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击鼓鸣冤
县令那绿豆般的眼睛瞬间睁大。
“哈?”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替我,我有什么冤屈。”
众人听到白凝心说后也是吓了一跳,活了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击鼓给县令鸣冤的。顿时更加好奇起来,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眼前的女人身上。
就连那些着急买菜的妇女,都不着急了,手里挎着菜篮子听着这大热闹。
白凝心不慌不忙,语气平静,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皮生故意闹事,带着一干人砸我的酒楼,伤害我的人,不仅给我造成了极大的损失,还对我的心灵造成了伤害。”
椅子上的县令一听这件事和陈皮生有关,当即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白凝心身后的人听到她说出陈皮生这个名字后,顿时觉得她今天这件事是告不赢了。
这镇上谁不知道县令和那陈皮生的关系。
果然县令一开口,就是满满的袒护。
“陈皮生?”他象征性地摸了自己胡子一把,“你要状告他,那不相当于你给自己鸣冤吗,你这东西应该走正常状告流程的。”
“不,”白凝心语气坚定,“县令大人,我都说了,我是在给您鸣冤。”
这个县令姓卫,见台下的女子一直这么说,有些不耐烦了。
“这与我何干,明明是你和陈皮生之间的私事!”
白凝心:“因为当日陈皮生来我家酒楼闹事的时候,在场有很多百姓都看见了。”
“那又如何了?”
“因为我们镇上是有律法的,当时我家的工人也曾大声喝止过陈皮生,说他这样是犯法的,如果再不停止这样的行为,他们一定会状告到县衙处。”
县令眨着小眼睛,不知道白凝心到底想说什么。只想着该如何将这件事快点忽悠过去。
白凝心:“但是这个时候,陈皮生说,自己和您的关系非同一般,无论他犯了什么事,县令都会保他。”
“大胆!”
县令听到这里坐不住了,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桌子。
“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当众侮辱当朝七品官员?”
众人见到县令这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喊人给她拖下去痛打几个大板了。
但白凝心却依旧没有丝毫慌张。
反而认同了县令说的话。
“对啊。”
她的双手一拍巴掌,给其他人直接拍懵了。
县令眨眨眼:“什么意思?”
白凝心:“我当时也是跟他这么说的,我说你这不是在侮辱咱们县令吗!”
县令:……
白凝心的表情嫉恶如仇,让人分不清的她仿佛真的是来替县令叫不平的。
“大人您看,我给您分析一下。虽然我刚来这镇上不过月余,但是我也听到坊间流传的,咱们县令清正廉洁的美名,怎么可能会做出徇私枉法这件事,但是他却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侮辱您的名声,我当然不服气了。”
县令没想到她居然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一顶高帽扣在他脑袋上,这样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再为陈皮生说话的话,就好像自己真的做实了徇私枉法的名声。
没办法,只能开始不情不愿的询问。
“那是自然,这案子本官受理了。”
然后看着一旁的师爷,“你们,去把被告人陈皮生带来。”
没过一会,县令派出去的衙役回来了,但是却没带回来任何人。
县令抻着脖子看了半天,“不是让你们把人带回来,陈皮生人呢?”
衙役的表情有些尴尬,“大人,带回来了,只是在后面,走得有些慢。”
“慢?”
他又等了一会。
终于不耐烦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
不明白了,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就算慢能慢到哪里去。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在县令的耐心最终耗尽之前,剩余的两个衙役回来了。
身后跟着的,是用担架抬着的陈皮生。
县令当时甚至没有看清,还站起来又仔细看了几眼,才确定这真是那个总给自己添麻烦的连襟。
“你这是怎么了?”
陈皮生睁开眼皮,看到自家姐夫,然后又看着白凝心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姐夫,姐夫,就是她,这个贱人打我!”
县令表情有些奇怪,看了看白凝心,但还是严肃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尊重点,别给我瞎叫。”
陈皮生顿时老实了。
县令又重新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她打你?”
“对!”陈皮生可算是找到人诉苦了,“就是她,她还有一个男人,今天去我的酒楼给我打了!”
这下大家有些迷糊了。
不是说陈皮生去白凝心的酒楼闹事吗?
怎么现在陈皮生看起来更像是受害者的样子。
尤其是他一脸鼻青脸肿的样子,更加让人怀疑起来。
县令有些迟疑了,毕竟这么多人都在这看着呢。
“这……”想了想,“你这件事先等会再说,你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陈皮生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姐夫你,不是,大人你难道不是因为我被打这件事?”
当时衙役来他们家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姐夫知道他受到了欺负,心中还在感动不愧是一家人,这么关心他。
可现在看起来,他好像对自己被打这件事并不知情。
县令清了清嗓子,周围人的目光让他只能老实说出来。
“这位姑娘,击鼓鸣冤,说你带人将她的酒楼砸了,可有这件事?”
陈皮生懵了。
他抬起头对上县令的眼睛。
像以前这种案子,都会被他悄悄压着,绝对不会拿出来公之于众,更不会将他叫过来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陈皮生刚想解释,就被白凝心抢先了一步。
“大人,陈皮生带人砸我酒楼这件事,当天不少人都看见了,包括我店里的工人,他们都可以作为证人。”
白凝心早有准备,陈圆圆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大人,我可以作证,昨天我全程在场。”
“你确定你看清了?”
陈圆圆不卑不吭:“我确定。”
“你要知道,作伪证可是犯法的。”
陈圆圆:“我愿意为我说的话负责任。”
县令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拍下惊堂木:“既然这样,陈皮生,你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