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爷
乐之还不死心,趁人不注意,恶狠狠踢了江澜一脚,他一动不动,吓得苏沫跟雪梅连忙制止:“你怕是疯了,让旁人看到,非要了你的命。”
一群人里头走出来一个带头的,大声喊到:“你们是什么人,居然对澜世子动手,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雪梅立马怼了过去:“笑话,你家世子自己身子弱,我妹妹不小心碰到了,居然还埋怨起我们了。”
乐之看着江澜匀称的呼吸,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你们来了,就带澜世子走吧,传达他,赵小姐改日再去谢他今日救命之恩。”
领头侍卫这才想到,满京能有几个赵家,连忙称是,背了江澜过去,骑马离开了,江澜这个不要脸的,愣是一动不动,这人耍赖的本事,真是刷新了乐之的认知。
明明自己计划好了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冒了出来,这么一闹,也没心思踏青了,几人愁眉不展的各自回去了,看着苏末走了,乐之连忙带着雪梅又折返到马车路上。
破庙里,几人面面相觑,不是赵三爷说有几个如花美人儿给他们糟蹋,怎么空马车,三爷也吃惊,明明安排好了的,一路盯着,怎么人就不见了。
催促几人掀开马车,四处翻找,突然几人觉得热的焦躁,越来越热,看着彼此的眼神里都有了春意,赵三爷还没来得及问问,就被男人扑倒,一时挣扎,接连压了几具身子,赵三爷满脸惊恐,却推也推不开,救命都未喊出口,就被淹没在喘气声中。
乐之看了半晌,雪梅脸色红扑扑的,不敢抬眼看:“乐儿,他不会知道把,这也太羞人了。”
乐之笑嘻嘻的摇摇头,看了半晌差不多了,连忙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打架了。”
这下好了,本是偏僻的地方,经她们一喊,过路的,旁村的,都乌压压看了过来,急匆匆过来劝架,这群人药效也过了大半,被村民扯开后惊呆了,一群人嘴巴张成了鸡蛋。
过了好一会儿,才在人底下扒拉出未着寸缕的三爷,三爷被折腾的青青点点难堪至极,气若游丝,众人里居然有人认出来了他:“这不是赵侯爷的家眷吗,赵三爷是也不是?”
几人互相认认,乐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冲上去泪眼朦胧问道:“什么,我三叔,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跟几个男人在一起,他有妻女,绝不可能有龙阳之好!”
乐之说的斩钉截铁,众人纷纷带了可怜的神色瞧着,赵三爷早就醒了,没脸醒来,浑身又疼的不像话,索性装死过去。
众人又被乐之央求着给他们几个穿了衣服,从附近借了牛车,把几人扔了上去,送回了赵府,乐之给了银钱,都散了去,可这消息,就长了翅膀一般,窜在了京都城里。
赵三爷被人玩了。还是几个大男人。这可是大消息,赵侯爷的脸也丢尽了。
马车送到门口,乐之按了按眉心,雪梅吐吐舌头:“你家我就不去了,我回家了。”
乐之点点头,抬脚走了进去,早有人送了消息,这下几人都在堂里等着了,蒋氏听到消息两眼一抹黑就晕了过去,老太太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果然,该来的人都来了个齐全,偏偏今日乐哲还带了同寮过来,乐之心里倒是乐开了花,真是妙啊,人越多越好,她就是如此恶趣味,希望赵三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好是摔得粉身碎骨头破血流她才甘心,觉得解气,她就是如此睚眦必报。
乐之进去,依次见了礼,眼圈红红的,从容的站在乐水身旁,乐水小声说道:“我估摸父亲要打你,我听着父亲很是气愤。”
