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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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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坐了一阵子,乐雅又吐了好一阵苦水,大都是乐之如何气人,连带着将外婆几个又说了一遭,柳三娘虽说心里烦不胜烦,可依旧耐着性子听完,这才送走了乐雅,说是精疲力尽倒也不为过,身后的丫鬟见着乐雅走了问道:“小姐不喜欢她,还理他做什么,这位下家二小姐真是啰嗦。”

    柳三娘笑了笑:“自然是有用处的。”

    丫鬟也不多话了,随着她一起回了屋子去,半路上被柳县令堵住,柳三娘随着父亲去了书房,柳承敏初来京城,根基不稳不说,送礼送的财物也没剩多少,心里焦急,不免将主意打到女儿身上,看着乐哲交好,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虽说侯府没有皇亲国戚一般的富裕,可也是底蕴深厚,助他度过难关绰绰有余了。

    他拉了凳子,圆鼓鼓的肚子快要掉到桌子下头去:“怎么样,都聊了什么?”

    柳三娘气愤愤的说道:“从前我就同父亲你讲过,我要嫁,也是嫁的荣华富贵,母仪天下也不为过,区区侯府我本不放在眼里,可奈何父亲如今依旧打不通关系,女儿这才出此下策,不然让我同乐哲那个书呆子呆一天我都呆不了,看着就是来气,父亲你可理解我的感受。”

    柳承敏连忙劝导:“好女儿,为父这不是也是着急吗,若没有关系,这些人势利眼,我如何给你寻个好富家,咱们身价不多,如今不得已而为之,你要理解为父啊。”

    柳三娘看了一眼说道:“我记得我与父亲说的很清楚,澜王殿下我是嫁定了,人挡杀人,谁要是拦我的路,我也会亲手让她成为我的垫脚石,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只要你不惹祸,不再想从前那般,我也就知足了。”

    柳父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张嘴也没说出两句话,看着柳三娘桃花一般的面容,也走了出去,柳三娘看了看,气的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怨恨柳承敏如此不上进,这一来二去,又将乐之恨透了,真是不公平,丑女拥有这么好的家世也就罢了,连外祖家都甚是显赫,这怎么能让她不嫉妒,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哭够了,仔细考虑了一下,一个主意就慢慢浮现了出来。

    乐之晚上去给老太太清了安,老太太是真烦了张老太太,福哥儿一天朝赵老太太院子跑三回,看都看不住,来了拿起饼干吃食就往嘴里放,鼻涕口水和着让人看的好不恶心,吴姨娘也管不住,老太太脸色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越看越生气,恨不得一巴掌打死算了。

    乐之一进屋子们,就瞧见这样子,金花也胆怯的站在后面,福哥儿跟疯了一般往嘴里塞着东西,谭氏陪笑:“真是对不住太太,这孩子贪吃,我这就带了回去,太太莫恼。”

    赵老太太是眼睛都不想挣了,挥挥手,谭氏连忙扯住福哥,福哥不肯走,发出敛迹的哭声,吓了老太太一大跳,连连说道:“带走带走,快快带走,莫要再过来了,东西不够让你嫂子去厨房里拿了便是,我爱好清净,最是受不了孩子了。”

    谭氏尴尬的不得了,顾不上哄福哥儿,一把抱住往自己院子里 走去,福哥哭的更大声了,走远了都能听见哭声,老太太叹气:“不像话,不像话,真真是讨厌。”

    屋子里大气都不敢出,老太太自己骂了阵子才看见乐之,脸色缓和问道:“今日怎么过来了。”

    乐之抬抬手,玥青递了汤过来:“祖母最近心神不宁,我特意煮了安神汤,喝一喝许就好了呢。”

    老太太点头:“就你孝顺。”

    乐之浅浅笑了笑,撒娇说道:“祖母喜欢便好,往后我再煮了就是,只要您喜好这一口,我便天天做了就是。”

