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开

    雪的细心照顾下花终于醒了，但是她不再说话了。她的眼睛里空了。

    洞穴里食物所剩无几，经历过蛇的袭击，鼠群不得不计划如何应对未来。鸟，狐狸，狼，蛇寒冬的保护将尽，生机勃勃之下蕴藏着危机四伏。

    花对于这些无动于衷。每天夜里，所有的鼠都躲在最里面的粮仓，挤的透不过气来。只剩下花独自睡在自己的粮仓。她似乎期待蛇的再次到来。

    今夜轮到敦敦值夜，他踮起脚尖也够不着不到洞口的空隙。洞口被封住之后溜出去变得更不可能了。他曾经想象这个春天，带着雪去那个秘密洞穴，开始全新的生活，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如今这个梦破碎了。他决定，他要尽快离开这里。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敦敦将封死的洞口挖开，清晨干净的风吹进洞穴，陈腐的味道被带走。“你疯了吗？”就在敦敦畅快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时候。

    “如果您能永远待在洞里？”

    清晨的风有些凌冽。敦敦叫醒自己的组群，“我想我们该去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建设一个新的洞穴。适合一年四季的，愿意和我一起走的，准备出发吧!"

    花给了敦敦一个拥抱，依然没有说一句话。

    雪突然明白鼠群为什么一路坚持下来。是花，花的存在，这个鼠群就像一个家。无论察察，黄鼠，都不能给鼠群家的感觉。家的力量抵挡住的不仅是严寒，而是融化了绝望。

    她看着即将离开的敦敦，她想劝说敦敦留下。的确，这么多的鼠聚集在这里，一定会引来捕猎者的。当雪想给敦敦一个告别的拥抱的时候，敦敦闪躲。他圆滚滚的身体，吃力的爬出了鼠洞，他的组群和大家告别。黄鼠目送远去的敦敦，他的眼神苍老。黄鼠不在直立着他庞大的身躯，他又缩成了一团。

    今夜察察值班，她后悔没有跟敦敦的组群一同离开。她现在独自住在敦敦的粮仓里。醒着的还有黄鼠。不战而胜的黄鼠似乎并不开心。

    雪也醒着，她突然回忆起敦敦第一次给她的栗子的场景。那颗栗子的味道她永远也忘不掉。

    夜行说：“我们也要准备离开了。”

    “去哪？”雪。

    “去我的故乡，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当然”雪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在她的心中从来就没有过和夜行分离的念头。同时一种尤为不舍撕扯着雪的心。

    “花能和我们一起走吗？”

    “当然，只要她愿意。”

    雪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花独自躺在空空的粮仓，她依稀可以听见孩子的欢笑声。丈夫突然感染瘟疫，她答应过他会安全的生下宝宝。如果没有这些孩子，她无法想象自己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接下来的生活要怎么继续。花的泪顺着脸颊流淌。地面湿了很大一片。孤独在将她一块块的吞噬。她每天只能睡觉，在梦里看看孩子。

    花的心已经停止了，生命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