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告奋勇解毒
陈婉松开手,想通过干呕将刚吃下去的馒头都吐出来。
衙役头头的神情凝重:“你把话说清楚!”
“就是我刚刚在林子里小解,长贵来找我,结果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止,现在神志已经不太清楚了。”
他听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白面馒头。
“所有人!放下手中的馒头,别再吃了。将囚犯都给我看住了。”吩咐完看向刚刚那个人,“带我去看看长贵。”
两人小跑着离开,临走时还不忘让人看住白凝心。
银剑进到轿子里的时候,凤墨正拿着白面馒头看得出神,他下意识伸出手。
“主子,您小心些,万一这毒是涂抹在表面……”
“无碍。”
凤墨拿着白面馒头,像在看着什么制作精美的瓷器般认真,片刻后他顿了顿,“在这。”
银剑不解,闻声看过去,才发现馒头的一侧,有着十分细小的洞眼,掰开后正中心有一抹红色。若不是有意观察,谁都不会放在心里。
“看样子毒就是从这注射进去的。”
“主子,这背后的人难道是冲着您来的?”银剑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毕竟京城可有不少人想要自己主子的性命。
凤墨轻轻摇摇头,“这毒名为美人醉,并不能致死,它只会让人虚脱无力,神志不清,是一种上不了台面的毒药,便宜低廉易制成,一般山匪和盗贼手里居多。不像是出自那人之手”
“那下毒人的目的会是什么呢?”银剑捉摸不透。
凤墨却在想另一件事情,“这么微不可查的东西都被她发现了,难不成这位丞相千金过去十六年一直在韬光养晦,故意装傻?”
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银剑,我让你做的事做了吗?”
银剑正色,微微低头,“主子,我将白凝心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经历都调查过了,她确实在五岁那年突然痴傻,之后行为举止就和疯子无异,甚至别人让她学狗叫也照学不误。而似乎,苏婉蓉对她这个女儿恢复神智也很意外。”顿了顿,“唯一异常的地方是听说她当时烧得并不算高,不知怎么就傻了。”
他说完,凤墨心中已经有了些自己的猜测。
“我知道了。”
等了好一会,旁边的陈婉已经将胃里的苦胆都吐了出来,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发软。
白凝心暗道糟糕,瞧着身边这几个仿佛下一秒就昏过去的衙役无奈道:“大哥们,你们放我过去不行吗?”
“不行。”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风一吹就散。
“头说了,让我们看住你,不能丢。”
眼见说不通,白凝心打算撒腿就跑,刚一转身看见衙役头头身后背了个年岁不大的男人步履匆匆。
看样子那个人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长贵了。
白凝心注意到,他的动作格外轻柔,神情也特别紧张,不由得开始思考这个长贵到底是什么人,能惹得衙役头头这么担心。
如果她能救下来这个人的话……
见他叫了半天,躺下的人都没有任何回应,白凝心忍不住提醒:“没用的,都说他中毒了,你现在让我试试说不准还来得及。”
不然背后的人一出手,仅剩的几个有意识的人根本无法抵抗。
虽然白凝心不知道动手的是谁,但可以猜到对方的目的是整个队伍。
衙役头头闻言站了起来,一脸凶相地看着白凝心,眼神中满是不相信和质疑。“为什么你会提前知道我们中毒了?”
很明显的怀疑白凝心跟背后的凶手有关。
“自然是我看出来的。”白凝心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们这食物都是经过专人保存的,先不说我的行动目的是什么,就算我想,我也不可能摆脱这么多监视去做这种事。”
衙役头头沉思半晌,“好,暂且相信你。”
说罢,他侧过身子,给白凝心让出一条路。
身边的衙役惊呼:“头,你真要让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试吗,长贵要是有事,县令不会放过我们的。”
另一个也急忙附和:“要不我们找找附近的村庄,看看有没有大夫。”
让一个小孩动手,他总是不太放心。
“够了!”衙役头头十分中气地喊了一嗓子,“都闭嘴。”
他们说的那些事他何尝没想过,只是这荒郊野岭,中毒的人又如此之多,根本做不到。
这时白凝心已经检查了一番,看起来样子很是专业,只不过除了远处一直暗中观察的凤墨,都当她在装样子。
“切,也不知道在哪学的三脚猫,就拿到这么关键的地方用。”
“喂,小丫头,我可跟你讲,要是出了事我们拿你是问。”
听着威胁,白凝心停下手中动作,未抬头,低垂的睫毛下满是冷意,“要真出了事,我看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然后转头跟衙役头头说自己有办法解毒,但是需要去隔壁山上找两味草药。
犹豫再三,他同意了。
“如果两个时辰你没回来,或者想要逃跑的话,想想你还在这的母亲和弟弟。”
那是白凝心临走时听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山中走了半天,已经采到其中一味,只是另一个关键的珍珠草一直找不到。
越走越深,突然听到身后有奇怪的低鸣。
白凝心回过头,见到是什么东西后,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那居然是一只堪比三个成年人大小的野猪。
在原地等候的队伍一直暗中防备着,眼看着两个时辰到了,却连白凝心的影子都没有。
“糟了头头,那个小丫头肯定是跑了。”
衙役头头未出声,他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可这时,一直虚弱躺在一边的陈婉却缓缓出了声音。
她因为吃的少,所以药效也小。
“你们都被我那个侄女给骗了。”
“你说什么?”
陈婉捂着肚子:“我看着她从小长到大的,就没见过她学过任何医学知识,你听她在那忽悠说得头头是道的,其实都是唬人的。”
“她从未学过医?”
“当然。”
陈婉甚至还想说,过去十一年她都是个傻子呢。
“怎么办啊头?”
思衬一会说道:“把她家人带过来。”
苏婉蓉和白天琪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被粗暴地推了过来,地上的陈婉见状勉强咧开嘴角:“你们的好女儿为了自己逃生,不管你们的死活啦!”
“不可能!我姐才不是那样的人。”白天琪幼稚的脸蛋上满是坚定,“你个坏女人不许说我姐的坏话。”
“不可能?”陈婉冷笑,“你们可以问官差大人啊,她把你们留下当人质,自己偷偷跑咯。”
她的眼神满是看好戏的意味,反正只要这家人不好,她就很开心。“官差大人,既然那丫头片子不回来,咱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两个人……”
“三叔母未免管得也太宽了。”
远远传来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朝着声音看去,一个身上满是灰尘,打扮落魄地年轻女孩正一瘸一拐朝这边走着。
陈婉咬着后槽牙,眼中闪着怒火,“白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