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疾控中心3
桃姐接着说：“机场的大钟早在一个半月前就不响了。尸群边缘最近的离这里不到两公里。所幸，尸群一直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还聚集在机场附近。”说到这里，桃姐停了一下，又说：“疾控中心大楼里有六十多只感染者，几乎全是广播里介绍过的那种身体衰退很慢的感染者。而且科技园附近的建筑分布开阔，声响很容易传到远处。”
我好奇地问桃姐：“你们是怎么知道感染者具体数量的？”
“我们有一台热成像夜视仪。”常坤说。
“也就是说，我们既要对付那些快尸，又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儿！否则，会把机场的尸群引来，进而导致尸群失控。上百万的尸群蔓延开来，北边和西边的幸存者基地也就无法生存下去。”秦大川说。
“不光是机场的尸群，城区里大部分感染者也被我们引到了机场。现在算下来，凤凰机场至少有五六百万感染者。到时候它们沿着白沙江一路向西，几天的功夫就能到达牛头山。”桃姐说。
“就凭你们这十来个人能将城里几百万感染者引到机场？”我不信他们有如此强的行动力。
“不光是我们这十几个人，还有组织里其他成员，一共四百多人，前后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组织里像我们这样的据点，在城里共有三十个，负责监控着各个区域里感染者和外来人员的情况。中午，你们刚从老梁的地盘上过来，我们就发现你们了。我和皮带当时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所以在后面跟了你们一个下午。”常坤说。
“我们的注意力全在提防突然出现的感染者，居然没发觉有人跟踪我们。哈哈！”我对于他们暗地里跟踪我们的行为表示不满。
“我们的人跟踪你们，没有别的目的，是怕你们把机场的尸群引来。”桃姐说。
“血清样本的重要性非同小可，说不定通过它能找到对抗病毒的钥匙。即使是白沙江和牛头山所有幸存者的据点全被感染者占了，我们也要去找保温箱。”秦大川听了桃姐的话，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
“假如血清样本没你说的那么重要，不能解决病毒的问题，而你因为它丢了所有人赖以生存的基地，你觉得值吗？”桃姐忽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秦大川说：“为了还活着的其他幸存者，为了下一代，这个险值得冒！”
“你并不确定血清样本像那个教授嘴里说的那么有效！”桃姐说。
“你错了，我相信他！”秦大川坚定地说。
“假如是他不确定呢？”桃姐又问。
秦大川看了看桃姐和围观的人，说道：“他们三个可以为了这份血清样本从黄南市徒步两千多公里到西北市，一路上千辛万苦，几乎丢掉性命！我想，这份血清样本有没有用，他们心里比你我更清楚。”
桃姐看着秦大川，过了一会，又问：“你打算怎么对付楼里的感染者？”
“我打算把它们分批引出来，你们的人埋伏在办公楼周围，用带消音器的步枪消灭它们。”秦大川看着常坤手里的步枪说。
“我们只有这两杆带消音器的步枪，而且子弹非常有限，只剩下十二发。”常坤说。
这个情况出乎秦大川的意料。
常坤继续解释，他们手中的步枪是灾变时守军用的武器。滨海市沦陷后，他们从城中各处收集得来。这种带消音器的步枪数量极少，子弹数量更是有限。前期对付感染者，他们主要是用这种带消音器的步枪，所以，这种步枪子弹消耗非常快。目前城内各处基地，几乎都急缺这种子弹。
秦大川听完常坤的话，再次陷入沉思，良久，他又说：“如果没有带消音器的步枪，我们轻易不能放感染者出来。万一弄出些大动静，惊动了机场的尸群，那可是灭顶之灾。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冒这种险。”
“那你刚才还说‘这个险值得冒’？”桃姐看着秦大川。
“我打算进楼。”秦大川说。
“你不是开玩笑吧！即便是在楼里，九五式步枪密集的枪声在这么空阔的地方，依然能传到两公里以外。”常坤说道。
“不用九五式步枪，用这个。”秦大川从背后抽出双股叉。
“如果感染者扎堆来，双股叉就不好使了。”我说道。
“所以，我们需要桃姐的帮助。”秦大川说。
“哦，需要我们做什么？我先和你讲清楚，我是不会让我的人随你进楼。”
桃姐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答应。
“我向你们借两样东西。”秦大川说。
“什么东西？”常坤问。
“191式步枪和热感应夜视仪。”秦大川说。
