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一段怪缘
吴悦不打算现在和吴尽晟解释，她现在一肚子火气：“查人！”
石擎没有吴尽晟那么多废话，听完吴悦的安排就去查人了，这件事他非常在行，观风塔在天黎原就是干这一行的。
吴尽晟还围在吴悦身旁叽叽喳喳，被吴悦一个眼神吓得闭嘴了：“你要是不干活就不要吵闹，我让你来这里不是来烦我的，要是干活就带人接手现在天海城的一切事宜，不然我把你的嘴巴缝上！”
吴尽晟身子一缩，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吴悦，从前吴悦也会和他开玩笑，但是记得记忆中的吴悦总是笑得甜甜的，不管是谁见了都会觉得吃了糖一样甜，但是方才的眼神是冰冷的，眼角染的寒意也许比天海城寒季的落雪更让人胆寒，就像杀手一般无情，如果吴尽晟继续吵闹，他不敢确定吴悦会不会真的一刀扎在他身上。
不多时，石擎便抓到了吴悦要找的八个人，全是姑娘。
暮云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帮她，但是和元昊有过关系的八个姑娘全部都被石擎抓回了城主府，排成一排瘫倒在地，有几个都已经逃到了天海城外，还被石擎抓了回来，吓出了泪，瘫在地上哭泣，那模样楚楚可怜，可惜吴悦不吃这一套。
“不知大人，为何要抓我们？”有一个胆子大些的，没有哭的姑娘抬头直视着吴悦。被抓来的路上她们心中多少都有了底，大家长散了青楼，让她们能快些离开的快些离开，她们依言跑了，被抓到多半是换个老板，做回曾经的买卖。
“那你们跑什么？”吴悦嗤笑一声，从座位起身，走到了方才开口说话的姑娘身前，一脚踩在了这姑娘的肩膀上，将长虹剑招到了她手中，朝着姑娘的嘴里一刺，她的剑使得巧，将那姑娘的舌头割出来，其他的地方倒是没有伤到。
旁边原本有姑娘想要帮腔的，她们几个在青楼里是好姐妹来着，一起相处了多年，能帮势自然是要帮的，但是吴悦这一剑把其他姑娘的话全部吓了回去。
“想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吴悦似笑非笑，“因为你们碰了不该碰的人。”
八个姑娘几乎都是被吓得脸色苍白，舌头被割了的姑娘忍着剧痛，眼泪流满了整张脸，嘴巴里发出“呜呜”的气流声，旁边的姑娘心领神会，强忍着恐惧说道：“我们历来都是听命行事，何罪之有？”
然而那被割了舌头的姑娘听完几乎被吓得晕过去，她不是这个意思啊，这不是找死吗？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件事上这八个姑娘还真挺无辜的，真就是听命行事，在她们看来大家长就是最有权威的，大家长吩咐的事情能不做吗？而且她们这一行，也没贞洁可言。
吴悦冷哼一声，倒是懒得一个接一个地割舌头了，先是一剑斩了先前被割舌头的姑娘，了了她的苦痛，随后按照排的顺序一个个斩杀，派人将长虹剑洗一洗，再将染了血的庭院冲洗干净。
旁边看着的人，除了吴尽晟神色凝重，其余人皆是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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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救了我？”元墨醒来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古道，开口问道。
“不算救，你不过是生命能量一时间流失太多，脱力晕了而已。”古道说着，目光看向了元墨背后，萧百川正哄着女娃，还没来得及和元墨打招呼。
元墨转身看去，见到萧百川还是意外，不过一想也是，本来萧百川就是要来雪月山的，他被带到了雪月山上来，能遇见萧百川再正常不过。
“茶好了，试试。”古道说着，袖袍一摆，两杯淡褐色的茶水飘到了两个年轻人面前。
萧百川先是将小女娃放在了床上，这女娃实在听话，从萧百川醒来至今，不曾听过这个女娃哭闹，倒也省心；接着和元墨打了招呼，顺势在元墨身边坐下，一手接过面前的茶水，茶香扑鼻，好不惬意。
古道见状也笑，记得萧百川刚醒过来，一只手还紧抓着那一把碎茶叶，递给古道的时候满脸歉意：“原是有一块饼的，现在只剩下这一点了。”古道那时潇洒一笑，将一把茶叶接过，“总归还是尝到了味道的，倒也不必一直盯着自己失去的东西，多看看自己还有的东西，日子没那么难。”