乐之微微点头:“别怕,若不是今日这事,恐怕过两日他也得不放过我,左右都一样。”
乐水腼腆笑了笑,乐之也不再说话,抬头张望了一圈,顶上起坐着老太太,侯爷,依次是乐哲乐轩,同他几位同学朋友一起,然后是吴姨娘乐雅,林姨娘,左边是她,乐水,冯姨娘,底下是蒋氏跟乐兰,李氏同二叔出门还未回来,众人这是等了许久了。
乐之不由得佩服吴姨娘了,好手段啊,能说服赵侯爷也便罢了,居然摆出如此大的面子,真是不拿人当在眼里,乐之又眼圈红了红,乐雅看见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又轻蔑骄傲的看了看乐之。
乐之懒得搭理,等了许久,赵三爷被人扶着进来了,蒋氏站在冯氏一旁,见状又要昏过去,被冯姨娘连忙扶住,这才没跌下去,过了一会儿,便哭的歇斯底里。
老太太见人齐了,首先发难:“你三叔遭大难,刚巧你在旁,说,是不是你这歹女谋划的。”
。乐哲几位同学也是没一点眼色,依旧吃吃喝喝,似乎不存在一般,老太太咳嗽了好几声无果,看看乐哲面瘫一般的脸色。也只能做罢了。
赵侯爷倒是气得不清,脸色红了不少说道:“你未免太荒唐,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乐之弱弱的跪在地下,抬头泪眼汪汪问:“父亲,莫非你觉得是我做的。”
赵侯爷不吱声,乐之心死一般闭眼:“今日我同苏家姐姐,雪梅表姐一同出门玩耍,半路马夫居然悄悄带离我们去往郊外,我们几人正急得没办法,遇到了江澜世子,救了我们,否则马车一路狂奔,恐怕我们几人没命回来,父亲若不信,可去问问世子同苏家姐姐。”
赵侯爷惊讶,老太太也皱眉,一时间沉默。
蒋氏扑过来骂到:“你这个骗人精,你都被救了,为何还出现在那破庙里。”
乐之此时更是难过,垂下头不在说话,看着很是可怜。这时玥青连忙说到:“出门小姐马车里塞了些银钱同夫人的医术,着急找回,才一路跟了过去,而且那几个男人老爷可以查查,小姐绝对不认识?”
此时三爷恢复了些力气,恶狠狠问到:“那几人本来好好的,怎么看了马车就变成恶狼扑向我,何况你会些邪门歪道,你怨恨我们一家,放些催情药物有什么难得。”
赵侯爷听完发怒:“你还有什么话说。”
乐之凄凄摇头:“我无话可说,父亲请医师来查看马车吧,但凡查到一点,我认了,只是我没想到,救了三叔,居然被诬陷,真是令人寒心。”
蒋氏听完,立马出门寻了几位大夫,几位在车里反复查看,也没发现,下来说到:“侯爷,这车里并无催情药物,有的也只是寻常女子的香包味道,催情药物总共那么几样,我们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三爷听完怒目而视:“绝不可能,你们被她耍了。不可能。”
乐之又哭了起来:“三伯可是对我治乐兰,你要同我道歉这件事下不去脸面才如此诬陷我。”
三爷哑口无言,气得又浑身疼了起来,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乐之还在哭,赵侯爷心烦意乱,自从这三爷回来,家里一刻也不得安生,乐之又委委屈屈说到:“我不怪父亲,父亲是儿的天,父亲应当信三爷,毕竟大家看我不顺眼也是真的,儿不怪父亲,怨就怨母亲去得早,也没人护着我。”
说罢又哭了起来,呜呜呜的惹得一屋子人难过起来。
赵侯爷听了这番话,皱了皱眉头,又仔细吧这段话过滤了一遍,顿时脸黑如墨,大声骂道:“好啊,你这逆女,明里暗里讽刺挖苦我,真是养野了,来人,来人,拿了皮鞭,今日非的好好管管你了,免得出言不逊胡说八道。”
老太太有些动容,却也不张口,吴姨娘几人更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冯姨娘担心的看了眼乐之,乐水想来大姐姐难过自然是必然的,想来想去,就难过的一塌糊涂,乐水心底善良,也不忍见她如此。
眼看着丫鬟抽了辫子,赵三爷躺着看好戏呢,乐之突然站了起来,定定看着赵侯爷问道:“我母亲当年也是否如此被你诬赖,求你也不肯信她,也是否如今日一般,被你百般羞辱唾弃?”