    老太太眼角带了笑:“倒是个懂事的,李妈妈,去把今日拿过来的那串沉香木给了大小姐,去去晦气。”

    乐之笑了,难得从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星半点的东西,这倒是大放血了,恐怕今日被福哥儿如此一闹,老太太烦闷的不得了,如今转移了视线,讨了喜欢,这就是比什么都重要了。

    李妈妈拿了手串出来,乐之假装高兴极了:“呀!竟然是上好的檀香木,多谢祖母了。”

    老太太点头,李妈妈笑着说:“大小姐喜欢就好,就这么一串。”

    乐之明白她话里头的意思,顺势带到了自己手上,佯装欢喜,同这老太太说了会儿话。

    谭氏带了福哥儿回了小客房,张老太太闻声出来,瞧着两人灰头土脸的回来,没好气的翻白眼说道:“去了哪里了,这么久的时间,放我一个人,真是歹心人。”

    谭氏红了眼圈说道:“母亲说的好听,不管着福哥,让福哥跑人家屋子里,挨了好一顿骂,我连同着丢了脸面,母亲还说这话做什么,有那闲工夫,不如看看福哥儿。”

    张老太太叉着腰破口大骂:“小贱人你说什么呢,福哥糊里糊涂的乱跑,你怪到我头上,我伺候你们,又得缝补衣裳,可怜我啊……苦命啊……哎哟……”

    说着便倒了下去哭的喊天抢地,谭氏跺跺脚也没去扶着,进了屋子放下福哥,福哥自己去寻吃食,看着榻上的小吴伸手一巴掌打了过去:“死人吗,瞧瞧你那没出息的姐姐,再看看你的撒泼耍赖的母亲,我是造了什么孽嫁到你们家了,我真是……真是……死了算了,。”

    小吴心里抵触,反驳不敢反驳,小心翼翼地看着谭氏,谭氏看着他这幅窝囊样子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伸手打了几巴掌,小吴躲了躲,没敢还手。

    一屋子人闹了个不高兴,福哥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号啕大哭,哭的整个院子里都听见了,吴姨娘从前几日的跑过来,到如今也是懒得跑了,装的听不见罢了。倒是丫鬟们天天被吵,夜里吵,白天哭闹,苦不堪言,又不好说,家里也是乱七八糟的。

    乐之是想不通张氏一家就这么忍受白眼呆着,也不晓得在别人家里住的舒坦不舒坦,不过这也乐之不担心,丢人了胡闹了,头一回出头的就是祖母侯爷,怎么轮也轮不到自己,她倒是不怕,听荷院离得远,福哥拆了天也听不见,她才不担心呢。

    吴姨娘也被闹的实在没办法了,老太太冷嘲热疯也就算了,赵侯爷也不来自己屋子了,思来想去,得赶紧送了他们走才是,吴姨娘按住脖子,坐在屋子里慢慢思虑起来,说不好又被骂的狗血淋头,吃力不讨好,恐怕两边都讨不到好,她思虑了半晌,总算想了个主意,起身朝着院子走去。

    吴姨娘过去了自己老娘院里,看着一群人懒洋洋的,见她来了身子都没有动一下,吴姨娘有些丧气,弟弟抱着儿子怯懦叫了句姐姐,她胡乱点点头往前走去,谭氏看到她来了,啪的一声关了门,吴姨娘笑了笑,长本事了。

    老太太房里倒是没关门,丫鬟挑了帘子进去,张氏眼皮都没抬问道:“来了?”

