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各有心思
三人走到前院里,听着嚷嚷声大的不得了,先是老张氏嚎丧一般的哭声,伴随着赵侯爷的斥骂,跟着吴姨娘的低声啜泣,福哥儿傻愣愣的模样,真是看起来百种样态,乐之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天杀的,你这没良心的啊,我为你做牛做马,如今你跟了一个娼妇就忘了我,你这个老驴啊,要了我的命啊……”
张氏就跟唱戏一般在一边哭吼,赵侯爷满脸嫌弃,吴姨娘啜泣着扑过来说道:“侯爷,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看在他年岁大了的份上,妾身感激不尽。”
吴老爷子哪里还敢说话,披了件也不知道是谁的褂子搭在身上,满脸沮丧,赵老太太气的没眼看,李妈妈连忙掺着回去了,怕给气出了病来,赵侯爷也是无奈,奈何自己还跑不了,非得将此事解决了才是,同僚笑话的自己几乎抬不起头来。
哪里还有脸面上朝去,陛下都听闻了一二分,明暗地里透着话:“赵爱卿,治家平天下,家事要紧啊。”
说完这话,他几乎羞红了脸,哪里还敢再呆,逃也似得回了府里来,满大街都在议论,赵侯爷有个好丈人,六十岁了依旧老当益壮,乐之看着赵侯爷快背过气去,连忙过去骂道:“一群人愣着做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既然老爷子被人送回来了,先把那妓院里的钱付了去,免得人家打上门来,脸丢的还不够吗。”
赵侯爷急忙说道:“对,”说罢看着吴姨娘,吴姨娘哪里不懂,连忙叫了红叶,急匆匆的回屋子去了,老张氏还在哭,侯爷大吼了一声:“别哭了,哭什么哭,我都没哭呢。”
张老太太也不敢哭了,紧紧抱着福哥儿,金花同谭氏爷也吓得不敢出声,犯了错,哪怕脸皮再厚,也是会羞愧的,乐之看着头大,回头朝着赵侯爷说道:“父亲你看,如今此事闹的沸沸扬扬,不如先送了老爷子回家去了,时间久了也就忘了,免得日日出现被人惦记说三道四。父亲看如何?”
赵侯爷正有此意,连忙答应:“甚好,就如此办吧。”
“女婿,你不能厚此薄彼啊,我什么多都没干啊,你怎么能将我送走了去,你这让我如何是好啊,”
赵侯爷冷笑一句:“老丈人这是什么话,你在温柔乡里快活的时候了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一家子的名声与死活,如今到成了我放不过你了,真是好笑,莫要说些话了,真是让人大牙都笑掉了。
张老太太不敢出声,怕侯爷怒上心头,将一家子都赶回去,回去拿走现在舒服,想想都是膈应,”
赵侯爷气也撒了,不可乐意带在女人堆里,内宅之事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他也不愿在掺合进去,只是有时候必然要解决,他也是硬着头皮上的,若非如此,他链家都不想回。
乐哲也停了个消息,同僚几个都传疯了,甚至写了话本,说的绘声绘色,他都能想自己外祖父猥琐的样子,只觉得掉了脸子,一时间谁也不待见,谭氏同小吴两人也是默不作声,老父亲丢的脸不要牵连了他们才是,他们到想着享受几天下人伺候的日子。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这件事就算敲定了,乐之也算是解了难题,毕竟事关侯府颜面,该出手的自然也不能容忍,比如这一家子,不打击打击就会如同吸血虫子一般,扒在身上扣都扣不下来。
解决了这件事,赵侯爷乐哲匆匆走了,老爷子解决,外头一大堆谣言,该解决的一大堆,侯爷可不想被人议论,积极处理去了。
第二日,一辆马车从侧门出发,送走了,听乐水说,老爷子领走前很恨将吴姨娘骂了一顿,又从吴姨娘哪里顺走了几个金镯子,这才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回了家去,吴姨娘也是如释重负,解了大难题。
