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没有资格
雾槐阁
邯序亭带着江傅见到了邯芜。
邯芜竟然还在悠闲的喝茶，邯芜注意到邯序亭，站起身，刚要行礼，“啪”！
“啊！”邯芜趴在地上，红巴掌印印在了她的脸上，这一巴掌真重。
“大姐怎么……”
邯序亭蹲下，挑起邯芜的下巴，“啪”！又打了邯芜一巴掌，邯序亭怒瞪着邯芜，用手把她头上的饰品全部拽下，把她的头发抓乱，邯芜震惊。
“大姐……大姐这是做什么！？”
邯芜哭得稀里哗啦，她从来没受过这等羞辱！一旁邯芜的奴婢不敢去拦，拦不住。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啊……”
邯序亭往邯芜耳边靠，轻声道：“母妃的药，你都敢换……”
邯芜睁大了她的眼睛！邯序亭是怎么知道她换了药的！？
“我暂时没有揭发你，是给你脸面了。”
“今日，我把你带回公主府，随时监视你，怒要是再敢生出事，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邯序亭起身，吩咐：“来人，把邯郡主带回公主府！我要好好接待。”
邯芜不敢多说，头发凌乱，被人拖走。
江傅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邯序亭，他怕邯序亭发怒。
邯序亭笑笑，手抚了抚江傅的脸庞：“阿傅放心，我要她的命。”
“阿亭不可，你不能杀人。”
“那你要怎么处理？”邯序亭问道。
“先关押到訦晏那个院吧……”
邯序亭想了想，点头。
宣府
“春侧夫人怎么样了？”
宣年叫来春蕊的贴身丫鬟问道。
丫鬟想了想，“侧夫人……她…她……”
丫鬟欲言又止。
宣年拧拧眉，“说。”
“侧夫人最近总是做噩梦，还动不动……动不动就喊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程……程向锦……。”
宣年愣了。
他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
茶水洒落了桌子。
"她她在说什么？"
"侧夫人她说她梦到她跟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
宣年惊到无法说话。
她说的，是程向锦。
她竟然梦到了程向锦！？她她怎会做梦梦到程向锦……？
“程向锦……呵……春蕊啊春蕊，你的爱，我不配。”
宣政殿
“听说你从青楼赎了一位寒家女子？”
皇上问。
秦枫坐在次座，他垂着眼皮，“嗯。”
“据说长得……很相似诰命夫人……？”
皇上知道了秦枫为寒湘意赎身的原由了。
秦枫也不能欺君，回应：“回皇上，不过几分相似。”
"哦？是这样啊"皇上若有所思，他顿了顿，"那朕就赐封她为寒氏县主，赐号慧南吧。"
秦枫抬起头，他愣了神，皇上……要封她为县主？一个罪臣的私生女……
“这……”
“再封为三品淑人，朕就把她赐婚给你。”
秦枫听了，连忙向皇上跪下：“皇上……可否只赐为侧室？”
皇上有些迟疑，他道：“为何？”
“臣这一辈子，只希望阿里斯缚·南妩佳是臣唯一的妻子。”
“虽然她已离世，可臣心中，她是唯一。”
秦枫坚定地道。
皇上沉默了半晌，他看着秦枫，忽而叹了口气，"你真是痴情"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先赐为侧室吧。"皇上做了决定。
"谢皇上！"
秦枫磕了个头，谢恩之后，太后就带着一众嫔妃、贵妇来到宣政殿觐见皇上，她们进去之前，还对秦枫投去了鄙夷又嘲讽的眼神。
皇帝刚下朝，见她们都来了，就笑了，"怎么？想朕了？"
众妃纷纷行礼。
"臣妾等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妃齐呼万岁。
"平身吧。"