    “是,母亲,我过来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回回瞧也没见你拿出个什么东西来,黄嘴里说的好听,你且去吧,我正烦闷着呢。”

    吴姨娘带泪哭到:“母亲,你也见了,我如今过的心酸,母亲又何苦责怪与我。”

    张氏抬头问道:“那我说你什么,生了女儿,你大姐死了,剩你一个不帮衬你弟弟,你说得过去吗。做人要说良心的,”

    吴姨娘与他说不通,便趴在地上哭道:“难道母亲不想我做正位吗,到时候家里都是我做主,福哥儿娶个好老婆不也是正经的事,今日福哥闹了闹,老太太失了和气,我哪里还有出头之日啊。”

    张氏哼了口气,瞧着谭氏也进来了:“说的好听,我不管那么多,如今你将你父亲打发走了,我可没有那么好打发。如今你心野了,瞧不起我们了。”

    谭氏顺口说道:“可不是啊姐姐,如今三郎肩部能挑,手不能提,如何忍心让他出去做活,家里不容易啊姐姐,你得想想办法,否则我们这一家子都是我养活了啊。”

    吴姨娘眼光闪了闪说道:“母亲,你们且先回去,我再提一提我这位子,往后我过好了你们也不得差啊。”

    话没说完,听着乐雅乐轩寻了过来,吴姨娘灵机一动躺在地上高声哭道:“母亲,你要回去,我也没有银钱,可你说这些话是伤了我的心啊。既然如此,你们回吧,我也不变挽留了。”

    张氏怒目而视骂道:“我说了什么话了,我就是不走,好啊,好啊,你个狼崽子,千万百计赶我走,挡了你的路是吧,我就不走,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谭氏也在一旁哭道:“姐姐好狠的心,我与母亲从未说这些话,你这便倒打一耙,真是寒头了心啊。”

    乐雅乐轩早就听了一会儿了,乐雅月巴不得她们走呢,如今看着这个形势,急忙说道:“你们仗着自己是长辈对我母亲呼三喝四,如今又责打辱骂,我没有你这样的外婆舅舅,快快回了你们家去吧,看着真是让人生气。”

    吴三郎抱着福哥话都不敢说一句,福哥哭的厉害,一瞬间,家里乱成了一锅粥,老张氏一个生气,翻白眼晕了过去,一家人又是着急忙活了半天,动静太大,老太太也听到了。

    老太太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李妈妈回到:“是吴姨娘娘家那头子,怕是闹着呢。”

    老太太气的拍了桌子骂道:“真是丧门星,来了这才几天,天天闹,若不是不好开口,早让滚蛋了,走吧去看看。”

    乐之连忙起身扶了老太太说道:“既然祖母不便说话,那这个恶人不如我来做吧。”

    老太太转头看了一眼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懂这些曲曲弯弯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李妈妈凑上前说:“依我看,大小姐说的不错,若是老夫人亲自出手,出去骂的自然是侯府不够重情重义,若是大小姐,不如听听她的想法,或许她有更周全的主意。”

    乐之笑着点头:“说的是,前些日子家里丢了不少东西,我院子里摆的一对金耳瓶子也不见了,我问了院里的人,说是谭氏过来转了转,我心里就有了主意,不是我们侯府小气,只是这般偷鸡摸狗之事实在不齿,不如趁了这个机会查一查,想必是有益无害的,祖母觉得呢。”

    老太太点头:“嗯,不错,李妈妈,你去查点一番,看各房遗漏的都有什么,报了单来,看看蒋氏李氏在不在,也一同叫了过来,人多看些,也不会漏了口舌去。”

    乐之笑道:“祖母真是聪明极了。”

    老太太对这句话很受用,微微笑了笑,李妈妈便下去了,几人一同往客房大院里走去,到了门口,哭声跟连骂声一同传了出来,想不听见都难,乐之不舒服的揉了揉脑瓜,玥青悄悄说道:“小姐,你干嘛非得揽这活儿。”

    乐之苦笑:“我是烦透了,怕是再呆下去,恐怕就欺负到头上来了。”

    玥青点点头,没在说话,随着她们一同往前走,院里此时乱的一塌糊涂,乐轩手足无措,吴三郎躲起来了,谭氏同吴姨娘哭的稀里哗啦,张氏跟乐雅在对骂,看起来真是精彩,像是进了菜摊子一般,乐之被吵的头疼,看旁边的老太太也是不耐烦极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张氏跟乐雅一愣,乐雅来不及说话,张氏扑倒在赵老太太面前干嚎一声:“太太啊,老太太啊,我这逆女要赶我们走啊,侯府如此宽厚,我们是来走亲戚,为何如此艰难,老太太,你可要做主啊。”