乐雅这几日越发不肯出来,一是嫌弃丢人,二来实在不想看到这一家子,害得老太太念叨了好些天,正躺着无聊,红叶报信说是乐哲带着柳三娘来了,乐雅一个鲫鱼打挺跳起来催促:“快快友情。”
柳三娘也是回家过了年去,如今刚回来,又瘦了不少,容貌缺越发明丽了起来,害得乐哲满眼都是她一个人,看不到旁人,眼神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柳三娘看着尴尬,却也温柔的很,轻声慢语的跟乐哲说这话。
“姐姐总算回来了,快快进来。”乐雅亲自揭开帘子迎了出来,柳三娘也高兴说道:“半个月不见,妹妹似乎瘦了一些,可是有什么烦恼事情。”
乐雅叹气:,“别提了,我们家来了亲戚,赖着不走了,我现在连镯子都不敢带出去,怕t他们问我要给我摘了去,索性不出去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难怪呢,乐哲哥哥也是讨厌提起他们。”
乐哲脸色绯红笑道:“妹妹真是纯真,不懂得这些旁门左道,,若是都像妹妹这般商量,倒也没的说了。”
乐雅看着两人一场一和也不打断,听了半晌,两个人又凑头一起说了乐之许多坏话,这才心满意足的散去,毕竟柳三娘此次来也是为了再一次打探乐之,听了许多的话,近期发生的事情,柳三娘心里有了个大概,较弱的行了礼,害得乐哲差点出门春意阑珊的栽了跟头去。
乐之自然不会去送人的,越想越厌恶,恨不得将老头子扔进河里去扑通,让他感受下他肥胖的体重,可这嫡女的身份地位也不许自己如此骄纵放肆同着去这里人谈笑风生,也许真的是巧合吧,如此巧妙的到了一起,自然也就随着大流了,谁还会在乎她从前什么样子。
乐之如今反思,自己一次次的放纵早就消失殆尽了,哪怕在努力,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说好也谈不上,只是平凡之人行平凡之过。事在人为也好,听天由命也罢,都是各人的造化,而她这一世,必然是为了自己而活,所以事在人为时最贴切不过了,她也从不信什么善良造化,这世间良善之人最多,若是人人如此,那也太荒唐了吧。
听闻玥青夜间来报,张老太太哭的昏了过去,无人打理,是吴姨娘苦苦求了侯爷才给请的郎中,可见是把赵侯爷气坏了,不过气归气,一家子来住不走也是毫无办法的。
一家子闹了个人尽皆知,乐之倒是不在意,流言蜚语什么都,上一世听的太多太多了,如今已经全然伤害不到自己,说与不说,听与不听都在她一念之间,又何苦为了这些去烦恼,她倒是有些担忧乐云了。
乐云如今上山学艺,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拜年了,听闻这些东西,恐怕侠义心肠必定气的厉害,实在是划不来,不过如今思虑也是为时过早,明日的元宵灯会老太太也是一点风都没有放出去,出不出的去赏灯可是另一回事。
乐之这边担忧着灯会,毕竟出去的日子不多,她得去看看铺子才好,省的又忘了去,再说了,舅舅说了投放玉水晶,也不知是何时了,徐得搭理好了那两件铺子,往后花钱的地方也是多着呢,求人办事,哪一件不要银票,看着自己年岁增长,母亲的陪嫁一时半会儿握在吴姨娘同赵侯爷的手里,又得慢慢商议,思来想去,总是觉得许多事情。
乐雅哪里也好过不了多少,吴姨娘昨夜被张老太太这么闹了一通,哪里还有心思,索性将手底下的活都推给了婆子搭理,自己躺在榻上歇息,困的乏的似乎脑袋都要炸了去,乐雅也不敢打搅,虽说对自己外婆家许多不满,她也不会蠢到在吴姨娘面前说三道四,一时间不知道去了哪里,人影都不见一只了。
吴姨娘自己躺在榻上落下泪来,自己疲惫,三个儿女,乐哲冷漠,乐轩躲避,乐雅更是不必说,到了如今,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她此时悲从心来,趴在榻上放声哭了起来。
