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念之间

    仅仅一年的时间，鼠族强大的繁殖能力，黄鼠欣慰的看着自己日益强大的部族，他拿起一块蘑菇放入口中，霞在角落注视着这一切。黄鼠口吐白沫，沙沙在一旁瑟瑟发抖，敦敦已经在密道布置好一切，他在等待霞的信号。

    黄鼠晃晃悠悠的走到洞口，一个没有站稳，从悬崖上滚了下去。他的身体在雪中翻了几滚就被大雪掩埋了。鼠群们看着黄鼠消失在茫茫雪海。

    敦敦的部族迅速到达了洞穴，一切无缝衔接，霞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笑着对沙沙说：“你是最大的功臣！”

    “不，不，不是我”沙沙已经苍老的脸皮已经垂坠了好几层。

    “怕什么？”霞垫了垫沙沙的脸皮，“看看这舒服的洞穴，从此以后，你可以安心的在这里度过晚年了。”

    敦敦扭动着他肥胖的身体，费力的爬上那个昨天还是属于黄鼠的宝座。他的五官全部陷在肉里，无论他的任何表情都隐藏在这堆肉里。他招呼辛苦一天的霞来吃点东西。霞欢喜的和敦敦分享美食，鼠群也纷纷忙起自己的家事。黄鼠的失足仅仅成了一种无关紧要的意外。

    跌落悬崖的黄鼠在翻滚的时候，胃里翻江倒海，吐了个干净之后，他沿着远处的依稀星光，在皑皑白雪的森林里，那就是仅有的方向。

    苏醒的黄鼠看到了雪，他以为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真舒服，暖暖的火焰。

    只是这团火焰，黄鼠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雪得知黄鼠经历的一切之后并不想知道他的复仇计划。

    黄鼠的呼声让雪一夜未眠。

    岩洞外寒风刺骨，生死之间仅仅相差一团火焰。爱恨也是一念之间。雪看着巫鼠依旧迷恋于星象，那浩瀚的星空究竟与她的世界有何关联？

    见死不救她做不到，但眼前的黄鼠一定会毁掉她平静的生活。雪布置好汤池，缓缓地躺进去，这样温差泡汤舒服极了。

    回到火堆旁，烤干身体，皮毛蓬松的雪，她皮毛晶莹洁白。就在雪准备入睡的时候“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拥有一副与众不同的皮囊？”黄鼠的问话吓到了雪。

    “你为什么要活着？告诉我，是什么让你继续活下来？”黄鼠的声音柔和但是有力。

    “现在的生活很舒适吧，很抱歉，你救了我，而我却毁掉了你的宁静！我不会一直打扰你，而且我保证，作为对你的报答，我会守住你在这里的秘密，但是你要知道，我都能到达这里，你的时间不多了，很快鼠族的壮大，他们会发现你的存在，但这绝对是与我无关的。”

    黄鼠望向鼠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离开这里的，而我，向你发出邀请，我想你能和我一起回一次我的国度，鼠国！我知道这样告诉你会被你拒绝。但我一直都很清楚，你，和我都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无法快乐，因为我们都无法给活着一个意义，我们为什么要活着？每一个日出日落，四季轮回，觅食，休息，等待死亡。我的存在成为你可以消失的条件，霞的阴谋促成了我消失的理由。我不想复仇，反而觉得解脱了，我可以摆脱族群，我甚至有些欢喜。”

    “而今天，我很想和你坐在这团美丽的焰火旁，你不要躲我那么远，我只想和你说说话，我们或许有着同样的困惑。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究竟意义。”

    隔着火焰，黄鼠和雪注视着彼此。

    噼噼啪啪的柴火声。

    黄鼠的眼角似乎有些晶莹的东西。

    黄鼠显然不在雪的审美上，但是此刻，雪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和一个魂灵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