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第二天就是元旦假期，战队只放假一天，程之让一天一夜没有回来，安无恙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有出门。
金子书将两个人昨天都没有穿走外套拿了回来，程之让不在，安无恙不开门，他无奈地又把外套扔回了自己屋里，给程之让编辑了一条“小卷毛一天不吃不喝不下楼”的微信，见没有回复，手机一扔，又蒙头继续睡觉去了。
安无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一天的呆。
一直到晚上，他听到程之让回来的脚步声，开门，关门，屋子里又寂静了下来。
他揉了揉睡的有点肿的眼睛，觉得屋里太闷，随便抓了个外套就出了门，想去透口气。
昨天晚上的记忆依旧清晰，安无恙虽然酒量不好，但是从不断片。
他记得程之让欲言又止的模样，记得程之让扭到一边不想再看自己一眼的模样，记得程之让把自己的手推开的模样。
也记得程之让昨天叹了好多声气。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想再想了，虽然控制不住的，满脑子都是程之让的脸。
安无恙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捂在脸上，烦躁地搓了一把。
他走到了那天程之让帮他拿灌木丛里藏着的行李箱的位置。
他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不自觉地走了过去，随便找了一棵树边靠着，看着那个位置发呆。
小区的这个角落里平时没什么人来，再加上今天是元旦假期，天已经黑了，又冷，此时这里应该是十分安静的。
安无恙正倚在树旁发呆，突然传来两个人的谈话声，声音离他不是很远，在安静的角落里听得十分清晰。
“你到底怎么了？！”
“你能不能别管我了！能不能别管！”
安无恙一愣，这声音……有点耳熟。
好像是金子书和兰舟。
他有些尴尬，两个人好像是在争执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大，他觉得他站在这里偷听不太合适，又怕走出来直接和两个人面对面的撞上。
场面会更加尴尬。
他犹犹豫豫没有动。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tm说你别管我了你听不到吗？！”
“你冷静一点，到底怎么了？”
“我让你滚！滚啊！”
“兰舟！”
安无恙太尴尬了，两个人已经快走到他面前了。
他清楚地听到兰舟有些哽咽的哭声。声音低低的，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兰舟醉醺醺的，站不太稳，干脆直接原地在小路边坐了下来，金子书怕地上凉，拽着兰舟的胳膊，想把他扶起来
兰舟甩开金子书的手，语气里还带着一点哭腔：“金子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金子书闻言，没接腔，沉默地继续拽他，想先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兰舟继续挣扎着把金子书甩开，然后仰头看着他，“你tm的不就是想睡我？”
安无恙：？？？我听到了什么？
一旁的安无恙犹如雷劈，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谁？睡谁？金子书？和兰舟？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可是他们……不都是男的吗？
？？？
没有听到金子书的声音，兰舟继续带着哭腔质问道，“难道不是吗？你敢否认吗？啊？”
兰舟又神经质般地笑了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金子书，你跟康凯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金子书依旧沉默着。
兰舟继续道：“你买了我两万场的陪玩，一共四十万，整整四十万，我打多少年陪玩才能赚到四十万？我说我不要，你就约我来打职业，说我打职业肯定能赚到钱，就当以后都是一个战队的队友，每打一场游戏就扣掉一场陪玩的钱，”
“行，我跟你来了，因为我缺钱，这钱我拿的心不安理不得，但我还是拿着你的钱来了，然后呢？”兰舟伸手指着金子书。
兰舟：“我的签约费本来只有八十万，对吧？我就只值八十万，是你又多出了四十万加到了签约费里，让我和安无恙拿到的是一样的新人首签的最高薪资。你真以为自己瞒得很好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兰舟：“康凯不同意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求了他半天！让他帮你这个忙，让他别告诉我，为什么？”
兰舟：“因为我可笑的自尊心，不是吗？为了维护我那一文不值的自尊，你求了康凯多久？又去找安无恙说了什么？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兰舟摇了摇头：“我小的时候，你爸妈匿名资助我上学的费用，我书不读了，你们又开始资助我弟弟妹妹，我一直以为，你们家都是大善人……”
