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晓看天色
“姐姐你和哥哥好般配啊。”刚走出酒楼不久，小女娃就忍不住感慨道。
暮云牵着小女娃的手，要往人多的地方去，元墨都找得到卖衣服的地方，她不信她找不到：“别瞎说，我和他没有关系。”
“可是从前娘亲和爹爹也是这么相处的啊，娘亲不常出门，但是每一次出门的时候，管爹爹要钱爹爹都会给的。”小女娃偏着头想，使劲地想，想要多说一点证明她前面那句话，但是想不到了，“不过爹爹很少惹娘亲生气。”
“行啦行啦，丫头你太小了，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我对那家伙没有想法啦。”暮云和小女娃走到了人多一些、热闹的地方。
“姐姐不喜欢哥哥？”小女娃天真问道。
“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哥哥长得好好看的。”小女娃问。
暮云仔细想想，元昊算是帅气，元墨和元昊有三分相像，却不是只有元昊三分帅气，在她见过的人里面算得上前列，身上温柔的气度又加了不少分，不过帅的就一定要喜欢吗？
“丫头你喜不喜欢姐姐？”暮云想要教教小女娃什么是喜欢，不是脸蛋长得好就一定要喜欢的，但是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是合适的例子。
“喜欢啊。”小女娃仰起头好开心地说着，即便是从下往上的死亡角度还是觉得暮云好看。
“为什么喜欢姐姐啊？”暮云接着问。
“因为姐姐漂亮，还很温柔！”小女娃想起刚才她在房间里，扑过去抱住暮云，暮云很温柔地接住她，而且暮云怀里真的很温暖。
暮云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用“温柔”这个词形容她，不过教育还没有结束：“那是不是以后你遇到了更漂亮的姐姐，更温柔的姐姐就会不喜欢我，去喜欢那个姐姐了？”暮云后知后觉自己不能按照常规路线教育丫头，于是换了个思路。
“可是没有比姐姐更漂亮的姐姐了啊。”小女娃有些疑惑，如果还有人比暮云漂亮，那会是什么样子？她的脑袋瓜子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的脸蛋。
暮云心都要化了，蹲下来抱住了丫头：“你要是个男孩子，能哄走多少小姑娘的心啊，怎么这么会说话？”说着说着还在小女娃脸上亲了一口，“走走走，姐姐带你买衣服去！”暮云拉着小女娃往街边一家卖衣服的店面走去。
然而转了一圈出来才发现，根本就没有找到暮云身上披着的皮袄这样上好材料做成的棉袄给丫头，暮云那叫一个气，凭什么元墨找得到她找不到？
“咱们回去让那个家伙带路！”暮云牵着小女娃气势汹汹地转头，正要回去酒楼，却发现元墨就站在街道上，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姐姐，哥哥还是关心你的。”小女娃抱着暮云的双腿说道。
暮云想上前几步问问的，但是小女娃抱住了双腿，步子迈不开，倒是元墨主动走过来：“你们没事吧？”
“没事啊。”暮云觉得莫名其妙，“诶我问你，我身上这袍子你在哪里买到的，我转了一圈都没再找到这种样式的。”
元墨松了一口气，要是他昨天打了人，那人怀恨在心，趁着他不在欺负暮云和丫头，那可不妙，两姑娘一个废物一个天真，轻易就被抢走了：“我昨天随口问了问，裁缝铺的人告诉我镇上有人从外面买了一件皮袄，比他铺里的都暖和，原本打算送人的，我找上门去，买下来了。”
“别人要送人的你说买就买了？”暮云不信。
“花了一枚金币，他顺便送了我一个小院子。”元墨说着，四处看了看，没有可疑的人，就是有一个缺了门牙还鼻青脸肿的汉子，在街道一旁探个头看着这边，看他的目光扫过去那汉子便离开了，元墨不记得此人，也就没怎么在意。
“你败家啊。”暮云知道一枚金币值多少钱的，即便是她原本那件红色的皮袄也不值得一金币，更何况她身上这件还不如原先那一件，不过花的也不是她的钱，随口一说便放过了这个话题，“那丫头怎么办？”
“换个地方再买？”元墨试探着问。
“麻烦，我回去把我那件红色的裁了吧，给丫头量身做一件……诶对了，话说回来，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暮云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女娃。
“我没有姓没名字噢，我们家女娃娃是没有姓的，家里人叫我雪雪！”小女娃一家人还没有搬到城镇上来住时，小女娃一家人便是住在元墨捡到她的村子里，常年飘雪，他们家人都不识字，便这么叫她。