皇上摆手让众人起来。
这时候，太后走了出来，她看着皇上，道："臣妾听闻，秦大将军在边关立功无数，为皇上守住了国土不失，皇上打算如何奖赏秦大将军？"
皇上微皱眉，他没想到太后居然会提及这事。
太后说完之后，皇帝陷入沉思。
太后等了片刻，也没等到皇上回答，她不免急切起来，"皇上？"
"嗯？"
"哀家以为，该给秦将军封赏才是，皇上不觉得么？"
皇上想了片刻，点点头，"也罢，那朕便给秦爱卿封为镇国公吧。"
镇国公？
众妃皆是一惊，她们看向秦枫。
秦枫也怔住了，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镇国公镇守北疆，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了。
太后也是脸色变了，她道："镇国公这等功勋，皇上给秦大将军一个小小的镇国公爵位是不是有些薄待秦大将军了？"
皇上摇了摇头，"镇国公这个爵位，是秦将军为朕守卫边境才换取的，秦将军不仅守护边疆，更是朕的肱骨之臣。"
镇国公这个爵位，是皇帝给秦枫的荣誉，也是他的信任。
"那"太后不依不饶地想要继续争辩。
皇上却是不耐烦了，"好了，朕累了，你们也散了吧。"
"皇上"
皇上看着她们，"还有事吗？"
众妃面露难色。
"无事的话，那都退下吧。"
太后还想再争取几句，这时候，皇上的眼睛里已经闪现了怒火。
众妃吓得立即告退，太后看了一眼秦枫，她跺脚转身离开了宣政殿。
"臣妾恭送皇上。"
待太后走了之后，秦枫站起来，向皇上行了个大礼，"臣谢主隆恩。"
"好了，不必多礼，朕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秦枫离开。
秦枫告辞离开宣政殿，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已暗。
秦枫一路上心绪起伏，他想到太后的态度，想到寒湘意被封为县主的事。
皇上还有什么意图……？
建威将军府
“阿湘近日来如何了？”秦枫叫来寒湘意是丫鬟问。
丫鬟行礼回答：“回将军，寒姑娘近日都很好，不过有时会犯胃病。”
“这样啊，那我过几日便去请太医。”
“你下去吧。”
“是。”
公主府
“公主，外头秦镇国公大婚呢。”
丫鬟婳儿在恭声禀告道。
邯序亭手中停了书页，“我知道今日表哥大婚，不过表嫂的模样我又不是没见过。”
婳儿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婳儿你没听说？寒湘意有着一张南诰命夫人的脸。”
“公主，这奴婢的确听说，可是没真正见过呢。”
“过几日表哥的庆功宴，在设宴上自然会见到。”
邯序亭不紧不慢地说。秦枫屡屡战功，一年下来，这庆功宴不得过十？
“公主，寒姑娘去看了。”
“寒无卿？”
“正是。”
邯序亭放下书卷，笑了笑，“这寒姑娘与寒湘意也不怎么熟悉，毕竟一个是嫡二女，一个是私生女……”
“不过她们既都是寒家的姑娘，的确该去看看自家妹妹大婚。”
“不过这以后，寒湘意便是慧南县主，一跃，这地位便比嫡女高了。”
邯序亭感慨地叹了口气。
“慧南……，真是个好封号，聪慧聪颖，南妩佳。”
邯序亭不知道为何皇上非要如此。明明赐死了南妩佳，还非要如此对待寒湘意。慧南，这意思总不能是寒湘意比不过南妩佳。
“对了，那邯芜怎么样了？”邯序亭问。
“公主，邯二小姐满口的怨言，动不动还骂公主您。”
"哦，这倒是奇怪了，我倒想瞧瞧这贱货玩得出什么花……"
"公主，这二小姐如此不懂礼数，要不要奴婢帮您解决了？"
"不用，她是我的妹妹，我自己会处理。"
“不过……有事没事把她放出去，也不至于闷得死，外面的杀气更浓，到时候我也不必脱罪。”
邯序亭说完，婳儿沉思地想了想，回过神，弯腰行礼：“是，公主，奴婢定当办的妥当……。”
邯序亭要动手了……她说过，江傅绝不能受委屈。
翌日
寒山寺前
