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梨园听戏
意识到自己出了神，那人回神，道，“没事了，我晚点来。”
说完，就匆匆走了。
华云棠不明就里，也没管什么。
片刻后，陈皮从屋里出来，发丝上还滴着水，华云棠看直了眼。
“看什么呢，老子很好看吗？”
“嗯。”华云棠忙不更迭的点头。
见状，陈皮白了她一眼，率先走在前面，“走吧。”
“好，哦，对了，刚才有一个人过来找你，但是没说什么事就又走了。”
闻言，陈皮顿了顿，道，“不用管他。”既然不等着，那就不是什么生死大事。
“哦。”
出了码头，陈皮注意到华云棠的打扮，便拦住了两辆黄包车，来到梨园尚早，还没什么人。
陈皮便带着华云棠进去了。
“找个地方坐着，别乱跑。”
“好的。”华云棠点头，乖乖坐好。
梨园的管事看见陈皮来了梨园，有些意外，看见他旁边的华云棠，更加意外了。
招来一个小厮让他给陈皮二人上茶水，然后就进了后院。
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园内很是宽敞，有两层，戏园子内的戏台为正方形，砖木结构，台子四角有木柱，台前两根柱子分别挂有对联。
戏台正面有雕刻精致的护栏，护栏顶端装有木刻莲花或小狮子作为点缀，在戏台顶部装有垂花倒栏杆，与下面的栏杆相对称。
现在没什么人，华云棠坐在靠前的位置，保证抬头太久头不会酸，距离也刚刚好，不远不近。
她还是第一次听戏，心里很是激动，华云棠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迎接接下来的视觉盛宴。
小厮给他们上了茶水和瓜子，还附赠了一盘点心。
陈皮也没多想，便嗑起了瓜子，在这梨园陈皮难得的有了些规矩，没吐一地的瓜子皮了。
按理来说，来了梨园，他应该先去拜见师父，可陈皮想着此刻二月红怕是在换衣上妆，便没去。
这时过来一个身穿长褂的中年男子，他对华云棠微微颔首，然后对陈皮开口，“陈皮，二爷叫你去后台见他。”
“好。”闻言，陈皮放下手里的瓜子，站起身。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对华云棠告诫道，“别乱跑。”
“知道啦。”华云棠无奈，这点规矩她还是有的。
见状，陈皮便去了后台。
管事也准备离开，华云棠站起身，“等一下。”
刘管事回头，对华云棠微微颔首，“我姓刘，小姐叫我刘管事就行了。”
他看华云棠打扮富贵，举止谈吐皆是不俗，便猜测她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华云棠点头，笑道，“我也不是什么小姐，我叫华云棠。”
“华小姐有事吗？”
“不知二爷叫陈皮去，是有什么事吗？”
刘管事笑道，“华小姐别担心，二爷是陈皮的师父，叫陈皮过去，也只是说几句体己话而已。”
二月红和陈皮说体己话？
这场面她是真想不出来。
“原来如此。”华云棠笑道。
然后，刘管事也离开了，华云棠又坐了下来。
这时候梨园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座位已经快坐满了。
过了一会儿，陈皮也回来了。
他依旧臭着一张脸，坐在华云棠身边。
“怎么了？”
“没事。”
片刻后，也开戏了，二月红上了台。
二月红听管事说陈皮亲自带了个姑娘来梨园，心中不免好奇，把陈皮叫去后台，也只是日常说话，关于华云棠，并没有提起什么。
只是此刻上了台，他便看见离他不远的华云棠，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他才刚上台就激动得鼓起了掌。
小姑娘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陈皮在她旁边，如果忽略他身上那生人不近的气势，倒是像个下人。
鼓乐声响起，二月红也开了嗓，唱的是霸王别姬。
唱腔优美动听，扮相更加惊艳。
华云棠全程都在叫好鼓掌，园内众人也时不时鼓声震耳，园内锣鼓喧天。
“好！”
“啪啪啪——”
陈皮正听着戏，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炸雷给他吓了一激灵，转头看去，是华云棠。
园内的掌声就没有停过，二月红不愧是二月红。
众人听得入迷，园门突然打开，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坐在正中央的一个位子上。
华云棠疑惑，偏头小声的问旁边的陈皮，“不是说戏一开场，便不许人入场了吗？”
闻言，陈皮看过去，“张启山，他和我师父关系匪浅，这条规矩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
原来他就是张启山，华云棠忍不住看了两眼。
那么旁边站着的就是张日山了。
既然他们来到这里，难道是剧情开始的那里吗？
华云棠只知道一点剧情，其他的她并不清楚，她又继续听戏。
“停停停！”
旁边那桌的三个男人突然站起来，叫停了戏，言语粗鄙，说要让二月红改戏。
只是戏已开腔，怎能随意更改。
华云棠正想着教训教训这几个扰人兴致的人，陈皮拦住了她，“不用管。”
“他们都要在你师父的梨园闹事了，你是你师父的徒弟你不管也就算了，怎也不让我管。”
陈皮并未点明，只是看向张启山的方向又收回了目光。
果不其然，张日山的枪已经抵在了那人的脑门上了，三人认了怂，离开梨园。
见状，华云棠也安分的坐了下来。
只是那三人走到门口竟然朝张启山射出毒针，不过被张启山用一个戒指就挡住了，毒针掉在茶杯里。
华云棠自然是察觉了，张启山倒是功夫不错。
张启山解决了麻烦，与二月红四目相对微微颔首，二月红点头致意，继续唱起了戏。
而这边发生了小插曲，华云棠听戏也没有刚才那么入迷了。
她的目光落在陈皮身上，见陈皮听得入迷，心中诧异，忍不住偷笑。
“笑什么？”陈皮耳边听到华云棠的笑意，问她。
“没什么。”没想到陈皮居然爱听戏，有点违和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华云棠心里憋着笑。
虽然不知道华云棠在笑什么，但是他也听出了是在笑自己。
见状，陈皮伸出手，弹了一下华云棠的脑门。
“嗷呜。”
华云棠吃痛，看着陈皮，颇为不服气，打了他肩膀一下。
陈皮见华云棠还手，瞪了她一眼，抓了把瓜子塞她手里，“嗑你的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