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康凯和阿哲一见面就开始寒暄着，tiger一见到安无恙，眼睛都亮了，直接冲了过来。
安无恙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了众人的身后。
却还是被热情的tiger给逮了出来。
安无恙今天的心情实在是不太好，tiger坐到自己旁边不断地问东问西，刚开始安无恙还敷衍两句，现在已经沉默了半天不说话了。
tiger：“我们现在也算认识了对吧？加个微信吧，以后就是朋友啦。”
安无恙：“我没微信。”
tiger：“……那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可以约你打游戏啊。”
安无恙：“我没手机。”
tiger：“……”
金子书听着安无恙的拒绝，没忍住笑出了声，见安无恙黑着脸看向自己，连忙把肉菜夹到兰舟碗里，躲开了安无恙的视线。
安无恙没忍住，偷偷瞄了一眼程之让。
程之让一眼都没往自己这边看。
tiger：“safer？哎，小安？你今年多大了呀？”
安无恙：“18。”
tiger：“你居然比我还大一岁？看着你年龄很小啊。”
安无恙：“……”
tiger：“那我该喊你哥的，安哥哥，我这样叫你行吗？”
安无恙：“……”他被喊出来一身鸡皮疙瘩。
tiger：“安哥哥，你之前在哪儿打职业啊，以前从没听说过你？”
tiger：“安哥哥，你打了多久游戏了啊？”
tiger：“安哥哥，你一个月冲上韩服榜一真的是太nb了，我真的很佩服你。”
tiger：“牛肉丸好了，你吃吗我帮你夹？还有虾滑也好了，哎你别动我来我来。”
tiger一边提问一边给拿着漏勺给安无恙夹菜，安无恙的盘子满满当当的。
安无恙放下了筷子，没动。
tiger：“安哥哥不喜欢吃辣的吗？那我给你夹点儿不辣的你等一下啊。”
安无恙忍无可忍：“你能安静会儿吗？”
tiger哭丧着脸：“……安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安无恙叹了口气，端着面前的酒杯又一口闷了。
他没吃两口菜，酒倒是自己喝了不少。
tiger：“我就是觉得你游戏打的好，人长得又帅，这么优秀，我想让你带带我……”
安无恙闻言：“带你什么？”
tiger：“你的视频我都看了，你总是像开了透视脚本一样，知道对方打野的想法，下一步要干什么，算的十分精准，我想跟你学……”
安无恙脸有点微红，应该是之前的酒劲儿上来了：“是要我免费教你打游戏吗？”
tiger：“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先加上你的微信……想多请你吃两顿饭，然后再多跟你约几场游戏，说不定就能偷偷学到几招……”
“你应该找你的教练，不是找我，”安无恙闷声道，“我干嘛平白无故多出来你这个便宜徒弟？我跟你约游戏，你可以进步，我又进步不了，我干嘛浪费我的时间。”
安无恙说的直白，tiger被说的哑口无言，他低着头坐在那里，显得十分可怜。
安无恙沉默了一会儿，没忍心道，“你平时多猜猜对方打野在干嘛，猜的多了总会猜对的。”
tiger眼睛一亮，“嗯嗯我知道了，谢谢安哥哥，你还要吃点什么吗我帮你拿？”
“不用。”安无恙摇了摇头，又端起杯子开始喝酒。
tiger犹豫道：“你今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这么喝酒不会醉吗？”
安无恙已经感觉到头晕了，但是他不想吃东西，连自己平时最喜欢吃的火锅今天都没有胃口，只觉得心里烦躁，还有一股莫名的火在心中翻腾，压不下去，就不断地想拿酒压。
喝完酒应该会开心一点吧，大人们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只感觉今天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借酒消愁”这个词。
tiger见安无恙又开始沉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便默默地坐在旁边开始认真吃饭。
安无恙的手边突然多出来一杯温水。
他顺着视线看了过去，金子书正笑吟吟的站在自己身旁，“少喝点，喝多了难受。”
安无恙一瞬间有点失望，他感觉自己更生气了。
到底生什么气呢？
他没想明白。
只是觉得给自己端温水的这个人，不应该是金子书。
应该是程之让的……
他摇了摇头，赶忙把这个念头从头里摇出去。
为什么呢？
队长凭什么要给自己端水？
队长凭什么关心自己？
队长凭什么要管自己喝没喝多？
对啊，凭什么呢？
那杯温水安无恙没动，扭头又端起自己的小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这酒怎么都不觉得辣了……”安无恙晕晕乎乎地想着。
金子书见安无恙不听劝，又笑嘻嘻道：“是程队让我来的。”
安无恙眯着眼抬头，“什么？”
金子书指了指那杯温水，又指了指程之让，怕安无恙听不清，一字一句道，“是程队让我给你送的温水~是程队说让你少喝一点~”
安无恙这次听清了，大声回了句，“他自己怎么不来？”说完，又看了看离自己不远处的程之让，大声吼道，“你自己为什么不来！”
声音实在是有点大，金子书被吼得一愣，桌子上正谈笑风生的几个人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奇怪的看着安无恙。
安无恙此时真的是喝多了，他对众人的反应还无知无觉，正气鼓鼓的看着程之让。
苟大力就坐在安无恙的另一侧，嘴里的毛肚还没咽下去，他蒙了一下，嘟嘟囔囔地说道，“小安？你吼啥？”
安无恙没理苟大力，他只瞪着程之让，程之让仍旧坐在那里没动，正安静地看着他，安无恙觉得自己气得要爆炸，他“噔”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我问你话呢！为什么自己不来？为什么不理我？你心情不好为什么冲着我摆脸色？又不是我甩的你！”
众人：“……”
众人：“？？？”
金子书在旁边憋笑憋得要疯了。
tiger也懵，他在一旁轻轻拽了一下安无恙的袖口，还没出声询问，就被安无恙一把甩开了，“别碰我，我最烦别人碰我。”
“……”tiger的脸更丧了，他怎么突然就发脾气了……