    乐之嘴角抽了抽,这老张氏跟吴姨娘还真是有意思,母女两人反目成仇狗咬狗了,亲情在利益面前倒是不值一提了,乐之看的可笑,老太太说道:“这是怎么了,你们倒是一日不得消停。”

    乐雅上前很恨说道:“祖母明鉴,我外婆也太可恨了些,母亲好心过来伺候,居然挨骂不说,还被出言挖苦了许多,我这才气不过。”

    老太太骂道:“未出阁的女儿家在这里如同那出街站立的泼妇有什么区别,还不退下。”

    乐雅瑟缩了一下,连忙去了后头,张氏反口骂道:“翻了天了,你娘狼崽子养了你一个白眼狼,你问问她自己,反正今日说什么我也不走了,女儿嫁到了侯府,就瞧不起穷酸的娘家,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老天爷啊……你可开开眼吧……”

    赵老太太被老张氏的无理取闹吵昏了头,喊了几句丝毫好没有效果,乐之走了出去问道:“老太太莫急,我们侯府不是如此,既然吴姨娘对待你们如此不好,我们夏家自然不会如此,不过我也有许多话问问老太太,希望老太太如实回答,我也好替你做主。”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有理有据,随后过来的李氏不由得夸赞了一番,蒋氏同乐兰也过来了,乐兰眼底的嫌弃鄙视清晰可见。

    老张氏眼珠一转干嚎:“你可不要说着些口花花的事情了,我知道你们侯府就是想赶我们走,你们都不是好东西。我今日就不走,就要让大家看看,你们是什么嘴脸。”

    一众人头都大了,蒋氏在一旁骂道:“你这老太太怎么如此胡搅蛮缠,你女儿得罪了你,寻你女儿便罢了,拖累我们做什么。”

    李氏也开口劝慰:“老太太有事慢慢儿说,莫要血口喷人失了分寸。”

    “我呸!你们算计我老头子不说,如今又要陷害了我去,我告诉你们,想都不要想。”

    吴姨娘气的眼泪掉落:“母亲怎么如此难缠,我身上的银钱都给了你,你还如此待我,母亲,你也讲讲道理啊。”

    老张氏擦了擦鼻涕:“道理,我就是道理。”

    乐之看着李妈妈远远过来了,上前一步冷笑说道:“既然老太太如此不识抬举,那我也要问一句,你在这里撒泼,也不看看是谁的家?是你女儿吴姨娘的家?还是你儿子吴三郎的家。说句不好听的,你如此不讲道理,拉你见了官都不没过。”

    吴姨娘但有些感激乐之了,老张氏被噎的停了一会儿,谭氏在一旁带泪哭诉:“大小姐这话没错,可我们过来千里迢迢拜年投奔亲戚,如今却要被扭了见官,这是什么道理。”

    乐之笑了笑厉声说道:“道理,你们同我口口声声说道理,那我倒要问问你们一家子,吃喝用度用的赵家,每年帮衬也是赵家,且不说这些,我们大户人家名声何其重要,老爷子出去惹了祸就跑了,我父亲祖母也未计较,这又是什么道理。”

    谭氏哭道:“公公已经回了家,与我们有什么干洗。”

    乐之骂道:“你倒是好意思说出口,先前口口声声一家子人,如今有了错处便是没有干系,你这心地跟烂透了的莲藕有什么区别?”