萧百川似有所感，倒也没有一直纠结着在上山途中被村民们抢走的东西，他历来都是不看重身外之物的。
“对了，子虚真人曾告诉我，在这里可以找到我的答案。”萧百川一杯茶下肚，想起了自己上山的初衷，除了送茶，还要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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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墨没有在雪月山呆太久的时间，萧百川被古道收留，怕是没有办法和他一起流浪了，而他将自己的生命能量传给了元昊，自己大概只能再活三四年，这三四年与其留在元都看森里克群雄并起，不如四处去看看，至于元昊，有吴悦护着，应该是不会再出什么大问题了，思及此，便下山去了。
雪月山下，离得近一些的村子终年有雪，但是近些年的雪愈发厚，村子里的人迁走了，只剩下几间摇摇欲坠的石屋盛雪。元墨走到了这荒废的村子里，本不打算停留，打算径直离开此地，但是恍然间看到了雪地里的一抹红，莫不是有人晕了？
元墨轻叹一声，这是什么世道，在哪里都有人流离失所。走近一看，正是一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小女孩，七八岁的模样，小脸冻得通红，蜷缩成一团，若不是身上的雪不厚，加之红色的棉袄醒目，不然元墨还真注意不到这个小女孩。
不过这是什么缘分？萧百川在去雪月山的路上捡了一个女娃，他在离开雪月山的路上遇到一个小女孩，也罢，既然有缘，救了吧。
暮云披着暖和的皮袍，在飘着小雪的天地间，远远看去，像是一只妖艳的狐狸出来猎食，不远处，她看到一个红棉袄的小女孩躺在雪地里，一个身着白色衣袍的男子向着那小女孩伸手，她走了这许多路，冰天雪地里本就有些迷糊，见到这一幕恍恍惚惚间好像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时候也是在雪地里，她穿着红棉袄，洛宾程向她伸手，带她离开冰天雪地，给她温暖，教她谈吐学识，然后把她塞进了青楼……
暮云突然就疯了，跌跌撞撞，踩着雪要去拦那个白衣男子，如果可以，她宁愿冻死在那个冰天雪地里，而不是被给予了温暖之后，被施救者推进另一个深坑！
“你别救我！我不要你救我！我自己救我自己……”暮云双手推在元墨背后，她的修为被吴悦废掉了，这一出手像是小孩子打闹。
元墨听到了背后踩雪的动静，他只是少了生命能量，武道修为多少还是有的，不至于被暮云暗算，但是来者没有敌意和杀气，有的只是无可奈何的歇斯底里，元墨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绪，没有躲开。
原本雪地里的小女孩便冻晕了，被元墨抱起来一点，结果暮云这么一推，自己也没有站稳，三个人齐齐跌倒在雪地里。
暮云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起来，若是从前的模样，和这冰天雪地再搭配不过了，但是现在她像是疯子又像是傻子，太聒噪了一些：“我不要你救我，我不要遇见你！我死在这里，死在这里……”
元墨翻身，还没拍几下身上的雪就被暮云的叫声吸引了注意力，就见到暮云将她身上紧紧裹着的皮袄取下来，艳丽红色的袍子远比小女孩身上的棉袄保暖，暮云将皮袄盖在了小女孩的身上，自己身上除了那件皮袄，居然只剩下一件单衣，冰肌玉骨在这雪地里固然诱人，但是暮云很快就冻晕了过去……
“疯子啊……”元墨这般想着，总不能见死不救，将小女孩盖着的皮袄仍是紧紧地裹在了暮云身上，至于小女孩，他是武者，不怕冷，取下自己的一件衣服将小女孩抱住，两个姑娘，一大一小，一抱一背，身子大多都冻僵了，元墨将背后女子的手圈在自己脖子上，倒也不怕她掉下去。
三个人，一双腿，步履蹒跚，下山去了。
到山下有人烟的地方，元墨一抱一背进了一家酒楼，也不管旁人诧异的目光，吩咐酒楼里的掌柜安排妇人准备些热水，给两个姑娘暖暖身子。
元墨顺便让掌柜开了房，给两个姑娘暖和了身子便将人放在房间了，他打算在酒楼里喝点酒，再找人照顾那两位姑娘，大不了多给些银钱，随后便打算离开了。
哪知他到这城镇上来的造型太过出众，很快便有一大帮人锄头棍子的来这酒楼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