“你,你这逆女,你给我滚出去!”赵侯爷气得上不了气,吴姨娘连忙拍背递水。
“好啊,。”乐之说着抬步往前走,好像谁愿意在这儿待着是的,真是让人扫兴极了,吴姨娘同乐雅瞧着乐之要走,连忙假意劝慰:“乐儿呆着,好好商量的事情,这么大呼小叫做什么,伤了和气。”
“是啊大姐姐,你就权当可怜可怜我母亲吧,为了这个家劳心劳力这么多年,三爷的事你做错了承认了我们也不会怪罪你,你年纪小,必然也是冲动了些。”
乐之止步,转过头笑了笑问道:“你母亲?区区一个姨娘没有扶起,居然称的上母亲了,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倒要问问,你们居心何在,莫不是我母亲死了才五年,你们就如此迫不及待,这么说来,莫不是我母亲,也是你们害死的!”
吴姨娘吓得一惊跌倒在地板上,乐雅看着她眼神可怕不敢回声,老太太也做了缩头乌龟,赵侯爷骂道:“你母亲为了生你,落下了病根,要是怪那也是怪你,你休想给其他人诬陷了去,”
乐之冷笑:恶狠狠的说道:“是吗,那真是巧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的九九,只要我在的一天,这位出身低贱的姨娘永远都别想占我母亲的位置。”
赵侯爷气的够呛,乐哲也不满的皱起了眉头,那几位学子总算感觉到了不对劲,可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一塌糊涂,这下扯上家事,哪有三爷说话的份儿,乐哲上前一步说道:“妹妹为何如此咄咄逼人,父亲说的既然是长辈,顺从才是。”
乐之看了一眼问道:“嫡庶有别,我虽然是女儿,却轮不到你这个庶子来指责我。”
乐哲脸色通红:“你……你不知好歹……你如此不让人,往后怎么嫁的出去。”
乐之笑道:“怎么,跟你有关系吗?总比你这个书呆子好得多。”
“住口,越说越离谱,”老太太站了起来,准备训斥乐之,一阵破天喊地的哭声传了过来,回头一看,吴姨娘趴在地上跟撒泼没有区别了,往日里小心翼翼,如今却是为了这名分跟疯了一般,说起来也确实可笑至极。
“大小姐,吃穿用度我哪一样亏待了你,我每日战战兢兢,为了这个家,若不是看侯爷辛苦,何必讨这不自在,你为何不肯放过我,过几天安生日子,为何,为何!呜呜呜呜……”
乐之看了眼觉得恶心至极,过去抬了她的下巴,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几乎要烫伤吴姨娘,吴姨娘不敢对视,乐之说道:“我呢,不是从前那般任人拿捏的,你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转而一把松开她说道:“父亲想寻了主母,我理解,可院子里不是还有两位姨娘吗,再不济,这城里爱慕父亲的达官贵人之女更是不在少数,父亲尽管挑就是了,吴姨娘年岁大了,三个孩子加上侯府诺大的家业,如何管的过来,我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啊。”
乐之说的句句在理,赵侯爷也不免动了心思,新婚燕尔娶一个美娇娘也是极好的,他脸色稍缓,老太太纯粹不说话了,吴姨娘坚次,吓的抱住赵侯爷的大腿说道:“老爷,老爷答应了我的。”
赵侯爷看着她泼妇一般有些厌烦,推脱说道:“此事再议吧,三爷这事怎么办。”
此时终于大家想起了凉在一边的赵三爷,赵三爷气得牙快咬碎了,自己做的事居然被乐之七拐八拐带偏了。
此时吴姨娘,恶狠狠的瞪着乐之,恨不得把她脸皮带肉吃了肚子里去,乐之看的好笑,低头说道:“我母亲是中毒的,你千万提防,别让我寻了机会去。”
吴姨娘吓得浑身湿透,不敢多言,挣扎也是不挣扎了,老太太看着大局已定,也回了屋子里,前院里留了一众人,那几个学子溜的倒是快,赵侯爷正拿不定主意,外头喊到:“安南王世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