“我给你取个名字呗？”暮云蹲下来捏捏小女娃的脸，“雪雪算你的小名。”
“好啊好啊。”小女娃蛮高兴，有两个名字听起来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晓看天色暮看云，叫你天晓怎么样？”暮云说道，“没有姓咱们就不要姓了，姐姐也没有姓。”
“天晓听着像男孩子的名字。”元墨开口道。
“要你管？”暮云抬头白了元墨一眼，“雪雪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听着很厉害，以后雪雪长大了保护姐姐！”小女娃又在暮云脸上嘴了一个。
“看到没，雪雪喜欢我！”暮云睨了元墨一眼，示威一般，“雪雪，姐姐和哥哥你喜欢谁？”
小女娃——兴许此刻起，可以叫她天晓了，天晓有些纠结，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看了看：“我可不可以都喜欢？”
“可以都喜欢啊，但是你更喜欢谁？”暮云嘴唇就贴在天晓的耳朵边，呼出的气吹得天晓耳朵有点痒。
天晓看了看元墨，元墨一脸无所谓，只穿着几件衣服，一看就知道怀里很冷，而现在天晓在暮云怀里，暮云怀里暖不暖和她还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更喜欢姐姐！”天晓欢快说道。
暮云高兴，起身说道：“走，姐姐带你买点其他衣服！”
两姑娘又跑了，元墨站在原地思考：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干？他是怎么沦落到这个田地的？是因为醉酒压到暮云了么……问题太多了，突然有点想不通，算了不想了，等会儿两姑娘走丢了，跟着吧。不对啊，他和这两姑娘没关系啊……想来想去元墨脑子里就剩下四个字——来都来了。
最后暮云拿着元墨给的十几枚银币，买了几件衣服给自己，虽然是粗布衫，穿着倒也不会不习惯，还给天晓买了几件衣服，看到元墨一直跟在两个人不远处，索性也给他买了几件衣服，毕竟是他拿的钱。
“走吧，回去姐姐给你裁袍子。”暮云牵着天晓的手往酒楼里走，另一只手拿着买来的衣服，显得有些吃力。
天晓也懂事，帮着暮云拿了一些衣服，但是年纪小，女娃娃力气也小，只拿了一点，而且暮云还怕累着她，大概暮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这样她真的蛮开心的诶。
手上的重量一松，元墨帮暮云提着衣服还有一些糕点：“专心走路，别摔着丫头。”
暮云不理，牵着又不是抱着，她摔了也摔不到天晓，只是朝着元墨点头道了谢，又和天晓走到了前面去。
“你有何打算？”回到了酒楼，元墨坐在了暮云和天晓的对面问道。
暮云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打算，她听说天池幻境是可以看到自己的渴望的，常人向来都是追逐而不得，但她原本就不打算追逐，只是想要看看，如果当初没有遇到洛宾程，在那个冰天雪地里没有被洛宾程所救，她会不会就像今天她刻意表现出来的一样，像一个无忧无虑成长起来的女孩一样自然，而不是只靠着想象控制自己的行为？
“我想去雪月山天池看看。”暮云没有隐瞒，到现在为止元墨只是她的路人，不过生死都不被看重了，其他的事情也就不重要了。
“你经脉尽断，没有修为怕是去不了雪月山。”元墨说出了关键，雪月山从来不设结界，但是少有常人前去，能去的要么是学有所成的武者，要么是元素使。
天晓在一旁听着，有点懵，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另外找事情做了。
“那你送我去？”暮云随口调侃道，当然也没抱希望让元墨帮她，萍水相逢，有缘无份之人。
“不顺路，我要一路往西南去，去奇迹森林瞧瞧。”元墨微微皱眉，天晓他可以绕到元都交给元柔照顾，但是暮云不太好处理，他能感受到暮云已经没有了生的想法，只是刻意伪装着自己，不知道要骗天晓，还是要骗自己。
“要不是你将我背回来，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到了雪月山呢。”暮云突然笑起来，“有得则有失，我舍一条命，总能靠近一点天池。”
天晓猛地抱紧了暮云：“姐姐别走！”
但是元墨将天晓拉过来：“你姐姐有些事情，只是离开一段时间，你和我去元都吧，我找人照顾你。”
暮云没吱声，天晓盯着暮云的脸，失望地垂下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