常坤听到秦大川要借的东西，看了看桃姐，又看了看皮带。
皮带这时将步枪放到地上，开口说道：“我没问题，里面还剩下七发子弹。”
看到桃姐没有反对皮带的决定，常坤也将手里的步枪放在地上。他又从腰后的挎包里，掏出一只黑色胶皮套。胶皮套上有一个茶杯盖大小的黑色盒子，长约十几公分。
“皮套套在头上，将这个镜头向左转可以切换波长的频率。”常坤向我们讲解热成像夜视仪如何使用。
我和秦大川认识常坤手里的热成像夜视仪，是一款比较老的军用热成像夜视仪，成像距离只有三百米，十多年前军队上曾广泛配置。如今的热成像夜视仪体积非常小，只有硬币大小，但观察距离却延伸到两千米。一般安装在士兵头盔前沿，用的时候向下一扳，十分方便。
秦大川收下枪械和夜视仪，桃姐邀请我们留下来过夜，等天亮后再去找保温箱。
我和秦大川也知道在黑夜里遇到感染者凶多吉少，仅有的一台夜视仪在黑夜中对付这么多感染者，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秦大川借来热成像夜视仪的目的是为了进去后，能搞清楚楼里感染者的分布状况。避免我们进入一间屋子，却发现里面藏着一屋子快尸的情况发生。
于是，我们接受了桃姐的好意。
常坤带着我们来到仓储里面的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和所有屋子一样，也是用铁架子隔开的。四周所谓的墙，也就是铁架子上挂着一层塑料布而已。
常坤又带着我们到外面解手。我以为是到其它仓储里解决。谁知道，园区东北角有一座旱厕。常坤告诉我们，晚上出去解手，要先和守夜的人打招呼，不然容易被当成感染者。
小角瓜问常坤，开发区怎么会有这种土厕？
常坤也不知道，他们来到这里时就已经有了。
晚上，桃姐端着一个盒子来到我们睡觉的地方，盒子里放着三瓶水和三包压缩饼干。
“这里洗澡没你们的据点方便，水箱靠太阳能供电蓄水，过程很慢，平均四五天才能洗一次澡，今天只能简单地洗洗脸。”桃姐看着浑身冒土的我们三个说道。
“你能把这些东西借给我们，我们心里已经很感激了！”秦大川说。
“其实，我们和你们一直有联系。”桃姐忽然说道。
“哦！”我和秦大川并不意外。
“我们帮着老梁清理区域内的感染者，他会给我们一些补给。还有其它几个据点也有交易，但和老梁合作的比较多。”桃姐说。
“你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这件事？”秦大川问。
“我想和你们结盟。我们有武器，你们有土地和资源。我们联手后，想办法处理掉机场的尸群。那么，滨海这片区域几年内会处于安全的环境下。”桃姐说。
“你为什么不去找老刘，他是管事的人。”秦大川说。
“我们曾有和你们结盟的想法，但组织里的高层还在犹豫。他们担心你们的组织太过松散，里面山头林立，意见不一。这样的合作不仅没有好处，还会将双方都置于危险境地。”桃姐说。
我们望着桃姐，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她：“你为什么和我们讲这些？”
桃姐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我想让你们给老刘传个话，我们想和你们结盟，但他必须对你们内部现有的问题进行整改。如果我们双方联手，将会利大于弊，形势一片大好。说不定未来的滨海会成为一个收容幸存者的基地。”
“你可以让老梁传话！”秦大川说。
“我听说你们那有一位叫白小禾的美女，灾变前是滨海市的亿万富翁。老刘对她言出必听，倘若由她来说这件事，老刘必然会同意。”桃姐望着秦大川。
桃姐居然知道白小禾的名头，看来结盟的事情她考虑已久。
“我一直想认识这位白小姐，但始终没有机会。刚才听到你们是牛角峰来的人，和白小禾来自同一个据点，别提我心里有多高兴！”桃姐接着说。
“我答应你，回去和白小禾讲结盟的事情。假如她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她以前是我的老板，我十分清楚她的性格，她认为不对的事情，别人再怎么说也没用。”我说道。
“像白老板这种本事大的人，都是这种性格，我相信她深知结盟为我们双方带来的好处。”桃姐信心十足地对我说。
桃姐走后，我们三个小声讨论结盟这件事究竟可不可靠？讨论半天，我们也没个结论。最后决定回去后先听听白小禾的意见，再和老刘讲。
小角瓜面露难色，觉得不告诉老刘似乎不太好，但很快他又想通了。他也知道桃姐说的没错，老刘在很多大事上只听白小禾的话。如果白小禾不同意结盟的事情，也就不用告诉老刘，因为老刘会去咨询白小禾的意见。白小禾说不可以，老刘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