兰舟笑道，“接着我爸查出来尿毒症，你花了那四十万，加上现在的，光这几个月你已经拿了八十万给我了……”
兰舟：“我何德何能，值得你这八十万……”
兰舟一只手盖在眼上，挡着了自己的眼泪，他声音哽咽道：“直到那天，我看到了……你……拿着我的照片……”
金子书整个人猛地一颤。
兰舟带着哭腔笑道：“我才终于明白，原来你想睡我……”
兰舟：“我们家欠你们家的，我又欠你的……”
兰舟：“我还不清了，我只求你，以后别管我了，别再给我钱了，可以吗？”
兰舟：“不治了！我妈说决定不治了！剩下的那些钱留着给弟弟妹妹读书盖房，我们不治了！再也不用往医院里扔钱了！你再也不用偷偷给我钱了！”
兰舟突然发力，拽着金子书的手腕就往自己身上扯，金子书一个没站稳，被兰舟拽的往地上倒去，兰舟顺势压了过去，一手揪着金子书的领子，直接亲了过去，金子书把头别开，反手抓着兰舟的手腕，半天才把他推开，顺势起身把兰舟控制了下来，不让他乱动。
兰舟挣扎不开，哭着质问着：“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我给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以吗？我tm就算出去卖！我卖给谁我能卖到八十万啊？”
金子书按着兰舟的手，也带着怒气，“你tm冷静一点！”
兰舟没听，继续怒吼，“要不你算算我一晚上值多少钱？我这张脸能值多少钱？你想玩什么我都可以去学，包您满意还可以给您打折行不行啊？！金！老！板！”
金子书按着他，想捂住他的嘴却腾不出手，只能怒道：“你tm别说了！”
兰舟的眼泪还在脸上挂着，他冷笑道：“我知道我还不清，我可以一直陪你睡！等你睡够了玩腻了为止！我……”
金子书气急，他没有别的办法，直接吻了上去，终于堵住了兰舟的嘴。
兰舟没动，他愣了几秒，又伸手勾住了金子书的脖子。
金子书感受到兰舟生涩的想要给与回应，忙松开了他。
兰舟还笑着，带着眼泪，语气戏谑，“在这里吗？我可以啊，你躲什么？”伸手就去拽金子书的裤子。
金子书手忙脚乱的拦着，只得抓着他的手又把他按了下去，“你tm别乱动！”
兰舟依旧冷言讽刺道：“拦着我干什么？你不想吗？当老板的还得忍的那么辛苦，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啊。”
金子书咬牙切齿道：“兰！舟！你tm疯了？”
兰舟不甘心的回嘴，“是不想在这里吗？那我们回去做，去你屋里还是来我这里？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草！”金子书拿他毫无办法，按着他的手又吻了下去。
这个吻毫无情/欲可言，纯粹是在发泄情绪，一直到金子书发狠咬破了兰舟的嘴唇，血腥味充斥着两个人的口腔，兰舟吃了痛闷哼一声，金子书才把人放开。
好容易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兰舟喘着气，终于沉默了下来，不再胡乱说话。
金子书还压在兰舟身上，他一只胳膊撑在地面上，拉开与兰舟的距离，冷声道：“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不用一直刺激我，你要是真想好了，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办了，就在这儿。”
兰舟这会儿也冷静了一些，他抿了抿破掉的嘴唇，没接腔。
“怕吗？”见兰舟依旧一脸坚决的样子，金子书另一只手伸进兰舟的衣服里，直接在他胸前拧了一把，兰舟整个人一僵，下意识的就想把金子书推开。
金子书垂了垂眼，依旧冷声道，“既然怕，就别喝多了过来招惹我还耍什么酒疯，我这人定力一向不强，真出什么事儿吃亏的是你。”
见兰舟终于安静了下来，金子书起身，坐到了一边，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点上，“已经在给叔叔寻找合适的肾/源了，如果手术成功，以后就不用再不停地做透析了。”
兰舟低着头，把眼泪擦了擦，没说话。
金子书抽了口烟，继续道，“医保的大病补助也都给你办下来了，国家有政策，平时的门诊、透析什么的能报销90，住院费用能报到75，以后你们的经济压力会小不少。”
兰舟点了点头。
金子书沉默了一会儿，默默地把烟抽完，“春季赛好好打，拿了冠军你身价能翻好几倍，到时候别说八十万，八百万你也赚的到。”
兰舟轻轻“嗯”了一声，嗓子哑的不成样子。
金子书把头扭到一边：“我给你记半年的利息，到时候连本带息把钱还我，就当是我放债了，别tm哭着喊着想什么卖身还债的破主意，我不缺你这一个。”
兰舟哑着嗓子：“抱歉……”
金子书也不看他，挥了挥手，“酒醒了就滚回去睡觉，嗓子哑的难听死了。”
兰舟也不知道还能再跟金子书说些什么，他沉默地站起身，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金子书见人不走，又冷冷的开口，“我就当你今天喝多了说的胡话，你也可以直接当做自己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不用给这儿扭捏纠结，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乐意对你好那是我的事儿，你想接受想拒绝随你，不用想那么多。”
金子书摆了摆手，“赶紧回去吧，我在这儿自己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