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是不做？
二人的小动作吸引了张日山的目光，他看了眼陈皮，又看向华云棠。
“佛爷。”他说着，目光看向华云棠，“这长沙城何时来了这么一个大小姐？”
张启山顺着张日山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华云棠和陈皮打闹。
陈皮一身布衣，地痞流氓似的打扮，华云棠则像个大小姐，打扮贵气。
这二人坐在一起，实在是违和。
华云棠感受到张启山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对陈皮开口，“张启山怎么一直看着我们？”
闻言，陈皮看过去，看张启山看着他们，他便挑衅的看着张启山。
“佛爷，我去收拾他。”
对于张日山来说，张启山不可冒犯，见陈皮挑衅他，便想去收拾陈皮。
“不必了。”
张启山无所谓的喝了口茶，收回了目光，“别在二爷的场子上闹事。”
“是。”
一场戏唱罢，众人陆续离场。
陈皮也站起了身，“走吧。”
“不跟你师父打个招呼吗？”华云棠不明所以。
“不用了。”
二人并肩离开梨园，不管身后之事。
出了梨园，陈皮便道，“你自己回码头，别跟着我。”
“你要干嘛去？”华云棠问。
“管那么多做什么。”说完，陈皮率先离开。
见状，华云棠有些气恼，瞪了陈皮两眼，然后在街上逛了起来。
听完戏出来，日头偏西，还算暖和，华云棠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到处闲逛。
昨天上街，只是匆匆买了些衣服，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时代的街市。
街道上人来人往，各路行人行色匆匆。
“这位姑娘。”
华云棠正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她回过头，便见一个带着圆眼镜，身穿长褂的青年男子，他面前是个算命的摊子，上面放着许多卦和签筹。
见华云棠回头，他又叫了两声。
“有什么事吗？”华云棠走过去。
齐铁嘴笑道，“姑娘要来算命吗？不收你钱。”
“算命不收钱，这倒是新鲜。”华云棠走过去在桌前坐了下来。
齐铁嘴也坐了下来，二人相对而坐。
“姻缘，运势，事业，财权，姑娘想算什么？”
闻言，华云棠笑了笑，“钱财乃身外之物，与我而言，可有可无。我一个姑娘家，事业于我而言，也没那么重要。运势的话，我一不求财，二不求名，只要日子好过就行了。”
听完，齐铁嘴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照姑娘这意思，是想算姻缘咯。”
“姻缘向来都是自己争取的，就算算出来了，不是我心中所想，我也不想承认。”
“那姑娘这是……”
“先生应该就是九门第八门八爷齐铁嘴了吧。”
齐铁嘴朗声一笑，“都是朋友给面子叫我一声八爷，我啊实际上就是一个算命的。”
“八爷还真是谦虚。”
“哈哈哈。”
华云棠道，“命倒是不算了，不过我这里有一个难题，我不知该如何选择，想请教八爷。”
“姑娘请讲。”
“倘若一件事，你先知道了结局，但结局并不欢喜，那该如何？是努力去改变，还是冷眼旁观呢？”
“这个……”闻言，齐铁嘴噤了声沉思。
华云棠也安静的等着齐铁嘴的答案。
齐铁嘴想了须臾，便道，“其实姑娘问出这句话来，心里便已经有答案了，只是在担心自己改变了结局，恐会发生意外，自己接受不了。是与不是？”
华云棠没想到齐铁嘴一语中的，笑道，“确实如此。”
“倘若姑娘实在纠结，这有一个老方法。”说着，齐铁嘴拿出一个银元。
他把银元递到华云棠面前，道，“头像是做，花这一面是不做。姑娘既然拿不准，便让老天来选一选。”
闻言，华云棠点头，拿过银元，思索片刻便抛了起来。
银元在空中不停地旋转，这一刻，华云棠的感官无限放大，银元落下的速度也变得很慢。
“啪。”
银元落在地上，骨碌碌转了几圈，华云棠一掌盖住，此刻心悬了起来。
“打开看看。”齐铁嘴倒是有些期待伸长了脖子去看。
这个方法倒是很管用，银元落地时，华云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将银元拿起来在手里转了几圈。
见状，齐铁嘴笑道，“看来，姑娘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其实做什么事情，一个人的话总会有些畏首畏尾，但若是有人支持，就算只有一个人，那也有了信心。”
华云棠站起身，对着齐铁嘴微微弯腰，“多谢八爷了。”
“这是姑娘自己的选择，我也没帮到什么。”
“天色已晚，八爷早点收摊吧，我也要回去了。”
二人告别之后，华云棠向码头走去。
齐铁嘴看着华云棠的背影，一脸疑惑，“这样天仙儿似的姑娘，怎么住在码头呢？”
思索片刻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齐铁嘴摇了摇头，收拾摊子回去了。
华云棠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一个闪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既然决定要救人，那么也要准备一些东西了。
剧中丫头病逝，两个男人没了束缚，彻底发了疯。
丫头的死是遗憾，也是陈皮害死了她，虽然陈皮是无心之过，但后来他知道真相，心中恨死了自己。
这一次她就要改丫头的命。
只不过她还没见过丫头，不知道她的死因会不会还有其他原因，所以要先见到人，才好救人。
只不过，要怎么见到丫头，华云棠犯了难。
倘若剧情已经开始了的话，那么丫头离死也不远了，她要尽快了。
老九门中，上三门为官，军爷戏子拐中仙，正如烟上月。
长沙城布防官张启山，名伶二月红，半截李。
平三门曰贼，阎罗浪子笑面佛，正如杯中酒。
下三门经商，美人算子棋通天，正如花下风流。
而在丫头死后，陈皮性情大变，狠戾毒辣，还成为了九门中第四门的四爷，后来被二月红逐出师门。
对于华云棠来说，这样的结局，有些令人痛心了。
她想改一个人的结局，但是她要思考的太多了，需要顾虑的也太多了。
她需要好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