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破渝州北上
为防止京城偷袭蜀地，顾南珩留下八万军队守城以备不时之需，由他率领先遣七万将士出兵渝州，与此同时，滇地佯攻黔州实则突袭洛城，以求分散皇城禁卫军的兵力。
虽同时发兵，但蜀地离渝州较近，而突袭的滇军离洛城较远，顾南珩便下令减慢行军速度，虽将士们都不理解但军令如山，唯有听从。
这天正午，顾南珩带着七万人原地休息，营里来了一位面熟的客人——林路。黑火山后，林路就此隐下去，专门帮林思哲处理暗处的事情，这次来是给顾南珩送林思哲的手信。
"滇军对外宣称五十万大军，实则四十；滇地留守五万，佯攻黔州十万，余下二十五万全部突袭洛城；预计五日后抵达洛城外，望你能速速攻下渝州北上驰援。"
林路送完信便告退，趁无人注意，闪进芩北马车，同样递上林思哲写的一封信。
"渝州破后，拖住顾南珩，待我查清禁卫军和各地援军数量后，方能北上。"
收到信的顾南珩没有拖沓，立刻整军出发。这次出发没有像之前那样走走停停，而是直接急行军，不日便到达渝州城门外十里。这次来渝州与上次的心情完全不一样，这一次顾南珩不再悠闲，他有目标，要最快速拿下渝州！他要速度北上去会一会那个太子！
碍于前面急行军消耗了太多体力，顾南珩明白不能急于求成，于是扎营休息，同时拜托芩北拿出酒肉来，让将士们分一分补充体力。
芩北拿着一块牛肉过来找顾南珩，发现顾南珩盯着火堆出神，她伸手拍了拍他。
"南珩，长时间盯着火堆眼睛会不舒服的。"芩北将牛肉递给顾南珩："吃点吧，这些天你也累了。"
顾南珩接过牛肉吃起来："北北，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渝州攻下来，连那黔州都是佯攻，为何我们要破渝州才能北上？我也想直接去到前方对战！何必多此一举来破这不重要的渝州？"
"世子肯定有世子的道理，不过我猜他想要这条水路。"芩北点了点顾南珩。
"水路？你是说长江？算了，我懒得去猜他们这些人在想什么，我只要破了渝州我就北上。"顾南珩说道。
芩北笑笑，没接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林思哲想要什么，破渝州后就能拿到长江的入场通道，虽然水路比陆路慢，但只要联通，滇王北上的军队将全部困于长江以北，如此瓮中捉鳖。
顾南珩给了蜀军两日的时间休整，第三日一早，摩拳擦掌的蜀军跟着顾南珩冲锋了。
军队中的事物芩北不懂，也没多插话，只是吩咐炊事兵多尽些心。
渝州地形复杂，山多，易守难攻。
但不知为何，似乎有人在背后相助。从第一天起，明明伤亡都不足十人，对方便会莫名其妙的缴械投降。很快，渝州便破了，清点伤亡的时候，顾南珩惊呆了，从来没有听过用这么少的伤亡破一座城的例子。不过很快便因为可以北上而开心，他将这个奇怪的情况抛之脑后。
虽然并没有花费多少心力，但毕竟是出蜀后的第一次胜利，顾南珩便允许大家简单的庆祝一下。不多久，整个军营都静悄悄的，看起来都尽心而归。
不料，第二天准备出发的时候，有好几个人昏倒了。下面的兵连忙报告给了顾南珩，就在顾南珩知道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又倒了好几个人。短短一个时辰，七万人的军营，倒了接近一半的人！这还如何行军？顾南珩连忙让人请了军医，军医诊断过后说是水土不服，需要静养，行军怕是要就此耽搁几天了。
没办法，带兵打仗，兵都没了还怎么打。不管顾南珩有多急，都必须停下来等着将士们痊愈，于情于理都得等着。
"好好地，怎么突然水土不服了，前几天不还一个二个精神抖擞的"顾南珩跟芩北抱怨道。
"也许是大胜之后紧绷的心弦就此放松，病来如山倒。"芩北安慰着顾南珩，心想："可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药就是我下的现在只希望林思哲那边早点传消息来，这群将士才能少受几天罪。"
这边顾南珩只能干等着，那边滇王大部队已经偷偷行军至襄州了，不出两日，便会兵临洛阳城下。