程之让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又不是我甩的你”吼得也是一愣，见大家都盯着安无恙，无奈起身，走到安无恙旁边，轻声道：“出去说？”
安无恙没动。
程之让无奈叹气，握着他的手腕就把他带了出去。
tiger：？？？他刚刚不是说最烦别人碰他？
两人走后，金子说笑着说了几句误会，自家的小打野脾气不好耍酒疯呢，大家又继续谈天说地的喝着酒热闹了起来，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今天是跨年夜，外面的人很多，程之让拐了几个弯才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安无恙歪歪扭扭地走着，被程之让扯着手腕，一脸怒气地盯了程之让一路。
程之让放开了我这安无恙的手腕，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为什么生气。”
安无恙依旧红着脸瞪着他，没说话。
他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是他就是很生气。
程之让没听到回答，垂了垂眼，“你喝多了。”
安无恙梗了梗头，“我没喝多！”
程之让也没再跟他争执，两个人沉默地对峙了一会儿，外面突然开始喧闹起来，像是再喊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跨年的烟花开始绽放，五彩斑斓的颜色在安无恙脸上闪烁着，安无恙绷着一张脸，压了压怒气，突然开口：“新年快乐。”
程之让叹了口气，软声道，“嗯，新年快乐。”
安无恙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程之让偏头扫了一眼，是一条微信，微信名是“无隅”。
无隅……李无隅……小李总。
内容是简简单单的一条，“然然，新年快乐。”
安无恙拿着手机不知道回复了什么，程之让没再看。
他只觉得心里仿佛有一块很大很重的石头压着，压的他透不过气。
然然……
为什么叫然然？
安无恙把手机揣回兜里，借着酒意开口问道，“你最近为什么不理我……”
程之让沉默地想，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和安无恙纠结什么……
安无恙见程之让没有回答，不死心地两只手握着程之让的一条小臂推了推，喃喃道，“队长？”
程之让默默地推开安无恙的手。
安无恙没有被这样拒绝过，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十分震惊的看着程之让。
队长是不是特别讨厌自己？
程之让没忍心看安无恙这个样子，他把头扭到一边，说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
又是沉默。
安无恙不动，程之让也不说话。
最终还是安无恙打破了寂静：“你要是讨厌我，我可以离你远一点，你要是烦我，我也可以再也不找你说话，但是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你凭什么突然就这样对我？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这么难吗？我是做了什么让你多讨厌的事吗？你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
安无恙越说越怒，再也压不住自己的火气，突然爆发道：“大家都说我脾气不好，说我幼稚，说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不需要说的明白，自己心里清楚就行，行！我承认我就是幼稚！我根本受不了这种不明不白的疏远和冷漠，我心里不清楚为什么！所以我才追着你刨根问底，就算以后咱俩再也不说话了，你也得让我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烦我吧？死也让我死的明白行不行？”
程之让见安无恙气的急了，哑了哑嗓子：“我没有讨厌你。”
安无恙的拳头攥地更紧了一些，等着程之让的下文。
程之让停顿了很久，又继续道，“你没有做什么，不是你的问题。”
安无恙咬了咬牙，他决定给程之让最后一个机会，“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程之让没有再开口。
他没有办法开口，他难道要说，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了，所以我躲着你？
为什么躲？
因为其实我，喜欢你？
然后再给他表个白？
表白之后呢？
是想听到安无恙的拒绝，还是想听到安无恙说，其实我也喜欢你，我现在就和小李总分手？
程之让做不到，他觉得安无恙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
虽然能感觉到安无恙对自己有一点点特别。
但是这一点点的特别，不代表安无恙就对自己有别的什么心思。
也许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队长而已。
更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什么都代表不了。
他有他喜欢的人，那个人是李无隅，不是自己。
都是一个战队的，事情说破了，让安无恙又该怎么面对。
更何况，挖人墙角这种事，他也根本做不出来。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安无恙没等到回答，他看了一眼程之让始终沉默的脸，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伸手一把把他推开，低着头骂了一句，“我tm，真讨厌你。”
转身走了。
程之让没拦，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连外套都没拿就出门打车，自己拦了另外一辆车跟在他后面，最终看着他安全回到基地，又自己打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