。

    经常在她纵马扬鞭的时候露出羡慕又希冀的眼神,阙宁知道,宁慕韶这不是在看她,是在看她的自由与不羁。

    每次自己救灾民散粮的时候,总会在粮食散尽的时候提前吩咐仆役偷偷去购买,还在宁正影面前替自己遮掩。

    自己抓马匪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本来遮掩的极好,队伍里谁都没发现,最后却被她发觉了,满脸严肃的给自己上药,那时候偶然间瞥了一眼,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心疼。

    面对这样体贴的宁慕韶,阙宁怎么可能不动心,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旅途是快速拉近两个人距离的最佳途径之一,路途上的这一个月,让两个人从陌生到熟悉到相互了解,这种了解让人下意识想要靠近,进一步了解彼此,就比如……此刻!

    阙宁缓慢的靠近,让宁慕韶脸颊越发的热,但却不想躲,她问自己排斥吗?答案却已经忘记在阙宁那张慢慢放大的脸上,脑海一片空白。

    在靠近过程中,阙宁的手先一步搭上了她的腰际,第一个感觉就是柔软,阙宁从来都不知道女人的腰可以这么细,这么软,哪怕是层层叠叠的衣服也挡不住她那不堪一握的纤腰,揽住她腰的那一瞬间,就像心底被填补了一块空缺,巨大的满足感驱使着阙宁更近一步,但下一刻就感觉到了僵硬。

    宁慕韶整个人从上到下整个僵住了,从小到大从没让任何人碰过自己,更何况是这样亲密的姿势,下意识的想要给她一巴掌,但发现胳膊是软的没有丝毫力气,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神又羞又恼的盯着阙宁,似乎是想要靠眼神让她知难而退!

    羞愤的小表情看的阙宁起了恶作剧的心理,突然更想逗一逗她,索性装作没有察觉到她僵直的身子,整个人继续靠过去,随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阙宁就要碰到她想要探知的唇了。

    吁……

    随着这一声粗犷的声音,正常行驶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阙宁没有防备,直接被惯性推着朝前窜去,脑门重重的撞在车厢的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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