同时领命佯攻黔州的滇王副将已经有来有回好几天了，天不亮就敲锣打鼓佯装大举进攻，双方交兵不到半个时辰，滇兵直接鸣金收兵了。有时候半夜来搞偷袭，短暂交锋后有序的离开。黔州府没办法，只能再次催促京城派兵支援，再拖下去，黔州全城都要心力交瘁了。
收到消息的林彷云高兴坏了，拉着林思哲喝酒："思哲贤侄！你说的这招游击打法确实有效！不耗费一兵一卒扰得那黔州城不得安宁。据可靠消息，皇帝拨了二十万大军出来驰援黔州，这样咱们打洛阳胜算又大了些。只是你为何一定要那渝州？"林彷云不解。
"三叔，我蜀地你滇地，虽走陆路快于水路，但是水路也不是不能到你说是吧，我要渝州无非是想要阻断他们从水路来。而且渝州小，我相信以表哥的能力，就快与咱们会和了。"林思哲随便找了个看得过去的理由搪塞林彷云，好在林彷云也没有多想。
林思哲旁边的侍女见酒杯空了，连忙给他们满上。
"你这侍女倒是有眼色，就是看着有些面生。"林彷云端过酒杯喝了一口。
林思哲解释道："这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侍女，原本没有跟着我出来，后来我遇伏受伤，我娘便把她派过来照顾我了。"
林彷云瞥见林思哲说完话后朝侍女眯眼笑了一下，虽转瞬即逝，但还是被眼尖的林彷云发现了。
林彷云一饮而尽杯中的酒，起身拍拍林思哲的肩膀说："都是男人！三叔明白，那三叔就不打扰你，先走了。"
林彷云前脚刚踏出去，林思哲就听见身边的"侍女"啧了一声："老流氓。"
"难为你了，让你当侍女，不过我也没有好的身份能给你了，那些活儿又苦又累的。"
"侍女"说："没事儿，大丈夫能屈能伸，都是为了回家！"
齐笙也不装了，见周围都没人盯着，她就坐下来歇着，刚刚倒酒倒得她手酸。
"话说你查到了皇帝有多少人没有？"齐笙边揉手边问道。
"查到了，对外宣称的是一百万，但前两年边境纷乱应该折了三十万，这两年陆陆续续补充了十万，大概有八十万；目前派了二十万去黔州，手里应该还剩六十万，不过各地的援军加起来应该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总的来说洛城是块硬骨头，难啃，还是要等顾南珩和黔州的滇军过来。"林思哲说道："我们需要打这个时间差，率先把禁卫军灭掉一半，才好跟皇帝谈条件。"
"好，你别说了。"齐笙有点怕天谴，"你只要告诉我你需要多少药就行了，我先配置好，然后我就隔岸观火了。"
"1"林思哲竖起了食指。
"一万瓶？可以，用不了多久就能给你。"齐笙答应道。
"是十万瓶。"林思哲摇了摇头。
"林思哲你真的是一个扒皮怪！你怎么不去抢！你直接把我卖了得了！"
"五天时间。"林思哲再次提出要求。
"十天！"
"五天。"
"七天！"
"成交。"
没想到林思哲会答应，齐笙总觉得自己被坑了，就像第一次砍下来的价格就被老板同意了一样，憋屈感觉自己没发挥好，晚上睡前都在脑子里反复回想！"啊啊啊，好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要相信男人，做人不能太林思哲，连老婆都骗！咦，等一下，要做他老婆的也该是顾南珩，跟我齐笙又什么关系"齐笙又想远了。
蜀军原地休整三天后，芩北秘密接到林思哲给她的信，信上只有两个字：北上。
第二天，不知怎的，头一天还歪歪扭扭的兵，今天感觉良好，头重脚轻的感觉没有了。顾南珩怕反复，还是再等了一天观察情况。
第三天确定无误后，率军北上与滇军会合。
芩北接到消息的同一天，在黔州打游击的滇王副将也接到消息，命令他北上。
滇军都离开两天了，那可怜的黔州府还以为这是滇军的新计谋，又连发两次请求支援的信件回京。
好在听了林思哲的建议，北上的蜀军和滇军都与南下支援的禁卫军错开，谁也没遇见谁，以至于禁卫军还在闷头赶路的时候，滇军主力部队跟随滇王的指挥打响了破城第一炮。
炮，是由林思哲画图，顾南珩亲自指挥人做的，目前只有两门，都配备在滇军主力之中；而发射的炮弹也极有讲究，参入了大量由齐笙配置的药粉，都是慢性毒药，且种类繁多，反正不是一天两天能解的。
齐笙自己也知道这回儿玩大发了，有点子缺德，所以她一有时间就会敲林思哲替她找来的木鱼，多攒一点功德，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