听着外头响动了一下,泪眼朦胧看着侯爷进来,一脸嫌弃骂道:“我都没有说什么,你倒是哭上了,看看你的好母亲,让我一世英明毁了个干净,哭,就知道哭,怎么送走你仔细想想。”
吴姨娘眼珠一转,泪水又不要命的掉落:“侯爷,那是,那是我的母亲啊。”
赵侯爷怒气攻心骂道:“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早赶了出去,你还有什么话说。”
吴姨娘虽说难受,却也是聪明的紧,连忙收了眼泪答应:“是,侯爷说的是,是妾身胡闹了。”
赵侯爷瞧着她我见犹怜的样子,心思动了动,口气也软盒了不少,低低劝慰到:“你也是个懂事的,如今这些事情出来,过几年姑娘哥儿几个大了,议亲什么的干扰了姻缘你说如何是好。”
吴姨娘点头:“是,侯爷考虑的周到,他们过了元宵,我便送走了他们去,侯爷不必担心。”
赵侯爷听了个准话,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刚要走又突然想起来,抱住吴姨娘温存了一会儿,这才出了院门,吴姨娘瞧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越发的带了恨望着,丫鬟们瞧着害怕,连着喊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若不是赵侯爷如此咄咄逼人,她又何苦落得如此下场,被人责怪也就罢了,最是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眼神,真是让人恶心赵侯爷出去了,吴姨娘自己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乐雅此时去了柳家做客,扯谎说是要紧事情,老太太素来偏心,竟然也信了这套说辞,二话不说就让他去了,乐之知道以后也是好一阵子生气,偏偏又不能说什么,她也带了怒气,暗自想到,总归乐雅都出门了,老太太也没有理由让家里姑娘们不出去,恐怕乐兰同蒋氏也会闹出动静来,这也不是她操心的了。
乐雅进了柳府,柳知府倒是和蔼,柳三娘没曾想乐雅会过来,连忙拉了她进了屋子,乐雅不满说道:“姐姐如此貌美,怎么这屋子如此小。”
柳三娘尴尬笑道:“父亲与我刚来着京城,一切都未稳定不说,就是月钱也没几个,何况家里养了许多丫鬟婆子,父亲出门送礼又是一笔花销,怎么样算出来也是难过的,只盼望日后我能嫁个好人家,去帮衬帮衬我父亲了。”
柳三娘说的凄惨,乐雅也跟着信了,眼圈红了说道:“姐姐真是委屈,不如嫁了我哥哥,我哥哥如此欢喜你,必然不会亏待你的。”
柳三娘假装羞红了脸笑骂说道:“妹妹说的什么糊涂话,乐哲哥哥貌比潘安才高八斗,岂是我肖像的,妹妹莫要再说了。”
乐雅笑道:“怕什么,往后我一定要嫁给澜王殿下,待我母亲坐了正位,我就是嫡亲的侯府小姐,我哥哥也是嫡子,你嫁过来还怕吃亏不成。”
柳三娘吃了一惊,没想到乐雅也是这个心思,半晌没有说话,她心里知晓,虽说自己欢喜江澜,可到底是如今榜不上,借了乐哲的梯子往前靠,但也不是不可,只是她着实烦闷乐雅,乐雅的心思一看便知,若是以后嫁了一人,恐怕是吃不了的亏,莫要被她压垮了才是。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在这边盘算着,一个个却是把乐之忘掉了,乐之是正儿八经嫡女,若是谈婚论嫁,恐怕也是轮不到他们几个女子来争夺,虽说乐之面貌可怖,可胜在能歌善舞,平日书画自然样样皆同,若是皇位争夺一旦显露,各位太子可是不会在意容貌如何,只担忧自己手中的权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