    老张氏索性不顾衣物,躺在地上哭道:“翻天了,翻天了,过不下去了。”我就死在这儿吧

    乐雅在一旁骂道:“要死远点死,莫脏了院子,”

    赵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乐雅也不敢多话了,乐之瞧着李妈妈到了,递过来本子,乐之笑了笑说道:“老太太可要躺好了,免得我等会儿说的事情吓到你晕了过去,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乐雅房里耳瓶一对,不见了,吴姨娘房里更是不必说,轩哥儿的那副松竹图也不见了,我院里的金耳瓶一对,丫鬟房里衣物三套,厨房里祖母的备用白玉碗也不见了。我倒是好奇,这院子哪里都搜完了,不如就看看老太太这院里,若我猜的不错,自然是在的,按我朝律法,偷盗者,重则五十仗,罚纹银三百两。”

    谭氏大惊失色,吓得脸色都没了生气,好端端的,她是没防着乐之这一招,顿时乱了心,张老太太心里想着包袱里的东西,大气都不敢出一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乐之吩咐玥青:“去。”

    玥青争要过去搜查,张老太太一骨碌扑过来扑倒玥青,嗑的玥青眼泪都出来了,乐之气的半死,赵老太太骂道:“好个贼骨头,去给我搜,一个孔子都不放过。”

    丫鬟婆子去了好几个人屋子,吴三郎动都没不敢动,乐之拉了玥青过来,心疼的一塌糊涂:“疼不疼?”

    玥青摇摇头,乐之连忙派人去拿了药,搜寻不到一会儿功夫,包袱都背拿了出来,老张氏心如死灰,索性躺在地下装死了,乐之看的可笑,乐雅早早的同乐兰过去拨拉,乐雅大叫:“好你个金花,偷我的珊瑚手链也就罢了,我的贴身你都偷了去。”

    金花哭的凄惨:“不关我的事,是祖母,祖母让拿的啊。”

    翻出来许多东西,简直没眼看,气的赵老太太骂道:“送官送官。”

    张氏还在那块装死,谭氏同吴姨娘过来求情道:“不要啊,不要啊太太,我再也不敢了。”

    乐之冷笑:“以后?谭小娘子莫非想的太深远了些,如今你们自己选吧,是今日自己走呢,还是我们扭了你们去见官爷,你们自己看吧。”

    谭氏急忙说道:“我们走,我们走,莫要送官。”

    张氏从地上突然立起来说道:“要我走可以,须的拿银钱。”

    乐之简直对这一家子的不要脸服气,她扔了五十两银子说道:“你们如今五人,盘缠也足够了,我们侯府也有穷酸亲戚,却没有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亲戚,瞧瞧你的儿子,壮年男子,整日在家里好吃懒做混吃等死也就罢了,竟想着从别家搜刮,真真是厚颜无耻求你们都不为过。”

    张氏拿了银子立马装进怀里说道:“这哪里够用。”

    赵老太太几乎被气笑了,问道:“那你觉得几两够用。”

    老张氏吹鼻子瞪眼的说道:“起码也的一千两。”

    乐之听着蒋氏到抽了一口气,懒得再多说了:“还是捆了官府去吧,祖母费着口舌做什么。”

    赵老太太点头,老张氏吓得屁滚尿流急忙说道:“够了够了,怎么不够,同亲家开个玩笑,我们这就走。”

    说罢拿了自己的破布包袱,又众目睽睽之下卷了几件衣服,谭氏心有不甘,怨恨的看了眼乐之,乐之全当没看见,一家子慢悠悠的拾掇好,总算出了门,乐之瞧着吴姨娘松了口气,不免想到,心狠手辣,说她也不为过了,借刀杀人,更是用的坦荡,她总算明白,为何上一辈子,自己的母亲争不过吴姨娘了。

    母亲那般晶莹剔透的人儿,是最不屑这些旁门左道的,偏偏男人爱的便是这些心计颇重的女人,输了也是在所难免的。

    瞧着这泼皮一家走远了,众人才放心回了院子里,闹了一通,都有些疲累,今日帮乐之了大忙,吴姨娘辛勤不少,老太太也心情不错,开口说道:“既然没有什么事,今夜花灯节,女儿家几个都去玩吧,莫丢了脸去,身边多几个跟着的。”

    大家惊喜过望,连忙谢道:“多谢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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