婳儿跟黑衣男子在树后面谈论着什么……
“公主殿下说，申时邯芜二小姐来祈福时，你就要动手。”
“是，我这条命是公主的，必定竭尽全力去办。”
"嗯。"黑衣人点了点头，"记住，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公主殿下也保不住你。"
"是，我明白。"
说完，黑衣人翻墙而去。
申时
邯芜来祈福，来到大殿，大殿格外清冷。
"这寒山寺的香火倒是挺旺盛。"
邯芜走到蒲团坐下，"听闻这寒山寺的方丈和尚是名僧人。"
一旁的婢女回道："是，方丈和尚慈悲为怀，在咱们京城乃是德才兼备之辈。"
邯芜笑了笑："那就拜佛祈福吧。"
说罢，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婢女想要喊人，被黑衣人一个锁喉，刀子一桶，鲜血浸湿了地板，婢女一命呜呼了。
邯芜惊到说不出话，刚反应，黑衣人掐住邯芜的脖子，刀子捅了她五刀，死得很透彻。
黑衣人快速解决…他把邯芜跟婢女拉到一个山上，无人问津的山，把她们埋起来……
翌日公主府
“阿亭！”江傅加快了脚步，来到邯序亭住着的院子，他坐到邯序亭身旁，“邯芜失踪了，你做的？”
邯序亭对于江傅突然的疑问没有惊讶，江傅迟早会得知的。
“没错，阿傅，她这么对你，我要她死。”
“我觉得摄政王已经知道是你干的了，掩过去了，不过……尸体你埋哪了？”
“我让我那边的人埋到深山里了，你放心吧。”
邯序亭说着，眼底划过一丝阴霾。
她的手段，从来不曾失败过。
“听说你最近在练剑？”邯序亭问。
“唉，皇上说文官而立以下的都要会点儿。”
“你要小心。”
“好。”
安国公府
安景院子里又传出了茶杯砸碎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
安景质问跪在地上的程向锦。
程向锦苦笑道：“怎么？你杀了我啊……？！”
“杀了你？程向锦你个傻子，我要是不想让你活，你还能活？！”
“那你让我死！”
“住嘴！”安景郡主气急败坏，打了程向锦一巴掌，"你怎么这么贱！"
程向锦捂着发疼的脸颊，心里却在想她杀了他。
“我喜欢的，是春蕊！绝对不可能爱你！”
“春蕊？程向锦啊程向锦，春蕊不过是一个四品文官的庶女，你指望什么？指望她能让你活的锦衣玉食？”
“程向锦，没有我，你怎么可能活得锦衣玉食？还想着死？”
“春蕊能让你活着？你指望什么啊你，指望那个宣年？爱春蕊爱到死的宣年？”
“别傻了，没我，你活得窝囊。”
“要不是求皇上留你贱命，你现在还能想死？”
安景郡主越说越愤怒，最终抓起桌子上的瓷碗朝程向锦泼了过去。
程向锦躲避不及，瓷碗落在他胸膛上，碎裂，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胸膛流下来，滴答滴答滴落在地面。
安景看着地上的殷虹，一时愣住了，她蹲下，手背轻抚程向锦的伤口，“对…对不起……我，我……”
程向锦苦笑。
“郡主，疼。”
"你"
程向锦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说，我程向锦活得窝囊。"
"郡主是有出息的。"
"你胡扯，你住嘴！不要说了……！"
安景郡主看不下去，听不下去程向锦这般说自己。
她眼前再不是当初，当年那个自信，傲骨无双的程大郎君，只是个落魄的，自卑的，无用的男宠。
恶毒的是安景吗？
“郡主出去吧。”
程向锦闭上眼睛，不愿看安景郡主一眼。
安景郡主呆呆地看着程向锦，一时间，竟然没有了离开的勇气。
她站起身，看着程向锦，"程向锦……我先走了。"
“其实……我真的对不起你，可是，程向锦，你知道吗？我看不得你死，我真的爱你，可惜你终究不爱我。”
“你不要恨我，向锦，我会成全你们的。”
说着，安景郡主转身离开，程向锦没有说任何挽留的话。
她是他的主子，他是她的奴隶，他没资格挽留她。
第二十四章［没有资格］